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冷妻难搞定》
苏湘看了眼腕表,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7点多,这个时候,宋彦博早该下课了。
她想见心上人的心情如箭在弦上,遂立刻叫了辆黄包车,让车夫将她先带到桐城女子学院附近的酒店。
出于安全考虑,在列车上的5天时间里,苏湘并不曾洗过澡。
到了酒店后,她沐浴完毕,生平第一次,换上了一条粉色的绸缎睡裙。
待终于有机会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镜子里面陌生的女子,竟有些微怔。
从小,苏湘便以“苏响”的身份在苏家生活,十八年的时间里,她从未有穿女装的机会。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妹妹苏兰穿着一条睡裙,觉得喜欢,便悄悄从洋行里也买了件,一直存在衣柜里,小心藏着。
苏响,便是苏家的大公子,天生聋哑,是世人眼中的“废公子”。
但在苏湘眼里,“苏响”是一个隐忍、冷静、一切以大局为重的“少公子”,虽不能听,却温文尔雅,虽不能语,却善辨色,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苏家家族颜面,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深得父亲的信任。
直到,10天前……新军大帅的三公子被父亲授意,要与苏家其中一位女儿成亲,打破了“苏响”原本宁静的生活。
据说,新军半个月前战败,资源紧缺,急需要补充粮草。
地扼三军中界之地的宜川,素来物资丰饶,是天然的粮仓,都说得宜川者得天下,而粮食,恰好是宜川苏家的主业之一,若能跟苏家扯上关系,定能解新军燃眉之急。素来,联姻是权势结交的最快捷手段,新军的老统帅沈弘国,直接向宜川苏家抛出了橄榄枝。
此番联姻,苏家能迅速同意,也是因为看重新军的实力,综合来看,新军在三军中实力最强,虽有小挫折,但总归,新军是最有血性的,而苏湘的父亲一直认为,只有有血性的人,才能成大事!
要嫁沈家的人,是苏湘的双胞胎妹妹,苏兰。
本来事情是简单的。沈家权大势大,苏兰嫁过去,也绝不会委屈,以后沈家也能为苏家提供一项“保障”,两家各取所需。
只是,苏家二小姐苏兰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沈家的三少爷在上次战败中受了伤,右腿瘸了,以后只能使用轮椅度过余生。加上沈家三少,年纪已经二十五六仍不娶妻,整天跟一帮士兵爷们混在一起,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不少人还认为他无法人道……
苏兰天生是娇贵的公主名媛,哪能受得了这般委屈,去嫁给一个废物,于是去向父亲求情,只是第一次,苏兰直接被苏老爷拒绝了。
第二次,苏兰便带着自己亲娘,在苏老爷面前动qiang子……母女俩一唱一和,苦苦哀求、以死相逼,最终,苏老爷选择了妥协,将目光移向了“苏响”。
那天,父亲当着自己亲生母亲和众姨太太的面,破天荒地开口求苏湘!他求她替嫁,替二妹妹苏兰,替那些还尚年幼的妹妹们,嫁给沈家!
她久久无话,终于冷静道,“若我嫁入沈家,那谁来做苏家大公子?”
话毕,苏湘眸中带泪,十八年了,她为苏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连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都没有!
父亲有些犯疑,没有直接答复。倒是一旁的二姨太出了个主意,“这还不简单,二小姐跟大小姐是双胞胎,若是有外人来,便让二小姐来扮公子便成,想必,二小姐不会有意见吧?”
坐在一旁的苏兰极为不悦,让她去扮演那个“废公子”,还不如把她杀了好。
但她刚从父亲那求得免嫁的机会,此刻不再敢多言,也只得狠狠瞪了眼二姨太。
苏湘没有理会他人,直直望着自己的父亲,似在等他最终的答案。苏老爷略微沉吟,继而艰难道,“湘儿……苏家委屈你了,你若是想要些什么,尽管跟父亲提!”
她想要的,父亲能给吗……
婚期定在本月十八日,恰好是她十八岁生日,双喜临门。
结婚前一晚,苏湘给宋彦博打了个电话。
宋彦博自小与她青梅竹马,对她“苏响”的真实身份非常了然,两人曾私订了终身,约好等苏湘过了十八岁,宋彦博便来苏家提亲。
电话接通了,却是佣人接的。对方告诉她宋彦博刚出了车祸,现人还在医院,很快电话便被挂断了。
苏湘心急如焚,抱着话筒的手微微颤着,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即将要嫁人的女子……最终,她做了个惊人的决定,逃婚!
这短短的几天里,一切若梦,如此虚幻,但又如此真实!
思绪拉回到镜中人,苏湘眨了眨眼,从梳妆台前迅速起身,拨通了宋彦博的号码……
电话打了两遍,却没有人接,她忧心忡忡,想要直接跑到宋彦博家亲自问清楚。之前她跟宋彦博通过信,对方的地址,她背得一字不差。
但细想,宋彦博做事向来妥帖,倘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定会跟她讲明的,哪怕只捎句话。
苏湘略放宽了心,关了床头的壁灯,打算入睡。
窗外有凉风不停地吹着,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呼啸而过……半个钟头后,苏湘辗转着依然无法入眠,遂从床中爬起,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一点多,犹豫着,她抓起了话筒,再次拨通了宋彦博的号码。
嘟嘟……电话终于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
“喂?”苏湘喊了声。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人说话,这时,苏湘突然听到砰砰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喂您好哪位?”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然而,苏湘已经挂了电话。她拿起柜子里的套匣,取出里面的手qiang……刚触到,便觉得不对劲,低头,竟是那把镶了红绿宝石的新式勃朗宁!
她身体没来由地颤了下,是他,是昨天的男人,将她的qiang支暗中调换了。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袭至心头。她稍稍镇定了下,终是抓紧手中的勃朗宁,一步一步悄悄走向了门口。
这么晚了,她没有主动唤服务,酒店绝没有来扰客的道理。
她跟柳管事学过如何开qiang,但从未用过这样高级的名qiang。
“砰砰!”沉重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苏湘心脏的脉搏突突跳个不停,她强行闭上眼睛,食指已经作势扣向了勃朗宁的扳机上,额际,已经有冷汗慢慢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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