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一句话怼出来,惊得张银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一边的安小云惊骇地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囡囡,你、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
安楠偏了偏头,看向安小云:“安小云,等你被人冤枉偷了钱后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你再来教我该怎么说话!
还有,你给我说清楚,那三块钱到底是不是被我拿了,你敢发誓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安楠目光里的冷冽让安小云不自觉地退了一步,那张写满了痛心的鹅蛋脸瞬间僵了一下。
“囡囡,我没有说是你,你误会我了……”安小云微圆的眼里含了丝泪光,“我只是说你进过爸妈的房间……”
“家里每个人的房间每天都要我打扫,我不进去怎么打扫?”
安楠满眼讽笑地看着安小云,“你上学的时候可以说不知道,放假在家了也会不知道?
而且你在说完那一句后,跟着还说了句之后看到我在吃桔子糖!安小云,你告诉我,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可你是在吃桔子糖啊,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安小云一脸的委屈,只是目光有些闪烁地低下了头。
是啊,安小云只是说了她看到的。
可是她已经19岁了,不是9岁,她会不知道这么说话的后果是什么?
桔子糖是那种做成小桔瓣的桔子软糖,比小孩子们喜欢吃的那种“老鼠屎”要贵不少。
安囡囡一个在家里只能穿旧衣吃剩菜的扫把星,哪儿来的钱买桔子糖吃?
而张银桂昨天正好发现自己丢了三块钱!
脾气暴躁的张银桂想当然地就认为是安囡囡偷了钱,把她暴打了一顿还关了起来。
三块钱,一条命!
小村姑安囡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命贱如草,药研所的BossAn却是清楚得很。
安家极端重男轻女,安小云只有踩着妹妹上位,才能争取到她想要的东西:吃的,穿的,以及最重要的——继续上学的机会!
而且安囡囡这“扫把星”的名头,可不就是安小云当年带进家里的算命瞎子算出来的?
安小云揣着明白装糊涂,安楠没打算跟她继续争辩。
争这些有什么用?她现在要做的是想想怎么才能尽快离开这个家!
安小云刚才心里还有点虚怕安囡囡会出事,见她喝了水就缓过来了,胆气也很快回来了,弯腰要来取那只碗:
“囡囡,你别生姐的气,我以后……什么也不会说出来了。你喝了点水看着好多了,姐再去给你端碗水来。”
张银桂这时才醒回了神,一手把安小云往后拽了个趔趄:
“还给这贱胚子喝什么喝!贱胚子刚才还有脸半死不活地装可怜!
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你才从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时候,老娘就该把把你摁尿罐里溺死,还省得给你喂了这么多粮食,让你长这么大了倒转来牙尖嘴利地跟老娘顶嘴!
真是反了天了!姓李的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今天我非抽死这贱胚子不可!我让这贱胚子好好认清楚是谁生了你!”
那个桔子软糖,是李心兰在镇上卖鸡蛋时给安囡囡买回来的,没想到张银桂竟然因为这个就一口咬定是安囡囡偷了钱,李心兰又悔又急:
“张银桂你快住手!桔子糖是我给囡囡买的——”
张银桂暴怒得脸色狰狞,哪里管李心兰的阻拦,扬起手里的竹条子就劈头劈脑地朝安楠抽下去。
“啊!”
竹条狠狠刷过偏着身子想护人的李心兰的脸,痛得她大叫了一声,眼睑下面已经浮起了一道红印子,迅速肿了起来。
只差一点,竹条子差点就要抽到她的眼睛了,那可不是涂点药就能好的,很有可能会被打瞎眼。
不管张银桂怎么打安囡囡,那是她自己的女儿,别人管不着,可是真把李心兰打出好歹来,那就是给家里惹麻烦了。
张银桂被李心兰叫的那一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抽在眼睑下面,没抽到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就去拽她:
“李寡妇你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抽到你我可不负责!小云,你快过来帮忙拉人,我们安家的家务事,用不着她一个外人掺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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