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的祭坛》的主角是林招月沈延川,小说《他的祭坛》的作者李四月文笔极佳,题材新颖,推荐阅读。精彩章节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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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祭坛》 小说介绍
主角是林招月沈延川的小说叫《他的祭坛》,它的作者是李四月写的一本重生甜宠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沈延川说完这话也不再看林招月,一边扯领结,一边往二楼走。程昱迎上去,沈延川正好彻底解开两只手的西装袖扣,走得闲庭信步,随手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甩到程昱手上,慢悠悠地在林招月面前上演一场脱衣大秀。“让老张…
《他的祭坛》 林招月沈延川第91章 免费试读
沈延川说完这话也不再看林招月,一边扯领结,一边往二楼走。
程昱迎上去,沈延川正好彻底解开两只手的西装袖扣,走得闲庭信步,随手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甩到程昱手上,慢悠悠地在林招月面前上演一场脱衣大秀。
“让老张去车库挪车,我去楼上换个衣服就下来。”
程昱看了林招月一眼,“少爷今晚不在家里吃饭吗?”
林招月的眼睛被程昱暗示性很强的那一眼勾到,慢慢落到沈延川身上,于是那一眼就这么隐约带上期盼,像放低姿态告饶的小兔子。
沈延川看了林招月一眼,步子在踏上楼梯的前一秒顿住,林招月正好能看见他扯下领带,常年扣得规规矩矩的领口被这动作牵开一道不算窄的缝隙,依稀能看到一抹白线般的锁骨。
但他没有因为这一眼就留下,随后迈步上第二阶。
“临时有个应酬,不用等我。”
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林招月这才回过神,愣愣地盯了无人的楼道口半分钟。
刘姨又重新系好围裙,继续捣鼓那盘林招月想吃的青柠奶油慕斯。
林招月忽然弱弱地开口,“刘姨……”
她闻言看过来,刚想问问林招月怎么啦,就看到年轻女孩儿嘟着嘴皱着眉。
神色不像往常那样顾盼生辉,浑身都透着一种被打击到的挫败感。
“你说沈延川是不是讨厌我啊?”
程昱跟在男人身后走,刚要走到衣帽间,沈延川忽然脚步一顿。
刘姨似乎对林招月这话感到惊讶,“怎么会呢?”
“小小姐。”
程昱正要替他开门,手搭上门把手,动作愣了一下。
“小小姐是……?”
沈延川面不改色,"以后就叫她小小姐。
程昱大概是想问他这略显莫名其妙的称呼是从何而来,于是沈延川在下一秒接上一句堪称解答他好奇心的话。
“因为蛮可爱的。”
刘姨在林招月这话落下以后才意识到她似乎是有点受挫,不过心里也表示理解。毕竟人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又在任何人的关系里保持第三视角看待,能观察到的细枝末节总会比当事人多得多。
自家那位小少爷算是由他们这批老人看着长大,幼时性格较之现在堪称嚣张乖戻,明明身体不太好,却偏偏喜欢玩儿那些出生入死的项目。
低空跳伞,重型机车,速度攀岩,条条生死协议看都不看转身就签,让当时身体还算好的沈先生操碎了心。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沈延川!你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吗?!”
沈先生指的不是沈延川的父亲,而是他的祖父。
沈延川的性格转变是在祖父去世那一年,他收起顽劣,收起满身躁郁和沸气,犹如被丢到冰水里的岩浆,瞬息之间就被塑造成他们想要他成为的样子。
但还是倔,那种扎根在骨子里的性格是难以被割舍的,要是想拔出根,起码也得带出丝丝缕缕夹杂着血肉的泥。
所以沈延川很少再表达,表达喜欢,表达不喜欢,表达擅长,表达不擅长,所有的表达里,对他而言最难的大概是表达感情。
曾经刘姨他们也想,不会就不会了吧,反正自家少爷能走到现在,已经不再需要靠他人的喜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但心底其实是有期待的。
希望他和每一个普普通通又健康漂亮的孩子一样,有萌芽稚嫩的少年心动,然后再到青年时组建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家庭。
正如那时候看到少年走进家门,身后跟着一圈儿忙忙碌碌的搬家师傅,刘姨和程昱他们首先是不解,然后看着少年穿着笔挺的学校制服,书包单肩挎在背上,目不斜视地往楼上进。
身后一群人挤着一面里里外外都裹得精致漂亮的巨大长框往楼上挪。
那一年,沈延川高三。
那个还未安置的宽阔房间,先等来的不是它的主人,而是一副漂亮精致的画。
说实在的,那一刻他们这群人心里无疑不是期待的,见过画以后隐约觉得自家少爷终于要迎来青春期了,没想到那一次又似乎变成了最后一次,他们那点儿萌芽的期望,又被自家少爷掐死了。
今年沈延川将满28。
在程昱推门而入的那一天,坐在沈延川床上的女人姿容安静气质温柔,衣袍散乱还光着脚,听到动静以后拧头望过来。
程昱看到她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似乎只是普普通通刚被沈延川从谁家随手薅来的倒霉孩子,然后下一秒就将那张侧脸跟某幅画对上。
于是那颗原本以为已然枯萎的种子,竟然在所有人心里重新发芽。
