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因为这次沉光算计的不只是她，还有她整个顾家。只是虽然做了，她心里却有一点很困惑，她不明白自己和沉光是什么时候结的死仇，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她落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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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秀秀的话，秦兰很久才回过神来：“所以，香穗只是烫了悦妃一下，就被皇上下令杖毙？”
秀秀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外头都是那么传的，听说最后还是悦妃娘娘求情，才没当场打死，可能不能活下来就说不准了。”
秦兰一时没开口，心神乱得厉害。
她是知道赵郁疼爱萧宝宝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疼爱到这个地步。
她有些庆幸之前从未对萧宝宝动手，最多也不过是给她找了些不痛快，万一她不留神真的做了……
“姑姑，听说皇上还有意立悦妃娘娘为后呢，那咱们以后……”
秀秀满脸忐忑，她是清楚的知道悦妃看秦兰是有多不顺眼的，对方每往上走一步，她们的日子就会难过十分。
万一对方真的做了皇后，即便她们整日躲在乾元宫里，日子也不会平安无事的。
“没事，”秦兰揉了揉秀秀的头，“萧宝宝这个人，是个孩子脾气，虽然做事不管不顾，却不喜欢牵连，你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得秀秀更不安：“那姑姑你呢？”
秦兰轻轻抠了下指腹：“我有自己的法子。”
她可是答应过家人，一定会去滇南寻他们的，怎么能折在萧宝宝手里呢？
至于秀秀所说的，赵郁有意立萧宝宝为后的事，她却根本没有当真，赵郁这人看着大度，可其实护食得很，皇位和江山既然都到了他手里，那就绝对不会容忍旁人染指。
就算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萧家也不行。
这些年，因为从龙之功萧家的权势已经甩开了其他世家一大截，若是后位再落入萧家手里，那必定会养出一个玩弄权势，操纵朝堂的权臣来。
赵郁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说那种话，大概率是因为前朝的政事被世家掣肘了，他要抛一个饵出去，看他们狗咬狗。
世家未必看不透，可利益当头，哪怕明知道是饵，他们也会拼了命地去咬。
如果沉光能抓住这个机会劝一劝萧宝宝，说不定她就可以平平稳稳地度过这五年。
只是这注定只能是她的愿望了，因为第二天沉光就满脸焦急地来寻她了。
“我劝过了，可主子不肯放过你，还说香穗的下场就是你的……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尽力了，你得信守诺言，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秦兰心里失望，但其实也猜到了，所以算不上意外。
“皇上杖杀香穗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吧？真如传言那般？”
沉光眼底暗光一闪，随即用力点头：“是真的，主子对皇上的好，皇上都记在心里，不然进宫后主子那么多次不守规矩，他怎么连责骂一句都舍不得？”
她目光万分真诚：“你得罪了皇上兴许他能忍，可得罪了我家主子，就没活路了，你迟早会是下一个香穗……要不，你偷偷出宫吧？”
秦兰似是被这个提议惊呆了，脸色发白：“可是宫里守卫森严，我根本出不去……”
“出得去的，”沉光抓住她的手，“只有你离开我才算真正安全，所以你要是想走，我一定会帮你的。”
秦兰犹豫不决，沉光加重了语气：“主子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你，她特意和夫人请教的，除了出宫，你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
秦兰仿佛是被吓坏了，无助道：“我……我得再想想，想好了一定告诉你。”
沉光连忙点头，借口昭阳殿还有事，匆匆走了。
秦兰一路送她出了门，等她背转过身去时，脸上便没了表情。
逃出宫吗……
她摩挲着手指，回偏殿坐了许久都没动弹。
赵郁回宫后没瞧见人，便一路寻了过来，见她坐着发呆，抬手轻轻拂过身边的摆件。
“砰”的一声响，瓷器落地，四分五裂。
秦兰被惊得回了神，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看过来，见是赵郁连忙行礼。
赵郁绕着她走了两圈，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两眼她的惊慌，这才一弹衣摆在床头靠坐了下来：“身上乏累得很，过来揉揉。”
秦兰起身却又没过去，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皇上，在这里不合规矩，去正殿吧。”
赵郁瞥她一眼：“朕倒是想在正殿等着，可你从昨天开始就在躲朕……怎么，朕动了香穗你不高兴？”
“怎么会？”秦兰见他打定主意不肯走，只好走了过去，自他身侧上了床，挽起袖子给他按揉肩膀，“她挑衅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出事我实在没什么理由不高兴。”
