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此刻的庆州城楼上,摒尘满脸淡然看着北疆首领:“多谢。”粗狂狡诈的北疆首领眯起双眼,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很是恭敬:“佛子言重了。”随即他看向被手下抬上来的苏南烟的尸体,沉声道:“佛子可知,她哪怕死了,对北疆与中原的战事,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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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临安眼底瞬间泛起赤红。
他死死盯着那道半空中的身影,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道身影,刺激着他的心脏。
他胸膛处猛地涌起一股难言的闷痛,以至于他控制不住地从马背滚落,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苏南烟,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
就在这个时候,副将也提前赶到了现场,见到不远处那道人影,也是一惊。
他下马还是先扶起了盛临安:“将军,节哀。”
盛临安挥开他的手,突然道:“这一定是北疆人的计谋,一定是。”
副将一怔,随即眼眶泛红,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盛临安努力的保持着冷静:“让大军就地扎营,明日一早,夺回庆州!”
副将急道:“将军,我军疲累,是否让他们休整一番才行攻城之事?”
“不趁着北疆刚攻下庆州攻城,难道还要等到他们弄清楚城中布防,将庆州变成铁桶一块再去打吗?”
副将这才恍然大悟,拱手正要朝后去,又听盛临安道:“等等。”
他回过头去,却见盛临安眼中像是有着漩涡,沉声道:“她知道北疆人的狡诈多变,一定不会将希望放在那个承诺上,你立刻联络城中暗线,看看百姓是否撤退完毕。”
“若得到肯定答复,计划不变,若不是,那攻城之战我们便等等。”
副将领命而去。
盛临安再度将目光投向那道无声无息的身影,眼中难掩痛意,却又忍不住抱着一丝侥幸。
或许只是天色昏暗,北疆找了个跟苏南烟差不多的人来动摇他们的军心,那人脸都看不见,不一定是苏南烟……
只有这么想,他心中的闷痛才会稍稍减弱。
寒风簌簌,盛临安就这么站在密林中,眼神时不时朝庆州城看去,以亮起的房屋来判断北疆对庆州城的掌控。
很久,副将才回来。
“将军,庆州城内百姓早在昨日午时就开始分批撤离,如今城中留着的百姓,不足百人。”
盛临安眼中寒光一闪:“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
“是!”
盛临安恍惚的看着庆州城的方向,直到仲芸走到他身边。
“将军,哪里挂着的,是长公主吗?”
仲芸心中带着对苏南烟的恶意,但看到这种场景,声音也有些发颤。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养尊处优的苏南烟,竟会做出如此壮烈之举。
为求百姓平安,以命殉国!
她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
可回应她的,只有盛临安的沉默。
仲芸懵懵地注视着前方男人挺拔的背影,一丝窃喜涌上心头,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里浮现起一点喜色。
苏南烟已死,那她与安哥哥之间,便再也没有阻碍了。
要知道,她和盛临安青梅竹马,若不是苏南烟横插一脚,他们怕是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些,仲芸被苏南烟真颤到的心逐渐缓和回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盛临安身形一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仲芸也愣住了。
庆州城楼上,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漆黑城墙为背景,那道素衣如此显眼,一点点上升,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盛临安突的攥拳,喃喃道:“怎么会?”
可随即他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他朝仲芸道:“你就待在这里。”
下一刻,仲芸惊骇的看着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庆州城冲去!
此刻的庆州城楼上,摒尘满脸淡然看着北疆首领:“多谢。”
粗狂狡诈的北疆首领眯起双眼,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很是恭敬:“佛子言重了。”
随即他看向被手下抬上来的苏南烟的尸体,沉声道:“佛子可知,她哪怕死了,对北疆与中原的战事,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助力。”
摒尘捏着佛珠,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北疆若要一统天下,这种事还是少做,若要靠着一具尸体才能达成所愿,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北疆首领心底涌起怒气,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他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摒尘眼中,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摒尘表面越是平静,心里的杀意就越重。
他抱起苏南烟,无惧北疆首领的凶狠目光,朝城楼下走去。
北疆首领身边一个人开口:“王上,难道就任由这和尚带走中原的长公主?什么佛子,肉体凡胎,杀了一了百了……”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耳边一凉,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便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左耳,却只摸到满手鲜血和空荡!
北疆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属下,厉声道:“既然耳目这么不灵通,便也没必要留着了!”
“你以为本王为什么答应他?你以为摒尘只是区区一介佛子?我告诉你,杀了他,北疆必亡!”
