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闺蜜怕我想不开,拉着我出来找刺激。当初买下程瑶的黑市一角,撩开帘子,有个一人高的漆黑拱门,穿过去别有洞天。竟是容纳万人的地下拳场。大屏幕上显示今日对战双方,以及赔付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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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没有合法契约无法在人间正常生活,契约包括身契,婚契,死契。
我本以为江宴的女助理程瑶属于第一种。
直到此刻江宴把属于我的水晶钻戴在她手上。
我忍不住质问:「江宴,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订婚的戒指!」
方才包厢里起哄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他的好兄弟尴尬笑出声,指着我说。
「阿宴酒喝多糊涂了,你的未婚妻迟洛在这呢。
「怎么把订婚戒指套助理手上了。」
劝完江宴他又劝我。
「嫂子你别怪阿宴,要怪就怪小助理和你长得有三分像。」
话刚出口,他也愣住。
何止三分。
光线若昏暗一点,江宴怕是要分不清我和她。
江宴读书时叛逆,曾为了一个兽人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被江老爷子用兽人的命威胁,他才回来。
据说这两年收了心。
我们第一次见面,江宴姗姗来迟,态度也是吊儿郎当,却在看清我的脸时愣在当场。
更是在江老爷子提出联姻时一口答应。
他说对我「一见钟情」。
现在我不禁怀疑他是「钟情」于我,还是把我当作该死的替身。
江宴不理会我难堪的神情。
「我很清醒,没认错。
「洛洛,她的发情期快到了,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愿意帮她,她就只能回兽人族联姻,以后她的孩子也只会是连人形都控制不稳的兽类。」
我蹙眉。
「她的选择有很多,没必要非得是你。」
程瑶性子温顺,工作能力又强,公司追她的人从一楼排十三楼,想找人缔结婚契并非难事。
谁知这句话惹得江宴暴怒。
「你把她瑶瑶当什么,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兽人若不是真心情动就签订婚契,发情时稍有不慎就会血管爆裂而亡。」
江宴当场承认程瑶对他有情。
「那你呢,江宴。
「你对她是仅仅想要帮忙,还是真心动情?」
程瑶抓住江宴的手。
「阿宴,我没事,你不要管我。
「你不能因为我伤害和迟小姐之间的感情。」
说着她要把戒指摘下。
那个戒指尺寸刚好,如量身定做,程瑶想摘下来并不容易。
眼见程瑶指尖皮肤通红,江宴脸上露出心疼。
他阻止程瑶动作,低头咬破手指,将殷红血珠滴在戒指中心。
随着一道赤白光亮闪过,戒指紧紧嵌在程瑶手指。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皆是不敢信。
「江宴,你竟然和兽人签订血婚契。」
婚契双方同意即可解除。
可血婚契一旦签订,非彼此心头血不能解。
江宴拉着程瑶离开。
「迟洛,我们婚礼推迟,一个月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和江宴的订婚派对成了他和助理的真情鉴定现场。
江宴带人走后,他的朋友也先后告辞。
闺蜜替我鸣不平。
「洛洛,你是迟家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咱也不是非江宴不可。
「你别难过。」
难过?
我摸了摸眼角,些许湿润。
是啊,为什么非他不可。
两家老人在生意上有合作,希望我们小辈能加个亲。
第一次见面时他故意迟到,江老爷子替他找借口说「临时有项目紧急会议」。
江宴不领情,语调散漫。
「听说要来相亲,我得把之前的桃花都处理干净,做人要一心一意,你说是吧,迟小姐。」
当时我想,这个人有点意思。
坦诚,难驯。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只见江宴起身,走到我跟前。
「迟到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半杯红酒,他仰头一饮而尽。
现在想想,他是有点狡黠的。
迟家饭局上,道歉酒还没有半杯的先例。
只不过我爸见我俩有戏,不予追究。
第二杯酒,江宴敬我。
「以后多担待,未婚妻。」
传言江宴办事效率高,五年就让江家能做到业内数一数二的位置。
我终于见识。
他两句话就敲定我们的关系。
只不过他把酒杯递给我时提前松手,红酒洒在白色礼服上,晕染出玫瑰形图案。
江老爷子怒斥他没规矩。
江宴浑然不在意。
我向服务员要了把剪刀,撕开裙摆,把洒上红酒的布料折成玫瑰,塞进他西服胸口处。
「放心,未婚夫。
「我这个人向来大度。」
我是迟家长女,肩负家族重任。
人生第一课学到的就是「识大体」。
妈妈去世后,我要管后来人叫「妈」,管她生的儿子叫「弟弟」。
即便是他们抢走本就属于我妈留给我的一切。
我也要笑脸相迎。
江宴笑我虚伪。
我一笑处之。
我需要借江家的力夺回我妈留给我的东西,而刚好,江宴需要一个身份得体的贤内助帮他应付老爷子。
无数次,我提醒自己。
「假的,都是逢场作戏。」
却在他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温柔下慢慢沦陷。
两年前,第一次萌生和江宴就这样下去吧的想法。
那天是我生日,弟弟故意打碎我妈留给我的翡翠镯,我一怒之下扇他一耳光。
我爸见状拿起拐杖狠狠抽在我身上。
「整天戴着死人的东西也不嫌晦气。
「你弟才是迟家以后真正继承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天我也发了狠,砸碎了江宴亲手布置的生日现场。
拂了江家面子。
我爸怕江家退婚,打我时下了死手。
「去和江宴道歉,说你不是有心的。」
我咬牙忍下。
我爸把我关起来,并放话:「如果坏了两家生意,不能求得江宴原谅,这辈子就不放你出来。」
阁楼小黑屋里,我和月光隔窗相对,一明一暗,仿若两个世界。
几天后,江宴从窗户爬上来,披着月光,宛若神明。
「小爷我这辈子第一次费心思哄人,竟然是靠爬树。
「迟洛,也就是你。」
神明向我走来,我如沙漠遇清泉,那颗冰封已久的心脏发出怦怦怦的跳声。
枯木逢春生。
这两年,江宴也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没对谁上过心。
程瑶是第二个。
她是我们从黑市买来的兽人。
彼时她被关在笼子里叫卖。
没有跟人签过契约的兽人,在同类之间只能靠原始野性存活。
她本体是只兔子,混在狐狸精豹之中。
我不由多看了两眼。
「喜欢?不如买下来。」
不等我回答,江宴就把程瑶带出来。
我还当他善心大发,细想一下,相爱之人久别重逢,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江宴没有当场红眼,已是给足我面子,我把程瑶放在江宴身边,竟阴差阳错成全他们。
程瑶感冒,江宴不眠不休照顾她,我高烧昏迷时他可是不曾亲自去瞧一眼。
程瑶爱吃素,我无肉不欢,可每次出去吃饭,桌上连点荤腥都不见。
往日那些瞧着不起眼的细节争先在脑海翻涌,桩桩件件提醒我。
江宴他不爱我。
我看中的婚约,也是他说推就推,说不要就能不要的笑话。
一如我在他心里。
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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