赵郁“啧”了一声，懊恼似的摇了摇头：“朕竟然不知道，若是早先知道你们有恩怨，朕便留下她了，给你添堵也好。”
秦兰动作一顿，随即手上用足了力道，捏得赵郁猛地一弹，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想捏死朕啊？”
秦兰扯了下嘴角，满脸无辜：“怎么会呢？这只是寻常的力道而已……奴婢明白了，宫里新进了这么多美人，皇上一时受不住，身体虚一些也是有的，明日奴婢便让御膳房进上补汤。”
赵郁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朕虚？”
他松开秦兰的手，梗着脖子坐直：“你捏，朕就看看到底谁虚！”
秦兰一顿，想起这几年从赵郁处受得委屈，手下发了狠地收拾他，赵郁浑身僵硬，却咬紧了牙不肯吭声，只是秦兰毕竟力气有限，没多久便泄了劲，手又酸又麻，捏都捏不住了。
赵郁有所察觉，这才转过身来看她：“这就没力气了？到底是谁虚？”
秦兰扭开头不说话，贴着边要下地，赵郁长腿一伸，硬生生拦住了她的去路，见她不肯消停，直接将她摁在了床榻上：“输了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秦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虚，我虚行了吗？”
赵郁哼笑一声，目光忽然暗沉下来：“朕看看你哪儿虚……”
气氛难得融洽，秦兰莫名便生出一股勇气来，她抬手抓住了赵郁的手指：“你处置香穗，真的是因为她伤了悦妃吗？”
赵郁微微一顿，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有瞬间的迷糊，随口道：“是吧……”
秦兰将那根手指抓紧了一些：“那……是不是谁伤了她你都会……”
赵郁的思维清醒了一些，他垂眼看着秦兰，眉头逐渐拧起来：“怎么，你还想和悦妃为难？”
他语气瞬间严厉：“朕警告过你的，秦兰。”
秦兰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扭开了头：“我不会主动招惹她……万一，她不放过我呢？”
“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赵郁语气不耐，却说得笃定，先前他做得那么明显，他不信萧宝宝听不明白，不过大事不做，小事的话……
“就算她真的要为难你，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一忍……
秦兰轻轻一阖眼，虽然没再开口，抓着赵郁的手却慢慢松开了。
秦兰收拾包袱的时候，被秀秀看了个正着，她有些惊讶：“姑姑，你这是收拾什么呢？”
秦兰连忙“嘘”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把不用的东西收拾出来……对了，这些东西给你。”
秀秀接过来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不少有规制的首饰。
她一惊，随即猛地摇头，将东西还了回去：“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姑姑，这些都是你平时穿戴的东西，给了我你戴什么呀？”
秦兰拿出一件戴在了秀秀头上：“我以后用不着了，你就戴着吧……对了，你帮我去给昭阳殿的沉光送封信。”
秀秀收了这么多东西，心里既高兴又愧疚，拿着信就跑了，只是她对昭阳殿中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仗势欺人上，虽然到了门口却又迈不开腿进去。
好在沉光正好出来，她连忙拦住了对方：“沉光姐姐，秦兰姑姑让我来送封信。”
沉光面露困惑，迟疑的将信接了过来，目光一转却瞧见了秀秀头上戴着的朱钗，她认得那东西，每回见秦兰，她都戴着，可现在却出现在了秀秀头上。
她心里猜到了信的内容是什么，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了一眼，简简单单的七个字，欲待明日，请助我。
沉光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这事是要成了？
她有些激动，又隐约觉得不对劲，秦兰答应得是不是太快了？
她冷静下来，看着秀秀心里一笑，这不是现成的探子吗？
“秦兰她最近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秀秀虽然年纪小，可知道昭阳殿和秦兰不对付，见她发问下意识摇头：“没有没有，姑姑很正常的。”
可她这幅样子，简直像是把欲盖弥彰写在了脸上，沉光原本的不安顿时消散了些。
她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来：“你放心，我和秦兰是旧交，是她说最近过得不好，央求我帮她出宫的，我是想让你转告她，带身份印记的东西别带出去，会被找到的。”
秀秀一呆，瞬间恍然：“原来姑姑是打算出宫……怪不得她收拾了包袱，还把首饰都给我了……”
她是自言自语，可沉光离得近，仍旧听得清清楚楚。
她提着的心又安稳了一大截：“我也知道这危险，前阵子她还犹豫不决来着，怎么忽然就答应了？”
秀秀神情黯然，她才十二岁，从一进宫就被拨到秦兰身边伺候，如果秦兰出宫，她都不知道还有谁能依靠，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眼圈瞬间红了。
“我，我不知道，自从香穗死后，她一直很不安，那天还和皇上吵起来了，皇上总是因为悦妃娘娘骂她，她每次都很难过……”