第24章你再叫一次试试看
“少爷他不会讨厌你的。”
刘姨的目光放到神色妖恢的林招月的脸上,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温柔。
“其实招月小姐,从我们这些人的角度看来……少爷他是很在意你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有的人很被动,大概要等你先走一百步里的九十九步,然后他才会往前迈最后那么一步,但少爷他不一样的,如果一开始他允许你靠近,那实际上他就已经给了你与众不同的资格。
他不说可以,但你已经站到他身边,他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但年少立业,任凭什么人都ᵂᵂᶻᴸ不可能无忧无虑地天真快乐,那一百步,他其实已经走完了,但他气性大,不服气,所以要亲眼再看着你走九十九步,有的人看重的从来就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他把结局摆在你面前,只需要你努力向他证明这个选择是对的。”
刘姨看着明显发愣的林招月,笑着用小指擦去她嘴角的奶油,“所以招月小姐,你责无旁贷,任务艰巨。我们,都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于是,在这样的鼓励之下,招月汪汪队正式出发了。
兴许是因为那天塞进嘴巴里的青柠甜中带涩,又或许是因为林招月本身对沈延川的接近就带着不怀好意。
在那样真挚又祈盼的目光之下,林招月先败下阵来,最后只是闷头炫蛋糕,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调查到真相以后先一步向沈延川坦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明明希望骨子里的恶劣基因先占领道德高地,然而在心间浮现的诡异愧疚感却逐渐占据上风。
最后只能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头埋进被窝里,只余下半个脑袋尖儿,把一切胡思乱想都丢给清醒。
而现在,林招月要睡觉了,她开始做一些胡乱的梦,梦里有他和好多好多人,那么多张面孔里林招月就只记住了他的脸。
梦见他张扬的笑,那是林招月未曾见过的样子,梦里有呼啸而过的狂风,贴着二人的脸直愣愣地擦过去,林招月下意识将脸埋进面前男人的后背,这才反应过来俩人正在一架机车上。
前面那人带着一顶很他妈帅的头盔,身上穿着硬挺的皮衣外套,彼时林招月因害怕将脸埋进他背里,臂弯也下意识收紧。
男人窄而劲瘦的腰身就那么掐在林招月的怀里,在那一刻林招月感受到呼啸狂风,感受到冰冷的雨丝,寒冷的夜风在高速的加持下变成一柄柄细如牛毛的利刃,泛着冰冷的寒光,就要划破她的脸,可面前这人的肉体是热的,体温炽热滚烫,林招月下意识抱得再紧了点儿,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取暖。
他像是感受到了,于是机车的速度放慢,彼时两个人正穿过一条幽深黑暗的隧道,明明像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漫漫长路,却在下一刻迎来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光明。
藉着狂风骤雨,他低低伏身,腰线近乎与流畅的机车身型融为一体,林招月趴在他背上险些快要抓不住,面前的男人就在这时候突然腾出一只手,直接地抓住林招月将要失去力气的手腕儿,猛地往上一提。
林招月的手掌随着他的动作来到他的胸口,那股热气透过他冰凉皮衣下的针织衫渡过来,与此同时还有激烈的心跳。
起伏之间,男人握着林招月那只手坚定无比,像是要把一颗心送到她手里任人把玩。
眼前那块光明越扩越大,隧道里的一切景象都被放得很慢,林招月在廊外的光线照进来的那一刻偏头,对上机车后视镜里男人的脸。
映出来的还是那顶纯黑色亮面头盔,透过后视镜勉强能看到头盔上挡风镜片的位置,暗黑色的玻璃,林招月看不清他的目光,但能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
然后终于冲破重重黑暗,来到隧道之外,强光一瞬间打进来,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猛地一缩,却没逃出他的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割在脸上的风刃渐渐小了,林招月不再感觉到寒冷的刺痛,僵硬的面容堪堪放柔。
男人在这时候停下机车,林招月回过神来,发现此时此刻他们正站在江边。
江岸周围是寒峭的石头,此时天空放晴,碧波荡漾,男人慢慢立直身体,背对着林招月,却任由林招月揽住他的腰。
柔风带着江面的水气打过来,林招月潮湿未干的心逐渐开始恢复运作,在温暖的气温里,开始怀念他身上的滚热。
于是林招月依旧环抱着他,像在大西洋上抱着唯一救生的桨板不放,不知为什么,林招月将侧脸贴在他身体上,手心向内贴着他清薄的胸肌,嘴唇喂嘴着,喃喃低语。
“沈延川。”
话音刚落,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林招月见到他慢慢坐直身体,手沿着她的手腕儿往下滑,直到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男人就这么一手揽着林招月,一手腾出空来,先是摸到颈侧,细白分明的指节探进皮肤与头盔之间。
在林招月怔愣的目光中,那只手就这么一下子掀开,林招眼看见他因激烈运动而沾湿的发,和同样潮湿的颈项肌肤,看见他抹了一点唇膏泛着细光的嘴巴,也看他那对锋利的眼睛。
