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舅妈觉得我们欺负她女儿,天天跑上门逼我妈去她家做事,找借口跟我妈吵架。这让我们烦不胜烦。在表姐又一次打电话催我回去时,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这次跟公司请了长假,暂时不会回去。你要是实在害怕,让舅妈上去陪你呗,我看她挺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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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多次投诉被快递员跟踪威胁后,搬到我家躲灾。
「烦死了,那个宝通快递员每次送货上门都色眯眯看我!我不想住那儿了!」
可她不想半途而废,便用我的名义继续疯狂投诉。
终于,一个漆黑的雨夜,男人踩点破门而入,朝我举起愤怒的屠刀。
男人落网后,表姐得意去探监:「哼,跟我斗,玩不死你!要知道,在投诉上姐就没吃过亏!」
重来一世,那个凶手就站在我面前。
一身戾气的亡命之徒,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冰冷又残忍的光。
我强忍着心头恐惧,一脸不解:「咦,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然后我大声朝屋里喊:「是你买的吧何红梅?你说你投诉干吗呀?害得人家半夜上门找你。」
表姐冲出来,一把将我扯进屋,飞快将门关上。
「林晚,你有病吧?」进了房间,她狠狠掐了我一把,气急败坏,「你他妈喊我名字干吗!想害死我啊?」
「是你投诉的,对人家哪里不满意,就自己出去和他说清楚呗。」
「再说,你用我的名字投诉,就不怕他害死我吗?」我道。
她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只顾朝我大吼:「你就不会帮我认一下,明知道我现在讨厌那些快递员!」
「蠢死了你!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眼眸冷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知道她自私冷血了。
前世,男人朝我狠狠挥刀过来时,我大声惨叫着喊她救我,直到喉咙被血沫填满再也发不出声——
她却反锁房间门,一声不吭,等男人逃了,警察上门,才现身。
对倒在血泊里的我,她只嫌恶瞥了一眼,便急切地跟警察提供凶手所有信息,害怕下一个就轮到她自己。
此时,她烦躁地咬着手指,焦急得团团转。
而我绝不会再给她挡灾!
上一世我就是太相信她,以为她被骚扰过,不想和快递员打交道,就承认是自己投诉,好声好气把人送走。
而表姐有了我这个挡箭牌,更加肆无忌惮地将男人逼到绝路。
第二天,表姐请我吃饭。
「晚晚,实话告诉你吧,昨天那个快递员,就是骚扰我的那个!」
我故作惊讶:「所以你才故意投诉他呀?」
她点头,软下声音求我:「晚晚,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受不了这气,这种人难道不该受到处罚吗?」
我懊恼拍拍脑袋:「哎呀,那你干吗不早告诉我?现在人家应该猜到是你了。」
「都怪你!」她狠狠剜了我一眼。
「表姐,我看那个人挺可怕的,要不咱算了吧?别投诉了。」我建议道。
「不行!」她重重捶了一下桌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是我们两个女生,哪里斗得过他?」我为难。
表姐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突然坚定起来,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笑:
「我是拿他没办法,但现在哪个公司不在乎顾客的投诉?尤其这种服务行业,我们就是上帝,懂不懂?」
我猜对了!
她果然不会放弃。
上一世,我死后灵魂不得往生,跟在她身边好几年,彻底看清楚了她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表姐小时候就爱告状,打小报告,深谙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这一套。
靠着这种小手段,她不仅得到老师表扬信任,还有各种实物、名誉奖励,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
亲戚长辈也喜欢她,逢年过节的红包,她拿到的总是最大的。
她享受告状带来的种种甜头,自觉自己高人一等。
长大以后走向社会,告状就演变成了投诉。
胡搅蛮缠、不依不饶让她无往不利,从未失过手。
男人的跟踪威胁无异于是挑衅她的权威。
虽然昨晚我打乱了她的计划,但她戴了口罩,门又关得太快,男人并没有确定就是她。
而把投诉当成信念和习惯的表姐,是抵抗不了投诉成功背后的甜头和成就感的。
所以我赌,她一定会心存侥幸!
