1我家的老黄牛疯了。它不吃草,不耕地,每天就对着后山的方向哞哞叫,像是得了相思病。
我爹急得不行,请了十里八乡最好的兽医,都说牛没病,壮实着呢。可它就是不干活。
这天晚上,我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摸索着来到牛棚。月光下,
老黄牛正用蹄子在地上刨着什么。我凑近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它竟然在地上写字!
虽然歪歪扭扭,但我还是认了出来,是两个字——“翠兰”。我吓得一**坐在地上。翠兰?
那不是隔壁村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吗?我家的牛,怎么会写她的名字?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使劲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是睡糊涂了。可第二天,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翠兰的丈夫***,
扛着锄头从我家门前路过,老黄牛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挣脱缰绳就冲了出去。“哞!
”它嘶吼着,用牛角狠狠顶向***的后腰。***惨叫一声,当场就被顶翻在地,人事不省。
我爹和我娘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冲上去拉牛。可老黄牛力气大得惊人,谁也拉不住。
它猩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蹄子疯狂地刨着地,似乎还想再补一下。
我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冷。老黄牛不是在发疯。它是在……嫉妒?这个念头一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一头牛,怎么会嫉妒一个人?除非……我不敢再想下去。
村里人很快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抬去了卫生所。王家的人指着我爹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我们家的牛是疯牛,要我们赔钱,还要把牛打死。我爹愁眉苦脸,不停地作揖道歉。
我看着被重新拴好的老黄牛,它安静了下来,但眼神依然死死地盯着***被抬走的方向。
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牛棚里的那一幕,
老黄牛写的“翠兰”二字,还有它今天疯狂的举动,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我决定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想。我偷偷溜出家门,来到了村东头李瘸子家。
李瘸子是村里的神婆,据说能通鬼神,懂阴阳。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然,
我隐瞒了牛会写字的事,只说它行为反常,还攻击了翠兰的丈夫。李瘸子听完,
眯着浑浊的眼睛,半晌没说话。她掐着手指算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
“你家这牛……不对劲。”“怎么不对劲?”我急忙问。李瘸子摇了摇头,
从神龛上取下一张黄符,递给我。“你把这个,贴在牛角上。”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如果它真是个东西,今晚子时,自会现形。”我捏着那张冰凉的黄符,手心全是汗。
回到家,我趁着我爹我娘都睡着了,偷偷溜进牛棚。老黄牛正卧在草料上,闭着眼睛,
好像睡着了。我一步一步走近,心跳得像打鼓。月光从牛棚的破洞里洒进来,
照在它粗糙的皮毛上。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伸手,将那张黄符死死地按在了它的左边牛角上。
就在符纸接触到牛角的一瞬间,异变突生!老黄牛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不是一双牛的眼睛!
那是一双人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哞——!”一声凄厉无比的牛叫响彻夜空,
它疯狂地甩着头,想要把黄符甩掉。整个牛棚都在剧烈晃动,
木头柱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吓得连连后退,一**跌坐在地上。
只见老黄牛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它的皮毛在月光下像是水波一样荡漾,
骨骼发出咔咔的错位声。一个模糊的人影,竟然从牛的身体里,
一点一点地……被剥离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轮廓,他痛苦地嘶吼着,身体虚幻而透明。
我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鬼!真的是鬼!附在牛身上的鬼!
那鬼影在半空中挣扎了几下,似乎被黄符的力量死死地禁锢着,无法完全脱离牛身。
他扭过头,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死死地瞪着我。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脸……我认识!是张二狗!村西头那个半年前掉进河里淹死的二流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张二狗生前最喜欢的人,就是翠兰!他为了翠兰,
还跟***打过好几次架!所以,我家老黄牛,是……被淹死的张二狗附了身?它不是在嫉妒。
它是在抢老婆!这个惊悚的念头让我从头凉到脚。就在这时,那鬼影似乎用尽了力气,
他不再挣扎,而是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眼神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我听不见声音,
但我看懂了他的口型。他在说:“杀了你……”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要杀我!
