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掉毛的橘猫的小说太子他夫凭子贵燕桁,高门,皇妹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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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小说《太子他夫凭子贵》,小说《太子他夫凭子贵》讲述了主角燕桁,高门,皇妹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掉毛的橘猫文笔精深。值得阅读,简介:…

免费试读

第1章

“世子妃,您又咳血了,还是再用些药吧。”

彩杏捧着药碗在床前劝着面色苍白的女子。

江舒窈盯着黑漆漆散着苦涩味道的药,眼中一片枯槁之色。

她接过药却没有喝,而是转头问彩杏:“我们早就没银子了,李承楷应该也不会放你出去,药是哪来的?”

彩杏闻言眼神闪烁着低下了头,她瑟缩了一下,小声道:“是、是我找了丁管家帮忙递的药。”

“丁管家?他是李承楷的左膀右臂,怎会帮你?”

彩杏低着头不说话,江舒窈又仔细打量了彩杏,拉过她的手扯开领子,肌肤上面净是暧昧红痕。

“世子妃!”彩杏惊慌失措地挣开她哭喊,“您就别管了,快喝药吧!”

江舒窈脑中全是刚才看到的红痕,她如五雷轰顶,失魂落魄地问:“你便是这样为我换来的药?”

彩杏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破旧不堪的柴屋内一时可闻针落,只剩下彩杏低低的啜泣声。

江舒窈猛地拿起药碗往嘴里灌,一边灌一边还在咳血。

“世子妃……世子妃您慢些!”

彩杏连忙扑过来扶住她的背。

“放开我,让我喝!我不治好病,怎能去找李承楷拼命呢!”

江舒窈神色疯癫,嘴里絮絮叨叨。

“我为他勤恳打理后院、孝敬公婆,府里哪样东西花的不是我的嫁妆银子?如今他高升了,居然将我软禁在柴房里等死!”

她无力地捶床,一串脚步声起,柴门被打开,一道身影打在江舒窈狼狈肮脏的脸上。

她抬头一看,眼中顿时冒出熊熊怒火。

“陆雪仪!你还有脸戴着我的嫁妆!”

来人是个靓丽妩媚的贵妇,头戴着点翠南珠簪,身披云锦绫罗衣。

陆雪仪嫌恶地皱起眉看了眼脏污不堪的柴房,冷哼一声。

丢下了一张薄纸。

休书?

江舒窈一怔,随即面露喜色。

休了好啊,她要回家,她不要和李家这群虎豹在一起了!

陆雪仪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她弯起艳丽红唇,姣好的面容带着无法言说的恶意。

“想回家?世子妃还不知道吧,云廉将军早已接到了你的死讯,恍惚中被敌军一箭射中,如今棺椁都已抬回京城了。”

她“咯咯”笑着,红唇越发鲜艳,似喝了血一般。

“英国公府也在前日被抄了,世子妃的爹娘和弟弟,到最后还以为是你把他们接济太子的事卖给了三皇子,死的时候都没有瞑目呀。”

“不可能!你在骗我!”

江舒窈闻言,怒急攻心下又吐出一口血,满眼不可置信。

“我要见李承楷!我要亲自问他!若没有英国公府,哪有他的今日!”

陆雪仪看着她狼狈无措的样子,又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你与世子又未做过真夫妻,世子才不愿见你。说起来也要感谢你,若无你这蠢妇用自己的嫁妆倾囊相助,世子也拿不下三皇子的信任啊。”

三皇子?江舒窈如坠冰窖。

他们英国公府是坚定不移的忠臣,李承楷竟然拿了她的嫁妆去接触逆谋的三皇子?

“如今太子已败,三皇子赢了,世子一飞冲天只是时间问题,我也会跟着封诰命,而你,将来不知道在哪个乱葬岗躺着被狗啃!”

陆雪仪勾起嘴角,对着江舒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舒窈一颗心如坠冰窖。

她面上闪过一丝狠戾,突然捏着一块碎瓷片扑了过去。

“**!你做什么!”

