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那注定要打水漂的七个亿,沈清舟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
她不想回那个冷得像停尸房一样的云顶别墅,也不想去听那些高管们**澎湃的废话汇报。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城西的老巷子里,找那个卖了三十年煎饼果子的张大爷。
为了达成这个宏伟的目标,沈清舟进行了一番极为严密的伪装。
她脱下了那一身价值连城的手工高定,换上了一件从保洁阿姨那里借来的、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外套。那一头标志性的黑长直被她随意地盘进了一顶印着“海京化肥厂”字样的鸭舌帽里。最后,她戴上了一副十块钱三个的黑口罩,遮住了那双足以让商界抖三抖的瑞凤眼。
看着镜子里那个灰扑扑的背影,沈清舟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刚下岗、生活不如意的中年失业妇女。这种浑然天成的“丧”气,是最好的保护色。
……
城西,梧桐巷。
这里是海京市被遗忘的角落,电线杆上贴满了重金求子的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味和炸臭豆腐的香气。对于沈清舟来说,这里是天堂。
“大爷,一套煎饼,两个蛋,薄脆多放,不要葱花,多刷辣酱。”
沈清舟熟练地扫码付款,六块五。
随着那一声“支付宝到账”,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掌控金钱的实感。这比签那张七个亿的支票爽多了。
张大爷动作麻利地摊开面糊,滋啦一声,香气四溢。沈清舟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煎饼,像一只在寒风中终于找到了松果的松鼠。
她咬了一大口。
脆,香,辣。
没有精致的摆盘,没有虚伪的社交辞令,只有碳水化合物带来的纯粹快乐。沈清舟舒服地眯起了眼,甚至忍不住抖了抖腿。
然而,就在她即将攻陷第二口煎饼时,一阵快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咔嚓、咔嚓。”
沈清舟警觉地抬起头。
不远处,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一个长焦镜头正死死地对着她。
狗仔?
沈清舟心中一惊。她下意识地拉高了口罩,试图遮住自己那张即便素颜也极具辨识度的脸。但显然已经晚了。
那个狗仔似乎确认了目标,兴奋地对着电话狂喊:“主编!大新闻!绝对是头条!我在城西拍到了!那个帽子……虽然是化肥厂的,但那个眼神!那个吃煎饼时还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绝对是沈先生!”
沈清舟:“……”
她那是被辣酱呛到了好吗?哪来的薄凉讥笑?
不到十分钟,沈清舟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她绝望地拿出手机,热搜榜第一条红得发紫:
#沈先生现身城西贫民窟#
#顶级财阀的平民体验?还是惊天布局?#
#沈清舟同款煎饼果子概念股#
配图正是她蹲在马路牙子上,手里捏着半个煎饼,眼神(因为被辣到)微眯,显得深不可测的照片。那顶“海京化肥厂”的帽子,更是被解读成了某种神秘的商业暗号。
底下的评论区已经疯了:
【金融巨子】:“天哪,那是城西梧桐巷!那是海京最后一片未开发的价值洼地!沈先生亲自去考察,而且是微服私访,这说明什么?说明沈氏要动真格的了!那里要拆迁了!要建CBD了!”
【韭菜一号】:“我就说为什么今天地产股波动异常,原来是老佛爷指路了!快买!倾家荡产也要买城西的地皮!”
【时尚教母】:“只有我注意到那顶帽子吗?那是对工业时代的致敬,是对消费主义的反讽!‘海京化肥厂’即将成为下一个巴黎世家的联名款!我也要去买一顶!”
沈清舟手里的煎饼突然就不香了。
她看着周围那些原本正在打麻将的大爷大妈们,突然接到了子女的电话,然后一个个面色红润地开始讨论“一平米拆迁款要八万还是十万”。
紧接着,不远处的房产中介店铺里,突然冲出来一群穿着西装的销售,像丧尸围城一样朝着梧桐巷狂奔而来,嘴里喊着:“涨价了!房东们别卖了!沈家要来开发了!挂牌价翻倍!”
沈清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感到一阵窒息。
梧桐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原本要亏损的“云谷”项目子公司,那个被她视为“骗子公司”并打算用来做空资产的壳公司,注册地址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一座破旧的写字楼里。
“叮——”
秦岳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哽咽的崇拜。
“家主!神迹!简直是神迹啊!”
沈清舟有气无力地举着手机,像是在听自己的宣判:“又怎么了?”
“就在刚刚,随着您在城西‘视察’的照片曝光,外界一致认为沈氏将要把‘云谷’项目作为城西旧改的核心引擎!”秦岳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两家刚被我们收购的破产公司……哦不,潜力公司,因为就在您吃煎饼的一公里范围内,被市场认定为‘沈先生钦点的风水宝地’!”
“所以呢?”沈清舟的声音在颤抖。
“就在三分钟前,海京市最大的几家地产商为了蹭您的热度,疯狂溢价求购‘云谷’周边的地皮。连带着我们那两家壳公司的估值……直接翻了十倍!”
“十倍?”沈清舟感觉眼前一黑。
“是的!而且因为那两家公司手里正好屯着城西的一块废弃仓库(原本是用来抵债的),现在那块地成了‘未来CBD核心区’!”秦岳深吸一口气,“家主,您追加的那七个亿还没花出去,光靠这块地的增值,我们就已经净赚了三十个亿!”
“三十个亿……”
沈清舟重复着这个数字,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她只是想吃个六块五的煎饼。
结果吃出了三十个亿的利润。
“家主,您现在还在那里吗?”秦岳关切地问道,“需不需要派车去接您?董事会的老家伙们都想见您,想听听您关于‘煎饼果子经济学’的深刻见解。”
沈清舟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半个还热着的煎饼果子。
此时此刻,这不仅仅是一个煎饼。
这是她逝去的退休梦。
这是资本主义对她这个只想躺平的可怜人的无情嘲弄。
就在这时,旁边的张大爷笑呵呵地看了她一眼:“闺女,我看手机上说,那个什么大老板来咱们这儿了?还要搞开发?那你这煎饼是不是得涨价啊?刚才六块五卖亏了,下回得收你八十!”
沈清舟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张大爷。
“大爷。”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看破红尘的沧桑,“不用下回了。”
她站起身,将那半个价值三十亿的煎饼轻轻放在垃圾桶上,拍了拍**上的灰,整理了一下那顶“海京化肥厂”的帽子,背影萧瑟得像个刚刚输光了全部身家的赌徒。
“这煎饼,太贵了。我吃不起。”
小说《豪门老祖宗她只想摆烂,奈何全家是孝子》 豪门老祖宗她只想摆烂,奈何全家是孝子第3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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