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环顾一周,没看到周时景,只好询问:“妈,哥还没起床吗?”“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接个朋友。”朋友?周明月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他明知道今天是参加相亲宴,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他还要特地带着参加?正想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爸妈,月月,久等了。”她忙扭头,却看见周时景拉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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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周明月坐在车里,吃完止痛药,把肿瘤晚期的病例单塞进包里,深呼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屋。
巧的是,大门正好被人从里面推开。
和男人四目相对,她刹那忘记呼吸。
心心念念七年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宛如做梦。
周时景接过她手中的礼品盒,笑着调侃:“傻站在门外干什么,七年不见,不认识哥哥了?”
哥哥……
那一瞬涌动的爱恋骤然被压回心脏,哪怕他只是周家的养子,两人没有血缘。
周明月压下心中苦涩,扯出一抹笑:“好久不见。”
“进来吧,外面冷。”
周时景侧身让她进门,随后又弯腰,替她拿出了拖鞋。
她垂眸看去,从男人白皙冷峻的侧脸,到他修长的手指,他的手腕上明明带着百万的百利达翡翠表,可拿着几十块拖鞋,却一点都不突兀。
矜贵又温柔。
换过鞋,周明月走在男人身后走入客厅,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背影。
七年前,她给周时景塞了一封情书,结果第二天他就出国了,甚至删除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没想到自己的爱让他如此抗拒和厌恶。
周明月垂了垂眸。
她甚至不敢用太热烈的眼神看着他,她太害怕他再一次离开,毕竟……
肿瘤晚期,她快要死了。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上一个七年。
这些年,她只有通过家庭群才能知道周时景的消息。
知道周时景学医,她不顾母亲反对,改了高考志愿也成了医生。
只为重逢后,能和他有共同话题。
别墅很宽很大,但周明月今天却觉得,屋子很小,他们只并肩走了18秒就到了饭桌边了。
“爸,妈,除夕快乐。”
说完,她才从男人手中接过礼品盒,指尖触碰的一刹那,手指不由蜷缩,吓得她赶忙落座。
一旁,穿着旗袍,打扮精致优雅的周母嗔怪:“你这孩子,多大了还这么冒失,哪有哥哥没坐,自己就急着落座的?”
周明月尴尬了瞬,却听耳边传开周时景温润的嗓音:“都是一家人,不讲究那些,咱们几个难得一起过除夕,爸,妈,等会我陪你们多喝几杯。”
话落,他也拉开椅子,坐在周明月身侧。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周明月吃了止痛药,胃很不舒服,可好不容易才能和周时景一起吃顿饭,她不想浪费这次机会,强逼着自己吃。
这时,却听周母问:“陆星河那个花花公子还在纠缠你吗?”
周明月心中一紧,掀开眸子,看了眼身边的周时景。
陆星河是她一个病人,对她一见钟情,这一年一直追着她跑,闹得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陆家小少爷迷上了她。
正想着,却见周时景笑着睨来,打趣:“谈恋爱了?有空把人带来给哥哥看看,我给你参谋参谋。”
周明月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这轻松的语气……
哪怕他对她有一丝男女之间的喜欢,也不会这样。
周明月眼中的泪意差点压不住,连忙装作低头扒了一口饭,胡乱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但周父很高兴周时景回来,两人最后都喝醉了。
周母扶着周父回了房,佣人正要扶周时景,周明月瞥了一眼闭眼摊在沙发上的男人,鼓起勇气起身。
“我来吧。”
她从佣人手中接过周时景,扶着他,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胸膛滚烫的温度。
此刻,男人没有意识,半搂着她。
她无比眷恋这样的温度,扶着人一步步扫二楼,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替他摘下眼镜,看着他清俊的脸,目光再也挪不开。
她贪婪的注释着他的面容。
“哥?”
她试探的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这一瞬,心中压抑了七年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她缓缓凑近,压抑低问:“这七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你有想过我吗?”
两人越来越近,嗅着他的气息,周明月明明没有喝酒,却好像醉了。
她不受控低下头,吻上她渴望已久的唇。
可刚一碰到周时景的唇,他却猛地睁开了眼!
