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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岳璃歌似信非信道:“如今你是名震都城的骠骑将军,心心念念的应该是天下百姓,黎民苍生,怎能让我一小小女子入了你的心。”…

免费试读

满殿桃花清香,桃花开得艳丽,一朵粉嫩冒出殿外西墙头,整个皇宫中唯有青霞宫花开得最盛,每到春日,整座宫殿姹紫嫣红,春花怒放。每一株都经岳璃歌手精心栽培,花耗了不少心血,宫里人人都说这些花让太子妃养成精了,每一朵每一簇,尽态极妍。

“初初,我这样可还好?”铜镜里,岳璃歌整理自己的裙摆,她身上这件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可是丝织坊十二位织女绣制三月有余,今日是岳璃歌册封大典,加冠为后。

“好看,皇后娘娘这一身甚是好看。”初初笑着,将手里的一串红玉珠佩戴在岳璃歌脖颈处,赤红的珠子衬的岳璃歌的脖颈愈加白皙。

岳璃歌粲然一笑,轻拍初初小臂娇声道:“胡说,这还未封后呢,不作数。”

“哎呀,这不就要封了嘛,又何必在意这一时呢。”

“不行,你莫要打趣我,差一刻差一分,都不算。”

见自家主子如此执拗,初初无奈摇头,轻声叹:“这么倔强的人啊,天底下就属您了。”

“烧了!都给我烧了!”殿外一凌厉的女声。

岳璃歌疑惑,起身朝殿外走去,迎面而来的却是宁嘉柯气势汹汹,她目光越过宁嘉柯,却看到一群宫婢在殿外砍折园里的植株。

岳璃歌大惊,冲怒气而来的宁嘉柯大吼:“你在做什么!还不让他们住手!”

可宁嘉柯却是一脸得以神色,岳璃歌见状,朝殿外呵斥:“你们快住手!都停手!”可满院子的人没有一人听岳璃歌的话,仍是砍烧桃树。

岳璃歌向外冲,却被宁嘉柯拦下,“你干什么去?我还有笔账需和你算算!”

岳璃歌焦急朝外走,“算什么啊,我的花!”她想挣脱却被宁嘉柯死死拽着。

“那些花你今日是留不得了,而且…”宁嘉柯目光陡然而变,冷冷地看着岳璃歌,玉手轻抬,狠狠拽下岳璃歌的凤冠,“今日,我要为后。”

岳璃歌花容失色,青丝散乱,目光中充满匪夷,“宁小姐,你…你这是何意?”

平日知道宁嘉柯是无礼是妄为,可岳璃歌从未刻薄相待。

宁嘉柯示意身边的侍女堵住岳璃歌去路。

一步一步,宁嘉柯走到铜镜前,将手中的凤冠待在自己头上,侧了侧首,又冲铜镜里的自己浅浅相笑,“你知吗?哦不,你不知。”

“知什么知啊,宁小姐,你先让你的下人停手啊!”岳璃歌慌乱地看着殿外,那些都是她的心血。

“我说,我和楚霄玉有情,这点你可知?宁嘉柯笑着,眉眼里毫无怯意。

岳璃歌怔了怔,缓缓转身看向一脸欢愉的宁嘉柯,怯怯诺诺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宁嘉柯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踱步到岳璃歌面前,轻声道:“我说,我和楚霄玉有情,我和当今皇上有情,我,要坐上你的后位,如此,你可听懂了?”

宁嘉柯看着四周一片富丽堂皇,这个宫殿,那个后位,还有那个男人,都是她思慕已久,她终于可以将岳璃歌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宁嘉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我家娘娘今日就要册封为后了!”初初气愤不已。

宁嘉柯睥睨一旁的初初,语气中带着嫌恶:“哪里来的贱婢,还不给住嘴,百水。”立在宁嘉柯身边的侍女点首领会,三两步走到初初面前,手起手落便是一清脆耳光。

“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顶撞皇后的贱婢拖下去。”

“宁嘉柯!”岳璃歌大喝,今日她这般怒气好多次,她脾气从未这样暴躁过,“你今日到底是要如何!”

