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没等她反应,陆文峰几步跨过来关上门,转目而来的眼神疑虑又克制:“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喝醉说胡话,现在来军区广播站胡闹?”苏锦瑶面色微变,艰难扯开嘴角:“我是认真的……陆文峰,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就坦诚点吧。”“昨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于英楠,等离了婚,你可以无拘无束地跟她在一起,不用再让自己有遗憾。”总以为把心里话说出来,她的心能轻松些,可意外的,和男人的视线对上,她竟有些无法呼吸。沉寂的气氛逐渐僵凝。…
免费试读
房间忽得死寂。
陆文峰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耐着性子把苏锦瑶扶起来:“你不会跟我离婚的。”
他笃定的语气让苏锦瑶心莫名一空。
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尾音渐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知道。”
只是两个字,几乎撕裂了苏锦瑶整颗心,剧痛漫延。
她知道陆文峰爱着于英楠,也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所以他一辈子都没有回应她。
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他。
这么多年,她在他面前小心藏着心思,却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多可悲啊。
苏锦瑶踉跄着扶着桌子站起来,泪水在血红的眼眶里翻滚:“陆文峰,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残忍?”
“你……”
不等男人说完,她又打断:“不错,我从前确实喜欢你,但现在离婚,也确实是认真的。”
女人眼里的决绝叫陆文峰莫名不安,他下意识不想继续:“你喝醉了,这话我就当没听见,我扶你去房间休——”
可他刚一拉住她的手,苏锦瑶却爆发了。
“陆文峰,你是不是有病?”
她‘砰’地砸了手里的酒瓶,嘶声哀鸣:“你娶了我却从不碰我,我难道要给你守一辈子活寡,被人指着脊梁骂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吗?”
“于英楠一叫你,你就去,你和你爸有什么区别?你既然能劝你爸妈离婚,为什么要拖着我?”
“陆文峰,我不欠你的!”
就算欠,她上辈子也已经还清了……
字字句句,听得陆文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看到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的苏锦瑶,胸口的火又被强行压下。
他揉着拧紧的眉心,神色晦暗:“我先离开,等你清醒我们再谈。”
说完,陆文峰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锦瑶一下瘫在了地上,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一夜混沌。
晨光照进房间,刺醒了床上的苏锦瑶。
她缓缓睁开眼,懵了好一会儿才忍着脑子的胀痛坐起身。
“醒了啊,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吃吧。”
抬起头,只见婆婆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苏锦瑶愣住,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喝醉后跟陆文峰大吵了一架,懊恼自己的冲动,又不免有些愧疚。
婆婆还没解决跟公公的事,手上的伤又没好,居然就过来照顾自己……
接过婆婆递来的粥,苏锦瑶有些窘迫:“妈,您跟爸……”
“离了。”
婆婆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眉眼间全然没有婚姻失败的落寞:“整天对着一个惦记前妻的男人,还不如一个人过。”
苏锦瑶怔住,不由想起自己跟陆文峰。
顿了顿,她苍白一笑:“是啊,还不如一个人……”
婆婆皱起眉,话锋忽然一转:“我听说于英楠离了婚,还带着孩子回来了。”
苏锦瑶眸光一黯,沉默将粥放在桌子上,眼眶又红了。
婆婆叹了口气,抬手摸着她的头:“人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我虽然是文峰的亲生母亲,但妈支持你做任何决定。”
老人疼惜的话语一下被戳到了苏锦瑶软处。
她从小被拐卖,从没感受过家人的爱。
养父母对她非打即骂,十二岁那年她逃了出来,一路沿街乞讨时遇见了陆文峰,他把他身上的钱和衣服给了她。
那一刻,她只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都温暖了起来……
后来她遇到难处,差点坏了名声,是陆文峰娶了她,帮她避开一劫。
婚后,婆婆像亲生母亲,一直用慈母之心爱护着她。
这些,大概就是她上辈子不舍得离婚的原因。
她依靠般将头枕在婆婆的腿上,声音沙哑:“妈,谢谢您……”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肩头。
一个人的婚姻,她上辈子过够了。
上天给她重生,她想过不一样的人生。
中午。
想明白后,苏锦瑶拿上离婚要用的证件便去办公室找陆文峰,却被通讯员告知他在军区广播站巡视,也只得转步去了军区广播站。
一进去,就看见陆文峰独自站在里头查看广播稿。
转目看来,两人眼神碰撞,尴尬又无言。
苏锦瑶捏紧了手里的证件,最终鼓起勇气上前:“陆文峰,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话刚落音,陆文峰脸色骤变,飞快按下话筒上的关闭键。
见状,苏锦瑶心一咯噔,也僵住了。
刚刚全军区的广播,是开着的!
苏锦瑶怔住,清楚看见陆文峰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沉郁。
话筒没关,那自己刚才的话全军区是不是都听见了……
没等她反应,陆文峰几步跨过来关上门,转目而来的眼神疑虑又克制:“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喝醉说胡话,现在来军区广播站胡闹?”