沉光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自己那天是有意恐吓秦兰，想吓唬她犯错，自己走上死路，但她也知道很难，存着的是侥幸的心思，可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真是老天都帮她。
如果秦兰真的在逃宫的时候被抓，不管皇上还怎么想护着她，都做不到了。
到时候前朝有萧家施加压力，后宫有萧宝宝不依不饶，她就不信皇帝还能保住她！
只要秦兰一死，落水的那点事就彻底了结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就是和他们萧家作对的下场，就算她只是出身萧家的一个丫头，也不是别人能算计的。
她心情大好的摸出几个金瓜子给了秀秀，这是她刚刚得的萧宝宝的赏，虽然珍贵，可一想到后顾之忧要解决了，她也就不觉得心疼了。
秀秀却没能高兴起来，黯然地回了乾元宫。
这天夜里，赵郁留了朝臣在御书房议事，以往这种时候，秦兰是不许回偏殿的，赵郁对她的规矩苛刻，他不回来她就必须在这里等。
只是后来他忙的次数太多，秦兰不回偏殿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等，大都是在软塌上先睡了，赵郁也就懒得再管她。
这次秦兰却难得熬到半夜还醒着，还将东西又收拾了一遍。
德春在旁边帮忙，见她十分细致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姑做事真是用心，怪不得蔡公公说，只有您在皇上身边，他才放心。”
秦兰摇了摇头，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德春隐约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却不好多问。
这天直到后半夜赵郁才回来，一进门瞧见秦兰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一副等睡着的样子，瞬间怔住了。
等秦兰的手一晃，要撑不住头的时候，他才快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秦兰却还是醒了。
在她睁眼的一瞬间，赵郁猛地抽回手，下巴一抬：“还不来伺候。”
秦兰顺从地起身跟着他进了耳房，一路上也没言语，姿态倒是十分温顺，却看得赵郁直皱眉。
他琢磨着是自己之前那句忍一忍让她伤心了，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当初伤的心可比这个多多了，这就忍不了了？
他半是嘲弄半是威胁：“朕还没出完气，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
秦兰竟也没嘴硬说什么靠她自己，只仰脸朝他笑了笑，神情有些空茫。
赵郁很不满意，正想再说点什么，更鼓忽然敲响了三声，秦兰不再多留，躬身退了下去，只是临走之前，忽然又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她看的很深很久，看得赵郁都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可她却又沉默地走了。
赵郁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不安，哪怕第二天早朝时，得到了消息的四大世家纷纷上书让利，使江南御寒章程得以推进，也仍旧没能让他开怀。
这般心神不顾之下，他索性早早的就回了乾元宫，可宫里却到处都没能找到秦兰的影子。
那股持续了一宿的不安陡然被放大，他额角突突直跳，命人去找，可人还没来得及派出去，蔡添喜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皇上，宫门处传来消息，说是秦兰姑娘想要逃宫，现在被昭阳殿众人堵在宫门口了！”
赵郁懵了一下，仿佛没听清楚似的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蔡添喜也没想到秦兰这么想不开，声音里满是唏嘘，又忍不住替她找补：“昭阳殿那边来人传话，说是秦兰姑娘被堵在宫门口了……兴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斟酌着小声开口：“这天都黑了，说不定是看错了人。”
可既然话都传到乾元宫来了，必然是有把握的。
赵郁陡然回想起昨天秦兰的古怪，心脏一沉，秦兰八成是真的动了出宫的心思。
你竟敢又背弃朕一次……好，很好。
赵郁阴沉沉地笑起来，朕明明都答应了等你二十五岁会放你出宫，你却连这几年都等不及……朕还是对你太好了。
当初就不该留下顾家人的命，朕就该让你在这世上，除了朕，再没有任何人值得惦记！
所以这次，他会吸取这个教训的。
他抬脚往外走，蔡添喜正要跟上，就见他又顿住了脚，声音阴恻恻的：“朕不希望这个消息，还有其他人知道。”
蔡添喜心里一凛，连忙应声，一边匆匆追赶赵郁，一边言简意赅的吩咐小太监，让他们赶紧去各宫门传话，该封锁的地方都封锁起来。
只是昭阳殿的人既然先到了，恐怕这消息就封不住了。
如同他所猜测的，等他们到宫门的时候，这里已经乌压压一片人了，宫人提着的灯笼将宫门处照的明明白白。
蔡添喜忍不住叹气，偷偷觑了赵郁一眼，他脸色阴鸷的瘆人，饶是他这大半辈子伺候了两位帝王，也还是被唬的没敢吭声。
他只能去搜寻罪魁祸首，目光很快越过众人，落在那披着斗篷，用兜帽遮住脸的人身上。
