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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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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想让他活

穿成一代暴君的冷宫弃妃。

我却爱上了书里的反派,晏景明。

为了从无数死路中找到他的一线生机,我死了五次。

直至最后一次我才知道。

原来只有我离开他,他才能活。

可当我毅然放手时他却甘愿赴死。

“姐姐,我不会忘了你,哪怕跨越万千宇宙,我都会找到你。”

“立誓为证,死生不复,如日之升,如月之恒。”

1.

催着晏景明去找太傅后,我盯着万年历一阵出神。

现在是我穿书来的最后一次,在晏景明刚丧母时。

书中所言,晏景明是反派,是远超桀纣的暴君,是未来女主登上青云之路的踏脚石。

可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天底下心最好的少年,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会变成这样,只源于那场宫变。

晏景明是先皇后,即元后之子,理应继承大统,可后来抚养晏景明的贵妃封后,并产下嫡子。

那位新王后的眼睛,盯上了晏景明的太子之位。

晏景明的玩伴为他挡下了毒杀,命陨当场,而东宫一夜起火,禁军围剿东宫侍卫。

是东宫太傅拼光了一门男子,才送晏景明逃出宫外,流亡十年。

那一夜,鲜血浸偷了东宫,仁爱的太子殿下也杀死了心中的那个男孩。

晏景明在成年后血染京都,杀了三天三夜,继后一党全数诛杀,数等暴行记载于史册之上,后世谓之,罄竹难书。

现在的他似乎就是书中那个暴君,只有与我在一起时,还有那个单纯过头的太子的影子。

我与他的相识,源于我意外穿书。

那是我第一次穿越而来,穿在一个冷宫弃妃身上。

我原以为我会生不如死,脱了腰带准备自己了结,比起严刑峻法,还是自杀痛快点。

可就在腰带挂上横梁的那一瞬,冷宫的门开了。

晏景明看到我的一瞬,脸上冷峻的表情陡然裂开。

侍奉在他身侧的大太监说,那是第一次见陛下如此失态,如同见到陛下小时候的影子。

我刚准备踹了凳子,他便飞身上前抱住我,将我死死搂在怀里,不许**傻事。

茫然无措之间,他竟哭了,扑在我怀里轻声唤我姐姐。

我吓得半死,只好顺着他,叫他的小字伯琰。

晏景明仰起头,在我怀里的表情像是个孩子。

他抱着我回宫,漫长的宫道,他走得小心翼翼,月光落在他脸上,如同蒙上一层纱,长身玉立,飘然若仙。

实在无法让我将他与暴君联系在一起。

“姐姐在看什么。”

晏景明的突然发问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轻笑一声,替我缓解尴尬:“姐姐是在看我的脸吗,姐姐可喜欢我的模样?”

我不爱说谎,好看就是好看,喜欢就是喜欢,这是客观评价。

坦然承认喜欢他的眉眼后,他笑的越发开怀。

“姐姐能喜欢,就值得。”

“值得什么?”,我忍不住问他。

得到的答案,却叫我从头到脚都染上了绯红色,几乎能滴出血来。

“值得我这些年对这张脸的精心保养。”

他好像天生就能撩拨的心弦,叫我不知不觉中放下所有防备,叫我不知不觉中,有了和他一辈子不分开的幻想。

更让我意外的是,他似乎知道我的一切喜好,知道我喜欢吃樱子,知道我喜欢睡前打八段锦,知道我习惯醒来后躺在床上赖床,直到我鸡翅中啃得无法停下,甚至连我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一定要吃零食,时间都算得分毫不差。

我亲妈都不一定有他了解我。

宫女偷偷告诉我:“娘娘不知道,陛下从登基起就是这般,每日要做樱子酥酪,每日要练八段锦,就连烤鸡也是亲自练习,烤了十年。”

如此贴心,要是放在某书上,他怕不是直接被评为十佳男友。

我不信这样好的人会是暴君,于是凭借记忆,为书中几位冤死的大臣说话。

御书房的官员吓得不敢吱声,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我想他们应该心中在嘀咕:这个女人简直找死。

偏偏晏景明就乐意纵着我,脸上露出臣子们无法想象的温和纵容。

甚至都没问我缘由,只是因为我说那两个是被冤枉的好人,他便点头放过。

“姐姐,我信你,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说这话时晏景明眼中有星星,如此璀璨,似是要拉我一同沉入弱水,骨血相容。

2.