陆雪仪一声尖叫,死命去推开她,却发现她此刻无比大力,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我杀了你们!”

江舒窈流着泪一把将瓷片扎进陆雪仪的脖颈,看着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又哭又笑。

“李承楷呢?我要杀了他!”

她丢下陆雪仪软绵绵的尸首,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可惜半路便跌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

一旁的彩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一把扑过来,只见江舒窈满口是血,还在不断往外呕出黑色血块。

“彩杏……”

她伸出沾满血的手抓住丫鬟的衣袖,满眼不甘。

“我好恨……”

“若有来世,我定要叫李家生不如死!”

彩杏尖叫着,江舒窈的眼前却渐渐黑了下去。

……

“世子妃,您没事吧?”

江舒窈猛一睁眼,眼中的恨意吓了丫鬟们一跳。

彩杏圆润活泼的脸蛋出现在她面前,江舒窈不由得一怔。

她回到了嫁给李承楷的第二年。

丈夫偏宠陆雪仪,她为了笼络夫君的心,不得不含泪厚待妾室。

陆雪仪在府中的一应用度都要超过她。

如今陆雪仪有孕五个月,前些日子闹着要喝白茶,李承楷便要她费尽心思去求购了上好的白毫银针。

她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收来贡制的茶叶,早上才送过去,下午陆雪仪便说茶叶里掺了花红,肚子痛。

好在胎儿无事,婆母白氏一颗心又放回了肚里。

“大胆江氏,善妒狠毒,去祠堂跪七日悔过。”

眼下李承楷大发雷霆,白氏命人押着她去跪祠堂。

江舒窈心中回荡着无尽的恨意。

上一世就是动辄跪祠堂好几日,她才落下了寒症病根。

“儿媳并未残害陆姨娘,为何要悔过?我要审人,找出真凶!”

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世,她必然要遵守前世最后的誓言。

她要让李家生不如死!

白氏闻言深深皱眉。

“审什么?花红是在你送给雪仪的茶叶中搜出来的,你这妒妇,实在堪为良配!”

她想到儿子成婚两年才有第一个子嗣,还是妾室怀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向江舒窈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李承楷也一改往日里风度翩翩的君子形象,指着江舒窈的鼻子骂。

“你若还想做个好妻子,最好事事以雪仪最重,若是做不到,便趁早拿着一封休书滚蛋!”

这两年他习惯了,还以为江舒窈会同以往一样息事宁人,默默垂泪听话。

“好啊,反正世子宠妾灭妻不是一日两日了,那便趁早一拍两散吧!”

没想到江舒窈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倒霉相,仰着头便朝他露出冷笑。

“我自嫁进侯府,日日伺候公婆操持后院,府里何事未经我手?凭什么世子说休便休?我要和离!”

白氏皱眉看着江舒窈挺直的腰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夫妻俩拌嘴归拌嘴,嘴上为何没个门把?什么休书和离的,都不许再说了!”

她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既然人都召了,便查吧,早些将此事了了,晚上你大哥回来,还有家宴,莫要耽搁。”

“花红既是从你茶叶中搜出的,便从你的侍女审起。”

白氏被摆了一道,总要拿江舒窈的人开开刀。

“我那院子每日来往对账的婆子管事多如牛毛,人多手杂,谁都能做手脚。”

江舒窈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气,悠悠道。

“倒是花红此物罕见,据我所知,京城里也只有最大的百济堂有,不如请百济堂掌柜来瞧瞧,哪位下人曾去买过。”

不一会百济堂的掌柜便来了,他神色揣揣,为卷入这种高门秘事而担忧不已。

“张掌柜可记得这些人中有哪个去过你们百济堂?”

江舒窈单刀直入,直接让他去认人。

张掌柜恨不能把脑子挖出来翻找,他仔细回想,终于认出了一人。

“回世子妃,小的记得此人五日前来过百济堂。”

他指认的是管采买的于管事,众人奇异的眼神顿时投向了江舒窈。

因操持侯府诸多事宜,只有她常常召见于管事。

李承楷一下子站起来吼道:“还说不是你!”

