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纪筱初皱缩的瞳孔颤了颤:“……你再说一遍。”即便知道陆邵宸不爱自己,可亲耳听见这些绝情的话,心还是像被撕裂了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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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筱初脸色大变,身边的纪母脸色更难看。
她握紧纪筱初的手,把人护在身后,疾声反驳:“杀人?同志你们可不能污蔑人,我女儿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们一定弄错了!”
纪筱初凝着挡在自己面前苍老的声音,又是温暖又是心酸。
她强作镇定,温柔安慰:“阿妈您别急,只是一些误会,我过去说清楚就行,别担心。”
安抚完,她才白着脸跟着人出去。
一路朝前走,烈日当头,纪筱初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心底。
陆邵宸居然说他涉嫌故意杀人,难道真想王秀芳说的,他要开始所谓的‘大义灭亲’吗?
这时,何雪莹的声音忽然传来——
“邵宸,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特意叫车来送我回去的。”
纪筱初停下脚,抬头望去。
只见陆邵宸扶着何雪莹站在吉普车旁有说有笑,亲密的样子刺的她双眼发疼。
当看见她,何雪莹脸上羞涩的笑瞬间消失。
陆邵宸也看了过去,神色微沉地把何雪莹扶上车:“回去吧。”
何雪莹点点头,暗暗朝纪筱初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车子远去,纪筱初看着陆邵宸冷硬的脸庞,出来时的憋屈化成了怒火。
“何雪莹明明没事,你为什么让人在我妈面前说我故意杀人?我妈身体本来就差,她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她从没有过的强硬让陆邵宸脸色骤沉:“你这是在指责我?”
纪筱初倔强看着他,难道她说的不对?
陆邵宸脸色越来越难看:“犯了错就该接受处分。”
说着,看向带着她过来的人,冰冷吩咐:“关她禁闭,让她好好反省。”
纪筱初终于忍不住红了眼:“陆邵宸,我不是你的兵,我是你妻子!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你就算不喜欢我,可我妈也是你的长辈,她千里迢迢来看我,要是因你关了我而气坏她的身体,你难道不要负责?”
一字一句,越说,陆邵宸眸中愠色越浓。
一旁的警卫员看不下去,小心调解:“团长,老太太来时的脸色的确不大好,而且何同志也没什么大碍,不然算了……”
话还没落音,就被陆邵宸一个冷眼堵住了嘴。
随后,陆邵宸冷着脸朝回走。
警卫员识趣让人放了纪筱初。
回去的路上,纪筱初始终跟陆邵宸隔了三步远,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纪筱初远远就看见阿妈站在太阳下,脸都被晒白了。
她还没过去,阿妈就跑了过来,紧紧握起她的手:“筱初,你没事吧?”
说着,又望向她身后的陆邵宸:“邵宸,好端端的,你怎么说筱初涉嫌故意杀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状,纪筱初唯恐男人说出什么坏话,抢先说:“没事儿,都是误会,您看他不是陪我回来了吗?”
“您身体不好,太阳又这么大,万一中暑了怎么办,进屋吧。”
听了这话,纪母才松了口气。
陆邵宸倒是没有拆台。
三人一块上了楼,或许是因为顾及长辈影响升职,陆邵宸难得留在家里吃饭。
饭桌上,纪母不断给两人夹菜,笑眯眯提醒:“邵宸,筱初,不是妈催,你们结婚也快一年了,也时候要个孩子了。”
纪筱初手一顿,她捏紧筷子,抢先回答:“妈,我们都还年轻,这事不急。”
已经提了离婚,她早就没了要孩子的心思。
纪筱初看向身边的陆邵宸,只看他冷着脸,没有接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顿觉气氛压抑了许多,这顿饭吃的也没什么滋味。
晚上,天空飘起了雨。
纪母准备睡觉,纪筱初想陪她,却被推向陆邵宸的房间:“别跟我耗时间,邵宸成天训练,你要乘着他得空多陪陪,不然孩子哪儿来?”
在纪母的注视下,纪筱初只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一进去,便见陆邵宸正坐在床上擦着湿发。
他赤着上身,裤头皮带松环着腰,水珠覆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随着他的动作,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极具力量感。
四目相对,锐利的黑眸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男人审视的目光,纪筱初心微微一滞。
她关上门,在对方满含冷意的眼神中,僵硬开口:“我妈要我过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
陆邵宸没有说话,把毛巾一扔,径自躺了下去。
纪筱初突然局促起来:“给我条毯子就行,我睡地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如炬的视线从没离开过自己。
但见陆邵宸似乎没有抗拒的样子,纪筱初浅浅松了口气,小心避免碰到他,探身过去拿毯子。
就在她刚拿到毯子一角时,手腕猛然被狠狠攥住,她脱力一倒,竟恰好吻上男人的心口!
纪筱初倏地红脸,还不等她反应,视线天旋地转!
男人高大身躯压着她,投下的阴影将她全部笼罩。
他支着手臂,俊脸慢慢凑近,眼中带着审视:“打从你不叫我哥哥开始,你就变了,为什么?”
纪筱初怔住,心里五味杂陈。
她并没有变,只是重生过后看清了事实而已。
纪筱初偏开脸,声音却有些沙哑:“我说了,我只是想成全你跟何雪莹。”
陆邵宸眼底闪过抹愠色,突然俯身下去。
微凉的双唇像含着火,铺天盖地落在纪筱初的脖颈,搅得她下意识推搡身上的男人,对方反而扯开了她的衣服。
她的拒绝或许在他看来,或许根本不重要。
呼吸一下比一下难堪,纪筱初干脆合上眼不挣扎也不回应。
‘轰!’
