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裴湛山回想着樊玲的话,他皱了皱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迈开步子向着盥洗室走去。镜中的男子剑眉入鬓,显得十分威武,要说他英气勃勃可以,英武不凡也可以,就他妈的和文质彬彬毫无关系。裴湛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樊亭哄睡了孩子,从婴儿房里出来,与走廊上的张嫂问了句:“大帅回来了吗?”“回夫人的话,大帅回来了,在书房和齐长官他们说话呢。”“你去走一趟,就说我有话要和大帅说,请他上楼来。”樊亭轻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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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时节,一早下起了雪,帅府中一片银光素裹。
二楼的主卧中,樊亭正半倚在床上,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大雪出神。
她如今还在月子里,孩子是早产,生产时险些让她搭上了一条命,即便经过了一些时日的休养,她的肤色也仍是苍白的,此时弱不胜衣地躺在那,更是显得冰肌玉骨,吹口气都会融化似的。
“夫人又在想家了?”李嬷嬷走了过来,瞧着樊亭小心翼翼地问道。
樊亭回过神来,她微微笑了,说:“是啊,我在想二妹,也不知她现在到了没有。”
“夫人别担心,林副官一早就带着人去车站接二小姐了,很快您就能瞧见她了。”
“二妹从未出过远门,我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樊亭声音轻柔,满是对妹妹的牵挂,她们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很快续弦,姐妹俩相依为命,感情一向深厚。
李嬷嬷是樊亭的陪嫁嬷嬷,对樊家的事自然都是清楚的,只宽慰着樊亭说:“夫人放宽心,您现在今非昔比,老爷和太太一定会派人好生把二小姐送来的。”
“但愿吧。”樊亭仍是悬着心,主仆俩又是说了两句话,就听外面的起居室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樊亭眸心一动,向着门外看去,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上长着一双乌漆漆的眼睛,显得十分的有灵气,她风尘仆仆地站在那,怔怔地看着自己。
“二妹,”樊亭的眼中有惊喜划过,对着少女伸出了手,“快过来。”
少女的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她扁了扁嘴,扑在姐姐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傻孩子,哭什么,快让姐姐看看。”樊亭嘴里安慰着妹妹,却也是跟着掉下泪来。
“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樊玲将姐姐的手握住了,即便这屋子里烧着暖气,可姐姐的手依然很软,也很凉。
她已是有两年不曾见过姐姐了,她这美得不可方物,十五岁就已名动姑苏城的姐姐。
“傻丫头,姐姐刚生过小娃娃,瞧着自然要憔悴些。”樊亭忍住泪,伸出手为妹妹拭去了泪珠,她端详着妹妹,声音中满是心疼:“路上累了吧?瞧着像是比相片上清减了些。”
“我不累,姐姐,你都还好吗?听说孩子是早产,我心里很记挂你。”樊玲的眼圈红红的,看着姐姐羸弱的样子,难受得一个劲儿地想落泪。
“都好,这一关算是闯过来了。”樊亭仍是噙着笑,想起生产时经过的苦楚,更是衬着这一刻的姐妹相聚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姐姐,宝宝呢?”樊玲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意压下,她的视线在屋子里寻找着,却并不曾见到婴儿的影子。
“让乳娘抱下去睡觉了。”樊亭声音轻柔,“我现在身子不好,还不能亲自喂养她。”
“姐姐,爹爹这次让我带来了好些药材,都是留着给你补身子的。”
“我知道,”樊亭微微笑了,“爹在信上也和我说了,说你想上燕京大学,是不是?”
“嗯。”樊玲的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樊亭的声音有些虚弱,缓缓开口,“二妹,我们姐妹俩总有一个要能读出书来,姐姐没这个机会了,我会请老师替你补习功课,你自己也要争气,可不要学我,早早嫁人,早早生孩子。”
听着姐姐的话,樊玲心里一酸,她晓得姐姐的成绩一直优异,当初已是考上了金陵女子大学的,可恰逢家中变故,姐姐没法去上大学,而是仓促嫁人,还嫁了这样远。
“姐姐,”樊玲压低了声音,有些担心地向着樊亭看去,“姐夫对你还好吗?”