被前男友绿过后,我以为我此生都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

但前辈们说的对,一段健康的关系,足以弥补曾经在感情上受过的伤。

晏景明就是救我的药,他对我全身心的信任,治好了我对爱情的迷茫。

可命运就是如此无常,等我真的爱上他后,他却为了我,生生死在我面前。

那一夜,叛军的大火把皇宫烧红如白昼。

晏景明抱着我,背后被几只箭矢洞穿,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他绕了好多远路,绕到宫门一处不起眼的暗门,只要从这儿出去,就能有一条活路。

我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一个被保护的环境中,从未窥探过礼崩乐坏之下,人能被欲念异化为何等野兽。

双腿落地便瘫软,怕得浑身发抖。

“姐姐,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强势先将我送到门外,下一秒却后退一步,强撑着身子,血染在门锁上。

我在他松手时颤颤巍巍捧起他的脸,只看到他明明气若游丝,却还眉眼弯弯安抚我。

“姐姐,我没事,姐姐,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去吧,回去你就能好好活着。”

“能和姐姐再见上一面,我已经满足了。”

“姐姐,活下去,你要好好活下去。”

全天下的暴君,只我一人的帝王,此刻紧扣宫门,死扣的门锁把我与他隔绝开。

把生与死间隔为两条路,此生不相交。

可明明,我和他之间,只有一堵墙而已。

我眼睁睁看他的身影被宫门那一道缝隙吞噬,只能嗅到空气中粘稠的血腥味儿。

身体涌上一片寒冷,意识也渐渐模糊。

再睁开眼时,我回到了穿越前的书桌上,面前还放着翻到最后一页的小说。

‘暴君晏景明被一箭穿心,尸体剁成肉泥,大快人心。’

短短二十个字,就是晏景明的一生。

他明明是鲜活的人,现在只剩黑白分明,刻在纸上的文字。

可,我想让他活。

第二章东方夜放花千树

3.

只为了让他活这个执念,我再次穿进书里。

这一次时间提前了不少,似乎是在晏景明刚刚登基之时。

我附身在一个宫女身上,正被嬷嬷按宫规打。

沾了盐水的鞭子上还有一颗颗小刺,不仅能在皮肤上带起一片片血痕,更是钻心剜骨般疼。

我没忍住哭出声,换来管事嬷嬷的讥笑。

“哭什么哭,最看不惯你们这样的狐媚子,以为掉眼泪就能勾引当今的皇上?”

“这位皇上心中可是有人的!就凭你也想用这些下作手段……”

下一秒,嬷嬷剩下的话全数化作惨叫,惊起满宫飞鸟。

更年轻的晏景明将我搂在怀里,眉眼更稚气,少了做暴君时脸上化不开的阴鸷。

在我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应付他,该怎么找理由时,晏景明缓缓开口,手指与我十指紧扣,似乎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仿佛我生来就该是他的。

“姐姐。”

他如此还唤我,眼神笃定。

我几乎下意识应答他的名字:“晏景明。”

周围宫女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如鹌鹑,想来是没见过我这么大胆的宫女,第一次见帝王便敢直呼其名。

我刚说出口便后悔了,慌忙捂住嘴。

晏景明却言笑晏晏,用脸猫一样蹭我的手掌。

“姐姐多唤我的名字吧,我爱听。”

如此乖巧,和书中的暴君判若两人,也与我记忆中的帝王不太像。

一些细节上也能看出来不同。

但不管怎样,他都是晏景明,还是那个对我无所保留的晏景明。

他就像一只跟在我身边的幼年雄狮,对外人能毫不犹豫亮出锋利獠牙,面对我,他却能露出软乎乎的肚腹,任我捏揉搓抓。

所有人对我放肆的行为都捏了把汗,生怕我那一刻冲撞了帝王。

我养伤之时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他,后宫仿佛真成了摆设。

不过也是,听宫人们说,新帝暴虐,权宦人家没人舍得把女儿送进这个虎狼窝。

待我伤好时,他突然要拉着我出宫。

一身平民衣装的晏景明比帝王常服时更好看,那一身隆重的礼服太过华贵,也太过沉重,压在他身上,几乎压断了他身上所剩无几的少年气。

换上一身素纱道袍,昏暗烛火映照出衣衫上浅浅的杂宝万岁葫芦花,浅浅的月白色衬得他温润如水。

哪里还是那个勾决百人性命眼都不眨的帝王?

“姐姐在看什么?”晏景明说这话时,自然而然在我鬓边簪上一朵绒花,万寿菊的模样,寓意极好。

我几乎要溺死在他蒙上一层水光的眼睛里,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

他诶唷了两声,还是任由我揉搓。

也只有这时,他看起来才像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郎,甚至还没有举行冠礼。

他忽的握住我的手,拉着我一路沿着小路走到宫外。

经过那扇不起眼的小小宫门时,我心脏收紧,骤然疼了一瞬。

那是第一次,晏景明送我走时的门。

我同他一起跨过门槛,走到宫外。

如果可以,我希望岁岁年年,都能与他一起走过这道门,跨过这道坎。

4.