「我就不信,他还真能对我怎么样?不把他工作弄没我不会停手!」她恶狠狠道,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崇拜地看着她,心里却冷笑不止:表姐啊,这次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她要是知道男人报复的手段有多么残忍,就会明白,自己到底惹了一个多么恐怖的恶魔。
决定跟男人硬杠到底后,这场投诉在表姐看来,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激起她的胜负欲。
「晚晚,像这种人,要是连送快递都干不了,就只能去讨饭、睡桥洞了,哈哈,谁叫他让我不爽!」
下了网约车,进入小区时,憋了一路话的表姐迫不及待朝我炫耀起来。
我正要开口,突然一阵毛骨悚然,汗毛一根根竖起。
身体的应激反应让我一下子猜到,是那个男人!
就在小区跑道边,半人高的灌木丛后面!
绿幽幽的一双眼正嗜血地盯着我们。
「表姐,你都已经搬家了,就别再投诉了,咱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现在大家活着都挺不容易。」我装作系鞋带,蹲下身劝道。
「你怎么还帮一个穷屌丝色狼说话?像这种烂人,被抓去枪毙十次都嫌少!」
她那正义凛然的模样,似乎男人真的垂涎过她。
我却嗤之以鼻!
前世,我的灵魂曾飘到过审讯室。
对杀人都供认不讳的男人,却当场否认对表姐有色心。
当他得知,他杀人分尸时表姐就躲在房间,顿时血红了双眼,青筋毕露:「原来是那个贱人!啊!啊!啊!」
在男人不甘的吼叫声中,我才知道他和表姐的恩怨。
原来,表姐是深宅网购党,因为送货上门,两人在电话里就时有争执。
表姐某天网购了一些成人隐私用品,结果送上门的包裹破了一个洞,还被笔写上侮辱性字眼。
男人送来时便解释跟他无关,可隐私暴露让表姐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她认定男人是因为她每次要求送货上门,才故意报复她。
她放出豪言,非把他工作弄没不可。
男人咆哮道:「死贱人!丑成那样,没男人要就买那些东西,用完了洗都不洗就退货,还每次都让我上门取!」
审讯中,他大骂表姐恶心:
「这种女人送给我,我都嫌脏!哈哈,还说我对她有想法,我看她是想男人想疯了!」
他嘿嘿一笑,眼里闪出凶光:「妈的,说起来这贱人命真硬,我都准备要杀她了,她竟然搬家溜了!」
「那没办法,我的火只有发到林晚这个女人身上了!谁让她承认投诉我!」
「不过她死得也不冤,当面说不会再为难我,背地里又搞我!我不杀她杀谁?」
「两个贱人,都该死!」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在搬来前,表姐已经把男人逼到绝境。
而「我的」投诉成了压倒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气得灵魂扭曲,差点当场诈尸。
我死后,表姐不仅没有任何愧疚,还要吸我的血!
她联合她父母,也就是我的舅舅舅妈,强行占了我的房子和存款,把我妈赶出家门,我妈因为我的死精神失常,流落在外,没多久就活活饿死了。
这一世,我一定要让这伥鬼一家把我上一世的恐惧和痛苦全经历一遍。
「表姐,我公司明天派我出差,你别用我信息买东西了哈,不方便。」
系好了鞋带,我起身,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暗处。
现在男人确认了表姐的身份,也知道我是无辜的,我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这还不够。
表姐不可能搬走,男人也知道我的地址,我不可能再住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什么?!」表姐大惊失色。
可是她也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我出差。
「那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再去办一个电话卡。」她理直气壮朝我伸出手。
呵,这是非让我给她当替死鬼啊!
虽然我现在就算给她也不影响结果,但凭什么?
她死之前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也是她应该还我的利息。
「表姐,你干吗?难道你怕了那快递员了?」我用夸张至极的口吻问道。
「你投诉的是一个色狼,为我们女性同胞发声,这么伟大的事,我怎么能抢你的功劳呢?」
表姐神情有点狼狈:「你说什么胡话,给我!」
我摇摇头,认真道:「小时候你就特别正义,只要别人做错事,你都无所畏惧去告发,我可崇拜你了。」
「你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难道长大了,你就放弃自己的原则了?这么偷偷摸摸,胆小害怕的,可一点都不像你了。」
表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可不是嘛!
