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那孩子,卫嫔,那晚的书名叫《孟若瑾苏萍儿》,小说《孟若瑾苏萍儿》作者为佚名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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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密集的痛觉瞬间将生产的回忆勾了起来。
那是一场长达二十多个时辰的折磨。
隐约记得,一声啼哭响起的同时,我的眼皮也沉沉地垂下了。
如今苏醒,下意识觉得自己这蕴泽宫里太过安静。
没有婴儿哭啼,也没有奶娘哄睡的动静。
头一道声响竟是我婢女如月发出的。
她见我睁眼,哭得声音都在颤抖:「娘娘,孩子不在了,陛下说娘娘身子虚弱,于是把孩子抱给贵妃抚养了,奴婢斗胆问他几时把孩子送回来,可陛下却说贵妃会将孩子视为己出,让娘娘你不必忧心,怎么办啊娘娘,怎么把孩子要回来啊……」
我呆滞地听着,双目盯着顶上的金丝帐看了很久,后来觉得头晕眼花,翻过身去,淡声说:「圣意难违。」
如月擦干眼泪,问:「可那是娘娘的儿子!」
「陛下说是谁的,便是谁的。」
说完这句话,一行热泪从眼眶淌了下来。
孟若瑾,如今该是很满意这局面的。
他曾经亲口说过,谁诞下长子,后位就是谁的。
这句话出来时,后宫中人心里门清,都知道后位已经没有悬念了。
孟若瑾登基以来,各部接连把娇花送进宫里充盈后宫,可始终唯有贵妃独得恩宠。
我怀上身孕的那晚,是因为他喝醉了酒,将我错认成贵妃,搂了过去。
说来我同孟若瑾数年夫妻,落得这样生分,还真是惹人笑话。
孟若瑾十九岁时,我就嫁给了他。
在此之前,我已经陪伴了他五年。
也就是他自十四岁起,就同我形影不离
那会是他最狼狈潦倒的时候。
他原有个皇后做母亲的。
可外戚作乱,皇后全族被灭,连带着她自己也被赐了鹤顶红。
其余皇子趁孟若瑾治丧时,将一首逆诗塞进了他的书案上。
就这样,孟若瑾被打个半死。
又被废了身份,扔进冷宫。
他伤重而无人医治,性命垂危。
我去求掌事太监。
掌事太监打量了我一番,微微笑了笑:「要救人,可以,不过得明日。」
至于今日,我走不了。
天亮后,我从掌事太监的住处走出来时,脚步虚浮踉跄,满身是伤。
原来折磨人的手段,可以繁多冗杂到那种地步。
我终于带着太医进了冷宫。
太医给孟若瑾医治完,犹豫着对我说道:「我也给你开几副药吧。」
这时,孟若瑾才意识到他闻到的血腥味,并不都是他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无人时,他慢慢褪下了我的衣衫,凝视着我满身的伤痕,说了句何苦。
何苦呢?
