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的视线跟她对视了那么几秒，就转到了沈国山身上，没什么语气的说：“您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我就再跟您说一遍，我这辈子娶定温湉了。如果不是她，那我就当光棍，您这辈子都别想要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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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烂了”三个字，霎时间砸的程以岁有点头晕。
程英芝都这么说，其他人想的只会比这还要不堪。
她想开口劝一劝，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跟沈祁言有次车上乱来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说她浪：程小姐够骚啊。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小贱人的!”程英芝恨恨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触到了沈祁言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内变得阴冷。
程以岁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面小心翼翼的抓住程英芝的手安抚她，一面抬头看着沈祁言，说：“我会处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头，语气不轻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会反抗。我对付不了你，起码不会让她好过，咱们在一起两年，我对付你那些莺莺燕燕，你见识过的，对么?”
沈祁言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胁我?”
程以岁说：“这怎么是威胁?”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温湉有些怕，上来拉拉沈祁言，恳求道：“我们先走吧。”
沈祁言没想就这么算了，但拗不过温湉，到底是黑着脸任由她把他给拉走了。
程以岁也把程英芝给拖出了店门，后者一路上都很安静，一直到车上，她才突然开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程以岁应着。
“他什么时候……”
程以岁如实道：“一直就没有和好过。”
程英芝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我跳楼出院后，去找他，每次他不见我。”程以岁说，“我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了。”
程英芝的眼睛红了：“天杀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人?你当时怀孕了逼婚有什么错，他的种难道他不该负责?”
因为程英芝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不喜欢孩子。”程以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过去的都过去了，早没事了。”
程英芝又想起那百万的礼物，道：“聚会你说他送的赔罪礼哪来的?”
“我自己买的。”
程英芝眼里有淡淡的绝望，程以岁跟沈祁言不成，于家不再帮程家，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程家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
她心疼程以岁，却更加在意程氏的未来。程英芝拽住她的手腕，“以岁，你比她好看那么多，怎么能让那个女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程以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收起情绪，垂眸淡淡的说：“姑姑，她很年轻，有活力，笑得又好看。一万个我，都没有一个她那么有青春朝气，长相模样和这个年纪特有的生气是比不了的。”
程英芝没反驳，却没打算让这件事情过去。
她两天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沈家。
程以岁接到沈母电话赶到沈家的时候，跨进大门，就看见沈祁言在地上跪着，白色衬衣上泛出淡淡血迹，沈父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荆条，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沈母眼睛都哭红了，但是也没有阻止。
“你怎么干得出来背着以岁在外面养人的事情?”沈国山早年当过兵，就是个暴躁性子，“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爱人的，这他妈叫一心一意?”
沈祁言痛得闷哼了一声，语气淡然：“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你这不叫分手，你这叫辜负人家!”沈国山阴沉道。
“我们没有感情了，分手很正常。爸，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初那个年代了，没那么多从一而终。”沈祁言没什么表情的说，“你再怎么打，我也只有这句话，我得对湉湉负责。”
沈国山连连冷笑，一扬手荆条直接甩到沈祁言脸上，俊美的眉眼下方瞬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印。
沈母到底是心疼儿子，上前拦住了沈国山，说：“儿子，你爸没说错，你要了一个姑娘，让一个姑娘名声坏了，你就是得负责的。听妈的话，把外面的断了，以岁绝对要比你外面那个好一百倍。”
沈祁言道：“妈，你去跟湉湉相处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你怎么就不听呢?”沈母忍不住皱起眉，“妈不会接受你外面的女人的。”
他就笑了笑：“你为什么非要偏心程以岁?”
“她很可怜，妈心疼她。”
“她爸妈死了，妹妹不见了，她姑父不待见她，是我们家造成的么?”