是沈延川,一个林招月从未见过的沈延川,野性狂热,魅力十足。
“林招月,你再叫一次试试看。”
第25章可以直接睡我
话音刚落,林招月猛地就被吓醒,仓皇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昨晚又侧卧睡觉了,厚重的被子和右边的身体一起沉重地压着左心房,林招月嘶了一声,连忙翻了个身。
目光触及天花板,却不只是天花板,还有一盏再精致不过的水晶灯。
这下林招月的灵魂才从梦境里清楚地回来了,反应过来自己在沈家,清晨的光不足以穿透厚重的窗帘,林招月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发了会呆,这才慢慢地将堆到胸口的被子推下去,遮住翻起来的真丝睡裙。
除去周身的痛,林招月的脸色还有点儿红。
第一个反应,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个反应,印象里自己以前的睡相似乎没这么差。
另一边,沈延川穿着拖鞋走下大理石台阶,右手握着白瓷咖啡杯,杯中蕴着层层热气,他送到薄唇边抿了一口,雾气熏得眼睛热热的。
这个时间点这座房子里没有多余的仆人,因此走到餐厅才看见忙碌了一早上的刘姨。
对方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身恭敬地叫了一声“少爷”,后者慢吞吞的回了一句“嗯”。
沈延川瞥了一眼长方形餐桌左上角的位置,是空的。
刘姨察言观色,向他汇报对方的行踪,“小小姐还在休息,需要叫她起来吃早餐吗?”
杯底触及桌面,手腕儿压着杯口,陶瓷底面滑过桌面,发出微不足道的摩擦声。
刘姨双手放在身前,余光忽然瞥见少爷的脸,原本纤细锋利如柳叶刀片的人,此刻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异常柔和。
刘姨收回目光,少爷今天心情好,还是让小小姐多睡一会儿吧。
万籁俱寂,又是一夜。
林招月在房门被轻启的那一刻就醒了,但没睁眼,睫毛盖着眼睛,睡颜恬静平和。
她今晚开了空调,调到室温26度,三档热风,预热半小时,所以那人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了热。
这样一来,林招月睡觉踢被子也能被理解,她很热,所以理所当然地不想盖被子。
那人脚步声好轻,可林招月听出来是谁了,一步重两步轻,他可真悠闲。
不过这也怨不得沈延川,毕竟这是他家,但林招月气得牙根痒痒,太阳穴紧绷着,算准沈延川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腿前的时候,正好一脚迎面踢过去把他放倒。
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他慢慢走近,像一只慵懒的猫,在床前站定。沈延川垂眼看着床中央仰面睡着的女孩儿,神情古井无波,垂着的长睫绒而密,在下眼睑投下小半阴影。
沈延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喜欢“观察”林招月而已。
男人俯身接近床上躺着的人,林招月两只手都放在被子外边,舒适地盖过头握拳。嘴唇不点而红,随着呼吸嘴唇微微翘起,像熟睡的婴儿。
他一只手揣在裤兜里,空着那只伸出来,把林招月搁在头顶的拳头拢入掌心。
林招月觉得眉心有点儿痒,虚着半边眼,透着条缝望身上的人,黑眼珠往下瞥,脑子里疯狂计算现在出腿能不能把人踢翻,然而潜意识里却被某些人压着,脚趾一根根揪紧了,这腿还是踢不出去。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异样,裹着林招月的手下移摸到腕骨,脆生生一块,骨细如玉。
其实已经听见她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了,余光也看见并起来的双膝了,但沈延川就像是没发现,手翻了个面,掌心贴上女人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顺着脸侧弧度下滑再下滑,在某个位置的边缘停住了。
他的手堪堪放在林招月的脖颈与锁骨链接那块凹陷处,掌心完全与林招月的肌肤熨贴着。
被沈延川抚过的地方像是温度自动升高的电热毯,偏偏除了那块儿以外其他地方体温都很正常。
气得林招月简直想怒骂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干嘛那么听他的话!
沈延川的身形压低再压低,林招月慢慢吐息着,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处。
女孩儿的脸泛起潮红,眼睛彻底闭上了,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沈延川的手很凉,他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并不因为过高的温度发热,不过林招月却不是。
忽然间,空气里一直纠缠着林招月的另一股气息溜走了,她却压根不敢睁开眼看,只能靠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去探索他的行动轨迹。
但越是这样,周遭的一切就更敏感了。
“你出了好多汗。”
沈延川的烟嗓在耳边猛地炸开,林招月吓得抖了一下,随即懊恼,靠……没控制住……
如果说平时的沈延川端着架子是酒窖里最贵的那瓶精酿,那晚上的沈延川就是烈酒,光是抿一口就让人从舌头到心口都烧得热。
可林招月还没抿呢,人大概就已经上头了。
“明明这么热,怎么还开空调?”
