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薄雾轻起,却未消散,说热倒也热,一睡醒的陶珩竞还觉得后背有些粘腻的汗珠,实在是不舒服,想再躺着睡会儿,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细眉微蹙后,立马坐起。
“少爷?”不一小从门口处进入,有些迷糊,从前少爷都没这么早起来过。
“嗯,怎么这么热啊?还是京城的家里舒服。”陶珩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
“早跟少爷说过,这里不比京城,热的话,应该是没有冰块,否则还能降温些许。”
不一小说的倒也正确,陶珩也决定不再计较这些小事,大不了用扇子扇凉。
“少爷?沐浴一下吧,毕竟全身流了汗,难免不舒服。”不一小将行李打开,拿了几件陶珩在京城爱穿的一件白华墨衣。
浅变的颜料将衣服的层次显得高贵典雅,xiashen的墨黑至上身的云白,衣袖间的纹绣雅致秀气,这在永愉县这等小县更本就没几家富户买得起。
洁身后的陶珩换上这等衣物自是看起来容光焕发,霞姿月韵,贵公子的气质散发在举止之间。
“少爷,这是早点。”不一小将白粥咸菜拿到陶珩的房间里。
陶珩望了望,面容诡异:“一小,我们是把银子花完了?”
“没有啊,只是我想再多的钱,也要省着点花嘛。”不一小说着盛了碗白粥,送至陶珩面前,米饭居多。
剩余的汤几粒可数的饭盛于自己碗里,陶珩一看此举有些不满,把自己的饭直接推给不一小。
“我吃不下,你也知道我从未吃过如此清淡的东西,有些不习惯。”陶珩一只手撑着头部,眼神迷离的看着桌边坛草,鲜嫩的叶片郁郁葱葱。
“那少爷不能不吃东西吧。”
“少啰嗦,吃完饭后我们就去县衙一看究竟。”陶珩走到藤椅旁,一个反身躺了上去。
悠闲自得的闭上了眼,鼻息微吹,远远一看正如清淡雅娴的一幅儒雅之画,画中的公子如天上仙,遥望而不可及。
“少爷,可以出发啦。”
不一小轻唤陶珩,陶珩渐渐睁眼,却发现已至辰时。
“嗯嗯,走吧。”
陶珩也不是个贪睡的人,可不知为何,如果身边的事物让自己毫无兴趣,便会睡意浓郁。
街上的一切犹如行云流水,街口小道的静谧会让偶尔去往的人们显的愉悦舒心。
来到那衙门口处时,却仿佛一片凄凉,那大门紧闭不说,连个看岗的衙役也没有,地面的落灰如下了薄雪一般的厚,陶珩踩上去后,那脚就印在了地面上,生生缺出了一双双脚印。
“我来敲门吧。”不一小虽然嫌弃这样的环境,可看到陶珩都无怎样大致表现出来,自己也绝不敢造次。
不一小将手空握,不轻也不重的敲了敲门,“咚咚咚”,三下的敲击却并无听有人回应,也不见有人开门。
“莫不是那糊涂县令早在以前就搬走了,而那些县民不知道?”不一小退至陶珩的旁边,提出自己疑惑。
一直打开的折扇突然被陶珩合十,抵着下颚,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撞。”
“什么?!”不一小一脸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这么硬的门,别说一个不一小,就算来十个都不可能撞开吧!
“放心,没让你把门撞开,只想让你把动静弄的大一点,你撞个十下,如果还没有人开门的话,那我就会另请人,把这门砸开。”
陶珩不紧不慢的解释着,不一小听完连连佩服,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真以为少爷想让自己撞死。
“砰砰砰……”
撞击声愈来愈大,在里面踌躇犹豫的苏善有些慌了,而身边的宛双有何尝能好到哪去,也担心是县民闹事,怕自家的小姐出什么危险。
“宛双,不如就开门吧。”苏善唯唯诺诺的说着,倒不是惊,是怂。
当年因为自己不会断案,很多人都往衙门扔石头鸡蛋,好不容易这两年没有人再来了,这次门口又想起敲门声,不免有些怂。
宛双是苏善的丫鬟,虽说家务也不怎么会,但对苏善是极其的忠心。
两人在这县衙里面已经藏了八年,洗衣两人一起洗,做饭两人皆不会,常常吃些干粮,吃完了,就趁着晚上偷摸出去到别人家拿点。
“小姐,真要开门?”宛双有些担心的望向已经全身发颤的苏善:“若是怕,就算了吧。”
“躲得了现在,躲得过以后吗,万一他们一个气不过,直接砸了衙门可怎么办啊?”苏善虽然糊涂,但有些事情,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宛双点了点头,看了看地上的扫帚,对着苏善说道:“小姐,我们也不能全无防备,这样,我拿着扫帚在你的旁边,你打开门的时候,我就冲出去跟他们拼命,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小姐的。”
苏善热泪盈眶,想来这世上也只有宛双能如此这样对自己了。
“小姐快啊!发什么愣啊。”
宛双已经握好扫帚准备待命了。
苏善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宛双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打不了也跟他们拼啦。
在不一小撞击第十下的时候,门忽然之间大开,一把扫帚直直往不一小的后背打去。
宛双的秀目紧闭,她不敢看,她怕自己伤人,可她无法不伤人,若自己不伤人,那些人就会伤害自己与小姐。
不一小虽被扫帚砸到了,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他还没有那样的脆弱。
翻身,一把抓住扫帚,宛双一感触便放开扫帚,立即蹲下抱头,唯恐伤了要害。
而苏善则不知从哪儿提来了一桶水,远远看到宛双的遭遇,立马狂跑了起来,刚踏出衙门,就将这一桶水泼到了陶珩与不一小身上。
陶珩没料到这一步,想不到里面的县太爷居然这么能搞,看来这是强烈的不欢迎自己啊!
“县令大人!不知晚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子对待我!”陶珩如火怒燃的目光略过苏善,炯炯的望着县衙里面。
一听其言,蹲着的宛双站起,手提水桶的苏善一脱手,两人一脸茫然,相视而望,心想:糟了!犯事儿了。
苏善走至陶珩的面前,满脸的抱歉,尴尬的说道:“其实我就是县令,里面没人,你不用看了。”
陶珩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的女子,看着样子也就十八、九岁,况且,历朝历代都没有让女子做官的道理,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县令,这倒让他头次觉得有点儿玄乎。
在一旁拼命拧干衣服水分的不一小,也不免被苏善的话语给惊吓着了,停下了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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