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父亲从不管后宅之事,也不管我这十七年来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还要我委曲求全换取家族昌隆,这与卖女儿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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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声,唢呐开路。
花轿内,宋鹤婉腮边飞上两抹酡红。
房珏身为内阁首辅,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青年才贵。
今日终于如约来迎娶她了。
花轿停下,外面却鸦雀无声。
宋鹤婉疑惑地掀开盖头一角。
就听一道清亮而熟悉的女声响起——
“我乃嫡女,又是正妻,若让妹妹先进门,只怕于理不合……”
宋鹤婉心头一震,迅速掀开轿帘。
正好与宋蕙儿对上视线,她也乘着大红花轿,新娘妆明艳动人。
宋鹤婉心头咯噔一坠:“怎么回事……”
宋蕙儿面含春色:“妹妹,今日是我们一同进门的大喜之日。”
仿佛被人扼住喉头,宋鹤婉瞬间没了言语。
震惊看向马上身姿挺拔的房珏:“一同进门?”
房珏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心上!
宋鹤婉压下心底的涩意与慌乱:“珏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房珏默了一瞬:“先进去吧,莫让人看了热闹。”
“珏郎。”
宋鹤婉轻唤他一声,态度分明:“你是知道我的。”
早在出嫁前,她就和房珏说过,只求一生一世双人。
她艰涩开口:“她刚才说……她是你的妻?”
“只有蕙儿配得上正妻之位!”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房老夫人被丫鬟搀着走出来:“屈屈庶女能做平妻已是莫大福分,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字字句句直戳宋鹤婉心尖,她抬眸望向房珏,艰涩道:“珏郎,你也这么想?”
房珏再不复往日温柔:“母亲说的是。”
宋鹤婉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
心脏仿佛豁了个口,冷风倒灌。
房老夫人冷冷扫了眼宋鹤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自己滚进来!”
房珏与宋蕙儿共携红绸走上喜堂。
宋鹤婉被房老夫人的丫鬟婆子强行扯出花轿,押着站在一旁。
还能怎样揉心碎骨?
今日明明是她的大婚,却从妻降妾,更成了观礼的看客……
“一拜天地!”
……
大红喜服成了笑话,宋鹤婉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
——“送入洞房!”
司仪的话音落下,宋鹤婉又被押回了自己的新房。
她脚步踉跄,喜宴上的喧嚣欢腾,都已经与她无关。
新房内。
丫鬟采惢直抹眼泪:“姑爷怎么能这般骗小姐?没想到小姐嫁了人还要受大小姐欺辱。”
宋蕙儿在家是嫡,她是庶,出嫁是妻,她是妾。
采惢与宋鹤婉都清楚,往后的日子只怕会比在家中更艰难。
宋鹤婉攥紧五指,艰涩开口:“或许珏郎有难言之隐。”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夜凉如水。
宋鹤婉心中一团乱麻,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出房门。
两院岔路之间,只见房珏满脸醉意,脚步虚浮。
宋鹤婉下意识上前搀扶,却不料房珏猛地退后一步:“你回房吧。”
她呼吸一窒。
“珏郎,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房珏目光落在宋鹤婉脸上,语气隐隐透着无奈:“按规矩,今夜是我与蕙儿的洞房花烛夜,你要识大体。”
仿若钝刀磨心。
宋鹤婉再也吐不出一句话,眼睁睁看着房珏走进宋蕙儿院中。
红烛燃尽。
宋鹤婉手里攥着房珏亲手为她刻的定情信物——梅花玉佩。
玉佩仍如当初,只是人……已经变了。
她含泪独坐到天明。
窗外突然放起鞭炮。
宋鹤婉一惊,不慎折断了玉梅花一枝。
就听得婆子高声报喜——
“大吉大利!新媳妇儿落红了!祝老夫人金孙满堂!”
宋鹤婉脑海瞬时一片空白。
前些时候还口口声声心悦自己的人,今日便和宋蕙儿红鸾帐暖。
苦涩酸楚在心底弥漫,眼一眨,泪就落了下来。
房门被推开。
“小姐,该去敬茶了。”
采惢看着一夜未眠的宋鹤婉,满眼心疼。
宋鹤婉枯坐一夜的身子有些僵:“采惢,以后该唤娘子了,莫让人抓了错处。”
正厅之上。
宋蕙儿笑盈盈端着茶杯:“敬母亲茶。”
房夫人满脸慈爱接过:“好孩子。”
轮到宋鹤婉时,她才跪下举起茶杯,宋蕙儿却突然向她倒过来:“哎呀……”
一杯茶水尽数打翻在宋鹤婉手上,茶杯跌落在地。
“嘶。”她吃痛地缩回了手。
房珏神情紧张地冲过来,在宋鹤婉泛红的目光中握住了宋蕙儿的手。
“有没有事?”
确认宋蕙儿无恙,他又看向宋鹤婉:“怎么连个茶杯都端不住。”
面对着房珏有些责备的目光,宋鹤婉呼吸一窒。
房老夫人凝着她的目光嫌恶透骨:“连茶杯都端不稳,看来也不是诚心敬茶。”
“今日必得好好教教规矩!去外面跪着吧!”