面前一脸自傲的女人,哂笑道:“我要你的凤冠,要你的后位,这些我说的还不明白吗。”语毕,宁嘉柯扯住岳璃歌的嘉礼服,“给我从她身上扒了!”

身边几个侍婢得令便下手,不论岳璃歌如何挣扎也敌不过三四个人力道。

几个侍婢将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从岳璃歌身上扒下,将岳璃歌狠劲一推,噗通岳璃歌穿着内衬坐倒在地。

宁嘉柯正拿着朝服细细端赏,殿外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这一声似是岳璃歌的救命符,她欢喜的望向殿门,却不知来的,是一道催命符。

进门,楚霄玉便看见岳璃歌披散青丝坐在大理石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就只穿了内衬,虽然已入了春,但穿的如此单薄坐在地上,还是冷。

“歌儿。”

岳璃歌目光里含着恳切,声音微微颤抖道:“皇上…她说…”

“霄玉,我告诉你我倾慕之情,可你看看她,她好像还不明白呢。”宁嘉柯撒娇的声音,似是弱柳扶风宁嘉柯靠在楚霄玉肩侧,目光里带着挑衅意味。

“她说的,是真的?”岳璃歌不死心再问一次,她要听那个男人的答案。

楚霄玉眼神沉了沉,面容转而换成一抹淡笑,道:“她说的是真的,朕与她早就在了一处,情真意切。”

“楚霄玉!你…你在说谎对吧…”岳璃歌眼神涣散。

“朕,从不说谎。”

“楚霄玉…我与你六年光阴,你如今…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大可告诉我!是不是谁不许我当皇后,我不当了,我…”

楚霄玉颇为头痛,淡淡答道:“没有,你如今怎变得这般啰嗦,朕不过就是利用你,利用你我才能坐得稳这个皇位。”

“我是你发妻啊!”

“发妻?…”楚霄玉嘴角噙着笑,“发妻又如何,你知道朕是如何当上太子的吗?不妨告诉你,是我杀了楚霄平。”

陡然一惊,岳璃歌难以置信,“那是你长兄!你们是手足啊!”

“手足又如何?”说话的是宁嘉柯,“成大事,至亲亦可杀之。”她倚着楚霄玉,眉目如画,春风得意,好一双鹣鲽情深的璧人。

“嘉柯,让朕来为你加冠。”说罢,楚霄玉拆下宁嘉柯头上的凤冠,重新梳发戴冠。

殿外浓烟滚滚,烧尽的都是岳璃歌的心血,却不低楚霄玉这万箭穿心又一次,断送春芳却在火中凛冽,一朝春灭意。

他小心翼翼替她戴上凤冠,整了又整,他心细如发,替她理好不平的领口,二人执手相看笑眼,情意浓浓。

二人有多浓情蜜意,岳璃歌便觉得自己此时有多碍眼,“如今呢,是要我进冷宫吗…”

她以为自己一生都会这般顺下去,谈不上大幸,却无大悲大哀,峰回路转,她却被她枕边人推向谷底,推向大悲大哀。

“冷宫…”宁嘉柯口中喃喃,头一转,注视着伏在地上的岳璃歌,眉飞色舞道:“我要你死啊。”

“嘉柯,封后大殿是片刻也误不得。”

“那她呢,霄玉,皇上,你还要留着她吗?”不论是那一声霄玉,还是一声皇上,哪个男人也抵不住这酥骨般的娇声。

“不留,要她死就死吧。”楚霄玉不顾岳璃歌愈加诧异惊恐的面容,轻描淡写一句:“来人,赐死。”