沈国山喝道：“你再敢说一句这种话试试?叫以岁听到得多心寒——”
他微微偏头，看见挺直了背站在门口的姑娘，脸色猛得一变。
程以岁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弯弯嘴角：“叔叔阿姨好。”
沈国山跟沈母，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程以岁的视线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没有回头，双手紧紧握拳，显然这会儿也在气头上，保持着背对她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跟沈祁言，我们是真的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的，分手还是我先开口说的。叔叔要教育人，那我估计也该被教育。”她始终很礼貌，又对沈母道，“阿姨，你可以去看看那女孩，真的是很好看的一个姑娘。”
沈母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么说，鼻子突然就酸了：“是不是祁言逼你这么说的?前几天来吃饭你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程以岁摇摇头，“对不起阿姨，我不该瞒着您。”
“傻孩子。”沈母轻声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外面那个才敢跟你争。”
因为程以岁的到来，沈国山没再对沈祁言动手。
后者听着沈母这句话，从地上起来，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沈国山冷哼了一声，把荆条丢在地上，面对程以岁和蔼了许多，“以岁，你放心，外头那个叔叔会给你处理了，我们沈家就认你一个媳妇。”
沈母同样也不认可温湉，可她态度没那么坚决。眼下她最记挂的，还是沈祁言身上的伤口，趁沈国山没注意，偷偷叫程以岁上去给他上个药。
“好。”程以岁笑着说。
沈母叹口气：“怎么会这样子呢，我一直觉得你们很好的。一开始他领你回来，我还觉得你长得太过于好看不喜欢你，后来我又觉得你好看也好，外头的比不过你他自然就不会往外看，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爱怜的摸了摸程以岁的脸：“阿姨现在是真的挺喜欢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程以岁不确定她这是不是想去找温湉麻烦的意思，说：“阿姨，真没关系，沈祁言是真心挺喜欢外面那个姑娘，别到时候弄得你们关系不好，他记恨你。您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另外给我介绍一个就行。”
沈母可没法把她给介绍出去，而且沈国山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是绝对认定了程以岁的。
她从储物柜里面拎出来一个医药箱，“今天估计伤得挺严重的，就非要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爸倔。”
程以岁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提着箱子上了楼。
沈祁言的房间她以前来过无数回，他们第一次就在这个房间里，那会儿她被她姑父赶出来，沈祁言就带着她回来了，然后在她洗澡的时候溜进了洗手间，她没有拒绝，事后她泪流满面，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给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沙哑的说：“以岁姐，你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程以岁推开沈祁言房间门的时候，他正在跟温湉打电话。
“脸有没有彻底消肿?我这边没事，我妈没有不喜欢你，改天就带你回来见她。”他耐心的哄着那边。
程以岁一直等他讲完电话，他放下手机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冷漠了不少，尤其是无意一眼看见她时，那股冷漠到了极点，还有些许讽刺的意味。
“你妈让我来给你上药。”她说。
沈祁言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真的挺厉害的。”
程以岁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话，她把药箱放在他身侧，想去看他背上的伤口，被他伸手挡住了。沈祁言冷冷的挑着嘴角说：“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爸妈哄住的?我让我们家温湉来学一学。”
程以岁冷淡的重复说：“阿姨让我来给你上药。”
“你让你那姑姑以后小心，她越想得到什么，以后越会失去什么。”
程以岁皱了皱眉，“你要对程氏动手?”
沈祁言现在时没有这个本事的，只要沈国山掌权一天，他就不可能对程氏造成什么威胁。但他早晚有接手沈家的一天。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程家，原本的礼貌只是做给他母亲看的。真要动手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沈祁言根本懒得跟她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一眼，疏离的说：“药不需要你上，你人给我滚出去就行。”
程以岁说：“那你自己上。”
“你最好让你姑姑去给我老婆道个歉。”
她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趴在床上，这会儿她看见他背上的伤口了，红痕遍布，洗了澡也还有偶尔渗出的血珠。在此之前，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养就一身细皮嫩肉，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程以岁突然就肯定沈国山是打错了算盘，沈祁言这次绝对不会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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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程英芝去道歉，显然不可能。
程以岁想了想，说：“她确实不应该动手，但她不知道详情，以为是你出轨了，责任并不全然在她。”
沈祁言有些心不在焉：“确实有一半责任在于你我的隐瞒，可我老婆有什么错?”
她哑口无言，没有再跟他争辩。
沈祁言又说：“你以为你那姑姑对你有几分真心，还不是为了利用你，别以为你改了程姓进了程家，就真是程家大小姐了。”
程以岁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平静的说：“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是么?”他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以前只要有女的来跟我搭讪，你不都亮出程小姐这张底牌么。程家这个背景确实好用，屡试不爽是不是?”
程以岁看着他，有些心冷。
女人只有在没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用自己都不确定的优势，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那会儿他身边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她是长得好看，却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共同话题，也比不上别人会玩，所以她才会尽量陪他玩得开一些，又在其他女人面前抬出自己的身份。
结果强迫自己玩得开，他觉得她天生就浪。
她抬出“程家小姐”的身份，他觉得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爱慕虚荣。
其实她只是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看到什么女人跟他走得近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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