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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去往医院的途中,小拖把一直在我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我以为它想自己走,就把它放在地上,招呼它跟着我。没想到它站在原地看了我两秒,突然转身撒腿就跑。…

免费试读

我重生了。

在贱价变卖房产,凑钱为我的 18 线艺人男友路靖远赎身之前重生了。

此刻我正在与路靖远的母亲通话。

「曼惟,陈董说如果 7 天之内我们拿不出 500 万,他不仅要让靖远留下案底,还要把靖远的双手废了!我把房子卖了,加上这些年的积蓄,也只凑出了 270 万,剩下的缺口可怎么办啊曼惟?」路母呼吸焦灼,语带哭腔。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将她所有联系的方式拉黑。

我当然懂她的意思,嘴上问我该怎么办,实际是催我搞快点,赶紧拿钱出来保她儿子。

上辈子我马不停蹄地贱卖了妈妈留下来的房子和自己刚买的车,连带着所有存款,勉勉强强替他们把这 500 万的缺口填上了。

我和路靖远都是命里缺爹的孩子,我们俩的母亲相互扶持着将我们拉扯长大,后来我妈因病离世,他们母子给了我很多关怀,于是我答应了路靖远一直以来的追求,将他们当作我仅剩的家人。

路靖远出道 4 年,归来仍是素人。我觉得没关系,有梦想是一件好事,何况他有一副出众的皮囊,颇具天分又足够努力,早晚有出头之日。

路靖远见义勇为,当场把性骚扰女同事的公司董事揍到颌面骨折。我认为问题不大,年轻人正直善良,有血性,陈董要看到钱才能谈和解,那我就倾尽一切凑钱,大不了从头再来。

末日突如其来,我们三人无片瓦遮身,不忍他们母子受苦,我拉下脸,厚着面皮带他们投奔我多年断绝来往的生父。

那他们是怎么回报我的呢?

路靖远和我那小三继母所生的妹妹搞在了一起,我成了破坏他们这个和谐大家庭的小人。

我像一根尖刺,扎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们恨不得我消失,却又虚伪得不想揭下那张宽厚仁慈的画皮。

所以当尸潮来临,他们图穷匕见,将我推出去替死,连路靖远都没有反对。

所以上辈子送我最后一程的,竟然是一只流浪狗。

离末日降临仅剩 30 天。

我了解路靖远母子的人脉,没有我帮忙,除非路母长了 4 个腰子可以割,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 7 天内填上 500 万的窟窿。

而陈董一贯是个狠人,「人上人」在自己公司的年会上被一个叫不上名字的三流艺人揍得满脸是血,当众出了这么大个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路靖远的两只手废定了。

一个没有健全双手的男人,要怎么带着他体弱的母亲在末日里求活呢?不必我出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感到了短暂的快慰,但我还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仇恨里的资格。因为现下当务之急是弄到大笔资金,为我和流浪狗小拖把末日后的生活做准备。

妈妈留给我的房子依然要卖,但我有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好主意。

我制作了几十份有小拖把照片的重金寻狗启事,张贴在附近人流密集的场所,期待有人发现小拖把后联系我。

又在小区附近租下了个带冷库的仓库,然后开车赶往城东的「佰惠乐」超市。

佰惠乐是我生父虞衡的产业,「佰」和「惠」分别取自他现任妻子所生的一儿一女的名字,直白地表达着他对儿女美好的祝愿。

我下车径直走进虞衡的办公室。

虞衡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来,毕竟从我妈葬礼上那次见面算起,我们有差不多十年没联系了。

从我知道他婚内出轨生下私生女起,无论他怎么讨好,我都再没开口叫过他。我妈跟他离婚后,我们没有要过他一分钱,也拒绝再跟他见面。

在他反应过来我是他多年不见的好大儿之前,我叫了声爸,一张嘴眼泪就不要钱般淌下。

他被我这一出惊得够呛,立马起身来扶我坐下。

我跟他说我结婚了,我的丈夫交通肇事撞死了两人,还有一个颅脑重伤的老人躺在 ICU 里等待救治,我需要钱支付伤者医疗费,还要对死者家属进行民事赔偿,替丈夫争取轻判。

虞衡显然没料到我之前完全拒绝他的关心,现在一出现就是管他要钱,但他这些年对我多少还积累了点歉疚,沉默了片刻,问我还差多少。

我抽噎着回道:「还差 230 万。」

话音刚落,虞衡现任妻子柳雪华快步从门口进来,张口就替他拒绝:「曼惟啊,这几年实体经济不景气你是知道的,你爸的资金不是压在库存里,就是要给员工开工资,还有大把的坏账根本收不回来,上哪给你弄二百多万?」