那是她望他的最后一眼,一眼万年。

在此前,在他做出那个荒唐的决定前,她都抱着微弱的希望,或许他会告诉自己一切皆是一场闹剧,他深情不变,他们六年情分不假。

殿外,雄雄烈火烧的桃木噼啪作响,在岳璃歌眼中火光明灭,她挣扎着,却被人狠狠掩住口鼻, 烈火烧遍了整个青霞宫,她好像闻到了桃花的清香,夹杂在浓浓烟尘中独秀的芬芳。

她善待人一生,最后却不能善终。

“我恨你们!”岳璃歌拼死挣扎喊出最后一声,看着那双璧人执手远离的身影,灌入鼻腔的浓烟不再有桃花的清香。

“歌儿,委屈你嫁给我。”

“不委屈,何来委屈,只要你愿以真情付于我。”

“我楚霄玉,定不负你。”

那年桃花下,郎情妾意,她以为那是结局,那便是永远,一直深信不疑的,却换来沉重一击。她再也无法喘息,脑海中盘旋不去的只有一个念头,若有来生,加倍奉还。

今宵酒醒何处,不知处。

“药啊!药呢,小姐这手上这片天花愈加厉害了!”

“来了来了!冰水来了!”

耳边嘈杂,岳璃歌双眼迷蒙,隐约间她能看到无数忙碌的影子出出进进,这是哪?她疑惑,是地府吗…

“小姐?小姐…”有人在岳璃歌耳边轻唤,她听得出,这是初初的声音,是初初。

渐渐,岳璃歌身子有了些许力气,睁开眼细瞧,坐在她身边的确是初初,一屋子的人都一脸担忧瞧着她。

这里是丞相府…

“小姐!你身子可有好一点?真是吓坏我…”初初紧张地握住岳璃歌的手,岳璃歌的手很凉,就像刚从阴曹地府里拖出来的身子,冰冷冷没有丝毫温度。

岳璃歌声音有气无力,弱弱回道:“我…我这是在王府?…”

“是,小姐你在王府,手怎会如此冰凉!来人,快来人!得过天花的都近前伺候,拿被褥来!”

天花…

岳璃歌记得,她得天花那年十五,熬了整整四个月,才算留了这条命。

现在她为什么又回到丞相府,为什么是她十五的时候,是回忆?…

岳璃歌硬撑着虚弱的身体离榻,坐起看着床边的铜镜,镜子里的是她,年少如初。

右额际没有那块丑陋的伤疤,一袭白衣是当年,只是眼底的神不再似当年透澈,那双眼里的愤懑哀怨,无助悔恨,浓浓的在眼中紧锁。

“小姐,你快躺下,你穿的薄,太医说了切不可染上风寒,这才将您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您就听初初一句话。”

岳璃歌定定躺在床上,脑海中闪现不断的是宁嘉柯和楚霄玉离开的背影,还有整个青霞宫的雄雄烈火,一片花海葬做火海,一片痴心错付于人。

在屋里躺了好几日,岳璃歌身子算是不再虚弱,四肢也有些力气,膳房每日送来的膳食多少也能吃下些,一直提着心的初初总算不再忧虑。

“初初,你去药房取当归,若有龙胆草也一并取来。”岳璃歌对着铜镜,素手轻轻拂过脖颈处的红点,虽然天花留下的水泡已经渐渐消退,只是有些地方不免会留下小小疤痕,这些是对肌肤肤质有好疗效的中药,上回她特意问了太医。

“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对了,再拿些茉莉、玫瑰花瓣来。”

初初站在岳璃歌身侧一脸疑惑,仔细思索,忽的露出笑颜,问:“小姐是不是嘴馋了想吃花冻?”