不这样怎么装给你这个**看,林招月这么想着。
沈延川似乎是在回忆,“前几晚我也帮你开了热风,不过温度很舒服……你叫得也舒服。”
林招月瞬间炸毛,“谁他妈叫了?”终于忍无可忍,下意识睁眼,怒目而视。
沈延川没忍住笑了,嘲讽意味很浓,“骗你的。”
四目相对间,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身下人的眼神犹如某种受惊的狗狗,在远处落地灯的余光中,眼尾泛着濡湿的红。
沈延川的后槽牙紧了一下,嘴角忽然拉开微妙的弧度,他的眼睛和林招月隔着不过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而林招月还没有完全接受他这人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的现实,满脑子里都是某种虚无的不真实感。
下一秒,这种间隔的距离忽然被人堪称强硬地打破。
沈延川单手钳着林招月的双手,那只原本贴在她颈侧的手就这么忽然地挪开,林招月的瞳孔倏然间放大。
沈延川面无表情,“好香。”
他将脸直直埋进林招月的颈窝,深吸一口气,鼻尖顶着那块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软肉,嘴唇贴着林招月的肌肤。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鼻息间的热气一股脑涌出来打在上边,引出一阵狂热的涟漪。
林招月红着脸梗着脖子答,“……因为这是你的沐浴露味道。”
原来是故意的。
林招月看不见沈延川的脸,他可恶的脑袋埋在自己颈窝里,热气扑在锁骨处,那块儿肉连着骨头就都麻了。
但嘴上的爽快是不能放过的,于是林招月自然而然地说出这句话来。
沈延川动作一顿。听不出什么意思,“怪不得。”
林招月嘴上没回他这话,手上倒也没闲着,在怔愣了二十秒以后干脆顺势一胳膊搭上他后颈,借着这个支点抬起上半身,像个大型挂件。
沈延川见她这样就突然笑了,笑得有点儿狂,和林招月梦境里那种狂有点像,虽然算不上张扬,不过也是林招月没见过的新鲜模样。
林招月的手还挽着他的脖子,俩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但这一刻开始林招月已经完全反应过来,眼睛看着他,心里莫名地特别不得劲儿。
很他妈想给这张脸来上一拳。
装什么呢,就你会端。
越这么想着,就越想看他这张假脸失控的模样,就越想把他这身精致无双的皮给撕下来甩到天边去。
但人的行为总归还是由大脑来支配的,而不是随心所欲,所以手也确实伸出去了,不过是化拳为掌,然后放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也因此林招月变成整个人吊在沈延川身上,对方伸出手扶在她瘦弱的脊背上,摸到两片蝶翼。
“哪来的。”
“你猜?”
林招月倏然用力,抱着他翻了个身,沈延川的身体被林招月压在身下,发丝在雪白的枕头上散开,柳叶刀似的眉眼凉薄地看着她。
林招月伸手摁在他脸旁边,细长的手臂撑着,柔软的床垫立刻就陷了一块下去,紧接着林招月气冲冲地质问,“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白天躲我躲得跟我是什么洪水猛善一样,每天半夜跑来站人家面前看人睡觉,你好了不起啊沈延川。”
林招月越说越气,“还敢说我是小变态!到底谁才是变态!”
沈延川不说话,眼神如有实质,在林招月的脸上胶着,承受着她的压制,面色淡然,“只是有个想要的东西,恰巧只有你能给。”
林招月明显没反应过来,“什么……”
下一刻,林招月的后脑勺就被人捧上了,无所顾忌地往前递,在嘴唇即将相碰的前一秒沈延川忽然偏头,纤薄的唇从林招月脸颊边滑过去,林招月整个人因为这种过于亲密的触碰愣住。
沈延川做这一套动作堪称游刃有余,而林招月在两人的处境被完全颠倒过来的下一秒还有空想“这人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然后人就整个倒在被窝里了,沈延川学着林招月的样子将她困在他身下,不过和林招月带来的压迫感堪称两个极端。
沈延川只是面色舒然地打量着林招月,看她通红的脸和耳尖,不直接回答她都话,只是说,“最近我睡眠质量不太好。”
林招月竖着眉,“那又怎样!”