下属被震的连痛的忘了喊,因为首领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恐惧。
北疆首领开口:“派一队人看着城楼,攻下庆州是大功一件,让我们北疆儿郎们好好休息。”
下属颤着身体跪伏在地,直到北疆首领离开,才勉强直起身子。
他疼的浑身发麻,自然也无暇顾及城楼上的布防,踉跄着冲进了房间。
于是,盛临安一人一骑,竟真的冲到了城墙之下。
直到勒马停住,盛临安才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搏动。
他很少做这么冲动的事,更不曾有过这样将一起抛之脑后的时候,要知道城外一片旷野,若他不是坚信城楼防守不足,这么冲动的过来,恐怕早就失了姓名。
盛临安牵着战马走到隐蔽处拴好,才一点点找着隐蔽处潜行。
头顶久久没有传来脚步声,盛临安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北疆人,向来有勇无谋,只是他们天生神力,休养生息之后征兵数十万,这才一路打下了几座城池。
盛临安心念急转,脚步也没有停下,朝着城里面走去。
一刻钟,盛临安感受到脚下的坚硬,步伐顿住。
他低了头,轻轻挪开鞋面,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丝丝泛冷的光泽。
盛临安脑海中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竟不顾脏污蹲下去扒拉着脚下污泥。
当将那东西捧在掌心时,向来镇定冷静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一方小而精致却缺了一角的玉印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上好的和田玉触手升温,盛临安却觉得浑身冷透。
依稀可见,玉印底部刻着:苏南烟印。
盛临安蓦然想起那日清风拂面,他看着苏南烟身着华服登上台阶,恭敬的从帝王手中接过自己的私印。
年轻帝王半点防备都无:“此印可调动十万兵马,朕以此印,成就皇姐长公主之尊。”
苏南烟声音坚定:“南烟谢过陛下恩赐,印在本宫在,印碎本宫亡!”
盛临安的眼睛忽的红了。
苏南烟当时得到这方印之后,百官弹劾,可皇上用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朕在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百官还有要劝的,皇上又说:“长公主若想要权,在替朕把持朝政那几年,你们可能说出一件她行差踏错的事?”
这下子没人说话了,一是因为确实找不出长公主的错处,二是看出皇帝的决心。
而苏南烟那天散了朝,便直奔将军府。
盛临安坐在一旁,听她跟兄长说:“苏自流这小子,现在可算是个能压制百官的帝王了。”
她满脸欣慰,此后多年,这方印从未动过,可苏南烟却从不离身。
如今,这印却落在这满地污泥中,她那么珍贵的东西都不要了。
她真的还活着吗?
这一瞬,盛临安坐在城墙下,脸上尽是茫然。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匆忙的脚步声,顿时神色一紧,将那方印往怀里一揣,紧紧贴在城墙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临安打起了十万分精神。
然后,城门开了,马车声缓缓响起。
盛临安屏住了呼吸,可令他奇怪的是,除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动静。
他转头去看,只能看到一辆简单至极的马车,慢慢朝着远方走去。
北疆人向来生活在马背上,从不乘坐马车,而且这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出城?
就在马车消失在远方的那一瞬,盛临安心里陡然涌上一股失落,他按住心口,转身朝拴马处走去。
等盛临安回到仲芸所在的地方,却意外发现仲芸不在,他猛然皱眉,踏入密林之中。
“仲芸,你在这里吗?”
盛临安绕着密林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仲芸的身影,他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依照仲芸的性格,应当不会随意乱跑,更不要说现在的到处都是危险。
盛临安打定主意再看一遍,刚转身却见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怒喝一声:“谁!”
密林之中却再无动静。
盛临安目光如炬,依靠着感觉退到马边,将长枪攥在手里,才重新朝面前的林子里走了过去。
没走多久,他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仲芸。
盛临安冲了过去,一番探查之后,发现仲芸只是晕了过去。
他心下稍忪,抱着人上马,朝着军队的驻扎地走去。
在他走后,先前出城的那辆马车慢慢停在了远处。
摒尘伸手撩开窗帘,眉头皱了一下,看着身边静静躺着的人,半晌还是放下了车帘。
他低低道:“苏南烟,这么多年,你为他为中原付出了多少,怕是自己都数不清吧。”
黑暗中,车厢内无声无息。
这边,盛临安抱着仲芸回了营帐,吩咐人看好他,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睡得很不安慰,眉心在睡梦中都紧紧的蹙着。
一片寂静中,幽幽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盛临安骤然睁眼,看向某处,不确定的开口:“苏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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