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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她捂着嘴笑起来:“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呢,伺候得好,我家主子可是会重重有赏的。” 容釉脑子嗡嗡的响,虽然要求是悦妃提出来的,可答应的人却是秦烬。…

免费试读

蔡添喜看了眼跑远的影子,又小心翼翼地觑着秦烬的脸色,他本以为闹了这么一通,主子的心情多少都要糟糕一些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秦烬竟然十分平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条案上的插花摆弄了几下,将一支花苞换成了盛开的花朵。

虽然颇有些不伦不类,可这种话蔡添喜却绝对不敢说,还违心称赞了两句。

秦烬却又将花苞换了回去:“算了,她这些东西一向做得好……人呢?朕都回宫了,她不来伺候,想偷懒到什么时候?”

虽然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平静,神情缓和,显然是并没有真的怪罪。

蔡添喜忐忑的心顿时一定,主子的心情好,奴才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他连忙殷勤回话:“奴才刚问了小宫女,说是这次的常服容釉姑娘不太满意,在督促尚宫局修整呢,奴才这就让人去寻。”

秦烬却又没答应,八竿子打不着地提了句:“让御膳房送碗酒酿圆子来。”

蔡添喜答应着要出去传话,却刚后退一步就察觉到秦烬在看他,目光直刺刺的,颇有压迫力。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一句怎么了,却在开口的瞬间福至心灵,他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听说容釉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来这样的小食也是做得来的,不如就请她在乾元宫的小厨房做?”

秦烬将目光收了回去,似是嫌弃蔡添喜多嘴一样,语带不耐:“她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不过罢了,时辰不早了,朕就凑合一下吧。”

虽然他看不出一丝赞同的意思,可蔡添喜还是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怕小太监话传不利索,亲自往尚宫局去了一趟。

彼时容釉正被尚宫局的女官们围着看料子。

京城的秋日极短,秋装刚做好就要紧接着做冬装,秦烬在这上面一向不挑剔,可有些衣裳送过去他却是一次都没穿过,显见是不喜欢的。

眼下容釉既然在,她们自然要讨个建议。

“姑姑,您瞧瞧这春绿色的浣花锦,这颜色很是衬人……”

“还是这牙白的雨丝锦更好些,这花色可是十分难得……”

“可我瞧着这绾色,檀色的织金锦更好……”

容釉被她们吵得脑仁,无奈一叹:“大人们,料子都是好的,只是皇上勤俭,每年四季衣裳各只添三套,属实用不了这么多。”

女官们只得作罢,容釉这才得以安静地为秦烬挑选冬装的服色,他这些年偏爱深沉稳重的颜色,衣裳多是黛色,鸦青这些。

年纪轻轻倒是的确衬得他成熟稳重,甚至颇有些高深莫测,当年她进宫时,就险些没能认出来。

他和年少时候的喜好完全不一样了。

她按照秦烬如今的习惯选了颜色,指尖落在一块浅云色的浮光锦上,恍然想起当年在人海里初遇秦烬的时候,他似乎就是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只是时日已久,她有些不敢确定,何况即便是世家,用的东西也不可能和皇帝的规制相提并论,大约是她记错了。

可她却迟迟移不开目光。

“容釉姑娘这眼光极好,皇上想来也是会喜欢这料子的。”

蔡添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惊得容釉一颤,连忙收回了手:“蔡公公,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了寻姑娘你啊。”

容釉心里一咯噔,她出乾元宫之前,萧宝宝可正在和秦烬告状,这才过了没多久蔡添喜就找了过来……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皇上传召?”

蔡添喜瞧出她有些紧张,连忙安抚一笑:“正是,皇上说想吃姑娘做的酒酿圆子,咱家不敢耽搁,特意来请你的。”

容釉一怔,不敢置信道:“他要吃圆子?不是要问罪?之前悦妃明明……”

“姑娘这话说得,”蔡添喜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皇上那可是天子,谁是谁非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只管放宽心……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容釉下意识应了一声,等跟着蔡添喜出了尚宫局,心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利用太后震慑萧宝宝的事,秦烬一定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没有证据最多不过是再罚她跪一跪。

那点皮肉之苦她撑得住,可现在……

“蔡公公,皇上真的没提别的?”