“所以需要别人陪我睡。”
林招月难以置信,“这就是理由?这算什么理由,那你这二十多年每次睡不好的时候怎么办……”
那句“难道每次都要找人来陪睡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延川忽然撤回和林招月对视的眼睛,别开脸看向另一边,压着林招月的禁锢在这句话落下的同时解开,林招月抬眼看过去,只见他顺势躺到自己的身侧,仰面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眉眼在朦胧的灯光中显出一种堪称破碎感的暖昧,林招月完全愣住了。
“那就不睡。”
林招月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以前睡眠质量不好的时候,就不睡。
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可置信从林招月眼底生动地浮起来,面前的人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回溯过去的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日夜。
所以林招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想要的那样东西,只有自己能给。
沈延川甚至避开“我想要”这种语句,只说,你可以给。
或许林招月真的没有看错,此时此刻躺在自己眼下任由自己打量的沈延川和白天那个高傲冷漠的男人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对着自己,对着明显对他另有所图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弃犬。
被人丢掉过一次的弃犬,怀抱着对人类的厌恶和冷漠痛苦地活在世界上,但又在这一刻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对着人类敞开柔软肚皮,摇尾乞怜。
为什么呢?在林招月思考的同时,沈延川已经收起了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又变成一张毫无破绽的钢化玻璃了。
他自顾自地掀开身侧的被子,一把扬开,被面堪堪打上林招月的脸颊,莫名其妙挨了一记的林招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就看见对方摆出一副“本宫要就寝了”的样子。
在刚才和林招月打闹间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浅浅盖着沈延川的眼皮,看起来柔软又舒适。
妈的,这可是林招月的床,这他妈,自己才是狗吧。
“?你要干嘛?”
沈延川闭着眼睛,“睡觉。”
林招月深呼了一口气,“你认真的是不是。”
对方没再回林招月,在她起身的同时迅速探手抓住她的小腿,沈延川掌心的温度就那么突然地传过来。
林招月堪称惊愕地回头,看见沈延川还是微阖着眼,指节分明的手稳稳握住她,神色悠闲。
林招月大怒,“你干嘛!你要睡这张床那你睡好了!我要去睡你的房间!”
话音落下的时候沈延川睁开眼,手还攥着林招月,像是完全看不到她因大力翻起来的裙边,眼神非常有礼地避开某些他不该看的地方,嘴角饶有兴致地翘了翘,然后以他的手和林招月的小腿相接触的地方为支点,手腕儿上慢慢用力,将林招月整个人拉到他身前。
沈延川的眼睛看着林招月慌乱的神色和被他搞得凌凌乱乱的头发,腾出另一只手拨开一缕黏在她嘴边的发丝。
“奖励你,不用睡我的房间。”
两人的眼睛在很狭窄的间距里遇上,沈延川盯着林招月不放,仿若在看一尾即将咬钩的鱼。
“可以直接睡我。”
小说《他的祭坛》 林招月沈延川第91章 试读结束。
《他的祭坛》 小说介绍
《他的祭坛》是作者李四月所著的一本重生甜宠类型的小说,人物真实生动,情节描写细腻,快来阅读吧。《他的祭坛》精彩节选:林招月暴躁地穿过廊道,恨恨道,“谁他妈要跟你婚前性行为!”能不能婚都是个问题。但好歹计划能快进到这一步,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一开始林招月只以为沈延川会将自己随便拉到某个酒店就拍拍手潇酒离去。毕竟他们这…
《他的祭坛》 林招月沈延川第90章 免费试读
林招月暴躁地穿过廊道,恨恨道,“谁他妈要跟你婚前性行为!”
能不能婚都是个问题。
但好歹计划能快进到这一步,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一开始林招月只以为沈延川会将自己随便拉到某个酒店就拍拍手潇酒离去。
毕竟他们这对貌合神离的未婚夫妻,对彼此而言根本就不是亲密到仅次于第一监护人的关系。
换言之,沈延川其实完全没那个必要管林招月。可他还是来了,从傍晚收到那条信息起,他应该在这之中有所纠结,硬是把十五公里的路走出了一个小时之久。
他最后还是来了,带着满身十月夜里的寒风,倚在车头遥遥望着林招月,额前的发被晚风鼓动,露出冷淡的眉眼。
林招月在看到血检报告的那一秒钟起,脑子就开始飞速运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沿着发麻的头皮寸寸蔓延,在那一分钟里她想到许多条捷径,但最后还是被更大的疑惑困住。
林招月很好奇,为什么当时来医院的人是沈延川,自己出事,陪同来医院的人可能会是宋清舒,可能会是江苒,甚至可能会是林星野,哪怕是顾贺知。
偏偏是沈延川第一个推门而进,彼时他肩身都笼着一股寒气,虽然和自己说话,但整个人都燥燥的,时不时能被林招月察觉到他浑身那股“我很不爽”的气息。
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会直接对自己说出“我很难把”的沈延川,跟自己以前接触的矜骄天子全然不同,浑身上下的气场相当危险烦躁,林招月是在那一刻才懂了自己的第六感从不出错。
这个男人很危险。
又联想到今晚和他在跨海大桥上飙车这种行径,心里又在“危险”这个标签旁边打上另一个Tag——疯子。
危险的疯子。
于是眼睛流转过白纸黑字,但心里有一个想法在流转,如果林招月的血型有问题,又偏偏那么百里挑一。
第一个到场的沈延川,他会不会也有秘密。
林招月想知道,想知道这个从十二岁时就成为自己的未婚夫的人,他有着怎样的秘密。
以冷漠的母亲为开始,离谱的血型,存疑的亲缘关系,和过早困住她的一纸婚姻。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林招月从不愿意当蒙在鼓里的傻子,不当朝生暮死只为使命歌唱的夏蝉。
她想要找到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哪怕再死一次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那天下午,林招月放下手里的验血报告,突然注意到走廊之上,午后阳光如金华,以倾斜的角度打进宽阔窗沿,照在那阵风上。
空气里有细微的尘埃浮动,而林招月的视线穿过眼前的点点光斑,看见窗外的风景。
巨大的梧桐树冠盛叶茂,直插云天地生长着,模样恣意飞扬,无数灿光穿透云层散落在它黄绿交接的叶脉之上,再被切割成片片流岚,正随着窗外更大的风飞舞。
林招月在这样的盛景之中忽然想到。
原来秋天,已经来了。
第20章危险又很会的疯子
林招月站定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半掩的卧室门昭然若揭地昭告着它就是那间沈延川随手在自家给自己划分出来的“归属”。
心想大概还有阿姨还在里面做清洁收尾的工作,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我可以进来了吗?”