听她这么说,我涨红了脸,但一副走到绝境不得不低头的模样,只无措地望着虞衡。

虞衡大概还是不忍心他真心疼爱过的女儿被挤兑得太没脸,止住柳雪华,说:「曼惟,爸爸真心想帮你,但是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最多能想办法给你挪出 50 万。」

我瞬间失望地委顿下来,沉默了一阵,对他说道:「爸爸,您的难处我知道了,这样,我刚盘了个小超市,还没开始营业就出了这档子事,可以预见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钱进货了,您从仓库里支 50 万的库存给我,我给您打欠条,算我借您的,可以吗?」

没等他们回答,我又说道:「妈妈留给我的那套房子,我想卖了,您有没有需要四中学位的朋友能帮我联系一下,只要能 3 天内一次性现金支付房款,我就只要 200 万。手续可以在收款当天办,就是我一个月后才能腾出房。」

我知道他们的儿子虞佰马上就要读高中了,四中是我们 C 省最好的高中之一,何况市价 260 万的房子,我只卖 200 万,柳雪华不可能不心动,那些说他们没钱的鬼话不过是糊弄我的借口。

果然,柳雪华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哎,你这孩子不容易,也是我们做长辈的没有更多余力帮你才让你走到了卖房这一步。拿货的事当然可以,房子也由我们买下来,我们去想办法借钱给你凑到 200 万,怎么也不能让你卖给别人,再也进不了家门吧?」

虞衡没有否定柳雪华的决定,于是我们约定,明天我带人来仓库提货,后天他们筹好钱,一起去房管局办房屋转让手续。

离开之前,我假装不经意地问虞衡要走了他办公桌上的一株绿萝。

这株不起眼的绿萝才是我此行最主要的目标。

它会在末日到来后变异,异化后的枝叶不仅硬度和强度高过钢铁,还点亮了防火属性,在几天之内顺着超市外墙飞速攀缘生长,将佰惠乐武装得密不透风。

上辈子,这株绿萝的存在让虞家四口在末日开局就得到了一个安全舒适的庇护所,以至于两年过去,他们四个还是遇到危险只会推我出去替死的废物。

这辈子,他们不会这么走运了。 

末日倒计时 29 天。

一大早,我开车带着两辆中型货车,一辆冷链车,9 位搬运工赶到佰惠乐。

虞衡已经按约在仓库门口等着我了。

我们带着 9 位工人,先去了家电区。

末日降临当天气温骤升,由现下的数九寒冬直接迈入盛夏,至少我活着的那两年,C 省气温居高不下,一直保持在 50 摄氏度以上,身体不能适应新环境的人类,就算躲过了丧尸,也难逃一死。

有绿萝遮阳降温,室内温度大概能降到 40 摄氏度上下,不过这种温度也远称不上宜居,所以我打算在准备停当之后带小拖把北上东三省。

空调的制冷效果在极端天气下根本无法发挥,更何况空调外机运行的噪音引人注目,所以空调不在我的购买计划内。

立式风扇、台式风扇、冷风扇、加湿器各拿了 5 台。

电水壶、电饭煲、电压力锅、微波炉、烤箱、电煮锅、电磁炉等厨房电器各拿了 3 件。

排插拿了 30 个。

为防两年后又出现极寒天气,电油汀也拿了 10 台。

一半工人开叉车把这些家电往货车里搬,剩下的工人跟我去了日用百货区。

不同品牌的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各拿 10 箱。

洗洁精、清洁剂、84 等各类消毒液各 3 箱。

蚊香 10 箱,杀虫剂 5 箱。

各类厕纸、厨房纸、湿巾合计 50 箱。

锡箔纸、保鲜膜、保鲜袋、垃圾袋各 50 卷。

锅碗瓢盆、杯子勺子筷子、各类刀具都拿了几套。

卫生棉条、毛巾、牙膏、牙刷、清洁工具、内衣裤、秋衣秋裤、棉衣棉裤、袜子、拖鞋、棉被、四件套、凉席、坐卧冰垫、保温杯、保温壶也拿了够我一个人用 15 年的量。

转道食品区,东西太多,直接让仓库保管员按我列的清单,着重拿速食速冻食品、少量冰淇淋和碳酸饮料、各类干果、豆类、奶粉藕粉芝麻糊麦片等冲调饮品、油盐酱醋等调味料、真空包装的五谷、食用油、少量面粉、水果和肉类罐头、饼干、膨化食品、糖果巧克力、辣条、大量鸡鸭鱼牛羊猪各部位的冷冻肉。

