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福了福身子,轻言细语的开口:“娘娘,妾身告退,免得扰了娘娘雅兴。”宋琼枝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沈答应,你这话似乎在说本宫霸道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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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里,哭喊和呼救声此起彼伏。
直到一抹光刺破黑暗,照亮纪舒晚灰暗的双眼。
一个穿着军装男人的朝她伸出手,温柔的眉眼满是救赎:“别怕,把手给我。”
‘轰——!’
雷鸣乍响,纪舒晚猛地惊醒,活了两辈子,只要一打雷,她就会做十二岁那年地震被埋的噩梦……
抬眼间,墙上崭新的挂历格外瞩目。
1986年。
对了,今天是她重生到二十年前的第三天。
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她忍着浑身的酸痛坐起转头,赤着上身的男人正系皮带。
他逆天光站着,宽肩窄腰的身体线条硬朗流畅,古铜色的后背上的几道暧昧抓痕,让他的冷峻多了分诱欲。
男人余光瞥来,语气一如既往冷冽:“这么多年了,还怕打雷?”
陆曜景——淮东军区团长,她的丈夫,也是她十二岁那年的救命恩人。
纪舒晚黯然垂眸:“……我会尽快克服的。”
他们在组织的牵线下结婚,她很开心能跟陆曜景相伴一生。
但婚后他对她一直很冷淡,她以为是他性格使然,直到他前女友出现,她才明白,他只是不爱自己……
重来一世,她这辈子不想过多执着情爱,只希望能守着相依为命的弟弟长大。
深吸了口气,纪舒晚打算提离婚,她拦着准备出门的男人:“晚上能回家吃饭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军事演习,没时间。”
漠然的拒绝刺的纪舒晚心一紧,她听话了两辈子,最后这点小要求他怎么还能这样不耐烦?
她压着委屈:“我们是夫妻,结婚这么久,你真的连陪我吃顿饭,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话未落音,陆曜景肃然的眼神睨来:“你我都是军人,舍小家为大家的道理你应该清楚。”
训斥的口吻顶的纪舒晚如鲠在喉。
他总用这种话回绝她做为妻子的一切合理提议。
“走了。”
陆曜景拿起帽子推门离开。
望着男人理所当然的背影,纪舒晚眼眶有些酸。
自己上辈子也是蠢,他但凡有一点爱她,就不会冷眼旁观她的难过……
突然,几声响雷惊回纪舒晚的思绪。
窗外瓢泼大雨令她骤然变脸,当年地震,弟弟纪家豪失去了右小腿,每逢下雨,他都腿痛到晕厥!
上辈子,弟弟就是因为担心她,忍着腿疼出门,最后被卡车撞死……这辈子,她一定要阻止这种灾难!
纪舒晚忙换上衣服,背上医疗箱冲出门。
不料,刚出门,便见陆曜景身边的警卫员匆匆跑过来:“纪医生,团长让您带上医疗箱,赶紧去大门口一趟!”
纪舒晚神经一下紧绷:“他受伤了?”
警卫员欲言又止,她也来不及细问,抓紧医疗箱,连伞也没拿就朝大门口奔去。
十五分钟后,浑身湿透的纪舒晚冲到大门口
凌乱的湿发贴着的脸颊,又因为跑太急摔了一跤,衣角裤腿都是泥水。
见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撑着伞围在一块,她踉跄挤进去:“陆团长怎么样了,我是医生,让一——”
看到里面的场景,双腿猛然滞住。
只见陆曜景单膝跪着,怀里揽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眉宇间是她从没得到过的柔情。
见纪舒晚不动,他抬眼睨来,当众不耐烦训斥:“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救人!”
纪舒晚心一顿,定睛朝女人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是姜雪柔!
陆曜景的前女友,他真正爱的女人!
“枝枝这是在试探朕对你的心意?”
宋琼枝没想到秦蕴拙会动怒,她心中一颤,下意识下跪请罪:“臣妾错了。”
秦蕴拙拉住她的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莫再吃这样的飞醋,朕心里只有你一个。”
宋琼枝没有试探他的心思,她是真的想成全秦蕴拙和沈芯竹。
但没想到她的真心话,换来的却是秦蕴拙这样的反应。
宋琼枝挤出一抹笑:“臣妾只是怕陛下独宠,引得言官进谏。”
秦蕴拙这才收回眼底的怀疑。
“枝枝,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将宋琼枝抱起,往寝殿走去:“今年吐蕃献上了不少好东西,明日朕拿单子来,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宋琼枝靠着他胸膛,苦笑。
寝殿内,水声四溅,浪潮沉浮。
宋琼枝指尖狠狠掐入秦蕴拙结实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却酸胀难当。
秦蕴拙在床笫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秦蕴拙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月终歇,宋琼枝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空空荡荡。
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又疼又酸。
吟霜进来为她更衣,嘴里说着晨间听到的传闻。
宋琼枝轻声问:“本宫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听娘娘的话,将荔枝都分了出去,沈答应那边,的确也送了一份。”
宋琼枝手一顿,心里除了刺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宫里分荔枝,沈芯竹永远会有一份。
如今宋琼枝明白了,原来爱吃荔枝的是沈芯竹,秦蕴拙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兴师动众。
这样一来,沈芯竹如愿以偿,而骂名,却是她一力担了。
前世种种,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宋琼枝心里来回切割,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只是宋琼枝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众嫔妃前来道谢。
宋琼枝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丝毫不起眼的沈芯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宫,本不该只封一个小小答应。
宋琼枝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其他妃嫔闲聊。
这时,门外传来声通传:“陛下驾到!”