想起上回被做了筏子替人立威的事情来,她心里很是不安。

蔡添喜哭笑不得:“容釉姑娘,你就是给咱家十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假传圣意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釉不好再问,心里却多少都有些信了,一股隐蔽的欢喜慢慢自心底窜起来,不管秦烬这次是怎么了,他没有偏向萧宝宝,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而且酒酿圆子,那是她唯二会做的东西,秦烬竟然还记得。

那他们之间还算不错的那段日子,他是不是也没有都忘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快一些吧。”

她忽而就有些想见秦烬了。

蔡添喜善意一笑,大约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却没多言一个字,只默默加快了脚步。

可两人刚走到御花园,便迎面遇见了昭阳殿里的沉光,她显然是冲着容釉来的,直愣愣地堵住了他们往前的路。

蔡添喜仍旧含笑,眼神却沉了沉:“沉光姑娘这是有事?”

沉光下巴一抬,得意溢于言表:“自然是有要紧事,不然怎么敢来拦蔡公公的路……”

话是对蔡添喜说的,目光却落在了容釉身上:“皇上传召容釉姑姑伺候呢。”

“咱们这正是要往乾元宫去……”

“并非乾元宫。”

沉光笑容越发明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蔡添喜的话:“皇上已经传旨,今日要悦妃娘娘侍寝,特意遣奴婢来传召容釉姑姑去昭阳殿外,跪侍伺候。”

乾元宫离着尚宫局不算近,一来一回怎么都得小半个时辰,秦烬等的无聊便翻开《通鉴》打算瞧两眼,可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那瓶插花上。

看着还挺顺眼。

他起身将玉壶春瓶拎到了御案上,然后捡起书籍继续看,眼前却忽然出现了那天晚上容釉苍白着脸缩在墙角的样子。

是什么噩梦能把她吓成那样……

短暂的困惑过后他猛地摇了摇头,容釉既然不肯说,他又何必管,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可话虽如此,他捏着书脊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来越紧。

外头忽然嘈杂起来,他被迫回神:“怎么了?”

蔡添喜出门前喊了个干儿子来伺候,名唤德春,一听秦烬开口,连忙在门边跪下来回话:“回皇上,是偏殿那边,仿佛是抓了个贼。”

乾元宫招贼可不是小事,而且偏殿……

秦烬站了起来:“去看看。”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偏殿,那里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罪魁祸首被堵在了里头,却是既没被钳制,也没上绳索,看见他来还眼睛一亮:“烬哥哥,他们竟然说我是贼,你要给我做主!”

秦烬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有些不耐烦:“你怎么会在这?”

萧宝宝心虚的不敢说话,却扭开头狠狠瞪了一眼秀秀,如果不是这丫头吵嚷起来,她才不会被发现。

她溜过来的时候周遭都没有人,她动作也足够利落,可眼看着就要把屋子翻遍了,这小宫女却回来了,一见屋子乱糟糟的,不顾她的阻拦,立刻就吵嚷了起来。

禁军听见动静乌压压围了过来,好在都认识她,没有动手,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气得够呛,又不想让秦烬知道,只好琢磨着先走人,可这禁军统领却轴得厉害,非要往上报,她威逼利诱都不管用。

这一纠缠,就被秦烬堵了个正着。

她试图撒娇耍赖糊弄过去,抓着秦烬的袖子摇他的胳膊:“我就是到处走走,不小心就进来了。”

秦烬脸色紧绷:“胡闹!这是皇帝寝宫,是你一个后妃可以到处走走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番作为,足够朝臣弹劾你萧家图谋不轨!”

萧宝宝被唬得一哆嗦,因着之前被发作过的事,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秦烬不会再和从前似的纵着自己,说是会有朝臣弹劾,就真的会有人弹劾。

她有些慌了:“我没有图谋不轨……我就是不甘心,觉得容釉在利用太后,所以我就想来找找证据……”

还是为了这点事情。

秦烬脑袋隐隐作痛,当初朝臣上书请他立后封妃的时候,他就往萧家去过信,说后宫难熬,让他们给萧宝宝另择一个良人,可并没有用处,最后她还是进了宫。

他知道萧家的打算,想让储君身上带着萧家的血脉,好助萧家再上一层。

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他们竟是丝毫都不顾及。

明明容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叹了口气:“朕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萧宝宝忙不迭点头,虽然她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可秦烬一冷脸,她也是真的怕,连声音都低了下去:“我再不敢了……烬哥哥,你别生气。”

眼见秦烬眉头还是皱着,她不情不愿地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找容釉的麻烦了。”

秦烬一看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不冷不热地嗤了一声:“是没找到你想找的东西吧?”