岳璃歌无奈摇头,叹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爱吃?我这是用来做正事。”

初初嘴一撇,嘟囔:“好好好,知道了,我让瑜儿去要。”

“记得,要的时候别引起别人注意。”岳璃歌又嘱咐了几句,眼下众人都没发现她的变化,所以她还需隐藏,一步一步慢慢来,成大事,怎么能急于一时。

一阵微风卷来,吹的帘幔轻摇,风带着桃花香卷入岳璃歌心底,原本平静的心暗暗抽痛,她脑海中满庭的桃花树一夕赴葬火海。

“小姐,秋玉姑娘在门外候着,说是二小姐有东西给小姐。”进门换香炉的瑜儿禀告。

听着名字初初露出厌恶神色,嗤之以鼻,不满道:“怎么她身边的人有空来?按了什么心?”

“初初,去将我的玉花膏取来,迎人家进屋。”岳璃歌倒是不骄不躁,神色淡然自如。

“大小姐,这是二小姐托人从西域带来的白胶,说是专门治疗天花的。”秋玉将一瓶青瓷罐递给初初。

看着青瓷罐,岳璃歌神色略变了变,合了自己手里的玉花膏的罐,转而化成眼底一抹淡笑,道:“好,谢谢妹妹一番好意,初初你收好。”

见岳璃歌不用,秋玉并未想着离开,只立在门口,说:“二小姐一心想知道大小姐用了的效果,不如大小姐您先试试?”

“哎你…”

“初初。”岳璃歌拦下初初,拿过她手里的青瓷罐,在脸上涂了一片,莞尔道:“这般可好?”

见了岳璃歌涂药,秋玉算是圆满完成自家主子的交代,心满意足地离开岳璃歌卧房。

“小姐,她方才那般明明就是故意的,这药…”

“无碍。” 岳璃歌似是不在意,却紧紧攥着手中的青瓷瓶,目光中的憎恨犹如厉鬼一般。

丞相府冬香别苑

一女子坐屋中品茶,手里细细端赏杯中纹路,这杯盏难得,纹理犹如碎玉一般,却又似蛛网紧密相连,用此盏饮茶,久而久之茶色融进纹理之中,精妙无比。

佳人品茗本是一件风雅趣事,可女子却眉关紧锁,心事重重。

秋玉推门而入,女子便亟不可待询问:“如何,她屋里可有消息了?”

秋玉一脸喜色道:“成了成了,方才我见初初火急火燎去请太医,问她她也不语。”

“好!”女子双手合十激动道:“太好了,终于算是成了!那贱人的脸一定毁了,我看她以后拿什么和我争,丞相府的大小姐容貌尽毁,怎么能敌得过倾国倾城、才华横溢的二小姐!”

女子神色喜滋滋的,她便是这丞相府的二小姐,岳璃珠。

母亲虽是妾室,她自己也是庶出,但是自岳璃歌生母死后,岳璃珠生母冯氏扶正,冯氏深受岳衷山的喜爱,连带着对这庶出的女儿也分外疼惜,只是岳璃珠一直介怀的是她有个嫡出的姐姐,无论怎样,有位嫡出姐姐她在别人面前永远低一等,就算岳衷山再疼爱她,丞相府的大小姐仍是岳璃歌。

“是啊,小姐日后便是平步青云,这丞相府里不敢再有第二人同小姐争。”

岳璃珠神清气爽,特意命秋玉取了自己前月里新做的罗裙,打算一会儿去向父亲请安,听说前厅来了贵客,恐怕她那位姐姐是没法儿请安了。

岳璃珠穿的花枝招展,虽说是丞相府的小姐,可毕竟是庶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有难得的东西便往身上穿,花红柳绿,俗不可耐,不过她容貌看上去年小,这般艳俗到还说得过去。

岳璃珠心中美滋滋,刚转过小径,就被人一声唤住:“妹妹,留步啊。”

回头,岳璃珠着实被吓了一跳,立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原本应该被毁容的岳璃歌。

“怎么了,看妹妹的神情,心情不佳?”