需要冷冻的食品让工人赶紧拉到冷链车上避免融化,剩下的商品由我的工人和仓库库管一起,在仓库里分门别类,用统一尺寸的纸箱全部打包、封装好,再送上货车。

全部货物按批发价结算,货款总计 60 万元,超支了 10 万。

我痛快地写了一张 60 万元的借条交给虞衡。

能熬过末日再来找我还钱吧,我带着零元购的收获扬长而去。

等货物顺利送到我租的仓库入库,给司机和工人师傅们结算了今天的工资,天已经黑透了。

我站在仓库门口翻看手机的消息提示,确定没有漏接任何电话,也就是说,目前还没有小拖把的消息。

很快就得按计划北上,如果明天还是没有收到小拖把的行踪线索,我就打算雇人一起在周边地毯式寻找了。

收起手机,拎着装绿萝的泡沫盒,小心地踩着人行道半化的积雪步行回家。余光突然被远处路边绿化带下的身影吸引。

我驻足一看,那应该是一只小白狗,它在用前爪刨动雪地,时不时低头进食。

我的心脏突然加速,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小白狗听到我发出的动静,抬头看过来,鼓鼓的嘴巴还一动一动的。

是它……竟然真的是小拖把!

我激动得一下蹦起来,一路小跑,大笑着招呼它:「小拖把!过来,小拖把!」

小拖把也认出我了,抛下食物一路打着刺溜漂移一样跑到我脚下,开心地跳着让我摸它。

它身上湿漉漉的,鼻子耳朵冰凉,我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用羽绒服衣襟裹住,替它保温,加快脚步回家。

我很好奇它刚刚在吃什么,路过它刨出的雪坑时弯腰看了一眼。

雪坑里没有任何食物的影子,只有一些枯叶和碎冰。

它只是饿极了在吃落叶。

我努力控制住泪意,吸了吸鼻子,下巴蹭着小拖把的脑壳,对它说:「姐姐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啦,跟我吃香喝辣吧!」

被丧尸咬伤的第 8 个小时,我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严格来说,我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知觉,思维也变得迟钝。

这很好,至少我不用再为经受的背叛感到心如刀绞。

我机械地躲避着路上游走的丧尸,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必要,它们对我毫无兴趣,毕竟丧尸只垂涎新鲜的血肉,而我差不多已经是一摊死肉了。

回家的执念吊着我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口气。

回家,不是回我父亲、继母和他们的儿女组成的那个家,而是我真正的家,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我家在老式居民楼的 7 楼,对一个重伤的女人来说爬这个高度是个挑战,但我现在已经是半个丧尸了,爬个楼而已,对尸来说轻而易举。

这套房子在末日前被我贱价卖了。房屋易主,门锁更换,我已无法再进入。

我把自己的腿和铁制栏杆捆在了一起,靠着门躺下。

想到能在妈妈和我的家门前结束这一切,不用再在仇人身边看他们假惺惺地表演,尸化后也不会四处游荡为祸人间,这个结局倒也不坏。

对血肉的渴望愈燃愈烈,意识越来越模糊。

浑浑噩噩间,我感觉到有东西踩着我脆弱的胸骨,在我身上来回快走。

倒也感觉不到痛,就是怪吓人的,我还没断气呢,不会就要被大耗子生啃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我回光返照地抬起头,跟一双亮亮的豆豆眼对视上了。

眼睛的主人发现我醒了,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屁股带动全身,欢快地扭了起来,呜呜哼着来舔我的脸,在我身上蹦跶得更欢了。

尽管它身上的长毛已经混着泥土、灰尘、血渍,结成了一块厚厚的毛毡,脏得看不出本色,但我还是认出它了。

末日之前,它是一只在我们这片讨生活的流浪狗。一身长毛因得不到打理而打结,从我第一次见到它起,它就是一头脏辫造型,所以我管它叫小拖把。

小拖把偶尔会到我们小区门口的熟食店后门翻垃圾吃,碰巧遇到的话,我会给它倒一碗干净的水,开一个我随身携带的宠物罐头。

我很意外它还活着,因为根据我之前的观察,它流浪时年纪不大,而且脑子似乎还不太灵光,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在群尸环绕下大摇大摆地苟住的。