起初只是为了皇后。
我本是皇后身边的女官。
皇后临终前,留下一封***,嘱我照看孟若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救回孟若瑾性命后,我也一直待在冷宫里。
整整五年,我与孟若瑾相依为命,共患难。
五年过去,逆诗案破。
孟若瑾被接出冷宫。
圣上给我和孟若瑾赐了婚。
婚旨下来时,我看见孟若瑾的眼里是有失望的。
即使成了夫妻,孟若瑾始终没有碰过我。
我知道他心有介怀。
于是从不主动邀宠。
后来孟若瑾登基,只将我这位发妻封为妃,赐封号「顺」。
与他隔在冷宫外遥遥相望了五年的苏萍儿,则封了贵妃。
先帝尚在时,苏萍儿是太后的侄女,与孟若瑾自***好。
孟若瑾困在冷宫那几年,苏萍儿会通过墙上的小洞给他塞吃的。
在元宵佳节,还会与孟若瑾交换灯谜。
阴暗潮湿的冷宫,孟若瑾大多时候都是沉郁冷漠的,唯独在收到苏萍儿的东西时,会浅淡地笑笑。
我在坐月子的时候,蕴泽宫依旧冷清。
只有卫嫔来过。
她嘲讽道∶「还以为你能母凭子贵,结果显贵到贵妃身上去了,如今那流水似的贺礼都堆在贵妃宫里堆成小山了。」
我不为所动。
卫嫔着急了:「偏没见过你这样窝囊的,贵妃要当皇后了你知不知道?」
原是来撺掇我去出头抢回孩子,再把后宫搅得鸡犬不宁,好让贵妃封后的圣意告吹的。
可我没这个能耐。
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第二天,圣旨下来了,孟若瑾昭告天下万民,贵妃苏氏,诞育长子有功,着册封为皇后。
册封礼就在皇子满月的前夕举行。
那天,宫里的丝竹歌舞声之盛大漫长,深深地穿透过了每道宫墙。
余音掩盖住了蕴泽宫里的嘤嘤啼哭声。
是如月,她悄悄偷出了皇长子,颤颤巍巍地抱给我看:「奴婢和那奶娘是同乡,此番苦求了她,才趁着众人都在封后大典上的时候抱了出来,娘娘快瞧,是您的孩子,您快多瞧一眼。」
我盯着那孩子的脸颊看。
竟满月了。
出生一个月了,我这是头一回瞧他。
我曾以为,看见自己的亲生孩子时心情该是激荡无比的。
可此刻,我心里竟泛不起一丝波澜。
襁褓中的婴孩,也因离了熟悉的宫殿和奶娘,哭得很厉害。
「快抱回去吧,」我对如月说,「若被发现,那奶娘该遭殃了。」
如月不明白,疑惑道:「娘娘,您不再多看看吗?这是您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孩子,难道就甘心这样送回苏氏怀中吗?」
甘心如何?
不甘心又如何。
孟若瑾铁了心要为苏萍儿的后位增加最坚实的筹码。
这孩子无论是谁生的,最后都得认苏氏作娘亲。
由不得我做主。
如同我在掌事太监手中受尽凌虐的那晚一样。
我对如月说:「听话,他哭得厉害,送回去让奶娘喂奶吧。」
孩子送回去不久,奶娘转头就向苏萍儿告了密。
于是,苏萍儿以意图谋害皇长子为由,命人抓了如月去受刑。
我听到消息时,从床上跌了下来。
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时,镶金丝的墨色衣摆骤然出现在眼前。
孟若瑾开口时,是责怪的语气:「朕说过,苏氏会将皇长子视如己出的,你为何还要命婢女去偷抱回来。」
我抓住他的衣摆,泣道:「把如月还给我,她只是思虑不周,绝无害人之心。」
孟若瑾把衣摆抽了出来,不悦道:「那孩子本就体弱,如今又受了风,你那婢女难辞其咎。」
我竭力爬起来,仰起头恳求道:「把如月放回来,我来罚,我来罚好不好?」
孟若瑾冷淡的眼色终于出现了微微波澜。
他不可置信道:「我同你说了半天孩子的事,你却始终只记着婢女,不问问孩子如何吗?」
「皇长子有陛下和皇后照拂,我无须多问,只求陛下对如月网开一面……」
孟若瑾不愿意听了,他拂袖而去:「此事不归朕管,你去问皇后。」
我拖着残躯,去了坤宁宫。
自苏萍儿被册封为后,就迁居到那处了,离孟若瑾的养心殿是最近的。
「顺妃,没有通报您是不能进的!」
太监要拦我,却在看见我渗满红血丝的双眼后停下了动作。
我到院子时,又是一重关卡,将我拦住。
苏萍儿抱着皇长子,站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捻着花瓣笑逗襁褓中的婴孩。
她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求您放过如月,从今往后她绝不会再犯!」
我听见苏萍儿笑了一声。
苏萍儿身边的大宫女说:「顺妃请回吧,皇后娘娘不得空呢。」
然后,她大声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送顺妃回去歇着。」
一声令下之后,我是被人架走的。
宫人不忍,一出了坤宁宫就将我放下了。
我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走到如月受刑的尚方司。
后来,我在刑架上找到了如月。
那么瘦弱的身躯,却被一圈粗厚的绳绑着,绳上浸满血迹。
她死了。
我重重地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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