被拆穿了萧宝宝也不恼,只灰溜溜地抬手挠了挠头:“那真的是和她没关系,我也不能不讲理……”

这还像句人话。

秦烬将胳膊拽出来:“德春,送悦妃回去……你禁足一月,静思己过,今天这件事朕只是小惩大戒,别再有下回。”

萧宝宝下意识想求情,可看了一眼秦烬的冷脸,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乖乖道:“哦。”

德春:“悦妃娘娘,请吧。”

萧宝宝悻悻地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几张纸往秦烬手里塞。

秦烬还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下意识一躲,信件哗啦啦撒了一地。

萧宝宝呆了呆:“这……这就是几封信,从容釉屋子里找出来的。”

她弯腰去捡,秦烬颇有些尴尬,便也弯腰将脚边的信纸捡了起来,他并没有私窥他人信件的爱好,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瞧见了宠幸两个字。

家书里怎么会写这样的字眼?

他直觉这信和自己有关,下意识看了下去,却是越看脸色越黑沉,等这一封信看完,他神情已经说得上是狰狞了。

萧宝宝正要将捡起来的信递给他,就被他这副样子唬得后退了一步:“皇,皇上,你怎么了……”

秦烬充耳不闻,仍旧死死盯着手里那封信。

孽缘?解脱?

原来我们的过去在你眼里就是一段孽缘……

他眼神冰冷,眼前却突兀地再次闪过那天晚上容釉惊慌失措的模样,可这次他不再困惑,反而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问容釉都不肯说,原来她根本不是做了噩梦。

她是被他吓到了!

好,真是好得很!

他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信封上的字眼,新妃入宫,宠幸不日将至……

容釉,既然你这么盼着朕宠幸旁人,朕就如你所愿。

“悦妃,”他抬眼看向身边人,脸色僵硬如木雕,“朕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要侍寝?”

萧宝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要!”

秦烬哂了一声,将手里的信纸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扬。

在满天飘零的碎屑里,他一字一顿道:“那朕今日就临幸昭阳殿。”

萧宝宝的眼睛刷的亮了:“烬哥哥你说真的?”

秦烬眼神微不可查地软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萧宝宝都是真正将他放在心上的。

“真的。”

萧宝宝欢呼一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小声欢呼,片刻又忍不住提要求:“我之前有提过的,想让她在外面伺候……”

她还是咽不下当初秦烬选择了容釉的气。

可这要求提的的却不是很有底气,话音一落就忙不迭又开了口:“不行也没关系,你肯过去我就很高兴了。”

秦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和神情明明都是温柔的,却莫名透着无边的冷意:“朕准了,就让她跪在昭阳殿外伺候。”

容釉怔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沉光:“你说什么?”

沉光叉着腰,口齿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皇上今日要临幸我家娘娘,听说容釉姑姑伺候人最是妥帖,所以主子特意请了旨让你去昭阳殿外伺候。”

她捂着嘴笑起来:“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呢,伺候得好,我家主子可是会重重有赏的。”

容釉脑子嗡嗡的响,虽然要求是悦妃提出来的,可答应的人却是秦烬。

她抓救命稻草似的看向蔡添喜:“蔡公公,你不是说,他想吃我做的圆子吗?你不是说他不打算怪罪吗?”

蔡添喜也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呆了,可沉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显然不是撒谎,只能推测是他出来后乾元宫又出了什么变故。

但不管什么原因,圣谕已出,就容不得旁人违抗。

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怜悯地安抚她:“容釉姑娘,还是快去昭阳殿吧,新妃入宫,这是迟早的事情,想开一些。”

可秦烬宠幸后妃,和非要她听着宠幸却完全是两码事。

她不去。

她不自觉后退,随即转身就跑。

蔡添喜又叹了口气,沉光却是手一抬:“还不快追?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她身后几个内侍撒腿就朝容釉追了过去,不多时将人架了回来,虽然两条胳膊都被人紧紧箍住,她却不知疼似地拼命挣扎。

这幅狼狈抗拒的姿态,是那天被萧宝宝堵住,拿着刑具恐吓时都没有出现过的。

沉光看得很是解气,天知道当初秦烬围着容釉转的时候,她家主子偷偷哭了多少回。

她看够了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容釉姑姑,何必呢?您的习惯,日后说不定日日都得这么伺候呢。”