对方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死死垂着头不肯抬起来，这幅躲闪的姿态，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
看来是没错了。
蔡添喜叹了一声，他怎么说也和秦兰共事三年，总有几分情分在，看她走到这番田地，总是不忍的，可也只有这几分怜悯而已了。
萧宝宝兴冲冲走过来：“渊哥哥，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你看，你开恩免了她流放滇南，她却想自己逃，这次你可不能放过……”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是被赵郁的脸色吓到了，她打小就在赵郁跟前长大，还是头一回见他露出这般骇人的神情来。
就连当初被顾家退亲又遭遇灭口的时候，他也只是悲痛，可现在狰狞的恨意仿佛要凝成实质一样，活像头凶兽。
然而他一开口，声音却古怪的平静：“朕当然不会放过她。”
萧宝宝轻轻吞了下口水，没敢再开口。
赵郁也没在意她，自顾自抬脚。
宫人分海般让出了一条路，由着他走到了跪着的人跟前，蔡添喜想去摘那人的兜帽，毕竟这般遮遮掩掩面圣，很是不敬。
可赵郁一摆手拦住了他，蔡添喜不明所以，却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
赵郁此时才蹲了下来，声音柔软低沉，仿佛夫妻间在低语，可说的话却惊得人寒毛直竖——
“是不是你家里人都死绝了，你才能安分？”
跪着的人一抖，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赵郁一声轻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这次朕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悔不当初。”
话音落下，他声音骤然狠厉：“把她带回去！”
禁军连忙高声应答，上前就要拖着那人走。
沉光却慌了，她费心思谋划这么一出，可不是为了让赵郁把人带走的，犯了这么大的罪，皇帝不该直接杀了她吗？
她猜不透赵郁想干什么，却很清楚人一旦被带走，变数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万一秦兰真的活了下来……
对上萧宝宝那人都不肯吃一点亏，何况是她？
后患无穷！
沉光心下狠狠一沉，紧紧抓住了萧宝宝的手：“主子，不能就这么让她走，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糟蹋。”
萧宝宝被说动了，连忙上前拦住了赵郁：“渊哥哥，打从我进宫你就告诉我要守规矩，怎么现在她犯了错，你反而不按宫规处置了？”
沉光趁机开口：“按宫规，这些逃奴是要杀头的。”
赵郁不为所动，目光阴冷的扫了过来：“你在教朕做事？”
沉光浑身一抖，慌忙跪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起了宫规……”
“滚开。”
沉光不甘心，却扛不住压力，哆哆嗦嗦让出了路。
赵郁却又没走，目光仍旧沉甸甸地压在她肩头：“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有人逃宫？”
沉光一时哑然，眼神游移不定，有心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一股预感，总觉得她一开口就会遭殃。
萧宝宝只当她是被赵郁吓到了，很有些看不过眼：“我闲着无聊出来走走，瞧见她鬼鬼祟祟的，就把她拿下了……渊哥哥，我们立了功，你怎么还凶我们？”
她不高兴的撅起嘴，赵郁刀子似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搜寻，却没瞧出撒谎的痕迹来，末了只能作罢。
“回去吧。”
萧宝宝不依不饶：“我不回去，我一走你就会放了秦兰的，你今天必须当着我的面处置了她。”
赵郁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她犯了错，朕自然会依宫规处置，只是……谁告诉你她是秦兰的？”
萧宝宝愣住，宫人也全都愣住了，那人遮得严实，悦妃又从一开始就笃定了她是秦兰，所以根本没有人去看对方的脸。
眼下赵郁这么一否认，罪名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萧宝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怪不得赵郁始终没让对方露脸，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一时气急：“怎么不是？皇上你不能这么袒护她！”
她说着就要去扯那人的斗篷，手腕却被赵郁一把抓住，他声色俱厉：“闹够了没有？！”
萧宝宝被这么一责骂，瞬间委屈的眼眶通红，却倔强的没有哭，反而生了反骨，她看了眼沉光，沉光会意，知道自家主子这是脾气上来打算死磕，立刻冲过去扯那人的兜帽。
赵郁瞳孔一缩，怒吼出声：“站住！”
沉光微不可查的一顿，可下一瞬她就权衡清楚了利弊，只要摘下兜帽，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再怎么想袒护秦兰也没用，而她，就算得罪死了皇帝，也大可以出宫去，皇帝总不能追到萧家去要人。
她眼底狠厉一闪而过，怀揣着满心期待，大手一挥狠狠扯下了那人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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