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修河,才行,那女的书名叫《风水奇术》,小说《风水奇术》作者为零度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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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原,是个农村娃。
曾经我家也是附近出名的大户人家,良田有上千亩,大车三辆,家里雇了三个长工。粮库里堆满了粮食,十年绝收都不会饿肚子。
但是传到我这一代,家境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了,留下来的只有奶奶祖传的一把梳子,和一本《地理万山图》。
这《地理万山图》我从小是当小人书看的,不过上面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古文,我是看得迷迷糊糊。
一直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本风水书。
和我一般大的小伙伴儿有的去当兵了,有的去上学了。
我必须养活自己,勉强上完了初中后,就一咬牙跟着生产队修河去了。
但没有想到,就是这个迫于无奈的选择,却让我的命运出现了拐点。
我和王虎,就是在修河的时候认识的。
王虎是北京人,小名虎子,他成分不好,是个资本家的家庭。
家里人为了让王虎有个好前程,就把王虎过继给了滦县的贫农舅舅家,户口这么迁过来,这王虎就也成了光荣的贫农了。
王虎那时候还小,后来逐渐长大了才发现,贫农又有些不吃香了,现在大家又开始追捧万元户了。
修河的时候,我和虎子是一个担子,我俩一前一后抬大筐,从河底往河岸上抬河沙,肩膀都压得红·肿出血,就为了挣那一天块八毛的工资。
一来二去,我和王虎就熟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虎就抱怨说:“你说我冤不冤,当年要是不把我过继到农村,现在我在京城也分房子了。
我家平反了,按照户口分了房子,哥哥姐姐也都找到了工作,有的当了教师,有的成了工人。就剩我一个在这里修河,我比窦娥都冤。”
我说:“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这觉悟就有问题了。”
王虎说:“我觉得我适合当兵保卫祖国,不行也可以当个火车司机,凭什么我就在这里修河啊!修河的人这么多,不差我一个,我更适合有挑战性的岗位。我这颗滚烫的红心在燃烧,你懂么?我急切地想为国家和人民做更大的贡献,你懂么?!”
我笑着说:“你就再把户口调回去呗。”
“哪有那么简单,城市户口转农村容易,农村转城市想都别想。我从资本家到了贫农,这才高兴几年啊,现在风向又变了,资本家又吃香了。我想变回去怎么就不行了?谁能给我主持公道!”
说着,王虎愤怒地把铁锹往河底一戳,谁知道这一下没戳进去,反而听到当的一声响。
我和王虎都愣了一下,王虎用铁锹扒拉了两下,在这河底竟然出现了一块紫黑色的木板。
王虎和我都好奇,开始用铁锹铲去上面的河沙,想不到这木板越清理越大,最后竟然清理出来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
王虎左右看看,小声说:“老陈,别吱声。”
说着就开始埋,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啥,不过看王虎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秘密。
埋完了之后,王虎一搂我的肩膀,趴在我耳边小声说:“老陈,别声张。”
“这箱子里有啥啊?挖出来打开看看呀!”我好奇地说。
王虎小声说:“这是一口棺材。”
我想了一下,心说不对啊。我说:“不会,棺材不会这么小。”
“竖着呢,这是发水从山上冲下来的。”王虎小声说,“我看了,这棺材是上好的乌木打造,上了九层漆,上面还有花鸟的纹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或者奶奶,搞不好是个清朝格格的棺材。里面肯定有货。”
我半信半疑地说:“不能吧。”
刚好这时候队长过来了,问我俩不干活嘀嘀咕咕干啥呢。
王虎顿时捂着说肚子疼,实在憋不住了,让我拎着棉大衣给他挡着,他这时候解开了裤子,蹲在这里拉了一泡屎。
不远处的大姑娘都躲得远远的,有已婚妇女开始骂他,用土坷垃砸他。
不过这个办法奏效,一直到天黑,也没有人来我和王虎的分段,安全地守护住了这口棺材的秘密。
我们的住宿地点在三里外的大龙沟,干一天活我倒下就睡着了。
我睡得正香,就梦到有一双爪子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脑袋,我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眼。
这时候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说:“老陈,是我,虎子。”
我坐起来,围着棉被小声骂道:“**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干啥啊!”