过了大概半分钟,没得到回应,而林招月自认已经打过招呼,也不甚在意,搁在门板上的指节转为掌,在下一秒骤然发力,就要推开客房大门。
一边开门一边腹诽,“可恶的沈延川……怎么不让我上去睡阁……”
门打开,先入眼的是远处广开的落地窗,屋子色调温暖光线明熹,地面是浅色系木地板,房间中央铺了一层和沈延川那边儿的地毯同质地但不同色的长毛地毯,空气里隐隐涌动着一股淡淡的柔顺剂清香。
但让林招月最为震惊的,还是这间屋子的陈设,简直和自家的卧室一模一样。
浅米色窗帘,配卡其色床品,清一水橡木色家具,大体而言差不多,出入在于一些别出心裁的小细节,比如床边的绿植盆栽或者国外小众设计师的亚克力茶几。
入眼第一眼发现左手边延伸进去的独立空间,隐约能看到很大一幅画框,但林招月此时只站在门口,看不到画的全貌。
这番布置看得出来是出自谁之手,毕竟有这样品味的人不算多。
震惊片刻以后,林招月还是把那句话说完,“睡阁楼……”
算了,再说下去就有点不礼貌了。
这栋房子里每个地方都是黑白灰色调,颜色灰暗到冷酷又不近人情但偏偏在这一隅。
沈延川漫不经心却从容有致地,布置了一片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陷阱。
林招月简直无法想象,沈延川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布这场局。
奢啊,真的好奢。
现在林招月很难再说他是“随手”一指把自己派来这里,心底隐约觉得对方竟然能到把空有头衔的未婚夫做到如此地步,很难说不是别有潜意识告诉自己或许这是出于某些她应该猜到的原因,偏偏又下意识地想为这份好意扣上一顶不安好心的帽子。
林招月的手还抵着门,耳根泛红。
或许自己对他的认知还不够全面。
沈延川,应该是一个危险、又很会的疯子。
于是林招月心底隐约有了一种好戏在这一刻才真正开始的感觉,她摁下心头万千思绪,迈步往里边进。
真正吸引到林招月注意力的东西,还藏在这间卧室里。
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她就隐约觉得那幅只露了一个边角的画,很眼熟,于是心头莫名涌上某种预感,心在胸膛里错落地跳,林招月每近一步,呼吸就浅一点儿。
距离拉近,那幅画从画框,到整个右下角,再到全貌,彻底落在林招月的眼里。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这是……”
画里那人站在偌大舞台上,舞台乃至周围一片漆黑,画的笔刷在其他地方都落得非常粗野,独独除了画面正中间那个背影。
背影属于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芭蕾舞裙,雪白系带将头发挽在脑后,画者用极其细腻的笔触一寸寸点出她纤弱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高高抬起的细长手臂,线条饱满的笔直双腿。
一层薄纱笼在她头上,身姿优越的少女独享一盏舞台光,从容地享受着自己的美,也大大方方让别人感受她的美,清得超脱,冷得出尘,雪白的薄纱以头顶为起点,到小腿终结,像在她的身体倾洒下一条银河。
林招月记得这段是《吉赛尔》里的第二幕,湖边,暗林,墓地,在重重鬼影中,美丽的幽灵新娘吉赛尔被米尔达唤醒。
画里的人堪堪露出半个侧颜,看不太清脸,但林招月知道她是谁。
任何人都可以不知道,但她自己没道理不认识自己。
画里的人,是自己。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踏过寂静走来,停在林招月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与其说是眼熟,不如说在很多年前,林招月曾经看过它的另一个版本。
印象里,自己只跳过一次吉赛尔。
同一个舞台,同样的装束,这幅画的视角与那幅令林招月刻骨铭心的画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许远乔画的吉赛尔,舞台上有繁重厚密的红色丝绒幕布,有灿若金华的明亮灯光。他只画吉赛尔浴火重生,绝对不会选画第二幕的幽灵新娘。
而这幅摆在林招月面前的油画,只有黑与白两色,极致的冲突与不容,用近乎诡潘的幽黑独独捧出画面中的女人。
她姿态从容,面上轻纱皎若月光,多么圣洁,多么高高在上。
这是画者眼里的自己吗?