上元佳节,月圆人团圆。

这样好的日子,对晏景明来说并不算好。

他身边没有与他团圆的人,一路逛街时,他也曾在看到平民父亲将儿子架上肩头时,面露艳羡之情。

我没来由的为他心疼。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晏景明的亲娘死后,他的爹也变成了后爹。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糟心事,才变成现在这幅少年老成的模样。

我只知道,此刻我不想让他失落。

只是刚刚松开手,晏景明便发了疯似的,在下一秒死死拽住我的手腕,慌乱的表情,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姐姐!”他急促喘着,却又尬在嘴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只是太害怕一个人了。

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不想留他孤单一个人。

或许,我多陪陪他,能避免让他走上暴君的路?

“晏景明,陪我一起去河边走走,可好?”

对我的要求,晏景明一向都是满口答应,满足我所有的需求。

与他并肩走到河边时,他看了眼带着女儿放孔明灯的母亲,嘴长了张,怔怔得沉默。

我分明听到他低声唤了句‘娘’。

作为帝王的晏景明一向是沉默的,哪怕是在我面前,他能有一刻轻松,能卸下所有心防。

可习惯就是如此可怕,作为帝王,沉默几乎刻进他的骨血。

只有在我身边时,才多有几句话。

此刻触景伤情,他垂着眼,浑身都写了颓唐。

我突然转过身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腰上。

几乎瞬间,我感受到他身体一僵。

“晏景明,你喜欢我,是吗?”

借着烛光,我分明看到他耳根羞怯绯红,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刚成为暴君的晏景明,不像已成为暴君的晏景明那样,喜欢二字常挂在嘴边。

尚且羞涩的他,还只是个担忧我能不能多陪陪他的少年郎。

我拉着他走到河边,使钱买了两个孔明灯。

“要放吗?”

他迟疑片刻,从我手中接过一盏,“要。”

那兴奋的模样,像是人生中第一次。

我偷偷踮起脚想看他写了什么,他头一回对我有隐瞒,说什么都不肯让我看。

“姐姐,愿望看了就不灵了。”

灯火下,晏景明表情鲜活,不像是困在宫中时的木头模样。

我挂在他脖颈上一拦,拉着他看我手中字写的歪歪扭扭的那盏灯。

狗爬字儿歪歪斜斜写了两行。

“唯愿吾爱晏景明,余生平安喜乐,万岁健康平安。”

哪盏孔明灯中燃起橘色灯火,灼灼暖意扬起热气,带着我的愿望一阵阵升空,融入漫天灯火之中。

我拉过他的手,主动与他十指紧扣,“晏景明,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要更喜欢你。”

余光瞥见他怔怔落下的孔明灯,灯火映照下,端方正楷也是两行。

“唯愿吾爱宁春和,余生安康,岁岁平安。”

他与我想的竟一样。

不只是谁惊呼一声,河边打起铁花。

东方夜放花千树。

璀璨灯火下,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他看痴了,仰着头,似是对这万千灯火格外满意。

我趁他低头与我说话时抬起脚,吻在他唇边。

明明只是小鸡啄米一般青涩的吻,他却怔了神,直到我想逃走时才反应过来,大手扣在我后脑,与我一同加深。

在我气息一秒弱过一秒后,他放开了我。

睁开眼的一瞬,他身后的铁花再次亮起。

我好想明白了那首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晏景明笑起来,万千灯火也不及他此刻耀眼。

“姐姐,岁岁年年,都要与我在灯火阑珊处。”

我点点头,“岁岁年年,我都陪你。”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成为暴君,不会让你走向那个必定的毁灭结局。

‘咻’的一声,是烟花腾空。

‘咻’的一声。

一只暗箭从黑暗中激射而来,正对晏景明的心窝。

第三章逃不开的死局

5.

近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我将晏景明推到一旁。

箭矢也在同时洞穿我的胸膛,耳边似是穿过风声,胸口开出一片血花。

痛,钻心的痛。

现代的我连去医院挂水打针都怕,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为了谁承受钻心的疼。

大脑里一片混乱,思绪控制不住身体,重重跌落在地上。

“姐姐!”

晏景明脸上惊恐万分,明明平日里遇到叛乱,他也淡然处理,今日怎么就慌了?

侍卫们从暗中现身,将四周围了水泄不通,很快便将放箭的死士拿下。

原本此时,主犯该拖到帝王面前,等候发落。

但没人愿意,或者说,没人敢在此时触帝王的眉头。

晏景明把我搂在怀里,孩子一般无措。

箭矢正好贯穿我的胸膛,若是拔箭,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我从未有这种体验,就连呼吸都是折磨。

“姐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颤抖着握住我的手,“去叫大夫!去宫里找太医,姐姐若有事,我让你们都陪葬!”