“起来,跟我走。”虎子用手电筒给我照着,顺手把衣服扔给了我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老陈,今晚过后,也许我俩就发了。快穿上毛衣,哎呦**,你毛衣穿反了……”
这天晚上风特别大,甚至裹着沙子形成了沙尘暴。
我俩都扛着铁锹,虎子另外背着一个绿帆布的挎包。
我俩打着手电筒都照不出三米,这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我俩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但凭着记忆我俩还是摸到了地方。
地方是找到了,但是具**置在哪里在这乌漆嘛黑的夜里可就有点难找了。
幸好还有虎子的那泡屎做标记,我俩低着头,一尺一尺地往前摸索。终于在摸索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找到了那泡屎。
虎子将身上的挎包卸下来扔在了地上,挎包里是撬扛和斧子。他噗地一口往手心里啐了一口唾沫之后,拿起铁锹就挖了起来。
我把手电筒放在一旁架好,和虎子一起挖。
我俩修河的时候,干活磨磨蹭蹭,但是这时候,我俩就像是在身上安装了电动小马达,疯了一样。
很快棺材就清理了出来,长大概有两米,宽一米半左右。这是一口很大的棺材。
虎子把铲子一撂说:“老陈,这就叫天公作美,这大风,谁也不会来巡夜了。”
风越刮越大,沙子打在脸上生疼。不过此刻我觉得我的血都沸腾了起来,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我俩趴在棺材上面,互相用手电筒照着对方看着对方。我看到,虎子的眼睛激动地已经湿润了。
他说:“老陈,今晚过后我们就发了。有钱了之后,我要回北京,你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发财。”
虎子这时候把挎包拽了过来,把撬杠拿出来。
我用手电筒照着,他抡起撬杠就插到了棺盖下面,用力一撬,嘎吱一声,这棺盖就开了一条缝。
接着,他转着圈,顺着这个缝隙就撬了出去,围着棺盖撬了三圈,棺盖才算是撬了下来。
这棺盖有十公分厚,这乌木死沉死沉的,我和虎子也算是身大力不亏,用尽力气,喊着一二三才把这棺盖给抬了下来。
扔到了一旁后,我俩举着手电筒往里一照,本来以为里面应该是有尸体的,但是我们看到的,是里面还有一具棺材。
我喃喃说:“是不是从苏联冲过来的啊,苏联流行套娃。”
虎子说:“老陈,这你就不懂了,大户人家的棺材都是双层的,外面的这一层叫椁,里面这一层才叫棺。棺椁,这是一套。这就更说明里面有货了。”
我俩这时候把手电筒照向了这棺椁之间的空间里,在这里面,有一些碎了的瓷器,虎子跳进去捡了个瓶子底,照着说:“老陈,全是碎瓷片了,要是没碎,随便一件就值个两三千的。”
我说:“你好好翻翻。”
“没有,都是破瓷片了。”虎子说,“指不定从多远的山上冲下来的,打了无数个滚儿,不可能有好的了。这家人也是,怎么不弄点金子放里面呢。”
虎子在周围用脚来回踢,始终没有找到一件完整的东西。
他显得有些失望,不过紧接着,他就把撬杠伸向了里面的棺盖。棺盖比椁盖要轻薄很多,棺钉也要短上三分。
虎子几下就把棺盖也撬开了,我俩用双脚踩着椁板,一弯腰,直接就把棺盖给抬了起来。
然后我俩喊着一二三,将棺盖扔了出去,噗地一声就砸在了河床上。
接着,我俩迫不及待地举着手电筒朝着棺材里照了过去。
这一照之下,首先看到的是一头乌发下面一张惨白的脸。这张脸可是比雪花粉蒸出来的馒头还要白,身上穿着褐色长裙,长裙上有白色的梅花图案。她看起来雍容华贵,躺在这里非常的安详。
她的头发挽了一个很高的发髻,一根金簪子在头发上闪闪发光。
但是看到这情况,我和虎子都有些怕了。那女人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死人呀?分明就是一个在睡觉的人一样。虎子我俩连滚带爬出了这棺椁,出来之后,我俩一前一后跑出去有三十几米之后,虎子突然停下了。他喊了句:“老陈,别跑了。”
