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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悠然吹响,顿时,房间里响起无数声细微有序、让人几乎难以觉察的声音!r
不知为何,寒泽顿时寒毛倒竖,只觉得背上凉风嗖嗖,感觉好不怪异!r
随后,不知何处爬来的数条小蛇,全部整齐有序地向寒泽疾速钻来!r
有蛇?r
寒泽顿时惊得拔剑相向,挥舞着长剑飞快地斩向朝他疾速钻来的小蛇!r
两条小蛇被瞬间斩断,其余的小蛇却迅速地爬上寒泽的双脚,色彩明艳的蛇身紧紧地缠绕在寒泽的腿上,其中两条小蛇,已经迫不及待地吐出了红信子,蓦地扎入了寒泽的腿上!r
“啊——”r
一声惨叫,响彻锦秀居,也响彻了齐王府。r
华秀居里,心神不宁的桑沃若,听到这一声惨叫,顿时魂飞魄散!r
紧接着,兰馨匆匆奔了回来,神情慌张地道:“不好了,夫人,不好了!”r
“快说,什么事?”桑沃若急问。r
“刚刚我们的人突然发现,许王妃不知道几时回来到锦秀居来了!”r
“什么?”桑沃若猛地瞪大了双眼,这么说来,刚才那一声惨叫,那熟悉的声音,果然就是寒泽发出来的?r
“王府里已经传开了,说有小偷闯进锦秀居盗窃,结果被许王妃养的蛇咬伤,就束手就擒了!”r
“被蛇咬伤?许王妃养了蛇?”桑沃若大吃一惊,天哪!寒泽什么也不怕,就怕蛇呀!r
“是啊,一大群蛇呢,也不知道许王妃什么时候养的……”r
桑沃若怔怔地:“怎么会这样?这大冬天的,蛇不是都冬眠了吗?怎么还能咬人?”r
兰馨说道:“也不知道许王妃会什么邪术,还能驱蛇伤人。”r
桑沃若呆呆地,一屁股跌坐了下去,脸色如纸一般苍白!r
完了!若是许柔止用毒蛇相逼,那寒泽岂不是会把一切都招供出来?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r
很快,林伯将消息禀报给了楚逸暄。楚逸暄出现锦秀居时,锦秀居外已经围了不少的人。r
望着绑在柱子上、垂着头、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子,楚逸暄不由蹙眉:“人怎么了?”r
许柔止抿嘴一笑:“我说那蛇有毒,他就被吓晕了!”r
楚逸暄疑惑的目光扫视着房间里的四周,“何处有蛇?”r
“在这里呢!”许柔止将梳妆台下的一个小抽屉打开来,一群盘绕在一起的小蛇呈现在楚逸暄面前。r
楚逸暄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些蛇是王妃养的?”r
“也不是,”许柔止笑笑,把抽屉重新装了回去,“也就是昨天回来的路上,看到一条大蛇冻僵了,可它还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这群小蛇,那份母爱让贱妾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于心不忍,就把这些小蛇带回来了。”r
“哦?”楚逸暄抬眸凝望着许柔止,“一般人可都怕蛇,王妃却不怕,胆子真是够大。”r
许柔止得意地一笑:“王爷也不怕蛇,王爷胆子也挺大。”r
楚逸暄干咳了一声,“本王是个男人。”r
“他不也是?”许柔止指了指绑在柱子上的寒泽,“贱妾觉得,人分善恶,蛇也分好坏的吧!有些人心可狠了,可能比蛇还毒呢!”r
楚逸暄淡淡点头:“有道理。”r
说着,楚逸暄缓缓地站起身来,绕着柱子走了一圈,默默地打量着寒泽。许柔止跟在他的身旁,说:“此人气宇轩昂,可不像是什么小偷小摸。王爷有兴趣查问他的身份吗?”r
楚逸暄微微挑眉,“你觉得他是什么人?”r
许柔止得意地一笑:“已知他怕蛇,那么,要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来,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吗?”r
似笑非笑的笑意浮上楚逸暄的唇角。“好!那本王就静等王妃用刑。”r
华秀居里,桑沃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动,坐立不安。她想去锦秀居看个究竟,又怕寒泽说出实情,将她出卖,那样的场面桑沃若想都不敢去想!r
可她真的能不去?如果她在场的话,或许可以在关键时刻提醒寒泽守口如瓶,——他守口如瓶可不是为了她一个人,而是为了桑、寒两个家族上百口人啊!r
思前想后,桑沃若决定前往锦秀居,尽力掌控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才行!r
正要叫婢女把裘氅拿来,兰馨却匆匆地回来了:“夫人,不好了!”r
又是一声“不好了!”r
桑沃若有些心惊胆跳,“又怎么了?”r
兰馨轻声道:“锦秀居那边,好像是在议论说,小偷中了蛇毒,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r
“啊?”桑沃若愣了愣,整个人顿时呆住了!r
这么说,寒泽会死了?r
桑沃若呆呆地坐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攥着小方帕,紧紧地,连指甲抠入掌心都没有觉察到痛。r