响雷刺破夜空,雨越来越大。
忽然,纪筱初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诧异睁开眼,正好迎上陆邵宸幽暗的眼眸。
他冷不丁丢下一句:“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
说完,陆邵宸抽身躺下。
纪筱初依旧一动不动,她看着天花板,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涌上心,压得她胸口闷堵。
半晌,她才背身面对着墙,环抱着双臂闭上眼。
雨还在下,纪筱初却开始做噩梦。
梦里,她又坐在了上辈子回桐州的车上,途径黄河旁的国道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不要!”
可伴着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车子坠入河水,血光中,她恍惚看见阿妈死不瞑目的眼……
“阿妈……”
“纪筱初!”
一道含着愠怒的声音将纪筱初惊醒!
陆邵宸低看着惶恐抱进自己的人,眉目紧拧:“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怕什么?闹什么!”
纪筱初眼底惊惶未褪,她逼着自己松开手,双唇却颤着说不出话。
那种濒死的痛,好像还横在她的心口。
微弱的光线下,她细腻的皮肤白的发光,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看到她松垮衣领下的沟壑春光。
陆邵宸顿觉喉咙发干,浑身的血液也不自觉往下腹冲去。
他沉下脸,索性下床闷头离开。
纪筱初回过神,陆邵宸早就不见了。
她默默捏紧了毯子,靠着床头喘息。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梦见上辈子,难道是上天警示她快点离开这里吗?
……
天亮。
吃早饭时,纪母突然说:“筱初,妈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以后跟邵宸好好过日子……”
纪筱初忙放下碗,下意识挽留:“怎么就要走了?您难得来一趟,我都还没有仔细陪陪您。”
看着阿妈脸上显露的病容,她强撑起笑,握住对方的手。
“阿妈,你不是说南方的山水都看腻了,想去看看黄河吗?您难得来一次,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纪母本也不舍,抬头爱怜摸着她的头,笑着点头:“好,那阿妈看了黄河再走。”
吃完早饭,纪母把温在热锅里的饭盒拿过来,塞到纪筱初手里:“昨天我听人说这里食堂伙食不太好,邵宸每天那么累,你去给他送些好吃的补补。”
纪筱初拗不过,只好妥协,拿着饭盒准备去团长办公室,谁知道刚出门,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何雪莹和陆邵宸的对话。
“邵宸,我其实可以自己去食堂,不用你过来送饭的。”
她呼吸一凝,连忙关上门不让里头的阿妈听见,紧接着,陆邵宸清冷的声音传来:“举手之劳,你好好休息。”
未几,脚步声响起,纪筱初刚要躲进拐角,却来不及,撞见下楼的陆邵宸。
四目相对,她捏着饭盒的手慢慢收紧:“我……”
然而,她才刚开口,陆邵宸就像没看见她似的下了楼。
一种难以言喻的狼狈袭上纪筱初的心。
她靠在拐角深吸着气,看着男人走远,慢慢平息着难堪。
但胸膛那种被压着的沉闷感总挥之不去,等她想好了说辞,才走出拐角,推门进屋。
可刚推开门,她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阿妈闭眼倒在地上,嘴角还大股流着血!
‘砰’的一声,饭盒掉落在地。
“阿妈!”
纪筱初扑过去,惊慌扶起纪母,慌的整个人都发颤:“阿妈?你醒醒!别吓我!阿妈——”
她不敢耽搁,连忙将人送去最近的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纪母终于被推出抢救室。
病房里。
纪筱初握着纪母冰凉的手,红着眼看向医生:“医生,我阿妈到底怎么了?”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被查出中期胃癌,但这里没有条件治疗,如果尽快转去大医院,也许还有治愈的机会。”
纪筱初心一下揪成了一团,止不住的疼。
该来的还是来了……
纪筱初脸颊贴着阿妈的手,哑声呢喃:“妈,筱初马上带你去大医院,这辈子我一定好好陪着您……”
打定了转院的主意,她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带上所有需要的证件。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后,她刚开门,就看见穿着作训服的陆邵宸走上楼来。
她愣住,双腿突然挪不开步。6
见她拎着包,手里还拿着证件,陆邵宸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儿?”
凌厉的目光刺的纪筱初呼吸发窒:“……你回来的正好,我妈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大医院治病。”
陆邵宸没让路,只冷漠盯着她。
纪筱初心里惦记着医院的纪母,顾不得跟他纠缠太多:“如果你忙的话,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擦肩而过时,手猛地被攥住。
她错愕抬起头,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话还没说完,陆邵宸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关上门。
“纪筱初,你还要闹多久才肯消停?”
纪筱初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闹什么了?又怎么样才算消停?”
陆邵宸皱起眉,看起来不相信她。
纪筱初看着男人眼里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对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抱有一丝愧疚?
可现在俨然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
纪筱初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陆邵宸,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森*晚*整*理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陆邵宸的眼睛:“陆邵宸,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证件。
纪筱初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
没有证件,她怎么带阿妈去治病?
陆邵宸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罩下来:“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军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再给我惹麻烦。”
男人的冰寒刺的纪筱初一阵无力。
“我只不过要带我阿妈去治病,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让我阿妈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
沉寂间,陆邵宸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当初是你自愿跟过来的,在军队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就算结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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