鬼影说完,猛地缩回了牛的身体里。老黄牛瞬间安静下来,就像一尊石雕,只有那双眼睛,
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不再是牛的,而是张二狗的。
2我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子,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张二狗要杀我!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我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
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冲出了家门,直奔李瘸子家。“瘸子奶奶!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把门拍得震天响。李瘸子打着哈欠开了门,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吓了一跳。“你这娃,
大清早的嚷嚷啥?”“是真的!真的有鬼!是张二狗!他附在我家牛身上了!
”我语无伦次地把昨晚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李瘸子听完,
脸上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异常凝重。“张二狗……”她喃喃道,“他死得冤,
怨气重,没想到竟然附在了畜生身上。”“瘸子奶奶,他要杀我!他说要杀我!”我快哭了。
“别怕。”李瘸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却很严肃,“他现在是人魂畜身,阴阳错乱,
那道符只是暂时逼出了他的魂体,并没有伤到他。你坏了他的好事,他自然恨你。
”“那怎么办啊?他不会真的来杀我吧?”“现在是大白天,阳气重,他不敢怎么样。
但到了晚上就不好说了。”李瘸子在屋里踱着步,眉头紧锁。“这事麻烦了。
他已经尝到了人血的滋味,顶伤了***,胆子只会越来越大。”她停下脚步,看着我。
“想要彻底解决,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超度他。
”李瘸子一字一顿地说,“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怎么超度?”“今晚子时,
我会开坛做法。你需要把他引到后山的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李瘸子指了指窗外后山的方向。
“那棵槐树阴气最重,是做法的最好地点。我会布下法阵,只要他进了阵,
我就有办法收了他。”“我……我怎么引他去?
”我一想到要单独面对那头被张二狗附身的牛,腿肚子就打颤。“他恨你,也惦记着翠兰。
你就去告诉他,你知道翠兰的秘密,约他在老槐树下见面。”李瘸子从一个黑色的罐子里,
捻出一撮香灰,用红纸包好递给我。“把这个,撒在你身上。可以暂时遮蔽你的阳气,
让他闻不到你的活人味,降低他的警惕。”我捏着那包香灰,手心冰凉。
这简直就是拿我的命在赌。可是,不这么做,张二狗迟早会来找我。我咬了咬牙:“好!
**!”白天的时间过得异常煎熬。我爹还在为怎么跟王家交代发愁,
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异常。我偷偷观察着牛棚里的老黄牛。它一整天都安安静静的,吃草,
喝水,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每当**近,它都会抬起头,用那双不属于牛的眼睛,
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夜幕很快降临。我按照李瘸子的吩咐,
将香灰均匀地撒在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包裹了我,心里的恐惧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牛棚。“张二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老黄牛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放不下翠兰。
”我盯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想不想知道,翠兰嫁给***,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黄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今晚子时,后山老槐树下,
我告诉你一个关于翠兰的秘密。”说完,我不再看它,转身就走。我能感觉到,
背后那道阴冷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
我先一步来到了后山。李瘸子已经等在了那里。老槐树下,用朱砂画着一个复杂的法阵,
阵眼处插着几杆令旗,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文。“都准备好了?”我小声问。
李瘸子点了点头,递给我一个铃铛。“这是引魂铃。待会儿他来了,你就摇响铃铛,
把他引进阵里。记住,一旦进了阵,千万不要回头!”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他强留人间,只会害人害己。今天,必须送他走。
”我握紧了冰凉的铃铛,点了点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里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像是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会来吗?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越来越近。是它!我躲在树后,探出头。月光下,
老黄牛高大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老槐树走来。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它真的来了!我屏住呼吸,等到它走到距离法阵只有几步远的时候,
我猛地从树后冲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摇响了手里的铃铛。
“叮铃铃——”清脆的**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老黄牛的动作猛地一顿,
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法阵中心的我。“哞!”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四蹄刨地,
朝着我猛冲过来!来了!我心脏狂跳,转身就往法阵更深处跑。“快!进来!