第2章

李承楷即刻大怒。

他一拍桌子,起身指着江舒窈。

“你这**,如今人证都在了,还说不是你害的雪仪?”

“世子还是别急着给我扣帽子。”

江舒窈轻飘飘放下茶盏,从茶罐中拿出了一点花红,往于管事面前挥了挥。

只见于管事立刻满头满脸地起了无数红疹,眼皮和嘴唇甚至肿了起来。

张掌柜惊讶道:“这!这可是起了风疹!”

江舒窈回头看着白氏。

“母亲也看见了,于管事对花红的反应如此厉害,他若去采买此物,张掌柜不会记不住,况且这几日于管事也并无风疹样貌,这岂不是证明他并未接触此物?”

张掌柜闻言附和:“确实,若张掌柜那日买了花红起风疹,小的一定不会忘的。”

他放松了不少,再看着眼前的下人时,顿时发现了不对。

“小的斗胆说一句,这位妈妈当日似乎也去过我们百济堂。”

他这次指的是陆雪仪院里的婆子。

“不可能,胡妈妈一直在照顾我!她没有出过院子!”

陆雪仪连忙辩解,可张掌柜见多识广,怎会扯谎帮一个妾室?

“夫人,小的以人头担保,那日去的就是这位妈妈,她当时穿着褐衣男装,所以小的未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怕白氏不信,又笃定道:“这位妈妈后颈有块月牙状皮藓,那日小的看到了,所以印象深刻。”

“红霞。”

白氏此刻脸色铁青,丫鬟上前一把扒开了胡妈妈的后领,果然有一块皮藓。

“夫人明鉴!老奴也是去买滋补品的!”

胡妈妈顿时慌乱跪倒,陆雪仪也攥紧了帕子,跟着求情。

“母亲,胡妈妈带我长大,不会做出此事的!”

只是白氏想到孙子差点没了,心中一阵伤痛。

她不理会陆雪仪的哀求,眼也不眨地吩咐道。

“去搜。”

过了一阵,搜查胡妈妈房内的丫鬟回来了,捧着一件男式褐衣。

“就是这件!这袖口还有花红屑呢!”

张掌柜上前举起袖子,众人全看见了那花红屑。

“看来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了,虎毒尚且不食子,陆姨娘为了栽赃我,却能亲手去掉肚里的骨肉。”

江舒窈云淡风轻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中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雪仪?”

李承楷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身侧心爱的女人。

他为了陆雪仪,放着出身高贵、如花似玉的正妻碰都不碰一下,她却用自己的骨肉争宠?

“世子……世子不是的,我对此一无所知啊,稍有不慎我就会丢命,我也是无辜的!”

陆雪仪连忙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扯着李承楷的衣角。

她转头看着胡妈妈愤愤道:“胡妈妈,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

胡妈妈闻言愣了一下,转头朝着江舒窈凄凉哭道。

“老奴错了,老奴不该鬼迷心窍贪您给的银子害姨娘!”

她说完便要一头撞死,江舒窈早有防备,一把扯住了她。

她一脚将胡妈妈踢翻在地,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森冷。

“江舒窈!”

李承楷被她粗鲁的动作惊得吼了一句。

可江舒窈看也不看他,她俯下身凑近胡妈妈,盯着她惊惧的双眼问。

“我给你银子让你背主?”

她冷笑一声。

“你去死了倒好,但我要让你做个明白鬼,可知你那好儿子因为没收到她的接济,已经把你的大胖孙子给卖了?”

“不、不是的胡妈妈……”

陆雪仪这下是真的慌乱了,江舒窈为何会知道这样隐蔽的事?

