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我以命相救的的血缘亲人?看着他们欺负爸妈,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们。我的身体一次次从中穿过去,却什么用也没有。再度睁眼时,我竟然回到了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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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抛弃十八年,过年前,亲妈找上门来。
她说亲爸快死了,要见我最后一面。
我哦了一声:“喏,那边有我的照片,你带去给他看吧。”
转过身,我愤怒得手都在抖。
上一世,我就是傻乎乎地去见面,最后被迫捐肾感染死掉的。
从小到大,我生活在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里。
直到十八岁这一天,这一切成了泡影。
我刚刚吹熄了蜡烛,妈妈就双眼含泪告诉我:“林林,有件事情瞒了你,其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
我惊愕地看着他们,直到爸爸拿出了一张老照片。
上面俨然是襁褓里的我,正咧嘴大哭,看起来像个病弱的小猫。
“十八年前,我们早上上班时在铁路边捡到你的,那时你才出生不久。”
当时的我奄奄一息,发出的哭声嘶哑难听,肚子上的脐带都没剪。
我爸妈见状马上把我送到了医院,救回了脐带感染差点死掉的我,后来按正常流程收养了我。
爸爸一脸愁苦:“我们也不想告诉你这事,可是就在昨天,你的亲妈找到了我们。”
“她说你亲爸得了绝症,想在临死前见你最后一面。”我妈表情复杂:“见与不见,在你。”
我意识有些恍惚,这一切明明才发生了一次。
为什么又来了……
“林林?”我爸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我稳住身体,看向我爸妈:“不见,让他们麻溜滚。”
爸妈愣了一下,但是马上表示支持我的决定。
背转身的我,愤怒得手都在抖。
他们不就是想用道德绑架我吗?抱歉,死过一次的我,没有道德。
我死过一次了。
同样的场景出现过,当时的我傻乎乎的,震惊与纠结后,见了他们。
亲妈是个朴素苍老的农村妇女,看见我就抱着我哭,说了许多当年的不得已。
然后,她带我去见了病入膏肓的亲爸,我那时才知道他得了尿毒症,已经晚期了。
病床前,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他们看见我后,哭得双眼通红。
这个贫困的家庭瞬间引起了我的共情,我跟着他们痛快地哭了一场。
然后亲妈忽然就提出一个要求,说亲爸需要献血,姐姐献过了,弟弟是未成年,让我去体检一下,救救爸爸。
这个借口很拙劣,但当时的我根本没怀疑。
几天后,亲妈带着检查报告,哭着来找我,说我的检查出来了,与亲爸的血型配比完全合适,求我救命。
这时我才知道,他们要的不是血,而是我的肾。
亲妈说只捐一个肾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还说如果我不这么做,亲爸就要死了。
失去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姐姐会早早嫁人,弟弟会退学,她也会死。
所以只要我不签字,我就是罪恶的始作俑者。
她把我哭懵了,加了骨子里那点不值钱的善良,我不顾家人反对签下了那份无偿捐献肾源的协议。
爸妈心疼极了,但他们毫无办法,只能任由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亲爸的肾移植手术成功了,在克服了排异现象后,他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亲爸亲妈欠了很多手术费,被医院催款多次,心地善良的爸妈看在我的面子上,借了他们不少钱。
可是悲剧的事发生了,不久之后我却因为医疗事故出现了感染,引起了严重的手术并发症。
我的免疫力急速下降,后来又得了急性肾衰竭,住进了ICU。
我一住ICU就是整整一个月,那些天,我的意识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清醒时我总能听见爸妈在门口哭着喊我的名字,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说不该让我上手术台。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一次,我听见了爸妈的悲悸大哭。
我死了。
死后并不是全无记忆,飘在半空中的我望着病床上自己的尸体,也望着那一群家人们。
他们不是来送我的,而是为了争抢医院的医疗事故赔偿金。
为了这笔数额不小的钱,他们对爸妈大打出手,逼他们让步。
亲妈嘶吼起来,表情狰狞:“蒋林林是我们李家的种,我们才是直接受益人!”
“你们要的还少吗?我们的钱,林林的肾,还有她的命,现在她才刚刚断气,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吵吗?”爸爸厉声说道。
“反正这笔钱我们要是拿不到,大家就一起死!”亲妈撕破了脸皮。
他们的儿女狂冲上来,对着我爸妈就打,如同疯子一样。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我以命相救的的血缘亲人?
看着他们欺负爸妈,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们。
我的身体一次次从中穿过去,却什么用也没有。
再度睁眼时,我竟然回到了一年前……
吹熄蜡烛的一瞬,我许下的愿望是:珍爱生命,拒做圣母。
前世的我心地善良,可却被那冤种家人视作草芥。
这一世,你们得了尿毒症也罢,嫁人也罢,退学也罢,关我屁事。
我和爸妈一块儿吃蛋糕,说起学校里的事情,心里感慨万千。
我还有大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按照之前的成绩排名,我是能上一本线的。
只可惜前世那场惨绝人寰的遭遇,让我死在了高考前夕。
“爸爸妈妈,我一定好好复习,一定要考上A大。”
爸爸很欣慰:“爸爸妈妈相信你能行。”
妈妈一脸担忧:“林林,刚刚那件事我会给他们说的,你不要多想,免得耽误你的学习。”
“放心吧。”我笑了笑:“我不会在意这些人。”
“好,妈妈一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
当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安稳,手总是不自觉地摸到后腰……那是我前世被割肾的地方。
那里平整光滑,可总能让我想到那些可怕的疼痛感。
第二天,我一大早背了书包出门,刚刚走到前面那条巷子,一个颤抖的女声唤住了我:
“林林,你是……蒋林林吗?”
我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那张熟悉的老脸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
干枯腊黄、皱纹交错,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更显出了她的憔悴。这就是我那个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亲妈。
前世,她就靠着这副面孔让我产生了同情。
而现在,我只觉得讽刺,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有脸找来。
“你是林林是不是?”她双眼含泪,再一次问。
我摇头一脸冷漠:“让开,别挡路。”
她猛地拽住我的手:“你就是林林,你和我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我是你妈妈呀!”
我不厌烦地甩开:“你是个铲铲。”
“我真是你妈呀。”
“我还是你二大爷呢。”
我讽刺完头也不回地往学校走,速度快得好似身后有疯狗在追。
但她明显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放学的时候,她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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