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陆良川站在沙发旁边,毕恭毕敬地向男人汇报道,“爷,查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容墨琛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眸光凉了几度,“什么来路?”
八个月前,他着了董事会那帮老东西的道,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钻了空子。等他去查的时候,监控已经全被破坏了。
不过当时他为了稳住董事会的局面,没时间去管着个女人。现在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已经出局了,他才下令继续追查那个女人。
“是个撞死人的女囚犯,而且她今晚在监狱生下了一名男婴。爷,孩子要怎么处置?”
只不过睡了她一晚上,竟然就有孩子了?
谁知道这是不是那帮老东西的另一个阴谋?
容墨琛眸色一沉,冷声道,“男婴拿去做DNA鉴定,如果是我的,带走。如果不是,直接处理掉。”
“是!……爷,那个女人呢,怎么处理?”
容墨琛俊美矜贵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薄凉的眉眼间净是讥诮,“不过是那帮老家伙的弃子,就让她在监狱里好生待着!”
“是!”
翌日清晨,女子监狱。
纪晨曦在全身疼痛中蓦地惊醒,她伸手往自己腹部摸去,圆滚滚的肚子不见了。
孩子!她的孩子!
纪晨曦顾不得虚弱的身体,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到牢房门口,“来人!有没有人?来人!快来人!”
狱警边打哈欠边朝她走来,“1414,大清早你囔囔什么?”
纪晨曦两手扒住牢门上的铁栏杆,眼神迫切,语气更迫切,“警官,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狱警眉头皱了皱,疑惑地白了她一眼,“什么孩子?”
“昨天在探监室里,我早产生了个孩子,孩子现在在哪里?”
“哦,你说那个死婴啊,埋了。”
狱警轻描淡写的话,像是一记惊雷,炸得纪晨曦脊背重重一僵,“你、你说什么?”
“那个孩子命不好,生下来就死了,你就当从来没怀过他吧。反正也是个父不详的野种,死了倒也干净。”
“不!不可能!”纪晨曦拼命摇头,干裂的唇瓣止不住地发颤,“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孩子昨天生下来的时候哭声那么脆,怎么可能死了?肯定是弄错了!你帮我再问问其他人,一定有人知道我孩子的下落!”
孩子怎么会死了?
昏迷前,她清楚的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听得真真切切的!
她坚信她的孩子还活着!
狱警凉凉瞥了她一眼,“问了也是白问,整个监狱没有谁不知道昨天你生了个死婴!”
死婴!
她生出来的孩子居然是死婴!
纪晨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几乎要站不稳脚。
心口像是扎了无数把匕首,剜心刺骨的痛直袭上神经末梢,痛得她几乎窒息!
“不!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怎么会死?”
“孩子在你肚子里呛了羊水,早就窒息身亡了,你也别伤心,只能说明你们没有母子情分,赶紧回床上躺着吧。”狱警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没再跟她废话,转身就离开了。
纪晨曦的双腿像是徒然失去了力气,膝盖一软,就这么跪倒在地上,久久没能站起来……
时光飞逝,四年后。
“1414号,你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是不想出去了?”狱警见纪晨曦床头还有厚厚一摞书没收拾,顿时露出不耐的神色,“动作快点!”
“来了。”纪晨曦一股脑把书塞进包里,拉上拉链抱着包,小跑着跟上去。
她在监狱里救了一个囚犯的命,而且一直表现优秀,所以她获准提前出狱了!
狱警把她领到监狱门口,指了指不远处的铁门,“你直接从那扇门出去就行,以后不要再犯错误进来了。”
纪晨曦用力点了下头,“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这个地方,她不会回来,但是一定会把害她的人通通送进来!
纪晨曦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迈着沉重的步伐,心情复杂地走出监狱。
身后沉重的大铁门缓缓关上,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她心底竟感受不到一丝出狱的喜悦。
曾经的她是天之娇女,十九岁读完本科,二十一岁就考上华城医科大的临床医学和心理学双硕士。
然而,毕业前夕,因为姐姐纪君雅的陷害,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便一下子成了肇事逃逸的杀人凶手!
不仅在监狱里葬送了最美好的青春时光,甚至还失去了她的孩子!
她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拜纪君雅所赐,出狱后她要好好酝酿,该如何回送纪君雅一份大礼。
纪晨曦缓缓抬头,把目光投向湛蓝的天空,眼底深处有悲恸的情绪涌动。
狱警说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可是她不信,她总觉得孩子还活着!
纪晨曦整理好心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富贵典当行。”
进了典当行,纪晨曦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只钻戒。
戒指很精致漂亮,戒托上的钻石璀璨夺目,折射出的光芒能灼伤人眼。
这只戒指是孟怀逸送给她的,曾经她把它当宝贝一样收着。
可是作为她的初恋,孟怀逸不仅亲手把她送进监狱,还跟她姐姐鬼混到了一起。
如今这只戒指对她来说,只剩下一个用处。
纪晨曦把戒指拍在柜台上,不带半分留恋,“老板,我要当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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