秦蕴拙的身影一出现,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
宋琼枝注意到,他迈过门槛的第一件事,便朝沈芯竹看了过去。
她心里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秦蕴拙转瞬便收回了目光,扶起宋琼枝:“你身子需静养,日后她们来,你只管回绝了就是。”
这话,让一众嫔妃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宋琼枝笑也一僵:“臣妾……不觉得打扰,宫中无趣,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秦蕴拙眉一皱,摆了摆手:“都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
殿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秦蕴拙这才放下帝王威严,拉过宋琼枝的手,语气温柔:“朕说过,这后宫之中你没必要顾及任何人,朕会为你撑腰。”
宋琼枝看着他宠溺的目光,心却颤了起来。
秦蕴拙这话,前世她信了,结果就是在后宫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宋家在朝中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宋琼枝沉默着。
秦蕴拙又将她拉入怀中:“枝枝,如今朝堂稳固,朕该立后了。”
宋琼枝猛地抬眸,对上秦蕴拙笑意盎然的眼。
“枝枝,朕只想让你坐这个位置,但朕不能主动提起,只怕要丞相请命了。”
宋琼枝心里瞬间被疼痛填满。
上一世她听了秦蕴拙的话,自然是欣喜无比,连夜传信回丞相府。
可结果却是她爹刚说完,便被朝臣弹劾,更被百姓唾骂,丞相府的名声也是从这时开始一落千丈……
宋琼枝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颤。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能做陛下的贵妃,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有他求。”
秦蕴拙看着她,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色。
他向来顺着宋琼枝,此事便不了了之,但当夜,他没来凤鸾宫。
宋琼枝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起身,却见吟霜兴冲冲走进来。
“娘娘,奴婢听说,相爷今日早朝时,为娘娘请命立后呢!”
宋琼枝豁然起身。
吟霜有些奇怪,挠头问:“娘娘,您不高兴吗?”
宋琼枝沉默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最终苍白如纸。
她想起昨日自己拒绝后位时,秦蕴拙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说着想让她当妻子,实际上,她只是一颗棋子。
无论怎样,棋子都拿在执棋人手中。
宋琼枝眼里闪过一丝悲哀,随即焦虑如同巨石压在她心上,沉到了极致。
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保住自己和宋家?
此刻,偌大的凤鸾宫,像极了囚笼,她是笼中鸟,半步不能离。
宋琼枝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天黑。
她进了小厨房,做了几道秦蕴拙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秦蕴拙打消立她为后的念头。
热腾腾的菜色香味俱全,可直到表层的油渍凝固,秦蕴拙依旧没来。
宋琼枝派去打听的小太监回来,跪在门外颤声道:“娘娘,陛下……今夜歇在了沈答应那。”
吟霜神色担忧,还是开口:“娘娘,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初七。”
宋琼枝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仿佛也空了。
她想起前世,每月的这一天,秦蕴拙都会去沈芯竹那里,从未间断。
当时她以为是秦蕴拙为了自己堵住悠悠众口。
但如今看来,大概这是沈芯竹与他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宋琼枝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半晌,她才道:“把这些撤下去吧。”
第二天,宋琼枝早早带着吟霜等在沈芯竹的翠玉轩。
等了片刻,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遥遥一望,她才惊觉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却和太极殿遥遥相对。
宋琼枝心里猛然一刺。
原是如此,凤鸾宫再华丽,也比不得这里,开门见太极,情人两相应。
这时,墙内传来脚步声,秦蕴拙从里走出来。
正正撞上宋琼枝情绪翻涌的眼。
宋琼枝看着秦蕴拙,他脸上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她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
在秦蕴拙骤沉的目光中,宋琼枝上前请安:“见过陛下。”
她字字坚定:“陛下,臣妾绝无染指后位之意,还望陛下莫将臣妾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秦蕴拙瞬间收敛神色,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宋琼枝,冷眸微眯。
嘴上说着后宫不得干政,可他的后宫中,谁的消息有宋琼枝的快。
不过片刻,秦蕴拙便上前扶起宋琼枝:“枝枝,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般作态?”
宋琼枝心里一颤,却听秦蕴拙声音淡淡,语气却不容抗拒。
“朕心意已决,这后位,非你莫属,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说罢,秦蕴拙不容置喙地道:“回凤鸾宫歇着,朕要去上朝了。”
宋琼枝看着他的背影,心脏重重往下一坠。
她回到凤鸾宫,让吟霜注意着宫外动向。
果不其然,不过短短两日,流言便漫天飞舞。
“宋家嫡女无才无德,怎配为后?”
“陛下就是对宋家太过宽厚,才放纵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宋琼枝看着战战兢兢说着的吟霜,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总算懂得,何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如蒲草,如何对抗天下之主的雷霆?
宋琼枝失魂落魄地回了凤鸾宫,只觉仿若由根无形的绳勒在她脖颈上,随时间一点点收紧。
宋琼枝冥思苦想,给宋父捎去信。
……
“爹爹见字如晤……如今多事之秋,望父亲劝诫族人谨言慎行,女儿在宫中一切安好,立后之事勿要再提。”
秦蕴拙念完,看向立于身侧的大太监余逢,如闲聊般问:“你说,她这封信有何深意?”
余逢低下头赔笑:“贵妃娘娘品性高洁,奴才庸碌,不敢妄加揣测。”
秦蕴拙唇角讥讽一勾:“品性高洁?她也配?”
殿内顿时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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