容釉脸色煞白,确定挣扎不开之后,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沉光只当她认命了,抬手一扬:“走,回昭阳殿。”

容釉被人围在中间,想再跑一次是绝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口逐渐空茫起来,她以为秦烬对萧宝宝的偏爱已经是这世上最难捱的刀子,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开胃小菜。

更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

秦烬,你竟要如此羞辱我……

她轻轻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却忽地冷厉起来。

就算你恨我,就算我欠你的,这样的羞辱我也不受。

可她仍旧老老实实地跟着沉光往昭阳殿去,走到岔路口她才忽然开口:“走这边吧,近一点。”

沉光惊讶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容釉抬手指了指右侧的路:“走这边,能节省一炷香的功夫。”

沉光对宫里的路不熟,闻言看向内侍,内侍们纷纷点头,右侧的路的确近,只是那边不太安全。

但沉光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便有些心动,可又十分怀疑:“你着什么急?”

容釉扯了下嘴角,语气十分嘲讽:“你不是说,你家主子会重重有赏吗?”

沉光顿时面露嫌弃:“你曾经好歹也是个贵女,现在竟然这么唯利是图……走近路吧。”

一行人沿着右侧一路往前,走上木桥时凛凛的水光倒映进了容釉瞳孔里,她心口微微一滞,随即忽地上前一步,抓住了沉光的手。

这动作太过突然,沉光唬了一跳,下意识一甩:“你干什么?”

她只是本能反应,却不想容釉竟因为这一下骤然倾倒,随即“噗通”一声栽进了太液池。

水花四溅里,沉光懵住了,片刻后她骤然回神,猛地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内侍们也慌了,这太液池可不浅,这又是晚上……

“沉光姑娘,怎么办?”

沉光一时也没了主意,下意识便想让众人闭嘴,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更不能惊扰了昭阳殿的秦烬和萧宝宝。

进宫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谁都不能坏事。

可话说回来,他们此时正等着她回去,如果迟迟不归也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毕竟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先前太后又因为她罚了萧宝宝,万一人真的出事了,这害命的罪名就脱不掉了。

她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

内侍却骚乱起来,原来是刚才还在翻涌的水面已经安静了下来,而掉下去的人,彻底不见了影子。

这要是再不去救人,就救不了了。

沉光盯着水面看了又看,最终一咬牙:“毕竟只是个奴婢,为了她一条贱命就惊扰了主子休息,实在是不值得,你们会水的下去找找,找的到就捞上来,找不到就是她命不好!”

内侍们被她话里的狠厉惊到,面面相觑过后,却谁都不敢言语。

沉光将身上带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声色俱厉的警告:“都给我记住了,今天是她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的,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嘴够严实,悦妃娘娘不会亏待你们的。”

内侍们诺诺应声,会水的人纷纷跳下去救人,可他们人不多,会水的拢共也就两个。

太液池却那么大,还是活水,他们看着就打怵,最后只是敷衍的找了找就上了岸。

晚秋的天气,太液池的水凉的刺骨。

容釉刚一落水就被凉的一哆嗦,却仍旧屏住呼吸没有上浮。

她懂一些水性,太液池的水虽然不浅,面积也不小,可这毕竟是在宫里,巡逻的禁军到处都是,所以哪怕明知道危险,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只要能避过今天晚上这一遭,病上几天也值得。

可水流比预想的要急,她不等适应骤然变冷的水温,就被水流冲着往旁处去了。

她知道这么下去不行,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可脚腕却骤然一紧,她心里顿时一咯噔,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来。

水底晦暗,她看不清楚只能伸手去摸,触手湿滑,应该是水草。

她怕遇见这样的情况,并没敢入水太深,可大约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竟还是让她遇上了。

别无他法她只能一根根去撕扯,可她在水下呆了太久,吸得那一口气已经要撑不住了,胸腔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可水草太多,这根扯开又有旁的缠了上来,力气逐渐流逝,窒息的痛苦让她本能的想张嘴。

她极力想维持清醒,可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哪怕她万分不情愿,嘴唇还是张开了。

汹涌而来的水流瞬间冲的她眼前一黑,身体彻底失去控制,被水草纠缠着往池底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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