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沈晏一脸风雨欲来，“秦暖，你想卖，未必有人敢买！”
“总能找到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呀……”
秦暖不以为然，说话时，她抬头冲他嫣然一笑，“毕竟我这么美。”
“一个个收拾掉很难么？”他在提醒她何强的下场。
秦暖并不买账，“那我只好挨个试过去，说不定就能碰到沈总收拾不掉的呢？找个嫖客而已，以我的条件，沈总觉得很难么？”
“秦暖！”
“沈总，我耳朵没聋。”
她不怕死的逐句回击，从前对他千方百计的讨好本就是个笑话，如今更是已经没有了讨好他的必要。
人心……
被践踏过一次就够了。
她已学乖。
过多纠缠无益，秦暖一下没了兴致，脚跟落回地面，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跟着松开，“既然沈总不想，那……”
“睡。”
风卷残云间，秦暖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被粗暴的丢进那张据她说是躺着很不舒服的沙发里，男人脸上一片乌云压境，两步外，他斯条慢理解开扣子扯开领带，欺身而下时，他嗓音阴翳的快要挤出水来，“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睡？”
嘶——
然后……
打仗一样。
结束时，秦暖浑身汗湿，像在地狱中走过一遭，总算回到人间。
“索然无味。”
用纸巾简单擦拭过后，不过片刻沈沉轩已经恢复成原先的衣冠整齐，仿佛不久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站在沙发前，冷眼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薄唇勾出个冷冽如刀的弧度，“秦暖，你这个女人当的真是不称职。”
秦暖脸上一片余韵的红晕瞬间消散，转白。
见识过沈沉轩的冷血残暴，比起家破人亡，这点羞辱又算什么？
“沈总，你该结账了。”
秦暖低头整理被他撕坏的衣服，还好，还能穿。
她草草将衣服裤子套上，顺带问他，“转账还是支票？”
“呵……”
沈沉轩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唇角弧度轻蔑，“穿上裤子就收钱，秦大小姐业务倒是挺熟练。”
秦暖：“……”
“只不过，我睡我老婆，为什么要给钱？”顿了顿，他又问。
老婆……
他不提这两个字还好。
于是，秦暖隐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直逼临界值，爆炸，“沈沉轩，你什么意思？！”
“不继续扮乖了？嗯？”
她叫一晚上的‘沈总’，有够不顺耳的。
沈沉轩盯着她此刻火腾腾的小脸，寒潭似的黑眸高深莫测的眯了下，喉咙里最后那个音节变得懒洋洋的。
“……”
秦暖却半点轻松不起来。
她妈妈还在医院躺着……
最后期限将至，再不做手术的话，就会错过最佳手术时间。
嗯，她的确是在扮乖。
想起扮乖的原因，满腔怒火眨眼就没，用力克制。
“羞辱我很有意思是不是？”
四目而对，这一刻，秦暖觉得呼吸格外艰难，等两秒没见他否认，大概是默认？
于是秦暖身体一点点矮下去……
双膝落地，秦暖拼命忍下那口哽咽，抬头望他，“那这样会不会更有意思一点？”
他那样高大……
视线中他的身影一点点模糊开去，秦暖无助的捏住他裤腿，小心翼翼的力道，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求你能不能……”
“秦暖，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一个规模。
沈沉轩神色仍旧冰冷，但他明显动了怒，漫天火焰谴倦而至，寸草不生的燎原之势眨眼便将秦暖吞噬进去，“求我？”
那两个字不是祈使句。
话音末端，秦暖下巴差点被捏碎。
衬衫盖住男人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微微弯腰，冷怒沉沉的视线落下来，不遗余力的将她眼底最后一丝希冀清扫干净，“你弄清楚，容忍江秦心躺在医院等死，已经是我最大的慈悲。”
碰！
包间门板摇摇欲坠，男人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那边。
门里，秦暖跌坐在地上，她身体一点点蜷缩，小脸埋进膝盖，绝望中，终是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她没有办法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绝境再难逢生。
情绪剧烈起伏中，腹间疼痛愈发明显，感觉到什么在抗议，秦暖伸手贴住肚皮……
宝宝，是不是连你也觉得妈妈很没用？
凌晨三点半，会所里喧嚣不再。
包间出来到楼下，一路上只碰到一个打扫的阿姨，其余的连个人影也没撞见。
秦暖绷紧的神经微微松开一些，刚下拉下口罩喘一口气，就被外面无数的闪光灯刺的眼眶生疼。
几十号记者蜂拥而上，话筒几乎怼到她脸上，明显有备而来的样子，问题更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秦小姐，你父亲的尸体还在太平间没有处理，你就跑来会所玩，究竟是什么事情比自己母亲的丧事还重要？”
“秦小姐，据说你今晚是来会金主的，对方是谁可否透露两句？”
“秦小姐，你脖子里的吻痕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说明，过去的几个小时，你已经和某个大老板在这间会所内进行了不正当交易？”
“秦小姐，我接到匿名邮件，邮件里披露了秦孟江假借慈善之名欺辱幼童，请问你是否知情？”
“秦小姐，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秦小姐……”
秦小姐，秦小姐……
人群中心，秦暖身体几乎要被挤变形。
十六岁入行，秦氏保驾护航，她蹿红的速度令人咋舌，加上她有颜值有实力，十九岁摘下影后桂冠，娱乐圈里大概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顺风顺水的存在。
一路蹿红至今落魄，她什么阵仗没见过？
从前秦暖懒得应付，背后自有团队替她操心好一切。
眼前……
秦暖原本不想开口，但他们提到了她父亲秦孟江。
欺辱幼童？
亏他们想得出来！
秦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瞬间耳朵里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遥远，眼前人头攒动，一个变成两个，那影子晃啊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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