同一片空间内有两簇呼吸声,林招月没有回头看。
漫长的沉默之后是回忆涌现牵连连出的绵密痛苦与无尽的眷念,仿若一场声嘶力竭的拉锯战。
林招月不愿意去猜测后面那人是不是沈延川,在这样的审视间倏然做了打破僵局的那个人。
她往前踏过几步走到画前,望向它的目光隐隐动摇,林招月伸出手轻抚过画布表面,出乎意料地没在上面摸到任何可以堪称装裱的玻璃。
入手是一片空空,直到指尖直愣愣地摁在早已干涸的油彩之上。
“这幅画很漂亮。”
林招月看也不看身后的人,指腹掠过紧实平整的棉帆布。
身后的程昱仿佛陷入回忆,“自从少爷把它带回家,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我们却是第一次看到画里的人。”
八年,那一年,林招月十七岁。
程昱看着林招月的背影,毫不掩饰的夸赞,“林小姐,你本人比画更漂亮。”
第21章小变态
而仅次于程昱,第二个发现气氛不太对劲的人,是林招月自己。
于是在某个睡意惺忪的早晨,她揉着脑袋慢吞吞下楼,走到楼梯最后一节台阶,一打眼跟餐厅里正站在餐桌边儿上的程昱对上视线。
对方抬眼望见是林招月,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林小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林招月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视线再落到他手里那份叠起来的报纸,显然是被人阅览过,已经失去了效用。
于是福至心灵般,脑子里的混沌都少了一大半。
林招月咬牙切齿道,“他走了?”
程昱只愣了一秒钟就和颜悦色,“林小姐,少爷刚刚去上班了。”
林招月难以置信般,“又??”
程昱笑得面不改色不动如山,“又。”
于是林招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堂堂的未婚夫,竟然开始在自己家里躲自己。
且不说在林招月发现氛围不太对劲的第二天,就很有意识地起了个大早,专门用来蹲点沈延川。
然而每次要么是遇上程昱,要么就是碰见刘姨,甚至偶尔会见到那位帮沈延川开车的司机张叔,可沈延川本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任凭林招月多久下楼都逮不着他。
于是在这之中的某一天晨光熹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明亮的鹅黄半掩在层层叠叠的阴云后,借着那一抹蔚蓝的光,林招月烦躁地一把摁停嗡嗡作响的闹钟,睡意朦胧间隐约听到楼下似乎有什么声响,于是也顾不得再次袭来的睡意猛地掀开棉厚的云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
光着脚疾步走向落地窗,推开玻璃往窗台上走,室外的冷风瞬间打过来,激得林招月那一点儿朦胧的睡意也都灰飞烟灭了,与此同时伴生的效果是视线的短暂清明。
林招月趴在窗台上往楼下看,有一个人影被另外几个人簇拥着往门外走,越过大门,庭院,越过一棵棵低矮的罗汉松和小片枯山水景观。
林招月的视线跟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停在院落外的绿植边上,沈延川身边那群人面容严肃,一个个都穿着整洁的西装,而男人站在人影中,似乎正和身侧另一个与他并肩的人说着什么。
与他人不一样的是周身那股闲散气,男人正低头看腕间的表,然后抖了抖手腕儿,视线这才落回那群人脸上。
男人的掌心在空气里压了压,周遭的人因为这个动作闭上喋喋不休的嘴,站在他身侧那位男人背对着林招月跟沈延川说话,也因此林招月看不清他的脸。
沈延川一边听,一边慢慢地点头,两人的身姿不约而同的都很惹眼。
此时此刻,林招月和他之间视线的阻碍是那个人的头。
林招月的双手还撑在露台上,脚尖踮起,想越过那颗脑袋看他的表情。
一阵冷风忽地抚过来,只穿着睡衣吊带裙的林招月还没来得及披上外套,肩头露在冷浸浸的晨风中,白肤黑发,也很扎眼。
所以下一秒就看到楼下的沈延川,他的眼珠终于在漫长的放空中凝聚到了某个点上,随后短暂地偏移了几厘米。
就是这几厘米的距离,林招月落入到了他眼底。
两人的眼睛在晨光里短暂碰上,对方的眼神如有实质,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瞬间将林招月从头到尾纳进那对锋利的清瞳里。
他在走神吗?