我俩停下脚步之后,转过身,用手电筒照着那棺椁的位子。
我骂骂咧咧给自己壮胆说:“怕个屁,死人有啥好怕的?这人死了,和一条狗死了没啥区别。”
虎子说:“可是那女的看起来就像是活的,不会是僵尸吧。我可是听老辈人说过,遇上僵尸千万别对着它的鼻子喘气,一旦被它吸走了人气,就会跳起来咬人了。谁被僵尸咬了,就会也变成僵尸。不过即便是这僵尸活过来也不要慌,你不要跑直线,要拐着弯跑。僵尸跑得快,但是拐弯不灵活。尤其是遇上沟,人是可以跨过去的,但是僵尸不会,它不会过沟的。”
我说:“这么说,我们先挖一条沟,要是这僵尸活了,我俩就跨沟跑。”
虎子点点头,我俩接下来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回去,在棺椁边上挖了一条一米宽的沟,深有一米。
按照虎子说的,只要是这女尸活过来,我俩立即跨过这条沟,这僵尸追到这里,身体就会直接栽进去,我俩就地把它埋了。
沟挖好了之后,我俩慢慢地爬到了棺椁旁边,举着手电筒照进去,那女尸还是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我俩爬到了椁板上,然后慢慢下去。虎子说:“我下去拿东西,老陈,你给我照着。”
我说:“小心点。别对着这女尸出气。”
虎子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开始用右手摸索,先是拔下来这女人头上的金簪,顿时这头发哗啦一下就散开了。
这头发散开之后,被风一吹,突然都竖了起来,在头上飘着。
这个变化令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我身体就像是过电一样,脑袋嗡地一声。虎子也是吓坏了,那头发飘起来的时候,刚好刷到他的脸。他吓得往后一闪,一**就坐在了棺材里面。
这一下,不偏不倚,坐在了女尸的肚子上,这一坐,女尸竟然直接张开了嘴巴,从嘴里吐出来一个金光闪闪的长方形的金牌。
手电筒的光,照在牌子上,闪闪发光。
虎子这时候慢慢地探出去身体,然后把手伸出去,抓住了这块金牌子,慢慢往后拽,根本拽不动。
于是他逐渐加力,这一用力,愣是把女尸给拉了起来。
虎子说:“老陈,咬得紧。你下来拿斧子砸断它的牙。”
拿斧子砸尸体的牙这种事我有点干不出来。
我下去之后,把手电筒夹在胳肢窝里,然后伸出去双手,捏住了女尸的腮帮子,用力一捏,这牙关就打开了。
虎子直接就把牌子给拿了出来。
他把牌子在身上蹭了蹭,然后扔进了挎包里,他说:“是金子,老陈,我们发了。”
我嗯了一声,松开了捏着尸体腮帮子的手。本来以为这女尸的头会倒在棺材里,但是我松开之后,这女尸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得直直的,而且眼睛这时候也睁开了。
它眼睛里一片灰白,给我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很怕注视它的眼睛。
虎子还在继续摸索,而我这时候再也不想在里面呆一秒钟了,开始往外爬。
我好像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当我爬上了棺材,抓住椁板往上爬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本来以为是虎子呢,我说:“虎子,你拽**啥!我上去给你打手电。”
我回过头去,用手电筒一照,发现虎子正打着手电筒在里面寻找宝贝呢。
而我的脚脖子上,有一只惨白的手。
我顺着那只手照了下去,这只手后面是小臂,此时小臂从衣服里露出来一截,在光照下颜色如同白纸一般。
我再往后照,这条胳膊连着的就是那具女人的尸体,此时她披头散发,就坐在棺材里,抬着头用那灰蒙蒙的眼睛看着我。
我顿时吓得大叫一声,一双胳膊用力抓住椁板往外爬。
我这么一喊,虎子似乎反应了过来,我还没爬上来,这虎子先跳了出来。跳出来之后到了外面,抓住我的一只胳膊用力往外拉我。
他半蹲在地上,用脚蹬着椁板,这么一用力,竟然把我和那里面的尸体都拉出来了。
