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刚试探性的出了一声,便有一道尖细的女声劈头盖脸的冲她砸了过来。
“黎一笙,你这个扫把星,还有脸回来?!”
一个阴影朝着黎一笙便飞了过来,黎一笙下意识的躲开,这才没有被花瓶击中。
伴随着辱骂和攻击出现在黎一笙面前的,是怒气冲冲的姜玫,她的后妈。
在黎一笙仅五岁的时候,她的亲生母亲就重病去世了,两年后,她的爸爸黎明就娶了姜玫进门,随着姜玫一起进门的,还有她的女儿,姜语珊。
黎一笙知道姜玫一向都不怎么待见自己,所以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辱骂,“妈,我爸爸呢?”共同在这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这一声妈,该叫她还是要叫的。
“你爸!你还有脸说!?”姜玫径直冲到黎一笙的面前,扬起手来,朝着黎一笙的脸便狠狠的扇去。
黎一笙抬手,在那巴掌落实之前及时的阻挡,黛眉紧皱,心中疑惑渐渐转为不安。以往姜玫再不待见自己,也不会动手,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贱人!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黎家完了!”
黎家完了?
姜玫重重的哼了一声,俯身从一旁抓起一叠报纸,狠狠地摔在了黎一笙的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看姜玫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黎一笙随手打开一份,只扫了一眼,浑身血液便骤然凝固。
这、这怎么可能?!
头版上,加粗的黑色大字头条,赫然报道着“黎氏破产、江山易主景氏”、“黎氏集团董事长心脏病突发危在旦夕”、“黎氏千金引狼入室、准女婿吞并黎氏”……
黎一笙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胡乱又抓起了几份报纸,然而那上面的内容大同小异,也都是在传递着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黎氏被景云滕吞了!
捏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景云滕他,难道只是为了得到黎氏集团,所以才接近自己的吗?不……她不相信……
她认识景云滕五年,和他在一起四年,这个男人始终都是那样温柔深情的宠爱着她,论家世,景家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所以黎一笙根本没有往景云滕接近自己是为了黎家的产业这方面考虑。
可是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是她……引狼入室?!
“黎家完了,黎家彻底完了!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个丧门的小贱人!”姜玫一把扯住黎一笙的头发,黎一笙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在这股力道的作用之下,不受控制的跌绊了一下,正好摔在了地上的花瓶碎渣上。
顿时,从手掌心传来被利物刺穿的剧痛,黎一笙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婚礼时的那件白色婚纱,也在这跌绊中被划开了一个很大的开口,殷红的鲜血很快浸染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忽然,黎一笙想起报纸上报道的黎明心脏病突发的事情,“我爸爸他在哪?他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如果不是因为你执意要嫁给景云滕那小子,黎家根本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正在这时,黎宅电话响了。
“你好,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请问是黎明先生的家属吗?”
黎一笙慌忙应道:“是,我是他的女儿,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了努力,虽然抢救过来了黎明先生的性命,但是以后,黎先生能不能清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麻烦家属尽快到医院来一趟……”
对方后面再说了些什么黎一笙全部都没有听进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断电话的。医院的意思,是她爸爸以后,要变成植物人了吗?
冲出家门,黎一笙这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的车,并没有停在这里,黎家位于江城市的富豪区,这里是根本不允许出租车进入的,所以一般也根本不会有司机往这边跑生意。
正在黎一笙发愁如何尽快赶到医院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鸣笛声。
转过头,黎一笙意外的发现,景邵琛竟然还在!
“景先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下第一人民医院。”
景邵琛扫了一眼黎一笙沾染着血迹的婚纱,因为婚纱被划烂,所以黎一笙大半个后背都暴露在了这深秋的寒意之中,男人说了一句“上车吧”,同时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黎一笙。
黎一笙微怔,小声道:“谢谢你”,然后将那还带着男人温热体温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一路上,黎一笙心乱如麻,不过是一夜时间,她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景邵琛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边的黎一笙,她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五官精致,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只是此时此刻,她苍白的小脸几乎不剩下一点血色,自上车以来,黎一笙一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极力的隐忍自己的情绪。
对于黎家发生的事情,景邵琛很清楚,也知道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子正在遭受什么样的痛苦。
墨镜下的幽深瞳眸微波流转,景邵琛用最快的速度将黎一笙送到了医院。
黎一笙冲进重症监护室,看到了躺在病床之上的黎明,而一旁的护士,正在将一块白布蒙到黎明的脸上。
“你们在什么?!”
盖上白布,那不是意味着……
主治医生走过来,试图安抚黎一笙的情绪,“黎小姐,令堂的病情突然恶化,你要相信,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还是没有能够挽救回令堂的性命……”
“不!不!爸!”黎一笙哭嚎着扑倒在黎明的床边,明明,明明昨天,她爸爸好端端的坐在她的婚礼会场,见证着她与她最深爱的人喜结连理,怎么一转眼之间,他们就阴阳两相隔了?!
父亲就这样去世了,而她身为女儿,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不是真的!爸,爸你醒醒啊爸!爸我是一笙啊!”黎一笙哭得肝肠寸断,由于一夜未眠,也没有进食过任何的东西,现在又加上丧父的噩耗,一时之间急火攻心,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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