不过无论如何,死前有熟狗相送,我还挺欣慰的,就是以它这个傻不楞登的样子,我担心等我变成丧尸了它还热情地往我脸边凑,那不是上赶着给我送菜嘛。

我打算把它吓跑。

我将它从身上推下去,冲它龇牙,发出丧尸独有的嗬嗬怪叫。

它被推得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愣愣地看着我。

我回以张牙舞爪的恐吓。

它噘着嘴冲我「呜」了一声,扭着屁股哒哒哒地从我视线里消失了。

诶,它的背影真的好像西北养的那种长尾绵羊哦,肉会不会也像羊一样,油滋滋肥嫩嫩的,一点膻味儿也没有。

还好还好,傻孩子还知道怕,溜得够快。我擦擦嘴角差点流出的口水,继续躺平等死。

「哒哒哒哒。」

我头疼得咻一下坐起来,正好看到小拖把摇头摆尾地叼着一条死不瞑目的长蛇,快快乐乐地跑过来跳上我的腿。

我崩溃了,对,我是快死了,但是不代表我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我就是死了被烧成灰埋进地里了,只要有人往我坟头丢条蛇,我也能背着墓碑连逃 300 米。

我砰地把小拖把和它的战利品从我身上掀了下去。

小拖把保持摔倒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觑我眼色,尾巴小幅度讨好地甩动。

养过狗的都能读懂它此刻的肢体语言,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但知道它可能惹我生气了。它虽然害怕,但是一旦发现我的表情松动,又会立刻没心没肺地靠过来。

我其实没有生气,但是看到它一副对危险毫无察觉,眼里只有我的傻样,我只能狠下心,抓起身边堆叠的快递盒,用力丢向它,装作愤怒地吼道:「快走!滚开!」

它在原地挨了几下,用受伤又不解的眼神看着我,见我没有罢休的迹象,终于还是尾巴紧贴着腿,溜着墙根跑走了。

我喘着气躺下,猜测这下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我已经回到了家,完成了和故人的告别,甚至还因为意外出现的故狗仰卧起坐了好几趟,然而我这最后的一口气吊得比我预想的长得多。

太阳快落山了,我正在落日余晖下打量着自己筋脉暴起,紫黑可怖,几乎看不出人样的手,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

我已经佛了,这个小狗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被罚这辈子投个狗身猪脑的胎。

它坐在我身边低头看着我,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不见外地直接蹦到我身上。

我起身将它抱起,放在腿上。

它好像丝毫不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和气息可怖,依恋地趴在我身上,吐出肉肉的嘴里含着的东西,用爪子往我这边扒拉了两下。

那是大半个被它啃得坑坑洼洼的脏土豆,几个芽点上已经冒出了新芽。

可能以它的理解,我这幅濒死的样子是被饿出来的。所以它跟我分享猎物,被我赶走,以为我不愿意吃肉,又不知道从哪挖出来它的储备粮,珍重地送给我。

我摸摸它的脑袋,没有拿那颗土豆。

它又用鼻子拱了拱土豆,歪着脑袋看我。

我把它拢在怀里,顺着它那一身看起来很扎手的毛。

它挣扎着逃出我的臂弯,叼起土豆,前肢扒着我肩头站立,把它送到我嘴边,殷切地期待我啃它的宝贝土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小狗都是这样的。

末日之前,我吃律师这碗饭,一年大半的时间辗转各地会见、开庭,根本没有收养宠物的条件,我只是随身带着一些食物,偶尔碰到生活凄惨的流浪猫狗,就为它们提供一顿食水,让我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偶尔提供一食、一水,我当时做到的仅此而已。

小拖把不过是我投喂过的众多流浪动物中的一个,我们甚至只有几面之缘。但就因为我曾经施予它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恩惠,它在自己朝不保夕的时候,在我一直横眉冷对的情况下,在我深爱的男友和所谓的家人都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我时,它,竟然想用它拥有的一切换我活着。

我以为我作为人的情绪早已先灵魂一步死去,但是此刻,我竟流出了泪。

我笑着接过小拖把的土豆,在衣服上擦了擦尘土,啃了一大口,用力揉着小拖把的拖把头夸道:「哇,好好吃哦,是哪只小狗狗这么能干呀?人类都在忍饥挨饿,小狗狗竟然还找得到土豆诶!」

它被我夸张的语气感染,自豪地原地转了两个圈,眯着眼睛,快活地吐着舌头。

反正我已经丧失味觉了,我就这样当着小拖把的面,一边一口一口把它的小土豆吃得一干二净,一边输出彩虹屁,把它吹得熏熏然。

龙葵碱成为压垮这具破败的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开始喘不上气,想要呕吐,我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趁小拖把陶醉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玩耍时,我拿出随身携带的三棱刺,用力扎进自己的太阳穴。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小拖把的悲号。

「小声点啊笨蛋,引来丧尸怎么办……

「不要像八公一样苦等一个回不来的人啊,希望你一直是一只快乐的小狗……

「谢谢你来送我最后一程,再见,小拖把。」

世界陷入寂静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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