”李瘸子在法阵的另一头大喊。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身后的风声越来越近,
带着一股腥臭的土腥味。我能感觉到那尖锐的牛角,几乎已经碰到了我的后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一脚踏过了法阵的边界!“收!”李瘸子爆喝一声,
手中的桃木剑猛地指向天空!插在四周的令旗无风自动,发出一阵猎猎的声响。
我身后的老黄牛,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惨叫一声,被狠狠地弹了回去!
法阵亮起一道微弱的红光,将它困在了里面。我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被困在阵中的老黄牛疯狂地冲撞着,但每一次都被红光弹回。
它身上的牛皮再次开始扭曲,张二狗那虚幻的鬼影又一次被逼了出来。“放我出去!
”这一次,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怨毒而尖利。“张二狗,你阳寿已尽,尘缘已了,
何苦强留人间?”李瘸子手持桃木剑,厉声喝道。“我不管什么阳寿!翠兰是我的!
***抢走了她!我要杀了他!我要翠兰陪我!”张二狗的鬼魂疯狂地咆哮着。
他的魂体在法阵中左冲右突,整个法阵的光芒都开始忽明忽暗。“不好!他怨气太重,
法阵快要压不住了!”李瘸子脸色一白。就在这时,张二狗的鬼魂突然停止了冲撞。
他怨毒的目光穿过法阵,死死地锁定了我。“是你!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死!
”话音刚落,他猛地张开嘴,一股黑气从他口中喷出,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躲闪不及,
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身体。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李瘸子惊骇的脸,和张二狗那张狰狞得意的笑脸。
他还说了一句话。“你的身体……归我了!”3我再次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李瘸子家的木板床上。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你醒了?
”李瘸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了进来,脸色看起来很疲惫。我挣扎着坐起来,
只觉得浑身酸痛,头痛欲裂。“瘸子奶奶,我怎么了?张二狗呢?”我急切地问,
昨晚那恐怖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李瘸子叹了口气,把药碗递给我。“先把药喝了。
”我顾不上药汤的苦涩,一口气喝完,才追问道:“他是不是……跑了?”李瘸子摇了摇头,
又点了点头。“他跑了,但也没完全跑。”“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他怨气爆发,冲破了法阵,还用阴气伤了你。”李瘸子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拼尽全力,也只是打散了他大部分的魂体,让他没法再附在牛身上。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头牛……”“牛已经死了。”李瘸子打断了我,“魂体离身,
精气耗尽,当场就倒毙了。”死了?我心里一阵复杂。那头牛在我家待了十几年,勤勤恳恳,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那张二狗呢?他剩下的魂体去哪了?
”这才是最关键的。李瘸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的一缕残魂,趁我给你疗伤的时候,钻进了你的身体里。
”“什么?!”我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他在我身体里?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你别激动。”李瘸子按住我,
“只是一缕残魂,成不了气候。而且你阳气足,他暂时只能潜伏着,没办法控制你的身体。
”“暂时?那以后呢?”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会慢慢侵蚀你的神志,等你虚弱的时候,
就可能……夺舍。”夺舍!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也就是说,
我的身体里,现在住着另一个“人”,一个随时都想取代我的鬼!“瘸子奶奶,
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被他抢走身体!”我抓着李瘸子的胳膊,苦苦哀求。
“唉……”李瘸子满脸愁容,“你中的是他的本命阴气,想要彻底驱除,难于登天。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压制他。”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线穿着的玉佩,
玉佩看起来很古旧,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这是我师门传下来的护身玉,你贴身戴着,
玉里的阳气能压制他,让他不能作祟。”我接过玉佩,冰凉的玉石一接触到皮肤,
就传来一股暖意,胸口那股阴冷的滞涩感似乎也减轻了不少。“谢谢瘸-子奶奶。
”“先别谢我。这玉佩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李瘸子严肃地说,
“那缕残魂就像一颗种子,种在了你身体里。想要根除,必须找到他的执念所在,化解掉。
”“执念?翠兰?”我立刻想到了。“对。”李瘸子点头,“他因翠兰而死,
因翠兰而强留人间。翠兰就是他的心魔。只有让翠兰亲自来了结这段孽缘,
他才有可能真正放下,魂归地府。”“让翠兰来?”我犯了难。这事太过匪夷所思,
我怎么跟翠兰开口?说你那个死掉的追求者,现在住在我身体里,需要你来超度他?
