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推荐精彩小说《步步神君》本文讲述了清焰,宫里,何掌柜两人的爱情故事,《步步神君》给各位推荐小说内容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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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太子万般不解。
“清焰神君,你是数千年来第一位出身不在宗门,却靠自己修行悟化飞升的。”
我也万般不解。
“所以呢,殿下?我是得道成仙,不是触犯天条。缘何平白无故要嫁你?”
他说:“我乃天界帝君之子,将来继位大统,执掌上天庭,你我若缔结为亲,你便能辅佐于我,还能增长修行。我知道你修无情道,这样很好,免得痴念缠身,反倒不利于做好太子妃。”
我叹了口气。
“殿下,每个字我都明白,但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打一架吧,胜得了我手里这把剑,我考虑你的提议。”
然后我约他到了南天门空旷处。
轻描淡写地揍了他一顿。
等我打道回府,整个上天庭都传遍了。
新飞升的那位神君放诞无礼、轻狂骄纵,竟然不把尊贵的帝君太子放在眼里。
“可是,怎么才算放在眼里呢?”
我真心实意地问分配给我的仙从。
“他们是怪我放水吗?可若我竭尽全力,一个不慎将太子打死了,这不好吧?”
仙从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儿摆手。
“神君,不是让您和太子殿下打的你死我活,他是在向您求娶啊!”
我纠正:“他只说娶,没有求。”
“好吧,就算没有求,可他是堂堂帝君的太子,上到天庭神族,下到四海八荒,倾慕殿下的女子可是很多很多的!”仙从比划了一下,似乎生怕我不能意会,“能从咱们宫门前排到诛仙台呢!”
我思考了一下。
“那他为何孤寡到现在?”
“自然是殿下志存高远,不会轻易将就于人。”
“他不想将就,便让我将就?我也志存高远啊!”我愤愤道。
仙从小心翼翼问我:“神君的志向是?”
我抚摸悬浮于空中、刚刚陪我酣战一场的剑,一字一句认真道。
“杀尽天下恋爱脑。”
仙从干笑了两声,“神君还真会说笑。”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大抵是没什么人相信的。
就像很早很早以前,也没人相信一个山野村姑能站在这里,俯瞰天地。
我与太子的婚事夭折于此。
但他似乎并未有多少受挫,反倒***下凡云游了。
下凡之前,他最后来寻我一遭:“清焰,我会走一遍你曾经在凡间走过的路,我总觉得,你和寻常人命格不同。”
的确不同。
我想。
我曾经以为我是个灾星。
走到哪儿,哪儿倒霉。
小时候生在桂花村,每日放羊割草。
逢月十五的时候爹总会多给我半吊钱,让去镇上买糕点吃。
可我回来的时候,山村遭火焚雷劫。
全村的人无一幸免。
我抱着尚有余温的糕点,呆呆地站在满地尸骨的废墟里。
连哭都忘了哭。
后来听一个云游的道士说,是有个天赋异禀的女子被剑宗收入门下。
她与魔尊爱恨纠葛,后来曾在村庄附近捉妖,经历了凶险。
魔尊怒而暴起,抬掌间轻而易举灭了整个桂花村,并说:“剑宗宗主,你若再让她伤了分毫,我便杀尽天下人!”
当时围观听他讲故事的人很多。
不少世家**为之动容,说魔尊虽然暴戾,但重情。
我不明白桂花村的爹娘、姐姐、村长伯伯、阿婶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落个不留全尸的结局。
我只是一面听着,一面磨手下的顽铁。
每一下磋磨都用尽全力,火星四溅。
打铁铺子的老板好心收留我当学徒,只因我话少,干活勤快,又生了一股子牛劲儿。
喝多了酒,他醉眼惺忪地问我。
“莲儿,你说你瞧着也是个小女娃娃,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你家干啥的?”
我指了指南方,平静地回答他,“我爹磨豆腐,我娘织布,家里几头羊,说将来养大了卖钱,给我姐姐添新衣裳嫁人。”
“那后来呢?”老板追问:“咋个跑出来了?”