胡妈妈从小看着她长大,见她如此,哪里不知道陆雪仪是骗了她。

她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泪:“姨娘,您骗得老奴好惨啊。”

说罢她便重新跪在了地上,朝白氏和李承楷磕头。

“这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为了帮姨娘固宠,可惜弄巧成拙,差点要了姨娘的命,老奴甘愿受罚。”

江舒窈冷冷看着这主仆情深的一幕。

陆雪仪到最后竟然把自己摘了出去,倒是她小看了胡妈妈的衷心。

“真相大白,还请母亲定夺。”

明眼人都知道陆雪仪有问题,但白氏和李承楷的心向来是偏的。

她知晓这次是没法动陆雪仪,不过去了胡妈妈,便相当于去了她一条胳膊,也不赖。

“胡妈妈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后发卖。”

白氏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陆雪仪竟然敢拿李承楷的长子做局!

“陆氏关回院内,不到生产不必放出来了。”

陆雪仪怀有子嗣,不能打杀,只能软禁。

“母亲!”

李承楷皱着眉低呼一声,显然十分心疼。

江舒窈冷笑一声:“世子心疼了?没关系,等父兄回京你我和离,往后你想怎么宠这**东西都没人管了。”

她说完看也不看几人一眼,带着两个贴身侍女便扬长而去。

“舒窈!舒窈!”

白氏连呼几声,江舒窈却头也不回。

她回过头咬牙指着李承楷。

“你这混球,给我过来,我有话同你讲。”

白氏遣散了奴仆,关起门来露出凝重神色。

“你要向江舒窈服软,不能同她和离。”

李承楷嗤笑一声。

“她哪次不是忍气吞声的,这次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白氏攥紧了手上珠串,脸色阴暗。

“她背后有英国公府,于你官途还有大用,况且她的嫁妆……”

她如此一说,李承楷才惊觉江舒窈有用。

“母亲说的是,可她已放了话,这短短几日,我去低伏做小不知能否打消她的念头。”

白氏见儿子极快地转过了弯,不禁欣慰。

“别慌,之前我就怕她突然反抗,因此前些日子,已暗中给她下了一味秘药,算算日子,今晚便要生效了。”

“母亲给她下的什么药?”

李承楷面露疑惑。

“一味岭南秘药,服用之人会遗忘自身所爱,再见便如同陌生人一般。”

她的话出乎李承楷意料。

“给她下这种药做什么?”

白氏露出得意神色。

“等她忘了你,你再对她诱哄一番、让她死心塌地。只是你得记住了,日后不可再对她太差,装装样子,将来整个英国公府都在你脚下”

“此药当真如此神奇?如果没有起效呢?”

李承楷对白氏的话深信不疑,只是这药效听着也太离谱了点。

“若是未起效……”

白氏眼色狠戾,狠狠咬牙:“那便直接将她毒疯了关在院内,就算用她的嫁妆又如何?我们肯留着疯了的女子做正妻,便是英国公府也不能再说什么。”

这番话歹毒非常,李承楷都惊出了一身汗,他佩服亲娘的手腕,不得不点头。

“这个计划不错,就按母亲的来。”

他准备回院,走到门口却又折返了回来。

“对了,那个杂种是否是今日回府?”

被他一提醒,白氏的脸色又不怎么愉快了。

“那是你大哥,别这么叫他,他如今是皇城司司长,若被他听了去,可有你受的!”

“呵,一个外面女人生的野种,用得着怕他?也不知父亲断了哪根筋,竟处处维护他,连我这嫡子也要落他一头。”

李承楷撇嘴不屑,心中颇为愤恨。

月上柳梢,成安侯府灯火摇曳,正厅内坐满了人。

众人等了又等,半个时辰后,下人才跑入厅内通报。

李偃珩连夜面圣,不回来参加家宴了。

面圣是殊荣,整屋人再不悦也不敢说什么。

夜凉如水,一席月光。

江舒窈早早上床入睡养神,梦中她正被恶狼追围,突然嗅见一缕极淡的檀香,而后惊醒了过来。

一抬眼,睡前放下的床幔被掀起,床边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江舒窈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思绪飞速流转,想到院内只两个丫鬟守着,一时竟不知要不要呼救。

“别叫。”

淡漠的男声如玉石相击,在这寂静的夜晚扣动她的心悸。

“你、你是何人?”

