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那个梦太诡异了。不知道找了多久,天色逐渐暗沉,音子扛不住,找了个位置趴下睡着了。就在我也快放弃的时候,突然在一份 1999 年的报纸上看到了熟悉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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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现一则二十多年前的寻人启事,上面贴着我的照片。
我把电话打过去:「乱喊谁老婆呢?倒霉玩意儿。」
不久后律师找上门,说是登寻人启事的先生给我留了笔巨额遗产。
感动的泪水从我嘴角滑落:「呜呜,我老公真贴心。」
毕业季,找了两个月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合租舍友音子悠闲自在地抱着薯条刷视频。
见我回来,她激动地从沙发上跳到我跟前:
「穗穗,你火了。」
我一头雾水,往她的手机屏幕看去。
她正刷到一条视频,内容大概是该博主意外在一份旧报纸看到了一条寻人启事,被上面的照片惊艳到,就截图发了上来。
短短几个小时,点赞量已经突破五十多万,还在疯狂上涨。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视频又不是我发的,火不火都没我的份。
音子急了:「你仔细看看照片。」
我刚才光顾着看文案,这会才注意到寻人启事上的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已经相当有年代感,像素有些模糊,可穿着旗袍窈窕美丽的女子,一眼望去皆是温婉风情。
「这是……我?」我很震惊。
在我的认知里,我一直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湮没在人潮无人问津。
不似这张照片里的人,安静坐在那,一眼就能让人心动。
我记得我并没有拍过这类复古的照片,但这眉眼轮廓却又和我极为相似。
「就是你。」音子激动万分,指着寻人启事里的字说,「看,名字都和你一样,余穗。」
我呆呆看着寻人启事里那寥寥几行字,大意是登报人声称自己妻子失踪了。
末尾,还有登报人的姓名和电话。
「程寄声。」我不由念出这个名字。
说不清道不明,心尖掠过一阵莫名悸动。
短暂的恍惚后,我有点生气:「这谁干的?」
二十三年前的寻人启事,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照片和名字都一样,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
「评论区里已经有人提起你了,好多人让他发你的照片。」音子提议,「要不你打个电话去警告一下?」
我本来心情就很郁闷,遇上这事更是恼火。
当即拿出手机拨打寻人启事上的座机号码。
那头接电话的速度出奇地快,话筒里静悄悄的,隐约有风声轻轻迂回。
我忽地有些心悸:「你是谁?为什么要用我的照片登寻人启事抓弄我?」
想到寻人启事的内容,我气得骂人:「乱叫谁老婆呢,倒霉玩意儿。」
话筒里依旧静默,却隐隐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半响,一声低沉幽长:「余穗,你终于找到我了。」
这天晚上,我脑海中反复回旋着这道声音,魔怔地做了个梦。
梦里的老房子有着高高的圆形穹顶,客厅一角的花架上盛开着沾着露水的白兰。
安置在花架旁的白色老式座机,有个男人握着话筒坐在黑暗里,寂寞如雪。
第二天醒来,我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强打起精神去参加了一场面试,下午便拉着音子直奔市图书馆。
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理,我真的开始翻找起二十三年前的旧报纸。
音子笑我:「你该不会相信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那个梦太诡异了。
不知道找了多久,天色逐渐暗沉,音子扛不住,找了个位置趴下睡着了。
就在我也快放弃的时候,突然在一份 1999 年的报纸上看到了熟悉的照片。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刊在最大板块的寻人启事,脑子一片空白。
难道真的这么巧合,在几十年前有个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
我拿着报纸想过去把音子叫醒,刚迈开脚步,蓦然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有什么爆裂开来一般,茫盛的白光淹没了视线。
短暂的激荡后,眼前逐渐恢复清明。
我惊恐地发现,排排竖立的书架已经消失不见,四周俨然已经不是我所在的图书馆。
陌生的复古客厅空旷,婉转清泠的琴声寂寂徜徉。
我僵硬地转头看向琴声来处,目光再难移开。
屋内没开灯,月上凌霄,皎洁的月光如从窗外倾泻而来的河流,静静铺了一地。
对窗的钢琴前,清瘦的年轻男人端坐,穿着十分正式的旧式西装,在黑白琴键上游走的十指,冷白修长漂亮似艺术品。
月光柔柔洒在他身上,他比这月色温柔迷人。
在那样喧嚣的世界,我从未遇见过如他这般人,安静、清冷、优雅,美好得如同一幅画。
我看出了神,浑然忘了自己的处境。
琴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男人察觉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
他也只是淡淡看过来,月色斜入眼底,清澈凉淡无波无澜。
没有被我的突然闯入惊吓到,唇上弧度极浅:「你怎么进来的?」
我这才意识到眼下的情形多尴尬,该怎么和他解释?就算我说我在图书馆看书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估计也会被当做疯子吧?
他该不会把我当小偷吧?
要是他报警,那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我忐忑不安,脑子不听使唤:「如果我说我和林妹妹一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会信吗?」
男人静静看着我,一点儿也没 get 到我的幽默。
我更加不安,他却淡淡落声:「喜欢什么都可以拿,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大哥你没事吧??
第一次遇上这么大方的人,要真有小偷到他家,不得乐死?
我尴尬地解释:「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就到你家来了,但我真不是小偷。」
他的目光停留片刻,移向窗外:「门在你身后。」
下逐客令了。
我暗松了一口气,这人的宽容超乎想象。
我轻轻挪步准备离开,却在转身之际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男人跟前的钢琴架上,透明的玻璃杯装着一杯冷掉的清水,旁边挨着一棕色的药瓶子。
我突然一个激灵,脑子闪过不好的念头。
哪有人大半夜在自己家里,还穿着西装仪式感十足的弹钢琴?还有,面对不速之客,一点不害怕,还让人使劲拿自家的东西。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行径。
所以,那药,是安眠药抑或是其他要命的毒药?
我虽然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但见死不救还是有那么一点良心不安。
怎么救,也是个难题。
鬼使神差地,我胡乱找话题:「先生,现在几点了?」
他依旧平静,往墙上的挂钟方向指了指。
距离有些远,我猜他是看不清的,便自己走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挂钟里的时间,先被旁边的挂历惊得目瞪口呆。
最新一页,上面赫然是:1993 年 4 月 30 号。
我惊悚地指着挂历问他:「你家的挂历是古董?」
谁他妈会在家里挂 90 年代的挂历,除非是古董。
男人抬眸看来,神色稍稍有些松动。
有种「小偷,你露馅了吧」的清透莞尔:「这个不值钱,你拿左边的花瓶。」
「呃。」我无暇解释我并不是要拿什么的意思,紧张地问,「今年是哪一年?」
他怪异地看着我:「不识字?」
脑子嗡的一声,难道我穿到了 1993 年?
我这才发现手中还一直攥着那份 1999 年的旧报纸,慌忙打开又看了一遍那一则寻人启事。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海中生成。
我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证:「能冒昧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月光清如水,他垂眸望着黑白琴键,眉睫鸦羽般覆下,眼窝处浅浅两团阴影。
在他缄默的十几秒,我煎熬万分。
幸好,他终还是开了口。
清清冷冷的嗓音如雪花掠过心尖:「程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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