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哪怕条款潦草,我九你一,不可以吗?」「你是过错方。」「你赠予沈宜的财产,我追回,不可以吗?」对上我红红的眼睛,顾渊泽一句话没说出来。我将协议书狠狠砸向他的脸。突然哭出声。「顾渊泽,你还有没有心啊?」「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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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他都不来陪你吗?」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我挂着点滴,坐在角落。
闺蜜替我交完费,坐在一旁打抱不平。
这几年,痛经越发严重了。
医生说,我之前流过几次产,以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怀孕。
我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想给顾渊泽打个电话。
不出意外,通话繁忙。
「又在忙工作吗?」闺蜜不满地嘟哝,「老婆都这样了,还忙。」
我牵强地笑了笑,镜子里的脸,毫无气色。
「你还记得沈宜吗?」
「沈宜?就是那个追了顾渊泽七年,没追上,还总被顾渊泽骂的那个?」
「嗯。现在她追上了。」
她不光追了顾渊泽七年,还是顾渊泽的秘书。
一分钟前,沈宜发了条动态。
「告诉桃花不用开了,我等的人他来了。」
配图是她与一个人的牵手照。
在五星级酒店。
地上有散落的玫瑰花瓣,脱掉的女士长裙,和高定男士领带。
男人修长的无名指上,有一道空白。
是婚戒留下的痕迹。
最后一张图,是熟悉的皮座椅。
和两条黑丝。
不少人羡慕我,年少时押对了宝。
才能在顾渊泽功成名就后,换来他一心一意。
可现实是,顾渊泽出轨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接近傍晚。
我接到了顾渊泽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他声音一如既往,清冷自持,又饱含柔情。
跟对别人说话都不一样。
我把报告单丢进包包里,「没什么。」
「今晚我不回家。」顾渊泽说。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算起来,我们竟然已经认识二十年了。
他给我过了十九年的生日。
今年,却不记得了。
我突然很想哭,「顾渊泽,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现在来找我?」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
片刻后,他说「好。」
他亲自开车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顾渊泽越发锋芒内敛,举手投足,叫人移不开眼睛。
我坐在他副驾驶上。
车里很干净。
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视线扫过他:
整洁的衣领、价值连城的腕表,一丝不苟的领带。
以及……
婚戒。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和沈宜纠缠在一起。
衣衫凌乱,意乱情迷的场景。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袭来。
「怎么了?脸色不好。」
他做事稳妥,从来不留破绽。
若不是我阴差阳错,用小号加到了沈宜的微信,根本抓不到证据。
我攥着安全带,「医生说,我们以后,很难再有孩子。」
「没关系,我在意的是你。」
顾渊泽随口一说,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年创业初期,我陪着他吃了太多苦。
身体没养好,一连怀了几次,都没保住。
反而把身体搞虚了。
我知道,他心里是想要个孩子的。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僵局。
「帮我接一下。」他说。
我拾起电话,怔了怔:「沈宜。」
「接吧。」顾渊泽语气如常。
我打开免提,「喂,他在开车。」
沈宜那头似乎没料到是我,短暂的停顿后,她语气低落,「眠眠姐,你能不能把电话给顾总。」
「我打着免提,你说。」
沈宜鼻音很重,似乎哭了。
「顾总,我明天想请假。」
「理由?」
顾渊泽声音冷淡。
「心情不好,明天想和男朋友去游乐场。」
男朋友……
我下意识地看向紧紧抿着唇的顾渊泽。
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
她是在……约他?
还是在为我叫走顾渊泽的事,报复我?
「沈宜,我给你开工资,不是让你三天两头请假的。」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去……」
说到最后,隐隐哭出了声,「我今天被他丢下了,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我紧紧盯着顾渊泽,似乎想从他的嘴里,听到拒绝。
顾渊泽紧紧抿着唇,食指轻轻点在方向盘上,「下不为例。」
沈宜破涕为笑,「谢谢顾总!」
挂掉电话,顾渊泽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手指敲击方向盘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
这是他放松的征兆。
他在因为抛下沈宜而心烦意乱。
现在,又因为安抚了情人而欣慰。
兴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在我的眼皮子下,接受沈宜的邀请,能让他觉得刺激。
「我们也去吧。」我突兀地开口。
顾渊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明天有会。」
「游乐场这种东西,太幼稚,不适合你。」
「以前的你不会这么说。」我轻声道。
顾渊泽头也不抬,「眠眠,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
七年了,我不该奢求他的浪漫了。
是这个意思吗?