目光相遇的那一秒,林招月的脑子里竟然突兀地冒出这个想法,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他确实在走神,顶着周围堪称密集的目光,也许那些人是他手下的生意伙伴,又或许面前的人正在跟他汇报着某个影响甚大的重要工作。
但他对此,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光明正大地走神,堂堂正正地……偷情?
妈的,自己脑子里怎么冒出这种词来?
顶着凛冽寒风,那视线犹如吐着信子的螟蛇,粘稠地滑过林招月的肩头,小臂,掩在裙摆下的腿,然后才是踮起的脚趾。
这时候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了,沈延川双手揣在衣兜里,下巴冲着林招月的方向微微抬了抬。
周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他在开小差,但或许是因为近期那个愈演愈烈的传闻已经深刻地扎进他们脑子里,所以理智快反应一步,强行压住自己试图跟着自家Boss的视线溯源的眼睛。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男人的下颌随着他的动作暴露在林招月眼前,先看到他尖倘的下巴,微红的唇。
他勾唇笑了一下,笑得很坏,令那张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浮出一点微妙的轻浮。嘴唇无声开合。
沈延川似乎说了什么,唇瓣轻轻喂喘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林招月还没来得及细想,被人抓包的慌乱先涌上脑子,然后做出一个自己都没预料到的动作。
林招月如临大敌般松开搭在栏杆上的手,脚掌在地板上踩出几声轻响,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半开的玻璃窗,肩身重新被轻柔的床缓笼住。
这时候脑子才重新开始运作,将刚才沈延川那几句唇语放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最后才意识到他那点儿坏笑是什么意思。
沈延川先看林招月的脚,然后笑,无声道,“小——变——态。”
第22章你刚刚叫我沈太太!
被侮辱了。
那一刻,林招月猛地想到这句话,细想一番却又觉得这是摆在明面上的挑衅,然后才是好笑,是谁躲起来不能见人,仗着自己在楼上拿他没办法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
偏偏这人是林招月过去那么多年从未碰见过的类型,明面上衣冠楚楚矜贵儒雅,背地里蔫儿坏斯文败类。
肩背抵在墙上,林招月的胸口无声起伏了几个瞬息,有点意思。
林招月觉得,既然沈老狐狸要给自己上一课,那自己当然也不能落于下风才对。
于是,在那个早晨过后,林招月干脆地放弃了和某些人打游击战那套想法,整天就干脆呆在他的房子里,睡他的床,使唤他的人。
凭借着某些天然的亲人优势,大半个月过去,林招月已经和沈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圈儿人混得犹如自家那样亲切,程昱他们甚至也改了对林招月的称呼。
当然,这个改口的起因,就不怎么美妙了。
程昱看着林招月双手撑脸,整个人趴在餐桌边儿偷吃刘姨做蛋糕剩下的边角料,再看看佯装没发现还一脸宠溺的刘姨,突然冷不丁地开口,“太太很喜欢吃甜食吗?”
然后程昱就看到眼前的林招月刚刚含进去一小块奶油慕斯,听到这话立刻愣了一秒,随后如临大敌般猛地拍胸口,仿佛随时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蛋糕噎死的人。
林招月红着脸狂捶胸口,“咳咳咳!!!程……!”
刘姨见状连忙取下围裙,转身去厨房为林招月倒水,这边的程昱眼看着林招月脸色越来越红,似乎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抬手揉了揉鼻尖掩住笑意。
林招月这边儿刚咕咕地吞下一口水,把那块蛋糕哽下去,抬眼便看见罪魁祸首想笑又要憋着的样子,瞬间炸毛,“程昱!你乱说什么!”
程昱放下食指,“嗯?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林招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刚刚叫我沈太太!”
后面林招月每每回想起这件事,都被那一瞬间气到失去理智的自己气得半死,一边怪自己咋呼,一边怪程昱狡猾如斯跟他老板学了个八成,结果想了想后边儿发生的事又更生气,狠狠地把八成压到一成。
彼时林招月声如洪钟,气势如虹地撂下这句话,震撼了客厅里的每个人,连带着门外刚刚迈进半只脚的人也顿住。
于是下一秒,他成为了整个场子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你听错了。”
程昱双手叠回身前,进退有度地往后退半步,让林招月的视线直直对上门外进来那人。
沈延川身穿一身西装,似乎刚从某个会议上来,他一手揣在西装裤兜里,脚步慢慢往室内走,肩身满是寒气,说这话时抬手松了领结,整个人被这一动作带出一种懒散。
他遥遥望了林招月一眼,眼神儿很轻,也很慢,但说话的声音是够的至少能让在场人都听个真切。
“他只叫你太太,林招月,‘沈’是你自己叫出来的。”
小说《他的祭坛》 林招月沈延川第90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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