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车马声渐行渐远,林氏这才愤怒地把筷子狠狠地摔到桌子上,破口大骂道:“死结巴!傍上江家这棵大树还不是老娘给你牵的线?现在回过头来还要来老娘面前耀武扬威,呸!不过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残废,还敢说我是二房?贱蹄子!”
“娘,她也没说错……”
旁边的苏望安小声嘀咕了一句,等到江逑离开了,他倒是来了精神。
“你和你爹一个德行,见了那死结巴连话都不会说!这下好了,她把那死人的东西都拿走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撑不起门面,你们是要活活把我气死!”
林氏起身,瞪着眼睛指着父子二人大骂,心中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少。
苏父和苏望安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马车上。
江逑闭着双目,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回想着刚刚走出院子时,看到的那间屋子。
那是苏望泞住过的地方。
那房间比前屋小,很是破旧,地面是黄泥的,凹凸不平,但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之前应该很勤快,有用心布置过的痕迹在。
他的这个小夫人也是个可怜人。
他睁眼看向苏望泞的时候,眼中的戒备少了几分。
“你没有什么话说?”
他淡淡地问道,寒眸深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抿抿嘴,既然他们是盟友关系,交代一下情况也是应该的,她磕磕绊绊地折腾了半天才把话说全了。
那是她不想回忆的过去,长话短说最好。
“我娘去世得早,我爹娶了林氏,和她生下了苏望安,他们不喜欢我,之前……”
聊聊几句话,江逑看得出她心里难处。
最后,他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转而,男人又闭上眼睛。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在江府门口。
苏望泞扶着江逑下了车,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清朗的黑衣少年迎上来。
“子瑜,我回来了。”少年刚开了口,就见病弱的好友旁边站着一个黑瘦女子,“这是?哦,你那个冲喜夫人?”
他听下人说,好友成亲了,是个结巴,又黑又丑。
今日一见,嗯,倒不尽然,仔细看看,若是细细娇养着,以后定不失风华。
苏望泞仍其打量,大方的行了一礼。
“对。”江逑轻咳几声,视线落在轻风身后的红衣女人身上。
他这是头一次见好友带女子来他这里。
轻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想起忘了介绍,抬手一拍脑门儿,转身去拉秦瑾的胳膊,被人家不着痕迹地躲开,也不觉得尴尬。
“瞧我这个脑子,忘了介绍,秦瑾,这是我这次外出遇到的。”轻风简单介绍,又介绍好友,“这是我好友,江逑,子瑜。”
“秦瑾,久闻江少爷大名。”
秦瑾一身红衣,身材修长,生的一张偏阴柔的脸,声音雌雄莫辩。
“少爷你别看她是个姑娘,她身手好着呢!”
轻风笑起来眉眼弯弯,言语里满是对秦瑾的赞美和倾慕之情。
江逑仔仔细细打量了秦瑾一番,目光落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这明明是个男子!为何要穿女装呢?
他眼带狐疑,猛地想起,四海镖局的少东家就叫秦瑾,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四海镖局的那个……
苏望泞边扶着江逑往屋子里走,余光同情看了眼轻风,心中替他抹了一把辛酸泪:你见过和江逑一样高的姑娘吗?你见过长喉结的姑娘吗?
她上辈子见过四海镖局的秦瑾,也就是面前这个,嗯,女装大佬。
其实秦瑾的喉结十分不明显,加上他皮肤偏白,不仔细去看真的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即使被轻风当成姑娘,他也从不解释。
她前世认识轻风时,他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大理寺少卿——
她因生意上和秦瑾有交处,才不小心和江逑的人再次有了牵扯。
江逑也是直接称人家秦瑾为姑娘……
就在苏望泞回想前一世的时候,秦瑾突然走到她旁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良久,吐出两个字,“结巴。”
苏望泞顿住脚步,被秦瑾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连扶着江逑的手都松开了,“你,你,怎么,知道?”
她这辈子还没有见过秦瑾,他是如何得知,她是结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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