周明月猛地直起腰,视线依旧和周时景对视着。
对视间,她心跳很快。
她即害怕他此刻清醒,发现自己偷亲他,却又种隐秘的欢喜。
这七年来,她太压抑了。
可两人都还没有说话——
“叩叩——”
一阵叩门声响起,接着周母端着醒酒茶走了进来,温柔吩咐:“月月,让你哥把醒酒汤喝了。”
一个轻飘飘的“哥”字,却恍若石头,重重砸在周明月心头。
旖旎散去,她脸色煞白。
却见周时景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从床上坐起,语气低沉带着几分醉意:“月月,别晃……”
原来他一直是醉酒状态。
周明月沉默接过醒酒汤递过去,不知心里失落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周时景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又摸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把碗递给了周母:“妈,辛苦您了。”
周母笑着摇头,随后拿出两沓照片分别塞给两人。
“明天有一场宴会,深城豪门的未婚年轻人都会去,这些照片的人都是我亲自挑选,你们有看得上眼的跟我说。”
周明月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就是变相的相亲。
周母出去后,她没有看塞到手里的照片,视线却一直落在周时景手中的那一沓上。
仅仅只是看到他接着别的女生照片,她的心就酸涩不已,忽地大胆把自己的照片塞过去,故作轻松开口。
“不是要帮我参谋参谋,你看看?”
周时景抬头看了她一眼。
周明月终于光明正大对上他的视线,心中紧张。
直到周时景收回视线,她才松了一口气。
却见他还真的一张张,认真翻看,口中说着:“妈的眼光好,看着都还不错。”
话如绵针,根根刺入周明月的心脏。
此时此刻,她竟压不下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你不觉得他们几个大男人还化妆,一点男人味没有吗?比你差远了。”
话落,周时景的手指一顿。
室内忽然沉默。
周明月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慌忙补救,装作好奇拿向那一沓女生照片:“我也看看你的相亲对象。”
可还没触碰到照片,却兀地被抓住手腕,头顶传来周时景略微疲惫的声音:“月月,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周明月看着圈住自己的手,男人的手背青筋明显,充满力量感。
她不受控想,被这双手搂着,是怎么样的感觉?
可很快,男人却收回了手。
温热消失,她压住心底失落,右手覆盖住被他握过的地方,垂眸起身:“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狼狈离开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走到床边坐下,缓缓抬起右手腕贴着脸颊,可依旧嗅不到独属周时景的雪松味。
她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气味。
视线慢慢模糊,她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的陶瓷娃娃。
这是十七岁那年,他们一家去洱海旅游,周时景特地卖给她的,那时候,他说——
“这个娃娃的眼睛格外亮,我一见到它就想起了你,送给你,以后万一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
“哥,你真好,那以后是不是不管我要做什么,只要我说你都答应?”
“当然。”
“啪嗒,啪嗒……”
眼泪不断落下,周明月拿过娃娃握紧,喃喃补全当年没说完的话——
“洱海的晚风很温柔,周时景,你说我的眼睛格外亮,那是因为看见了你……”
倒在床上捂住心口,那里激动到发疼,沸腾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一夜难眠。
第二天。
周明月穿着礼服下楼,就看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
她环顾一周,没看到周时景,只好询问:“妈,哥还没起床吗?”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接个朋友。”
朋友?
周明月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他明知道今天是参加相亲宴,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他还要特地带着参加?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爸妈,月月,久等了。”
她忙扭头,却看见周时景拉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缓缓靠近。
心头一跳,那股不安加重。
接着,她就听周时景毫不避讳介绍:“这是夏夕夕,我的女朋友。”
短短几个字,却如惊雷砸在周明月心头,她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周父周母也变了脸,睨了周时景一眼:“跟我们来书房。”
说完,周父周母一起上了楼。
周时景像是早料到会这样,他好像没有发现周明月的异常,还拜托她:“月月,你帮我照顾好夕夕。”
周明月看着男人去楼上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等人看不见后,一直没说话的夏夕夕忽然害羞开口:“时景还拿我当小孩子呢,不用特地照顾我。”
女人嗓音甜美,长直发,穿着白裙子,周明月恍惚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时景跟我说过,他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那间,是吧?我去他房间等他。”
周明月回过神,才发现夏夕夕没把自己当外人,已经大胆上楼。
她忙跟上去。
一进房,周明月就看着夏夕夕站在窗户边,正在把玩着一个陶瓷娃娃。
这个娃娃跟她房间里的那个,恰好是一对。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喊:“放下!”
话落,夏夕夕手一松——
“哐当”,娃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周明月盯着一地的碎片,怔在原地。
这时,周时景恰好走了进来,夏夕夕立马奔上前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求饶:“抱歉啊时景,刚刚周小姐忽然说话吓到我了,我不是故意摔坏你的娃娃……”
闻言,周明月红着眼向周时景。
这娃娃是她当初特地挑给他的回礼,他知道她选了很久很久。
可视线对焦,周时景却只是歉意点头:“月月,她就是这样笨手笨脚,没恶意。”
话里话外,尽是对夏夕夕的宠溺和维护。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拉着夏夕夕离开。
周明月追出去,就听见母亲冷言质问:“时景,你真要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助理和周家断绝关系吗?”