“没用的晏景明,不要……拖累旁人,不要找了。”我摇摇头,每说一个字,胸肺都像是被钉板挤压。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医学的救助,这一箭就是致命伤,加上箭矢上沾了东西,没有抗生素,我绝无生还可能。

若是为我再拖累旁人,不值得。

晏景明双眼通红,眼泪带着体温,大颗大颗落在我脸上。

他捧着我的脸,表情无助,四处张望,最终,目光停在河边的一角。

那是他还未能放飞的孔明灯。

一瞬间如绝路之人,找到了唯一救赎之光。

“是我没把孔明灯放起来,是上天没能听到我的愿望。”

“一定是这样的!”

“上天听到我的祈愿,姐姐你就会没事的,姐姐你一定会没事!”

晏景明几乎大吼出声:“去把朕的灯点上!”

侍卫们手脚很快,暖色的孔明灯孤零零飘在天上。

不知是哪里裹来一阵东风,就在河中央时吹灭了那一点微弱的火,载满起源的孔明灯骤然坠落,湮灭在冰冷河水之中。

放灯的侍卫面如死灰,跪倒在地,木然承受晏景明的怒火。

“拖下去乱棍打死,打死!”

他神情激动,身影似乎与我记忆中那个朝堂上一怒伏尸百万的暴君天子重叠。

“晏景明,不要……杀人。”

我用尽全力攥紧他的袖袍。

“做个好皇帝,不要……不要杀人。”

心脏像是再承受不住压力,终于不再挑动。

血液似乎在四肢百骸中停止游走。

思绪也被拉得越来越远。

正是当初意识回归时的感觉。

迷蒙之间,我听到晏景明的哭嚎。

“姐姐,别丢下我,别让我只剩一个人,姐姐——”

我想告诉他,晏景明,做个好皇帝。

可我没有力气了。

眼前白光一闪。

我睁开眼,被台灯刺眼的白光晃到。

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我赶忙低下头翻那本小说。

出乎我意料,这本小说薄了不少,上一次穿越,分明还剩六百页。

此刻页尾却停在五百这个数字上。

看到晏景明不再顶着暴君两个字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晏景明,总算能长命百岁了吧。

可下一秒,冰冷的文字包裹住我,近乎让我窒息。

“仁宗晏景明终生未娶,事必躬亲,忙于朝政,35岁早亡,棺椁中放着一盏燃了一半,只剩‘岁岁平安’四字的孔明灯。”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晏景明的生命还是会终结在这里?

6.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救了他,为什么晏景明逃不开死局?

一夜白头,壮年早亡,八个字便是他的一生吗。

我想到他还带着岁岁年年四字的残灯永眠,明明没有伤口的胸腔还是骤然发痛,钻心腕骨。

为什么不是暴君,也会死?

他是仁宗,能称仁宗,必是勤政爱民,而三十五岁早亡,一夜白头……

他是……活活累死的。

心脏仿佛被谁死死攥住,空气都凝滞在胸腔之内,不得行走。

是我。

是死前一句要他做个好皇帝,活活害死了他。

是我害了他啊。

他一直都记着我的话,还带着那盏灯。

隔着冰冷的文字,闭上眼,我眼前几乎是他的灵柩棺椁,还有他紧闭双眼的年轻遗容,满头白发。

我不想要他做什么仁宗,不想他早亡。

他只用做一个守成之君,无功无过,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我只想他活着!

7.

再次撕下书页,一阵天旋地转。

这次醒来,迎面而来一柄长刀,险些把我劈成两半。

我吓得呆愣在原地,只来得及闭上眼。

‘当’的一声。

长刀被震飞,迸发出一阵叫人牙酸的碰撞声。

眼前之人的背影挺拔,隐隐有些熟悉,似乎是记忆中的模样。

“晏……”

他陡然转过身,不是记忆中的少年。

一声戎装,像是个守城士兵。

“姑娘,快逃!恒王的人已经杀到京都了。”

恒王?

故事里,恒王是晏景明杀入京都前的封号。

他见我没有反应,干脆扯起我一路往城门方向跑,只等城门关上了,他才长舒一口气,眉眼舒展下来,随意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喝水。

见我还是呆呆傻傻,他仿佛恨铁不成钢:“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看你这装扮,也是个体面人,怎么逃难还和家里人走散了,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让吃人的土匪给砍死了?”

我赶忙低声道谢,想看看身上有什么可用来答谢的东西,可找了半天,只从手腕上看到一根红绳,只好从脖子上解下玉佩递给他。

年轻小兵摆摆手,“算了吧,你一个姑娘家,乱世难混,你留着自己过活才是,这个我都拿,我不就成了个活畜生?我又不是恒王,快打进来了,人人闻风丧胆。”

恒王要打过来了,那意思是,晏景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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