她确实一直在给自己树立大公无私、正义凛然的形象,只要她针对的人,一定是错的,她就是正义的化身。
我满脸失望:「唉,说到底,你还是怕了吧?」
「也是,毕竟你面对的,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他也不像以前遇到的人那样,吃你这一套。」
「他上头的领导,也不一定能管得住他——」
「我就不信他不怕,哼,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不干快递了,等着瞧!」表姐大声打断我,瞪了我一眼,恨恨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沉。
小时候,她有老师长辈撑腰,死死压着同龄人。
长大后,她以为有那些投诉制度、规则,就可以为所欲为。
却没考虑过,她要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人性泯灭、把杀人当成最后狂欢的恶魔。
呵,表姐被所谓规则保护得太久了,根本就不知道,无视规则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在面对男人扭曲变态的杀欲时,是否还能这么英勇?
「你很聪明,林晚。」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我浑身一僵。
脱了快递制服的男人,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雄浑有力的手臂肌肉。
我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汹涌的恐惧和前世记忆瞬间密密麻麻涌上来。
这双手,这身腱子肉,那双残忍冰冷的眼神,还有嘴角那抹变态的笑,成了我死前最后的记忆。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肮脏虚伪的女人,嘿,敢骗我,这就是下场!」
上一世,为了报复我出尔反尔,他竟残忍到用大头针穿着鞋带,将我的嘴一针一针缝合。
「你很怕我啊?」男人叼着烟,烟雾喷到我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强忍着颤抖的牙关,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冷沉寂。
「刚才那些话,你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我垂下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突然,我的下巴猛地一疼,被他狠狠地掐住,抬起。
那是怎样一双不屑的眼睛!
幽冷、麻木,带着对人命的漠视,又杀气四溢,就好像即将狂舞的杀人魔,把生命的收割当成最后的盛宴。
经过上一世警察的调查,我知道,男人是个赌徒,早已众叛亲离,输得家徒四壁,人生无望。
本就一无所有的他,前几天最后一个能管他的老母亲也病死了。
这种人心理早就扭曲,变态,只想报复社会。
而选择送快递,只是他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挣扎而已。
这个时候,谁招惹他,他就会拉谁一起死!
「你要出差啊?那真可惜——」他舔了舔舌,审视地看着我。
回到家,我后背被冷汗浸透。
然后赶紧收拾行李,决定不等明天,连夜就走。
君子不立乎危墙之下。
表姐正在拆快递,她把穿了一周的衣服团巴团巴装到空快递箱里,准备退货。
那些衣服上全是油渍污渍,除了吊牌没有摘外,根本看不出是新的。
我一句话都懒得说,赶紧叫了网约车,急匆匆就去了机场。
直到回了老家,我一颗怦怦跳的心才彻底落地。
我抱着我妈,痛快哭了一场,这一世,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真好。
我陪妈妈种菜赶集,上山拾柴,一起做好吃的。
悠闲的田园生活慢慢治愈着我残存的恐惧。
一周后,舅舅突然跑到我家,指着我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红梅到你那儿住几天是看得起你,你躲回家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们啊?」
我冷眼瞥着他:「原来这就是看不起啊?那这些年你让我妈去你家干农活,做饭,你和舅妈在外打牌,又算是什么?」
我爸是跑车的,很早就因为车祸出世了。
舅舅打着照顾我们的名义,骗走我爸的赔偿金,把我妈当成免费保姆。
我早就看不惯了。
这一世,他们甭想再占我们一分便宜!
「你——」舅舅脸色一黑,扬着手就要打我。
「你敢打我女儿试试!」我妈肃着脸站在我面前。
回来当天,我就把上一世的事用做梦的借口说给她听了,她号啕大哭。
梦虽然是假的,但很多事,都有迹可循。
「我懒得跟你扯,你赶紧给我回去照顾红梅,她一个女孩子住在你那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呵,以我对表姐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告诉舅舅真相。
这几天,她一直给我发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见我没回消息,就让舅舅出面逼我。
「她要是觉得我那儿不安全,就让她搬走。我要陪我妈,没义务回去伺候她。」
我直截了当拒绝。
「她说你家外面,半夜老有陌生人敲门,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了?」
舅舅狐疑地看着我。
我马上给表姐打电话让她离开我家。
「算了,算了!我就是来问问情况,你看你跟个刺头似的。」舅舅拦住我,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他走远,我朝妈扬起微笑:
「你看,这种人你真跟他硬碰硬,他就成了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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