虎子大声说:“老陈,坚持住,我们这是遇上血葫芦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血葫芦,我只是觉得我遇上鬼了。
这时候我脑袋里除了害怕,什么念头都没有了。我一只手抓着外面的椁板,另外一只手拿着手电筒,手腕子被虎子抓着。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把我的身体拉出来。
但是那血葫芦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虎子刚把我拉出一点来,这血葫芦突然一用力,直接就把我拽进了棺材里。我的身体直接就压在了这血葫芦上。
手电筒落在了一旁,刚好就照在了血葫芦的脸上。
这血葫芦这时候眼睛不再是灰白色了,而是变成了纯黑。
她的头发散乱,它晃了晃头发,露出了那张惨白的脸来。
而我这时候,不偏不倚,就压在她的身上。
它也是用力过猛,平躺着重重地摔在了棺材里面。
我转身就要跑,这血葫芦一把就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裤腰带,我用力过猛,这血葫芦竟然把我的裤子给拽下去了。这下麻烦了,这裤子要是全脱了也还算有利于逃脱,无非就是冷一些。
偏偏这裤子褪到了脚脖子那里,我可就迈不开步子了,脚下一绊,直接就倒在了棺材里,我转过身的时候,这血葫芦已经扑上来,张开嘴就朝着我的脖子来了。
我一双手猛地就推了出去,死死地抓住了它的脖子。她张着嘴,对准了我的脖子就要咬下来。
我大喊:“虎子,救我。”
我扭头看看上面,哪里还有虎子的影子啊!我这时候也顾不上骂虎子不够义气了,心里全是绝望。
很明显,这血葫芦力气非常大,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就这样僵持了有十几秒,我的胳膊发酸,眼看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下雨了。
这雨这么下来之后,这血葫芦突然惨叫起来,然后身体竟然一软,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趴在我身体上颤抖了起来。
我这还没回过神来,突然手电筒在上面亮了,照着我的脸。就听虎子喊道:“老陈,还楞啥呢?快出来啊!”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掀开这血葫芦就往上爬,虎子一伸手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上去。我到了上面就开始提裤子。
就听虎子说:“多亏虎爷还是童子身,老陈,要不是我守身如玉,今天你就交代这里了。”
我这时候总算是明白过来那场雨是什么了,我说:“我槽,我说这雨怎么一股子尿骚味呢。”
“最近水喝得不多。你就将就点吧。”
虎子说着,用手电筒照了照棺材里面,那血葫芦这时候脸朝下,趴在了棺材里。她竟然一动不动了。
虎子说:“老陈,封棺。”
我被吓傻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力气,但是又不能不干。
只能咬牙把棺盖推回来盖上,虎子用斧子将棺盖上的棺钉一个个砸下去。然后我俩把椁盖又拽回来,推进去之后,封好。之后用河沙将坑填平了。
这一套干下来,东方见白。
大风还在吹着,很快就把我俩弄出来的痕迹给吹平了。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再看虎子的脸上,出了汗之后粘上灰土,已经不像样子了,我估计也是这个德行。
我俩回去大龙沟之后,天已经大亮。
虎子去找队长请假,说自己肚子转着筋的疼,让我护送他回滦县。
我和虎子离开大龙沟背着行李往回走,先回了我家。
我家冷锅冷灶,除了我会喘气,连耗子都没有。
何等辉煌的一个富贵人家,这才几十年,到了我这一代就这样了,难免令人唏嘘。
虎子看了我家的情况,语重心长说:“老陈,你跟我去北京吧。你看看你,在家就一个人,有啥意思?在这里一辈子你能有啥出息?”
我说:“去北京能干啥?”