周明月震惊:“哥,你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男人的脚步却没有停留。
“哥——”
周明月正想追上去,却被周母拦住:“让他走,他现在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早晚会明白我的用心,那个小助理一无所有,只会连累他,他进了周家,就是我们周家的一份子,我为他谋划,是希望他越来越好。”
话说到后面,周明月已经听不清了,凝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痛。
“妈,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
出了这样的事,周母也没心思赴宴:“去吧。”
周明月强撑着回房,从包里翻出止痛药吃下去,心口的疼痛渐渐减缓,可心底却是一片荒芜。
他又走了。
这次,他会不会又像从前一样,一走七年?
周明月收拾好心绪,回医院值班。
一进大门,没想到大年初一的医院竟热闹非凡,众人都在议论——
“那个归国外科圣手周时景,医术是厉害,本人长得也帅,不过选女朋友的眼光实在差得很。”
“对啊,一个特级助理给病人打针竟然活生生把人扎休克,家属闹起来,她不道歉不说,还躲到周医生身后,真是个奇葩!”
一字一句,都刺进了周明月心底。
周明月挤开人群,果然看见周时景正弯腰鞠躬给病人赔礼道歉,她还是头一次见他为人低头。
而夏夕夕被他牢牢护在身侧。
刹那,她的舌尖都发苦……她死死握紧双手,指甲嵌入血肉都不觉得疼。
她很想上前掰开夏夕夕,可她也知道,她不能……
甚至,她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周明月呆呆看了很久,直到人群散去,周时景独自一人回办公室时,她才跟了上去。
普一照面,周时景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蹙眉低问:“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哪里不舒服?”
他还会关心自己。
周围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嫉妒,不甘,爱,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它们在胸腔发酵。
那积压了一夜的疑问,周明月再也忍不住甩出:“哥,你真要为了夏夕夕,放弃我们的家,放弃爸妈,放弃……我吗?”
男人顿了一秒,挪开视线:“月月,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周明月盯着男人冷静的眉眼,心沉入谷底。
他没有否认。
眼眶一圈圈泛红,她不理解:“夏夕夕和当年的我那么像,如果你愿意为了她和家里断绝关系,那为什么当初不选择我?”
话落,周时景忽然抬眼:“周明月,你是病糊涂了么?”
啪嗒——
泪水还没落完,周明月又听见他冷静到近乎残忍的话:“我是你哥,无论我在不在周家,我也永远只是你的哥哥。”
不欢而散之后,周明月没有机会再见到周时景。
他本来就是短暂调派他们医院做项目研究,忙得很。
入夜。
听说酒能消愁,周明月没有回家,来了她从前最不喜欢的酒吧,人生最后的日子,她想过的快乐一点。
可一杯杯酒往下灌,周时景冷淡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
�我是你哥,无论我在不在周家,我也永远只是你的哥哥。】
“……永远……只是哥哥……”
她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颤,下一秒,手中的酒杯忽地被夺走,耳边传来一道惊讶:“月月医生,大过年的,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周明月转头,依稀辨认出来人是陆星河:“是你啊……”
陆星河放下酒杯,在一旁落座:“你是有什么很难过的事吗?”
周明月撑着脑袋看着陆星河,可眼眸却空洞没有焦距,自顾自呢喃:“我只是……没有什么开心的事了。”
“我知道不能爱也不该爱,可我偏偏无法忏悔,难以悔改……”
“每一次见面都像在告别……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陆星河一哽,正想问她爱谁,喝醉了的周明月却坐不稳倒了下去。
“小心!”
他扶着人,耳边却传来对方哽咽的一句:“周时景,你陪陪我好不好?我不想要你当我哥哥……”
陆星河霎时明白过来,低头凝着烂醉却破碎的女人,说不是心头是嫉妒多还是心痛多。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周时景……”
听着女人的念叨,陆星河无奈拿过周明月的手机,一打开锁屏,屏保竟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陆星河不由冷哼一声,找出周时景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周时景,周明月她哥?我是陆星河,她喝醉了,你赶紧来周五酒吧接她。”
说完,陆星河就挂断了电话。
他扶着人出去,不料,刚出大门,也就这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就在不远处见到了赶来的周时景。
男人正向他们走来,冷言警惕:“把人交给我。”
两个男人各自看了一眼,陆星河嗤笑一声:“人模狗样!”