我说:“桂花村没了,我没家啦。”
铁铺老板一时语塞。
酒气给深夜料峭的寒风一吹,他眼中似乎恢复了点清明。
咂摸了半晌,他将酒葫芦递给我。
“阿无,忘了吧。”
“咱们这些人呐,能活着就很好了。”
我说,我想要修仙,想报仇。
铁铺老板没忍住,拍着壮硕的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花。
“报仇?你?还想报仇?你拿啥报仇啊,人家是天上月,咱是地上泥,这叫什么?这叫命!”
我怒道:“你又没有失去至亲,你当然不明白!”
他笑骂我:“小兔崽子气性倒不小!”又慢慢说道,“我曾经也讨了个媳妇儿,疼到心尖儿上,成亲之后,我就想,这辈子有盼头了。后来忽然来了几个道士,他们说我媳妇儿是什么鼎炉之躯,不由分说就带走了。”
男人长得不算好看,脸上还有一道恐怖的长疤。几乎从右脸横亘过鼻梁,贯穿到左边耳根。
此刻,刀疤被烈酒染成酡色,他指着对我说。
“那时急红了眼,让道爷用剑随便一划拉,就成这样了。”
我跳起来叫道:“你杀回去啊!打不过就不打了吗?这公道就不要了吗?!”
他嘿嘿地笑。
“道爷的剑下一刻悬在我老母头上,问我,让,还是不让。最后啊,月娘就给他们带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了。”
一汪泪渐渐凝蓄在双眼里。
我咬着牙低声说:“窝囊废。”
他苦笑。
“没得选啊。”
后来的日子,我愈加沉默。
打铁,磨刀,铸剑,砍柴。
时常一整天下来都不说一句话,不知道的客人都以为我是个哑巴。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轮春秋。
城中忽然大乱。
铁铺老板不许我再出去抛头露面了。
听说,圣上宠幸一位贵妃,倾国容貌,绝色无双。
她要沐浴处子之血方能永葆青春。
于是,官兵开始在民间搜寻适龄女子送入宫中。
官兵很快就搜到了铁匠的铺子。
得知他收留了一个哑巴养女。
那日火把围满了院子,我听见刀锋划拉在土地上的声音。
有人懒洋洋地笑:“老何,你也不必遮掩,总之又不是你亲生骨肉,还指望她给你养老送终?赶紧把人交出来,咱们都省事。”
何大能低声下气陪着笑:“官爷,我真不知道。”
嗤。
长刀捅进皮肉的闷响。
我听见了男人忍痛的闷哼,但彼时,我被他锁在地窖里。
地窖上面放着酒坛,木板之间有间隙。
温热猩红的血蜿蜒而下。
一滴、两滴。
砸落在我脸上。
燃烧的火焰像是打翻在眼底,汹涌的恨意几乎将我撕扯吞没。
“何大能,别给脸不要脸。”
“贵妃娘娘要你们这群人的贱命,跟踩死蚂蚁没分别。”
“你到底让不让?”
——让,还是不让?
我忽然又想起那一夜,何掌柜同我说过的过往,他说,曾经母亲在世,孝字当头,他最终还是让了。
后来老母病终,妻子被掳,他孑然一身。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攀满血丝,疼到目眦欲裂,他必然也是看见我的。
只是一闪而过那瞬间。
我隐约看见他嘴角阖动。
只分辨出一个“不”字来。
最后,我就眼瞧着何大能被绑在树上,用滚油淋头,铁板烙身,一层层刮剜掉皮肉,再也分不出本貌。
当他的凄厉惨已经狰狞到扭曲的时候。
我自暗处飞了一枚钢针。
贯穿喉管,结束了这一切。
何大能圆瞪着眼睛没了声息,几个官兵朝他吐唾沫,说好生晦气,折腾一晚上一无所获。
等他们彻底走远,我一拳拳生砸开了木门,踏过血流走到何大能面前,俯下身来,覆上他双眼的手指尖颤抖的。
我忽然明白了,他方才说的是——
“这一次,我不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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