苏锦瑶面色微变,艰难扯开嘴角:“我是认真的……陆文峰,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就坦诚点吧。”
“昨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于英楠,等离了婚,你可以无拘无束地跟她在一起,不用再让自己有遗憾。”
总以为把心里话说出来,她的心能轻松些,可意外的,和男人的视线对上,她竟有些无法呼吸。
沉寂的气氛逐渐僵凝。
敲门声骤响,陆文峰收回怒色,拉开门,是通讯员。
他匆匆敬了个礼,又瞄了苏锦瑶一眼:“政委,司令那儿让您跟夫人过去一趟,说是要问问刚刚夫人在广播里说话的事。”
苏锦瑶心一下悬了起来,脸上也浮起丝懊恼。
陆文峰揉了揉额角,眉宇间有无奈和疲惫:“知道了。”
不久,司令办公室。
面对威严的首长,苏锦瑶紧抓着衣角,神情局促。
司令背着手站在两人面前,眼神不怒自威:“你们夫妻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文峰脸色有些难看,却说:“司令,我没想离婚,我们夫妻之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听了这话,苏锦瑶眸色一变。
婚,她是一定要离的。
陆文峰若是担心前途,她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行。
她深吸了口气:“司令,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和陆政委过下去了……”
可话还没说完,一只铁烙般的手登时攒住她的手腕。
愕然抬眸,撞上陆文峰深沉的眼神。
他下颚紧绷,匆匆朝司令敬了个礼:“我们先走了。”
说完,直接就把人一路拽了出去。
苏锦瑶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直到出了机关大楼,她才用力抽出被攥红的手:“放手!”
陆文峰看着她,语气加重:“苏锦瑶,你也知道说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能不能成熟点?”
面对男人少有的愠怒,苏锦瑶心头颤了颤,委屈一下涌上心:“那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成熟?你让于英楠顶替我进了电视台,她让我参加不了高考,你也维护她………”
“我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算离婚也影响不了你的前途,你为什么要拉我离开,难道在你这儿,我已经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看着她渐红的眼眶,陆文峰心头又躁又火。
僵持了几秒,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越过她大步离去。
苏锦瑶站在原地,仰起头疲惫地吐着气,眉眼间都是被逃避的悲哀。
因为喝了一夜的酒,嗓子已经沙哑,她只能去单位向站长请两天假。
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苏锦瑶,站长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上回你没去成电视台,我也替你可惜,不过厂里这次有个去首都培训的计划,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如果顺利完成培训,不仅有笔丰厚的奖金,还能在首都分配工作,但你要去的话,就得早做决定。”
听到这话,苏锦瑶黯淡的眼神忽得亮起来,急切点头:“去去去!谢谢站长!”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暂时忘了跟陆文峰闹离婚的不愉快,满心都是首都的培训。
没能进电视台和没能高考已经是遗憾,她不想再错过这珍贵的机会!
填好报名表后,苏锦瑶立刻赶回家收拾行李。
刚打开衣柜,身后便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转身望去,是陆文峰。
四目相对,陆文峰看着她手中的包裹,眸光忽得暗了下来。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
苏锦瑶眼底闪过抹挣扎,但还是决定把自己准备去首都的事告诉他。
可刚张口,便见陆文峰走过来,忽得把她抱进怀里——
“锦瑶,我们要个孩子吧。”
周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秦淮年,也被打偏了脸。
“秦淮年,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时砚,你帮于英楠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棠雪寒心,现在你居然咒她死!”周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秦淮年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棠雪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周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次日,医院病房。
天刚亮,打从醒来后,周母就开始哭,哭到没眼泪,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6
被赶出去的秦淮年站在病房外,满是血丝的双眼无神空洞。
通信员疾步过来,见他下眼睑乌青,里头还传出周母的哭声,哽了一下才压低声音:“时砚,夫……江同志的遗体已经被送去殡仪馆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秦淮年眼神闪烁了一下:“几点火化?”
“十点,工作人员说最近天热,不能拖太久。”
闻言,秦淮年转头看向半掩着的病房门,推开走进去。
见他进来了,周母更气了,边哭边骂:“没良心的混球,给我滚出去!你让我死了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棠雪啊!”
秦淮年扯动着脸部僵硬的肌肉:“棠雪十点火化,您要去吗?”
他知道母亲伤心,说起这事跟是会戳到她的痛处,但他也明白,如果母亲不去送江棠雪最后一程,她一定会遗憾……
而周母听见这句话,慢慢止住了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耷拉在被子上的手不停地在抖。
半小时后,两人赶到殡仪馆。
工作人员拿来火化证明,直接递给了秦淮年。
秦淮年怔了一下,才拿出笔在亲属确认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同志,我能再去看看我儿媳妇吗?”周母怀里抱着件淡蓝色布拉吉,眼巴巴看着他,“这是我给她做的新衣服,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呢……”
工作人员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秦淮年,还是点点头,带着周母去了停放间。
相比外头的闷热,停放间冷暗的像冰窖。
秦淮年站在门外,呆看着地面,没有焦距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周母深吸口气,踏进了停放间。
狭窄的空间,只有一盏垂吊的白炽灯,照着正中央床上瘦弱的身躯。
看到这一幕,她不忍地捂住嘴,踉跄了一步,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半晌,周母才慢慢走过去,颤抖的手从江棠雪的头发,一寸寸抚过她的额头、眉眼和脸颊。
“好孩子,妈来了,妈来看你了……”
说着,她把怀里的布拉吉拿出来是,含泪扯出个笑:“你之前不是说很羡慕别人妈给孩子做衣裳吗?妈也给你做了件裙子,妈现在给你换上……”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