她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地提醒着她:r
寒泽要死了……寒泽要死了!r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呢……”桑沃若站起身来,却又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于是转了转身,仍是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她瞬间以手扶额,眼泪涌上了眼眶。r
“夫人……”兰馨看了看两旁,示意婢女们都退下去,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她和桑沃若两个人。兰馨轻声安慰道:“夫人,以兰馨看,如果实在没辙了,也许这反而是个比较好的结局。”r
“你说什么?”桑沃若红着眼眶,有些生气,兰馨竟然敢说,寒泽死了会更好?r
“夫人听我说,”兰馨忙解释道,“如果寒公子没有毒发,那就会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为了保护夫人、抵死不招。但万一他扛不住对许王妃招了呢?这样不是会害了夫人么?”r
“可也不能为了保住我就让他死!”桑沃若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却压不住满腔的愤怒。r
兰馨忙道:“可如果夫人被许王妃击垮了,那夫人此前的所有努力不就全都打水漂了吗?”r
这……r
桑沃若怔了怔,缓缓地坐了下来。r
是啊!如果寒泽把她招出来了,那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r
华秀居里,于是迟迟没有动静。r
而独秀居,苏乐瑶尚未被解除禁足,嫣红跟着苏乐瑶面壁思过,也没有任何动静。r
锦秀居里,晚膳已经摆上了餐桌。r
原本想要围观许王妃如何处置小偷的王府下侍,也都各忙各的去了,只有关于王妃怎么会养蛇的议论,还在纷纷传播。r
楚逸暄从容地用着膳,幽深的凤目凝注在许柔止的脸上:“那名盗贼胆明明安全无恙,王妃为何向众人宣布他即将毒发身亡?”r
许柔止朝楚逸暄眨眨眼睛:“因为贱妾要请王爷看一出好戏啊!”r
她这样子,真是没大没小、没规没矩!r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许柔止,却偏偏教楚逸暄颇感兴趣呢?r
楚逸暄修长的手指执着玉箸,将一块雪花鱼片夹到许柔止的碗里:“王妃这么有心,赏鱼片一块。”r
许柔止撇嘴:“你可不要这么抠门,也许,我能问出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呢,那可就等于送了你一份大礼。”r
“为何如此笃定?”楚逸暄蹙眉望着她。r
许柔止竖起了手指,“保密!只要王爷有兴趣,就留下来看好戏就是了,精彩之处还是要亲自揭晓才有意思嘛!”r
“好!”楚逸暄点点头,“那本王就,等着看戏吧!但愿王妃不会让本王失望。”r
“我相信肯定不会!”许柔止自信满满。r
那个傻男人,自以为跟踪她们没有引起她们的怀疑,明明之前就吃过碧苏的亏了,怎么就不长点心呢!r
——虽然那天晚上他蒙着脸,可是他的身材碧苏可是认出来了哟!r
华秀居里,气氛无比沉重。桑沃若一直默默地坐在桌旁,十指紧握成拳,一直就没有松开过。r
兰馨想宽慰两句,又明白寒泽对桑沃若的意义,那可是左膀右臂的意义,——不,寒泽对于桑沃若来讲,更是支柱和后备军的作用。r
桑沃若有心振兴桑、寒两家,但两家长辈大都是些思想保守又行动乏力之人,她的计划只能借助寒泽的力量来实施,寒泽是桑沃若的表兄,与桑沃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桑沃若最稚得过的人,也是这世上对桑沃若最为言听计从的人。r
更重要的是,这表兄妹两人之间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一句话,寒泽对桑沃若来说,很重要!r
所以,寒泽若死,桑沃若会有多难过,不用说,兰馨也明白。r
所以,安慰的话说了又能起什么作用。r
桑沃若沉默了许久,突然拍案而起:“不行,我们要设法救人!”r
兰馨一惊:“夫人,这怎么敢?王爷也在锦秀居呢,若是我们的人再自投罗网,夫人岂不是暴露得更快?”r
桑沃若紧咬着牙关,“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是我要他去锦秀居的,害他中毒就擒的人是我,我不能袖手旁观!”r
“可是,夫人……”r
兰馨追上匆匆往外疾走的桑沃若,正要开口相劝,这时,派去锦秀居打听消息的婢女回来了,轻声对桑沃若禀报道:“夫人,锦秀居有新消息!”r
桑沃若有些惊喜地收住脚步:“新消息?什么新消息?”r
“夫人,锦秀居有人说,王妃给那盗贼喂了解药,那盗贼已经醒转了过来,暂时性无忧了。”r
“真的?”桑沃若欢喜地双手攥拳,暂时性命无忧了,寒泽真的暂时性命无忧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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