宋鹤婉震惊抬头,只听房珏淡声道:“去吧,莫要惹母亲生气。”
她攥紧手,僵硬着起身朝外走去。
袖摆及地,屈膝跪下。
背脊挺直,半寸不弯。
面对四周奚落的目光,宋鹤婉面上一片火烧火燎的耻辱感。
房珏与宋蕙儿携手从她身旁走过,竟是吝啬地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留下。
她这一跪,就是三个时辰。
若非采惢将她搀回房间,宋鹤婉连站都站不起来。
翌日,宋府。
宋老爷和夫人早早等在府门外。
见马车过来,忙上前相迎。
房珏护着宋蕙儿下马车。
宋家父母拉着她嘘寒问暖,却对宋鹤婉视而不见。
宋鹤婉心头一涩,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父亲,母亲。”
宋老爷草草应了一声,随后众星捧月般拥簇着房珏和宋蕙儿进府。
这样的场面宋鹤婉早已习惯。
只压下心酸,提起裙摆抬脚跟上。
用过午膳后,宋鹤婉去了书房找宋老爷。
“父亲,您一早便知道宋蕙儿会与我一同进门?”宋鹤婉语气含着委屈。
她本以为,至少在这个家里,父亲还是拿她当女儿的。
宋老爷眉眼间也有不忍:“婉儿,你只是个庶女,房家来提亲时,便明说要蕙儿一起进门,至少你如愿嫁给房珏了,不是吗?”
宋鹤婉抿wαƞwαƞ了抿唇,双眼泛红。
宋老爷又劝道:“房珏位及首辅,这么好的亲事不能拱手让人,婉儿,你要理解父亲,更要以家族为重。”
“蕙儿性子温婉,必不会让你难过。”
听着宋老爷口中的宋蕙儿,宋鹤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父亲从不管后宅之事,也不管我这十七年来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还要我委曲求全换取家族昌隆,这与卖女儿又有何异……”
——‘啪’!
宋鹤婉被宋老爷一巴掌打得偏了头。
宋老爷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她勃然大怒道:“你受的苦都是拜你娘所赐!要怪就怪你娘那个贱人!”
宋鹤婉踉跄着走回正厅。
房珏视线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眉头一拧。
他向着她走来:“回家吧。”
宋鹤婉一怔。
家?她何曾有过家?
……
当晚,宋鹤婉便发起高热。
“娘子,再忍忍。”
采惢哭得不能自己:“府医被喊去了大娘子那儿……”
宋鹤婉意识恍惚:“罢了。”
采惢只能不停用凉手帕给她擦身子。
天边泛起鱼白,宋鹤婉才退了热睡去。
不久,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婉娘子,该去给大娘子请安了。”
采惢忙打开门:“我家娘子才退了热歇着,今日能否……”
她话还未完,就被宋蕙儿的婢女一巴掌抽在脸上。
“什么东西,也敢来坏府里的规矩?!”
宋鹤婉咬牙爬起来:“采惢,过来扶我。”
蕙院。
见宋鹤婉来了,宋蕙儿佯装关心:“妹妹的脸色很难看呢。”
宋鹤婉干笑一声,并不接话。
房珏整着腰带走出里屋:“什么时辰了,怎么才来请安。”
宋蕙儿走上前,娴熟地替房珏抚平衣领:“相公,都是自家姐妹,这点小事没什么好苛责的。”
闻言,房珏不满地扫了眼宋鹤婉。
一瞬,宋鹤婉脚下险些站立不稳。
采惢忍
不住开口:“大人,我家娘子高热不退,今早还是强撑着爬起来的。”
房珏一怔:“那还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凝着宋蕙儿阴冷的目光,宋鹤婉心头一惊:“妾身告退。”
又听得身后房珏开口:“叫个府医看看。”
宋鹤婉鼻头一酸。
房珏……心里到底还是在意她的吧。
回到婉院。
采惢高兴地去请府医,却迟迟未归。
宋鹤婉心头笼罩着不祥的预感,连忙出去寻人。
隐约在后花园听见宋蕙儿阴冷的嗓音:“拖到这里来吧,散散血腥味。”
下一刻,就听得采惢的惨叫声响起。
宋鹤婉心头一跳,踉跄着朝后花园跑去。
只见采惢背上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脸色白得像是纸扎人。
“住手!”
宋鹤婉扑到采惢身上,一鞭子落在她手臂上。
仿佛被剜了一层皮肉,火辣辣的疼。
“娘子……快让开……”
意识迷离之际,采惢还一心护着她。
宋鹤婉眼睛一酸,泪水奔涌而出。
罚也罚够了,见宋鹤婉跟着挨了一鞭子,宋蕙儿倒也没再为难wαƞwαƞ:“你这婢女没规矩,姐姐好心才帮你调教一二。”
主仆二人狼狈地回到婉院。
宋鹤婉忍着手抖,小心翼翼将采惢背后粘住皮肉的衣物剪下。
府医也来了:“奉大人之命来给婉娘子把脉。”
“不,我不急,你先看看她的伤。”宋鹤婉心疼不已。
房珏沉冷的嗓音响起:“按规矩,婢女没资格请府医。”
宋鹤婉呼吸一窒:“珏郎,我身边只有采惢了。”
房珏眉头紧皱,低声道:“下不为例。”
她才松了口气,他又道:“今晚我来你房里。”
本该是夫妻恩爱之事,从房珏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恩赐。
宋鹤婉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采惢,艰涩开口:“好。”
夜凉如水。
房珏在床边坐下,伸手扣住宋鹤婉的后脑就要吻下。
她却下意识偏过了头。
察觉到宋鹤婉的抗拒,房珏眼眸一沉:“你在闹什么?”
宋鹤婉涩声回:“我……只是不习惯。”
想到自己欠她的新婚之夜,房珏脸色缓和许多。
指尖挑开她腰间的结,随即欺身而上。
当他的手指移到尾脊处,酥麻感令宋鹤婉眼眸晃动。
房珏呼吸扑在耳边,语气勾人:“婉儿……”
宋鹤婉口中也泄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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