我侧头看着窗外,轻轻嗯了声。
没再争辩。
恐怕顾渊泽早就忘了,我们也幼稚过。
十八岁那年,最热的暑假。
他撑着遮阳伞,肩上挂满了我的零食和单肩包,在游乐场跟我疯玩了一天。
摩天轮的最高点,他吻了我。
说:「眠眠,我要跟你结婚。」
那时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我。
我们是同学眼中的金童玉女。
后来结婚,请了高中班主任。
他说:「当初就觉得这小子对你有意思,果然,毕业就下手了。」
多年后公司上市,他才亲口承认,对我其实是蓄谋已久。
其实我至今想不通,爱情是不是个值得让人豁出生命的东西。
我们结婚的第五年,沈宜成了顾渊泽的秘书。
我在总裁办公室里,撞见沈宜跟顾渊泽撒娇:「顾总,你妻子有我可爱吗?」
顾渊泽冷淡嘲讽,「你配跟她比?」
我渐渐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年,在我快要忘掉这个人的时候。
偶然用小号加到了沈宜的微信。
从此,噩梦开始了。
她朋友圈呈现的世界,与顾渊泽告诉我的完全不同。
那个嘴里说着「讨厌沈宜」的男人,会纡尊降贵,为她拎着高跟鞋,走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
会在跨年夜,把我的电话屏蔽掉。
陪她看新年钟声响起时,夜空中绽放的第一朵烟花。
到头来,他却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爱情,兴许就是谁都可以。
顾渊泽晚饭后,去了阳台打电话。
桌子上仓促买来的生日蛋糕,一口未动。
我盯着他,看见手机微光照出了他的侧脸,眼底溢出了柔情。
那是年轻时的顾渊泽看我时,才会有的样子。
我没有说什么,默默收拾了碗筷。
第二天,只身去了游乐场。
我们毕业很多年了。
游乐场也翻新了无数次。
唯独我坐过的摩天轮,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顾渊泽,下次能不能先陪我?」
沈宜穿了件白裙子,挽着顾渊泽的胳膊,委屈至极。
「昨天她生日。」顾渊泽平静地解释,「平常不都在陪你吗?」
「你都不爱了,过什么生日。」沈宜开始耍小脾气,「我年纪轻轻,就扑在你个老男人身上,你还不珍惜。」
顾渊泽笑出声来,「我老?你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
「是是是,有钱帅气体力好,行了吧?」
他被沈宜拉着,坐上了摩天轮。
「女士,您是跟男朋友一块来的吗?摩天轮顶端可以许愿哦。只要从下面开始接吻,一直到顶点,就能保证白头偕老。」
售票员把我拦在外面。
我没有理他。
直愣愣地盯着顾渊泽和沈宜坐上摩天轮。
他的手慵懒地搭在铁栏杆上,歪头看着沈宜往头上戴兔耳发箍。
几次都没戴上。
最后他抬起手,捏住沈宜的下巴,固定住脸。
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扶。
角度偏后一些,方便他随后吻了上去。
两个纠缠在一起接吻的身影,随着车厢的升高,逐渐模糊。
顾渊泽主动的,并没有将人放开。
阳光刺眼。
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却不肯眨眼。
直到高到我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我突然疯了似的,给顾渊泽打电话。
一开始,是被摁掉了。
我一边哭,一边继续打。
接连几次后,电话接起了。
是沈宜。
「眠眠姐,」她声音里带着被人打搅的不悦,努力维持礼貌,「顾总在开会,您有事吗?」
「把电话给他。」
「他不方便——」
「听不懂人话吗?把电话给他!」
沈宜一言不发地把电话递给顾渊泽。
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点哑。
「眠眠,怎么了?」
我盯着已经到达顶点的摩天轮,轻声说:「顶点的风景,好看吗?」
那头突然一阵死寂。
「顾渊泽,如果我不打来这个电话,你要跟她许愿,一辈子在一起吗?」
客厅里,顾渊泽已经坐在我对面,沉默了很久。
「眠眠,一定要这样吗?」
茶几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是我找做律师的同学,紧急拟出来的。
他简单地翻看过后,说:「很潦草,许多条款都存在争议。」
我仅仅攥着手,「这种时候,你能对我说的话,就只有这个是吗?」
顾渊泽沉默了片刻,「对不起。」
我眼泪没忍住,掉下来。
「哪怕条款潦草,我九你一,不可以吗?」
「你是过错方。」
「你赠予沈宜的财产,我追回,不可以吗?」
对上我红红的眼睛,顾渊泽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将协议书狠狠砸向他的脸。
突然哭出声。
「顾渊泽,你还有没有心啊?」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突然抱住我。
「眠眠,对不起。」
「是我一时糊涂。」
「能不能不离婚?」
我哽咽道:「你陪她去马尔代夫的时候,知道我在生病吗?」
「你知道我痛经一次比一次严重,是因为流产太多次吗?」
「顾渊泽,上一个孩子,是因为我给你挡酒流掉的。」
「因为你有胃病。」
「可是你做了什么啊?」
「你替沈宜挡酒。」
说到最后,我泣不成声。
顾渊泽紧紧抱住我,安抚般揉着我的头发,「对不起,不会了。」
「眠眠,我把她开除,彻底断掉,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歇斯底里。
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顾渊泽无言以对,只能轻声安抚我,「眠眠,别这样,你手破了。」
我声音嘶哑,哭到最后,跟他说的,也只有四个字:「我们离婚。」
顾渊泽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声说:「眠眠,我会处理好一切。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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