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在深渊》这本书大家都在找,为各位推荐《我在深渊》作者为梨落疏疏情节波澜起伏,细节描写的惟妙惟肖,小说的主人公是蔺菀江沉灏,讲述了:…
免费试读
1
出狱那天,正值雨后放晴,地下大大小小的水洼闪着光晕。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两颊干瘪,眼眶凹陷,锁骨往下都是细细密密的伤痕。
全然没有了三年前天之骄女的风彩。
站在车前的姐姐蔺莹目光鄙夷,上下打量了我许久。
“这副做派是要给谁看,不就是去里面待了三年。”
“你霸占容儿二十年的人生,眼下不过才是小小惩罚!”
以前,她从不敢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谁叫她只是蔺家的养女,整日靠着仰我鼻息生存。
可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蔺家千金小姐。
我紧了紧外套,把头垂得更低。
“是。”
车直接开到一个私人会所门口停下。
下了车,我远远等在一旁,听见蔺莹让司机去给车做清洁。
她嫌弃的样子,跟我从前像极了。
2
我当然不会以为蔺莹是想要给我接风洗尘。
“愣着干吗?还不跟上。”
我早就没有了盛气凌人的权利。
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进入包厢的那一刻,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这人谁啊,好脏啊!”
蔺莹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很快,有人认出我来。
“哟,我说这么面熟,这不是蔺家千金蔺菀吗?”
“别乱说,如今的蔺家千金是我们容儿,这就是个冒牌货!”
“对对对,你看我,容儿别生气,今天是你的生日,别让这冒牌货扫了兴。”
蔺容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
“既然来了,就敬我一杯酒吧。”
蔺容提起桌上一瓶刚打开的格兰威特,递到我面前。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三年前我有多嚣张桀骜,这一刻就有多狼狈。
我把头深深低下去。
“从前的事是我不对,如今蔺小姐已经认祖归宗,还请念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放我一马。”
蔺容侧头整理鬓角的碎发,像是被我的话惊到一般,拿着酒的手一抖。
整瓶的格兰威特在我的脚边炸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凝在我的小腿上。
但是,没有人关心我。
“容儿,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她就是个丧门星,真不知道蔺莹把她带来这里干嘛。”
就在此刻,包厢的门再次开启。
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
是江沉灏。
我狂傲地爱了八年的男人,即便看不到,也分辨得出。
整个苏市的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我为了追江沉灏花尽心思,死缠烂打,不知羞耻。
“没事吧?”
江沉灏饶过我,径直走到蔺容身前,细心捧起她的手,小意关切。
蔺容一脸羞赧地摇摇头,又望向我。
“倒是莞儿,像是被伤到了?”
随即,江沉灏的眼神看过来。
我往后缩了一下,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容儿没事就好,你很快便是我的未婚妻了,至于其他人,不重要。”
他的语气很冷,但是没有我的心冷。
三年不见,江沉灏更添了上位者的气度,沉稳内敛,贵气逼人。
包厢气氛愈加活跃,大家都在恭喜即将订婚的二位新人,没有人注意我。
我本想悄悄离开,可还是被江沉灏发现了。
“据我所知,你还没有跟容儿道过歉?”
所有人充满讥笑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
“沉灏哥,算了……”
“蔺小姐,对不起。是我不对,害你不能跟亲生父母相认,我不该霸占你的身份。”
此刻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生怕江沉灏还不满意,又赶紧补充,
“祝江总和蔺小姐百年好合,恩爱如常。”
这是真心祝福的话,毕竟他们如今身份匹配,又生得郎才女貌,任谁看都是一对璧人。
可江沉灏的脸色越发阴沉,又是一瓶格兰威特在我脚边碎掉。
“滚!”
蔺莹一直在旁看好戏,她报复羞辱我的目的达成了。
苏市已经入夏,空气黏腻得很。
小腿上的玻璃碎片没来得及清理,个个往外渗着血。
我不在意,比起狱中的三年,这些不算什么。
只是,十公里外的蔺家,我要自己回去了。
我刚出狱,身上没有钱,只能徒步。
等到达蔺家别墅,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适时响起。
仿佛在提醒我,不属于我的东西,迟早都要收回去。
站在门口的徐妈面色不虞,想来是吵到了她的休息。
她见是我,没做片刻停留,转身回了房间。
凌晨的苏市没有白日喧闹热辣,倒有些海滨城市的凉意。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学着猫儿偎在墙角的避风口,一点点清理小腿上残存的玻璃渣。
伤口凝住了又被挑开,鲜血直直淌下来。
我浑然不觉。
三年前,所有人都以为是我雇人毁了蔺容的腿,让她再也跳不成舞。
我是恨她,但不是我做的。
那是我第一次窥见江沉灏眼中的风暴,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他真的生气了。
他用一份亲子鉴定,把我打成了丑小鸭,成了偷走别人人生的冒牌货。
我为了生母,甘愿承担诈骗罪名,入狱三年。
狱中很冷,冷到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萃满了冰。
有人见我生的瘦弱,总是欺负我。
多做工已是常事,但暗中的***却时时刻刻让我深陷恐惧。
无数次的夜里,我被身上的伤痛醒,我都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有一次,有几个人围攻我,她们下手很凶,我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
当我被狱警救下时,已经奄奄一息。
面对诘问,没有人说话。
但那人却在狱警看不到时,对着我用口型说出江沉灏三个字。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是惩罚还不够吗?
3
开始时,江沉灏来看过我几次,却也只是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再后来,我便拒绝探视。
可我实在怕了那些人,便求狱警让我给他打电话。
可他要么挂断电话,要么问我——
知道错了吗?
可要我承认什么呢?
是承认谋害蔺容,还是承认明知自己是冒牌货,却霸占着蔺家小姐的身份?
可我已经入狱了,你们到底还要怎样!
直到后来一次我差点被人溺死在水盆里,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对狱警报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说,我承认,都是我做的,可不可以放过我。
江沉灏顿了顿,“改造好了,法律自然会放过你。”
那一瞬间,前尘往事呼啸着向我袭来。
那些碎片仿若玻璃渣,一点点侵蚀着我的心脏。
我尽量让自己像个影子,与暗处融为一体,不叫人看到。
我卷缩在墙角,一待就是一夜,伤口在夜风的侵蚀下开始化脓,我也发起了高热。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闷得生疼,只得用手使劲攥住。
直到太阳升到东方最高处,那扇厚重的大门里才传出声响。
“知道错了吗?”
这是母亲问我的第一句话。
我把扶在心脏上的手拿开,点点头。
父亲没有看我,只是望向初升得的太阳,霞光映红了脸。
“既然回来了,都回家再说吧。”
“你母亲也是盼着你争气,没有别的意思。”
我摇摇头,日头越来越盛,晃得我几欲晕眩,我死死攥紧拳头稳住呼吸,不让自己倒下去。
“我明白。”
说出口的话像一把刀子,割裂着难堪的过往,我闻到了身上的血腥气。
蔺莹也在一旁出言讥讽。
“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脾气,一回来就做出这副模样,活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我敛下眸子回应,“没有。”
我害怕这三年里的每一个日子,害怕重新回到地域。
母亲瞥了我一眼,转身进门。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家了,从前的事就不要想了。”
我依然高烧不退,胸闷得厉害。
“不……不,不是我做的,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蔺菀,你在演戏给谁看?”
我大口喘着气,脸色涨红得厉害,像是那三年里每一个被溺的时刻。
冷汗打湿了我的头发,黏腻地贴在脸上,脸色灰白发紫,不住地呕吐。
蔺莹害怕了,“蔺菀,你这是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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