她不把我当成疯子才怪!而且,***刚被我家的牛顶伤,王家正恨我们家入骨,
翠兰怎么可能帮我。“这事急不得,得想个万全之策。”李瘸子看出了我的为难,
“你先回家,记住,玉佩千万不能离身。平时多晒太阳,少去阴气重的地方。
一旦感觉身体不对劲,立刻来找我。”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我爹看到我,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个小兔崽子,昨晚跑哪去了!知不知道家里出大事了!”原来,
老黄牛暴毙在后山,被人发现了。村里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我家的牛是妖牛,
被雷劈死了。有的说是我得罪了山神,山神把牛收了。王家的人更是闹上门来,
说我们是故意把牛弄死,好死无对证,赖掉医药费。我爹焦头烂额,赔了王家一大笔钱,
才算了事。我看着我爹苍老疲惫的脸,心里充满了愧疚。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提心吊胆。
我时刻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从骨头缝里冒出来。
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我感觉镜子里的那张脸,眼神会变得很陌生,很阴冷。我知道,
是张二狗。他在我的身体里,窥视着我,等待着机会。最让我害怕的是,我的脑子里,
会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都是关于翠兰的。
张二狗在田埂上偷看翠兰洗衣服。张二狗在村口的大树下等翠兰路过。
张二狗因为翠兰和***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些记忆像毒药一样,侵蚀着我的思想。
我发现自己看翠兰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那是一种……混杂着痴迷和占有欲的眼神。
不!那不是我的眼神!是张二狗的!我惊恐地发现,我正在被他同化!我必须尽快找到翠兰,
解决这一切!可是,该怎么做呢?机会很快就来了,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这天,
翠兰竟然主动找上了我。她是在村口的小河边堵住我的。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
像是哭过。“李安,”她咬着嘴唇,声音很小,“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我愣住了。
王家的人不是不让她跟我们家来往吗?我点了点头,跟她走到了僻静处。
“你家牛……顶伤***那天,”翠兰低着头,声音发颤,“是不是因为我?”我心里一惊。
她怎么会这么问?“你……你什么意思?”翠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那头牛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就像……就像张二狗活着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感觉到了!就在这时,我胸口的玉佩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
我脑子里一个阴冷的声音疯狂地叫嚣起来:“翠兰!我的翠兰!她是我的!”是张二狗!
他感应到了翠兰!我强行压下脑中的杂念,死死地盯着翠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试探着问。翠兰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看着我,
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的反应告诉我,我的猜测是对的。
张二狗的死,翠兰的改嫁,这背后,一定有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翠兰,”我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张二狗的死,不是意外,对不对?
