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百亿项目爆雷,领导深夜把我堵在办公室。
“你是实习生,背个锅最多被开除,我们还能帮你写推荐信。”
他晃着转正通知书:“不扛?这辈子别想进这个行业。”
我抖着手签下认罪书,却在发布会当天连接了全场投屏。
“各位,现在播放真正的证据——”
监控里,领导亲手删改数据的画面伴着我的录音响彻全场:
“实习生嘛…不就是用来顶罪的?”
身后总裁缓缓取下眼镜:“谁告诉你,实习生没资格翻盘的?”
窗外的城市已经熄了大半的灯火,只剩下零星的霓虹,像倦怠的眼睛,勉强支撑在浓稠的夜色里。卓越集团总部,策划部A区,此刻只剩下我工位这一盏孤灯,在空旷的办公区内切割出一小片令人窒息的明亮。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无声地跳向23:48。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部门主管赵志威发来的微信,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林薇,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时间点,这种命令,绝不会是好事。尤其是,在“星耀天地”百亿项目风声鹤唳的当口。
指尖有些发凉,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不安的躁动。站起身,木质隔板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穿过一排排陷入黑暗的工位,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但我的心跳却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赵志威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一道狭长的光带透出来,落在走廊的地毯上。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赵志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推门进去。赵志威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后,身子微微后仰,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不少烟蒂。办公桌上散乱地摊着一些文件,正中央,赫然是一份蓝色封皮的文件夹,上面印着刺眼的“星耀天地项目事故初步调查报告”字样。
“林经理。”我低声打招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小林啊,这么晚还没走,辛苦了。”赵志威脸上挤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肌肉僵硬。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青白色的烟雾在灯光下扭曲、升腾,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那眼神,平时总是透着精明和算计,此刻却像某种冷血动物,在暗中审视着猎物。
“星耀天地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砸在我心上,“数据底层架构的重大漏洞,导致上线当天系统崩溃,直接经济损失目前预估超过九位数,品牌声誉的损害更是无法估量。”
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这个投资百亿的顶级商业地产项目,是集团今年押注的重中之重,我作为实习生,虽然只是负责一些最基础的边缘数据录入和整理工作,但也清楚这个项目的分量。天塌下来,首先砸到的,就是我们这些离核心最近却又地位最低的人。
“项目组现在压力很大。”赵志威弹了弹烟灰,语气沉重,“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给集团,给外界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脸上,那丝伪装的温和渐渐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林薇,你是实习生。”
这句话,他说得异常清晰。
“实习生,扛下这件事,最多就是被公司开除。你还年轻,履历上干净,出去换个地方,从头再来很容易。”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循循善诱,“而且,我和王总监(项目总监王茹)都会记得你的好,到时候,我们可以给你写最好的推荐信,保证你离开卓越,也能找到不错的下一家。甚至……等风头过去,未必没有机会再回来。”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虽然早有不好的预感,但亲耳听到这**裸的“背锅”提议,还是让我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
“赵经理,我……”我试图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我只是个实习生,我负责的部分都是最基础的,核心数据我根本接触不到,这个责任……我扛不起。”
“不需要你接触核心!”赵志威打断我,语气陡然变得强硬,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漏洞出在数据录入的初始环节,而你,林薇,经手过第一批测试数据的录入和校验!这就是‘关联’!这就够了!”
他猛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重重地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又从抽屉深处,抽出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卓越集团的标准《员工转正通知书》。封面上的集团Logo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他把转正通知书,缓缓推到文件袋旁边。
“扛下来,签了这份情况说明,”他指着牛皮纸袋,声音冷得像冰,“这份转正通知书,就是你的。下个月,你就能成为卓越集团的正式员工,享受所有正式员工的福利和待遇。”
接着,他话锋一转,拿起那份转正通知书,在我眼前晃了晃,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威胁:“不扛?”
他冷笑一声,将转正通知书随手扔回抽屉深处,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林薇,我明白告诉你,不扛,别说转正,我保证,只要我赵志威在这个行业里一天,你就别想再踏进这个圈子半步!你的简历会变得一文不值,没有哪家正经公司会要一个在卓越集团重大项目失败中负有‘责任’的实习生!你的人生,从明天开始,就毁了!”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轻微颤抖,尤其是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抖得厉害。我能感觉到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赵志威在这个行业经营多年,人脉广泛,想要封杀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实习生,易如反掌。卓越集团的履历是我梦寐以求的起点,但如果是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离开,这个起点将瞬间变成我职业生涯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一边是屈辱的“生路”,一边是看似彻底的“毁灭”。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和我粗重的呼吸声。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走动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像是在为我的命运倒计时。
赵志威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像一只耐心等待猎物耗尽最后力气的蜘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抬起头,看着赵志威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推荐信……您真的会……”
“当然。”赵志威立刻接口,语气又放缓了些,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意味,“我赵志威说话算话。不仅是我,王总监那边,我也会去打招呼。你会得到业内顶尖的推荐信。”
我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谎言,一个骗我入局的诱饵。但我还有选择吗?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绝望的死灰。
我伸出依旧颤抖不止的右手,慢慢地,打开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已经打印好的“事件情况说明”,措辞巧妙地将主要责任引向了我“在数据录入和初步校验过程中的疏忽与失误”。白纸黑字,像一张卖身契。
赵志威适时地将一支昂贵的钢笔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笔,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剧烈地颤抖着,在纸面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签了它,对大家都好。”赵志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最后通牒的压力。
我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颤抖的手,在那份葬送我清白和尊严的文件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林薇。
字迹歪歪扭扭,丑陋不堪,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笔尖离开纸张的瞬间,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赵志威迅速抽走文件,仔细看了看签名,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小心地将文件收好,然后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得像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仆役:“好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哦不,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你不用参加,好好‘调整’状态。”
我僵硬地站起身,像个木偶一样,踉跄着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的瞬间,我停住了。
“赵经理,”我没有回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推荐信……”
“放心。”赵志威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敷衍,“走吧。”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将身后那片令人作呕的灯光和空气关在门内。空旷的办公区漆黑一片,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散发着幽光。**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无声地洇湿了膝盖上的布料。
屈辱、愤怒、恐惧、还有一丝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撕裂。
但我没有允许自己崩溃太久。
几分钟后,我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扶着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神在黑暗中变得冰冷而坚定。
赵志威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在他提出那个**要求之前,因为他几次三番在公开场合毫无缘由地斥责我,让我心生警惕。我偷偷打开的手机录音功能,从他说出“你是实习生,扛下这件事……”开始,直到我签下名字,所有对话,包括他威胁、利诱、以及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都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还有更早的时候,一次极偶然的机会,我因为折返回公司取遗忘的U盘,意外撞见赵志威深夜独自在机房鬼鬼祟祟。当时留了个心眼,用手机远距离模糊拍摄的一段短视频,虽然画面不清晰,但能辨认出是赵志威,以及他操作服务器的时间点,正好与后来推断出的数据被恶意篡改的时间吻合。
这些,是我仅有的、微弱的***。
我知道,签下那个名字,只是缓兵之计。把命运交给别人的“良心发现”,尤其是赵志威这种人的良心,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锅,我背不起,也绝不会真的去背!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赵志威想让我当众社死,想用我的职业生涯和未来祭天,来保全他们自己?
我抬起头,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望向远处城市边缘即将泛起的那一丝微光。
那就看看,最后社死的,会是谁。
小说《领导用转正威胁我背锅》 领导用转正威胁我背锅第1章 试读结束。
小说领导用转正威胁我背锅主角为顾言深赵志威王茹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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