岳璃珠瞪着眼,吃惊的语无伦次:“你…不是,你的脸…我…”

“我的脸?”岳璃歌素手轻抚面颊,巧笑道:“好得很啊,原本想着天花留下的疤痕会很久,但是…”岳璃歌语气顿了顿,目光紧盯着岳璃珠,冷冷道:“可我好的无比快,妹妹是不是有些失落啊。”

岳璃珠带着微微怒意瞪了身侧的秋玉一眼,秋玉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慌乱退到岳璃珠身后。

岳璃珠神色不自然,却又勉强笑着祝贺道:“姐姐天生丽质,妹妹自然是比不过的。”

这句话让岳璃歌听来却十分逗趣,比不过?人人都知道丞相府的二小姐样样都要比大小姐好,凡是有一件不顺她意,那可是要到丞相身边闹上好一会儿。

岳璃歌踱步到岳璃珠身侧,身子微微前倾,柔声道:“姐姐就算再天生丽质,也敌不过妹妹的毒啊,小小一罐,姐姐怎受得起。”岳璃歌虽含着笑,但眼中的狠劲不差半分。

“你…”一句话让岳璃珠哑口无言,只得气鼓鼓怒视岳璃歌。

“妹妹,头上那只红玉簪子取了吧,水绿色的罗裙配这簪子着实有些…”岳璃歌掩面嗤笑,摇头朝正厅走去。

见岳璃歌走远,岳璃珠气愤扯下头上的簪子丢在地上,低吼:“要她多管闲事!”

岳璃珠心中疑惑,何时岳璃歌也变得这般牙尖嘴利,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凶狠万分。

穿过长廊,初初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大小姐,您不是涂了青瓷瓶里的药膏了吗?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容貌完好无损?”

“是。”

岳璃歌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处紧致的肌肤,淡笑道:“我用了玉花膏,先涂一层玉花膏,再用岳璃珠送来的白胶,白胶涂在玉花膏上,自然是没了功效。”

其实刚刚她不小心在每一处没涂玉花膏的地方沾了少许白胶,仅是一点,她肌肤便是火辣辣的痛感,耳鬓处已有些发红,不过不显眼。

初初感慨自家小姐的聪明智慧,却又困惑,问:“可是我们无人得知那瓶子里是药还是毒,小姐是如何辨别的?难道有预知之术?”

岳璃歌沉默,她能告诉初初自己本就没有什么预知的本事,只是被人害过一次而已,前世岳璃歌天真用了岳璃珠送来的白胶,她涂了后不出两个时辰,面颊发红发烫,灼烧般的疼痛袭来,急忙请了太医诊治,却还是迟了一步,右边的面颊落了一片无法消退的殷红。

“我猜的,好了,别让爹爹等急了。”岳璃歌加了快步子,朝正厅走去。

如果她没有毁容,也不至于后来将她嫁于一个不受宠的楚霄玉,也不会自卑,也不会盲目以为楚霄玉对自己的便是真情相付。

追其源头,这还有岳璃珠的一份功,这分功岳璃歌都替她记着。

刚进正厅,岳璃珠早就端端坐在堂里,堂里岳衷山不在看她得意的神色,岳璃歌猜测她已经向她的慈母告了一状。

“见过夫人。”岳璃歌向冯氏行礼。

她从未喊过冯氏母亲,在她心中能担得起她一声母亲的,绝不会是一个骄纵阴狠的女人。

冯氏晃了晃手中的茶盏,茶水顺着手摇动的方向画成一个圈,卷起茶盏底部的青茶尖,“起来吧,坐。”

岳璃歌坐在离厅门近的右侧的位置,拂袖入座,而后问:“爹爹呢,我以为他在正厅,所以特地请安。”

“爹爹?”冯氏抿了口清茶,目光紧盯着岳璃歌,道:“相爷去书房待客了,怎么不想见我这母亲?”

“我已向夫人请过安,先告辞。”

“站住。”岳璃歌刚起身,却又被冯氏一声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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