”翠兰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怎么知道?!”4翠兰的反应,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想。张二狗的死,果然有内情!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你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翠兰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她环顾四周,
确定没人后,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开了口。“他……他是为了我死的。”我的心沉了下去。
“说下去。”翠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那段被埋藏的往事。原来,
翠兰和张二狗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张二狗虽然是个二流子,不务正业,
但对翠兰却是掏心掏肺的好。翠兰对他,也并非没有情意。但翠兰的爹娘嫌贫爱富,
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硬是把翠兰许给了家境殷实的***。张二狗知道后,彻底疯了。
他三番五次地去找翠兰,求她跟自己私奔。翠兰心里矛盾又害怕,一直没有答应。
出事那天晚上,张二狗又喝多了酒,跑来找翠兰。他拉着翠兰,说如果她不跟他走,
他活着也没意思了。两人正在拉扯的时候,被出来寻翠兰的***撞了个正着。
***本来就因为张二狗的纠缠憋了一肚子火,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
两个男人当场就打了起来。“他们……他们从田埂上,
打到了河边……”翠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力气大,
把二狗按在水里打……我吓坏了,拼命去拉,可我拉不开……”“后来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二狗就不动了。”翠兰捂着脸,泣不成声,
“***也吓傻了,他……他探了探二狗的鼻息,说……说人没了。”“所以,
张二狗不是自己失足落水,是被***打死的?”我感到一阵寒意。翠兰痛苦地点了点头。
“***当时也吓蒙了,他求我,求我不要说出去。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如果事情捅出去,
他这辈子就完了。”“他说只要我肯嫁给他,他以后会一辈子对我好,补偿我。我爹娘那边,
他也会去说,就说是张二狗自己喝多了掉进河里的。”“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又害怕,
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答应了。”真相大白。竟然是这样!张二狗是被情敌打死,
而心爱的女人为了自保和前途,选择了隐瞒真相,嫁给了凶手!难怪他怨气那么重!
这换了谁,都得变成厉鬼!“所以,你找我,是因为害怕?”我冷冷地看着她。
“我怕……”翠兰浑身发抖,“自从***被你家牛顶了之后,他就变得很奇怪。
他晚上总做噩梦,喊着张二狗的名字,说二狗来找他索命了。”“前天晚上,
他半夜突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睛瞪得老大,说我身上有张二狗的味道……我快被他吓死了!
”我明白了。***这是做贼心虚,被张二狗的鬼魂给魇住了。
翠兰是怕自己被疯魔的***伤害,又怕当年的事情败露,这才走投无路来找我。
因为她感觉到了,那头牛,和我,都和张二狗有关。“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我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翠兰六神无主,“李安,求求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帮帮我,也帮帮***……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疯的!”帮她?帮一个间接害死张二狗,
还嫁给凶手的女人?我脑子里属于张二狗的那个声音在疯狂地咆哮:“杀了她!
杀了这个**!她背叛了我!”一股暴戾的情绪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甚至产生了一股掐死翠兰的冲动!胸口的玉佩猛地一烫,将我的神志拉了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杀意。不行。杀了她,张二狗的执念只会更深,
到时候我也会被他彻底吞噬。李瘸子说过,要化解执念,不是靠杀戮。“我可以帮你。
”我看着翠兰,缓缓开口,“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我都答应!”翠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要你,去给张二狗的坟上,烧一炷香。
”我盯着她的眼睛。“我要你,当着他的面,把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然后,
告诉他,你已经嫁给了***,让他彻底死心。”翠兰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不……不行!
”她尖叫起来,“我不敢!***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村里人也会戳我的脊梁骨!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只有这么做,才能了结这段孽缘,
才能让他真正地安息。否则,他会永远缠着你们,直到你们家破人亡!”我说的不是假话。
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张二狗,在听到我的提议后,那股暴戾之气竟然平息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期待和痛苦的情绪。他在等。他在等翠兰的一个了断。
翠兰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挣扎和恐惧。让她去坦白一切,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要么,你去他坟前做个了断。要么,
就等着他亲自来找你们夫妻俩。”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翠兰一定会答应。
因为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回到家,我立刻去找了李瘸子,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的计划都告诉了她。李瘸子听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孽缘,都是孽缘啊。”“瘸子奶奶,我这么做对吗?
小说《我家老黄牛是隔壁新媳妇的丈夫》 我家老黄牛是隔壁新媳妇的丈夫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我家老黄牛是隔壁新媳妇的丈夫翠兰李瘸子小说_我家老黄牛是隔壁新媳妇的丈夫完结版阅读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