虎子说:“我估摸了一下,一个金簪子,还有那块牌子,怎么也能值个万八千的,有本钱了想干点啥都行。
我们可以租个房,开个书店。现在金庸、古龙、卧龙生武侠小说多火啊,我们连租带卖,在北京一个月也能混个两三百的不成问题。”
“那毕竟不是我的家。”我说。
虎子叹口气,他说人各有志吧,随后我俩就把那两件东西给分了。
我俩用的是抓阄,最后我选中的是那块牌子。
虎子从挎包里把牌子拿出来递给了我。
这金牌大概四公分宽,七公分长,上面有看不懂的文字。
虎子说:“好像是契丹文,这东西八成是辽代的。千万别当金子就这么卖了,这是文物。”
我点点头,把牌子在袖子上蹭了蹭之后,塞到了大衣里面的口袋里。
接着虎子给我写了个地址,说:“老陈,你在家里要是呆腻了,你就去北京找我。我肯定安排你。”
我嗯了一声,然后去村里借了一瓢白面,做了一锅疙瘩汤,和虎子俩就在我家的炕桌上给扒拉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虎子到了国道旁,等到了去滦县的公共汽车,送走了虎子。
我回来之后,在家里捡了半月粪,拾了一剁柴火,靠着东家借西家挪点粮食度日。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借给我了。
怎么办呢?我现在也算是被逼上梁山了,拿着那块金牌就去了县里。在县里饿着肚子走了一天,也没有能找到买家。
有那种摆地摊的老头,看了东西之后,直摇头,给我三十块钱问我卖不卖。
我实在是气愤,心说这小地方就是不行,不识货啊,这东西别说是金的,就算是铁的也不止这个价吧。
到了种地的时候,别家都是全家上阵,有人拉牲口,有人掌犁杖,有人下种,有人施肥。
我孤身一人,根本就种不成地。想种地,连种子化肥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我给虎子写了一封信,问他混的咋样,和他说了下我的情况。
半月后我收到了虎子的回信,他让我立即坐火车去北京,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买好车票之后给他打个电话,他去火车站接我。
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一粒粮食,饿得耗子都跑了。
我下定了决心,用仅剩的钱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
家里没什么东西要带的,最贵重的就是奶奶祖传的梳子和那本看起来有些云里雾里的《地理万山图》。
听我爷爷说,他当年遇到了两只老鬼,也就是我奶奶死去多年的祖父和祖母。
他们给了我爷爷这把梳子,然后把奶奶许配给了我爷爷。
虽然我是不太信的,但这是上一辈留下来的东西,也算是个念想。
我把那块金牌缝到了自己的裤衩子上,都说火车上有很多小偷,别的东西偷了就偷了,这东西不能丢。
从这天下午我就断了顿儿,我也不好意思再找人借粮食了,就这样忍着,心说忍到明天中午见到虎子就有吃的了。
也是从这天我才知道,这世上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就是饥饿。
我寻思着睡着了就不饿了,但是偏偏就饿得睡不着。我只能去水缸里喝凉水充饥。
最后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去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经过商量,我用门口那一堆粪,换了几块烤红/薯,这才支撑着我第二天赶上火车,不然我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一路四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北/京站,我跟随着人流来到了出站口。
站在这人山人海中,我四处张望,就是没看到虎子的身影。
我心说这小子不会找不到我吧。
也就是这时候,一个穿着喇叭裤,白衬衣,戴着蛤/蟆镜的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仔细一看,这不是虎子那孙子吗?
他摘下来眼睛看着我说:“老陈,这才几天没见啊,怎么的,认不出虎子同志了吗?”
我这时候用手一捂脑袋说:“我已经饿得浑身没力气,老眼昏花了。不过虎子,你这身行头哪里弄来的?不少钱吧。”
虎子哈哈一笑,接过来我的行李,一搂我的肩膀说:“走吧,哥们儿带你去下馆子去!”
虎子有一辆三轮车,一路拉着我到了东来顺。
这一顿,我和虎子足足吃了五斤羊肉加一大碗面条。
我出来躺在虎子的三轮车上就在想,能吃饱真的太好了。
虎子家离着潘家园旧货市场只有两条街,住在一个大胡同的四合院里。
这屋子也就十平米,我俩睡得有点挤。
虎子说:“老陈,地方小了点,不过这北/京城里,对于我们外地人来说,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
凑合凑合,这几天我俩就找个门面房,把我们的书店开起来。到时候我就吃住都在书店里,不和我爸妈在这里挤着了。”
我说:“那得不少钱吧。”
虎子这时候左右看看,然后去关了房门。
回来后,他小声说道:“老陈同志,我那簪子已经出手了,你猜猜什么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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