都是男人,谁还知道对方眼里哪点隐晦的男女心思。
这时,迷糊的周明月忽得抬头,直勾勾盯着周时景,跌跌撞撞冲他伸手:“周时景?我又做梦了吗?”
陆星河一僵。
周时景收回视线,抱住周明月,将人打横抱起。
周明月只感觉自己靠上一个温暖的胸膛,一股熟悉的雪松味道传来,她安心的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靠着。
很快,周时景将人带到自己公寓,把人放在床上。
醉酒的周明月,很乖。
夜色静谧,男人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浓郁,他抬手缓缓靠近周明月熟睡的脸,这时,却听她嘟囔了一句——
“哥,别离开我。”
周时景手一僵,月色下,黑眸似化不开的浓墨。
最终他还是收回手握紧拳,替人盖上被子就离开。
周明月一醒来,就迎上周时景俊朗的眉眼,刹那,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直到男人温柔提醒:“不早了,起床吃早餐。”
“嗯,好!”
她连忙起床洗漱,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来到餐厅。
环顾四周,她发现这房间的的装潢,跟她的喜好一模一样。
扭头看到桌上摆着她爱吃的虾饺,那压下去心思又冒头,她试探问:“哥,这是你特意为我煮的虾饺吗?原来你还记得我喜欢吃。”
周时景摆上筷子,只淡淡回复:“冰箱里只剩这个了。”
冷淡的语调如同冷水,浇得周明月透心凉。
她不敢再多说,害怕破坏好不容易独处的机会。
临出门前,才小心翼翼问:“哥,你这里离我医院还挺近,你能不能给我这里的备用钥匙?”
“你放心,我平时不回来打扰你,就是偶尔加班太晚,来不及——”
话没说完,却被打断:“抱歉,备用钥匙给夕夕了。”
周明月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再也不敢多话。
她狼狈从公寓离开,仰头憋着泪,揪着心口自我安慰。
既然他不愿意,哥哥就哥哥吧……
能在临死之前多见见他,也够了。
走进医院,出了电梯,周明月一边朝前走,一边揉着太阳穴缓解眼皮的跳动。
心头总觉得不安,难道是昨晚宿醉的后遗症?
正想着,她就迎面遇上了院长,老人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一脸严肃质问:“周医生,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报道上的事!”
屏幕上,是一条热搜丑闻——
�深城综合医院‘明星医生’周明月道德败坏,不顾伦理,爱上自己哥哥!】
新闻配图,竟然她七年前写给周时景的情书!
轰然一下,周明月如遭雷击。
院长接着下令:“这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医院的声誉,很多人因为私德质疑你的专业性,你暂时停职!”
周明月整个人都恍惚,连院长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周围的异样眼光她也顾不上,她不明白,自己七年前塞进周时景书本里的情书,怎么会被曝光?
周时景……
她慌张转身离开,躲进无人的楼梯间,才有机会拿出手机,点开认证的医生号微博,私信的消息是99+的红点。
点开一看,全是谩骂。
甚至已经有人扒出了周时景的身份。
周家养子,名校毕业,长得帅气,又优秀,还有女朋友。
“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自己的哥哥,就算是养子,也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明知道哥哥有女朋友,还给他写情书,这不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吗?”
“医院容忍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做医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以后再也不去深城综合医院看病了。”
谩骂一句比一句恶毒,周明月的手在抖。
情书确实是她曾经写的,无法辩驳。
曾经隐秘的爱恋,如今被众人宣扬抨击,如同鞭子一下一下抽着她的心。
她暗灭手机,跌跌撞撞要离开。
不料,刚从四楼走到三楼,却在楼梯间却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
“钱当然不是问题,我夏夕夕可是海城夏家大小姐,要不是为了接近周时景,我也不用装成穷学生,还学周明月笨手笨脚的样子。”
“再多花两倍的钱,务必让水军把周明月不要脸喜欢哥哥这事宣扬大,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毁了她,让她彻底没有抢时景的资本!”
字字句句,宛如毒箭。
周明月死死握紧手机,好一个夏夕夕!
她忍无可忍,三步做两步从楼梯上冲下,奔到夏夕夕面前:“夏夕夕,竟然是你背后捣鬼,你未免太狠毒了!”
夏夕夕先是惊得慌张挂断电话,可看到周明月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干脆撕破脸,露出嚣张真面目。
“真可笑,要不是你自己不要脸给时景写情书,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以为你那点龌龊心思能瞒得了谁?”