她捂着锦被不敢动,颤抖着嗓音问道。

听闻有那等采花贼深夜潜入女子闺房,行恶事后便杀人逃离的!

江舒窈握紧了睡前放在枕边的金簪,若此人欲行不轨,她便随时准备刺出。

男子指尖一捻,手间燃起个微小的火折子,在两人间亮起豆大点光。

她见到男子面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沉默地攥住了衣袍。

身长如鹤、面覆银面。

竟有如此俊朗的采花贼?

第3章

“好汉饶命,我没看见你的脸。这里乃是成安侯府,你现在出门走掉,我便当做什么也未发生。”

江舒窈立刻转过头劝道。

“这里就你我两人,你不必如此伪装。”

男人皱眉看着火光下女子柔美精致的眉眼,不知她在耍什么花招。

“今日你未来找我,便只能我来找你了。”

江舒窈闻言僵住了,听这意思两人似乎相识,难道此人同她有首尾,今夜是约定之日?

那她为何对此人毫无印象?

江舒窈顿时感觉脑子有些难以转动。

她眼神尖锐,刚才惊鸿一瞥,便观察到此人手上有厚茧,身形宽阔、呼吸绵长安静,一看便是武力不凡!

再想到他的身侧长剑,那剑鞘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江舒窈不由得心中抖了几抖,不管了,她都要和离了,还守身如玉作甚?保命要紧!

“抱歉,我记错了日子。”

心一横,她掀开薄被露出一抹妩媚笑容,伸手向男人脖颈勾去。

温软的身躯接触到一片硬挺,柔软嘴唇轻轻碰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颌。

“你做什么!”

男人低叱一声,一把将她掀翻在床,面具下的凤眼目光凌然。

江舒窈里衣敞开了口,露出一片雪白、皓然手腕,在光下莹莹泛着珍珠般的色泽。

他移开目光,音寒如雪。

“把衣服穿好,若再敢乱动,我便剥了你的皮。”

呃……江舒窈默默整理衣带,面带一丝尴尬。

她好像会错了意,该死,这男人到底是谁?她难道被李承楷毒失忆了不成?

“抱歉,我……”

她抖着双手半天系不上衣带,声音里夹杂着恐惧。

此时她真的怕了,刚才男人身上爆发出的杀意让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人头落地。

男人见状,面上凉意更甚。

“你不认识我了?”

他凤眼微眯,捻动拇指上的虎首玉扳指,心底没由得升起一股焦躁。

江舒窈不敢多言。

“你还记得哪些?”

男人继续追问,身上的威压瞬间压了下来,她鬓边汗湿,老实答道。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连你是谁都想不起来。”

男人呼吸一滞,进而愤怒地哼笑一声。

“好啊……当真是好大的惊喜。”

江舒窈见他没抽剑砍人,于是心惊胆战地问。

“敢问阁下何人?是否与侯府有仇?我过几日便要与李承楷和离,不是他家的人了,阁下若要报仇也请别找我。”

男人闻言凤眸微眯,沉了脸色。

“和离?”

他晦暗难明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

“你和离了,我们的约定怎么办?”

此话一出,江舒窈浑身冒出一身冷汗。

这人身上气势好吓人,他问的是约定,听起来却像是在说:敢和离,要你命。

“我、我。”

她结结巴巴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煞神?她怎么惹上的?

“我和离与阁下的约定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男人周身骤冷,江舒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是李偃珩。”

短短五个字,却如同一桶火药炸在江舒窈心上,让她震惊不已。

此人便是李承楷那同父异母的大哥李偃珩?

李偃珩乃是十五岁时成安侯从外面带回来的外室子,据说母亲早已亡故。

没有生母,成安侯便如珠似宝地亲自教养他,还让他破例住在前院最好的院子里。

此番他升任归京,更是直接官至正三品的皇城司司长,成了殿前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李家除了成安侯,所有人都不喜这个生母不详的野种,但为着他如今的地位,他们甚至还要笑脸待他。

又不是未见过面,为何她会不认识李偃珩了呢,江舒窈百思不得其解。

“这可真是……好巧啊,大哥。”

她消化了这一消息,半晌挤出一个笑容。

“不知我与大哥做了什么约定?”

李偃珩见状冷哼一声,腰间佩剑与玉佩相撞,发出轻微的响声,激得江舒窈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他沉沉盯着江舒窈看了半天,最后冷硬地要求。

“什么约定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在我们的约定结束前,为了方便我们往来,你不许和离。”

和离后她便要回英国公府,到时有江云廉手下的人在,再要同她约见便十分困难了。

这人好生霸道,江舒窈暗忖,她鼓起嘴,有些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失忆的,若我一辈子想不起来,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和离?大哥不知我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到时候就算不和离,我也要被李承楷磋磨死了!”

“我知道。”

没想到李偃珩眼底情绪暗涌,他沉声靠近床榻,认真地看着江舒窈。

“你的失忆,我来查,和离前,我保护你。”

一句话如燕沾秋水,在江舒窈心中荡起一地涟漪,抖开了恐惧。

她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李偃珩,姿容潋滟,仿佛火光中的一粒海南珠。

“大哥此话当真?”

仓皇未定的女子面上还带着些害怕,迟疑着问他。

“我还不至于欺骗你一个闺阁女子。”

他对她使用的还是未婚女子的称呼。

他什么都知道……

江舒窈心底的石头落了地。

“那便有劳大哥了,我听大哥的,暂且不和离,也望大哥遵守今夜的承诺。”

她粲然一笑,李偃珩冷漠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她面前从窗子翻了出去,霎时消失在夜色中。

江舒窈轻呼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满头满脸的汗,甚至浸湿了里衣。

皇城司权势滔天、监察百官,乃帝王心腹。

她虽不记得李偃珩,但此人乃皇城司司长,定然也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之辈。

听闻皇城司人动辄就抄家灭族,李偃珩这个司长恐怕更是冷血恐怖。

方才他不让她和离,她不敢赌命,已经准备妥协了。

只是李偃珩比她想象的要仁慈耐心些,竟然还愿意同她讨价还价,做出保护她的承诺。

看来那个约定一定十分重要,李偃珩才会这样退让。

也不知道她一个内宅女子,如何同他这种鹰犬扯上的关系。

江舒窈擦了擦汗,重新卧回软榻。

不和离也好,这样她便能潜在侯府内部,更好地蚕食他们的生意版图。

侯府账上那么大的亏空,若没了她的嫁妆填补,营收又缩减,看他李承楷再如何支持那逆臣三皇子!

这般想着,她又沉沉睡去。

她是睡了,李偃珩可睡不着了。

他院内灯火通明,侍从墨剑见他独自掠进院子,连忙迎了上去。

“爷,”他往李偃珩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于是小心问道,“今日江姑娘不来了?”

“嗯。”

李偃珩鼻间哼出一声,面色不算好,他大步跨进书房。

“去查查近一个月江舒窈经历了什么,她似乎记得别人,唯独不记得我了。”

他顿了片刻,又吩咐道。

“明日晚我就要知道结果。”

“属下遵命!”

……

翌日午后,墨剑呈给李偃珩一叠薄纸。

李偃珩缓缓读完,眼中晦暗不明。

身中岭南秘药,所以忘记了心爱的人?

那江舒窈忘记他是什么意思?

莫非江舒窈喜欢他?这绝不可能!

他皱眉想着,露出了些森然的笑意。

差点想错了,江舒窈是不可能喜欢他这个身份。

但是万一她喜欢的是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呢?

这可就有趣了。

长指在桌上敲了敲,李偃珩思忖片刻后,饶有兴致地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将这封信送到皇妹手上去,让她尽快派人邀请江舒窈去公主府做客。”

他倒想瞧瞧,江舒窈是否还认识“那个身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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