“时景跟我说了,他真的烦透了你……你不要再像狗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了。”
周明月怒火一滞,倏然面色惨白。
夏夕夕扫了一眼她,眼底闪过轻蔑:“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封情书,就是他亲自交给我的。”
说完,她就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离去。
愣了半响,周明月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夏夕夕的话在脑海回荡——
那封信,真的是周时景给出去的吗?
她不太相信……他已经这么讨厌她了?
可除了他,谁能拿到那封情书?
她握着手机,翻开周时景的号码,压着脑海翻滚的疑惑,犹豫了半响,还是拨通了电话。
“嘟——”
一声一声,等待中,周明月的心一直提着,心头排练了千百次,对方接电话后,她开口该怎么说。
可等了半点,却只等来一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凝着黑掉的屏幕,心头说不上失落还是其他。
周明月不甘心,悄悄下楼,一路来到了周时景的公寓楼下,在入口处静静等着。
新年的热闹,充斥着周围。
不远处,有哥哥带着妹妹玩烟花鞭炮,清脆的笑声传入耳中,叫周明月怔怔出神。
她小时候胆子小,有一次半夜被‘嘭嘭’的爆竹声吓哭。
爸妈都没发现,周时景却能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抱着她安慰:“月月别怕,我在,哥哥会一直守着你。”
可后来他们长大了,他一走就是七年。
他回来了,却不要她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暗,冷风一阵阵剧烈。
周明月裹着大衣,站在墙脚,望着入口的方向,等待着熟悉的身影。
“叮咚,叮咚!”
手机不断响起来,周明月动了动冷到僵硬的手指,划开屏幕一看,刹那,无数条微博谩骂跳了出来。
“周时景和夏夕夕天生一对,般配极了,觊觎哥哥的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祝周家早日破产!周家人死绝!”
越来越不堪入目的言论映入眼帘,刺激她仅剩的理智。
她喜欢上周时景,是她的错。
可这是她自己的事,他们为什么要牵连周家?
怒气之下,她没忍不住发了一条微博——
“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自由。”
可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下面就多了一条回复。
赫然是周时景发了一条消息——
“在此声明,我与周明月没有关系,并且和女友夏夕夕即将结婚。”
短一行话,刺得周明月眼前一片晕眩。
她低着头,看见白色的雪地里有几滴殷红。
她抬手一抹,手上一片刺目的红。
原来她流鼻血了。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一辆熟悉的车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周时景和夏夕夕从车上下来,她动了动僵硬的腿,正要朝对面走去,却见夏夕夕忽然垫脚吻上了周时景!
男人并没有推开。
轰——
周明月的世界好像坍塌了一半,她踉跄着退回墙角,揪紧心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觉得难受,好像要窒息。
浑浑噩噩冲进雪夜里,鹅毛达的雪很快落了满头。
她漫无目的走着,好像浑身都在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滴滴——”
“嘭!”
周明月被人抱着摔倒在地,这一跌倒,胸口的郁结开口忽得被打开,她哇的一下呕出鲜血。
“月月!”
回头,她就撞进母亲担忧的眼:“告诉妈妈,你哪里不舒服?”
原本压下网上消息,要来质问的周母此刻看着这殷红的血,哪还顾得上其他。
摇了摇头,周明月失魂落魄锤着心口:“妈,这儿疼……”
周母看不下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网上的事妈妈已经解决了,你也看到了,时景就要和夏夕夕结婚了……”
“你和时景不合适,这么多年了,你就放过你自己吧。”
闻言,周明月心头又是一寒。
莫名想到夏夕夕的嘲讽——
�你以为你哪点龌龊心思能瞒得了谁?】
原来,长辈也知道。
寒凉涌上心头,她的唇角又流血。
周母见状,吓坏了:“走,我们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
可周明月却又摇头,神色恢复清明,只低声说:“妈,我是医生,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周母迟疑的看着她。
周明月对上她的视线,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我知道周时景是我的哥哥,这辈子……永远都是。”
“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乱说话了。”
“你能想通就好,傻丫头,人生很长,你总会找到值得你托付一辈子的人。”
周明月点了点头,垂眸遮住苦涩。
找不到了,她的人生只有半个月了……
这时,司机开着车子过来。
两人上车回到周家。
周明月忍着身体的疼痛,回到房间吃了止痛药,却没有半点睡意。
一直熬到凌晨,她觉得口渴,便下楼去喝水。
可路过父母房间时,却见他们房门没关紧,屋内传出清晰的对话——
“时景18岁那年,你就不应该逼他出国,他那时候和明月相互喜欢,但时景成熟稳重,从来没挑明,得不到的才惦记,现在哭的只有咱们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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