樊亭默了默,说:“他对我是好的。”
樊玲瞧着姐姐的神色,心里有些犹疑,可顾着屋子里的其他下人,有些话总不好随意地问,樊玲只挑了几件家里的事与樊亭说了,没过多久就听外面的起居室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又有丫鬟的行礼声响起,即使樊玲初来乍到,可也晓得这样的动静只能是裴湛山回来了。
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姐夫,樊玲是有些畏惧的,要怪只能怪这位姐夫名气太大,七省督军,手握重兵,哪怕是内阁总理都要卖他几分面子,就连父亲在他面前都是畏畏缩缩的,又遑论自己。
她也见过他的相片,是他与姐姐的结婚照,相片上的男子极是英武,笑得开怀,姐姐也是微笑着,可樊玲却能看出来,姐姐的笑容是很勉强的,怎么都融不到眼睛里去。
许是瞧出了妹妹的畏惧,樊亭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怕,他不是暴虐的人。”
樊玲点了点头,又等了一会儿才见那门帘一闪,自外走进来一道高大挺括的身影,樊玲赶忙起身站到了一旁,倒是没敢多瞧。
裴湛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着身上的寒气去了才进了卧室,他大步走到了妻子面前,看着樊亭脸色苍白的躺在那,裴湛山的眼底有怜意划过,他俯下身摸了摸樊亭的额头,温声道:“亭亭,今天怎么样,没发烧吧?”
裴湛山与樊亭到了剧场,就见剧场外已是贴满了话剧团的海报,主演梅子秋更是拍了巨幅相片,相片上的她风姿绰约,媚眼如丝,一双桃花眼仿佛会说话般,说不出的迷人。
樊亭还在姑苏上学时就曾看过梅子秋的话剧,舞台上的她美艳动人,演技精湛,让人的情绪波动着跟着她喜,跟着她伤。
樊亭与裴湛山进了剧场,却见偌大的一个剧场内只有他们两个观众,不远处则是站满了戎装岗哨,与荷枪实弹的士兵。
裴湛山为她脱去了外面的斗篷,樊亭向着他问道:“怎么只有我们两?”
“这不好吗,没人打搅你,梅子秋专为你演出。”裴湛山微笑着,与她一道在前排坐下。
“没必要这样的。”樊亭觉得这样不好,那样大的一个剧团,那么多台前幕后的演员,付出那样多的精力,却只为他们夫妻二人服务,倒像是仗着权力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似的。
“好,下回不这样。”裴湛山拍了拍她的手,当即就是答应了下来。
在她面前,裴湛山可谓百依百顺也不为过,樊亭看着他英挺的眉眼,不由得有些心软,和他轻声说了句:“看戏吧。”
裴湛山向着副官一个手势,林副官登时会意,很快剧场中的灯光暗了下来,樊亭看向了舞台,演员们轮番出场,樊亭看得十分认真,很快便投入了情绪进去,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剧情所牵动着,待梅子秋上台后,樊亭更是看得入了迷,就在她沉浸于剧情中时,身边却是传来了一道低沉的鼾声,那声音不大,却很有规律,此起彼伏的。
樊亭向着身边看去,果真见裴湛山已经睡着了,看着他的睡容,樊亭只觉自己所有的兴致消失了无影无踪,她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披风为他盖在了身上,任由那舞台上的剧情如何精彩,她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默默坐了会儿,起身离开。
见樊亭离开,林副官赶紧上前喊醒了裴湛山,裴湛山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身边已经没了樊亭的身影,登时暗道糟糕,他这几日忙着军中的事,实在是太累,何况那劳什子的话剧他也看不明白,这下子算是又拍到马蹄子上了,他大为光火,起身踹了林副官一脚,喝道:“怎么不喊醒我?”
林副官十分委屈,“大帅,卑职喊了,可您睡得太沉,听不见。”
“夫人呢?”
“在外头。”
裴湛山没工夫去理会林副官,大步向着外面赶去。
“亭亭,怎么出来了?”裴湛山看见樊亭站在剧场大厅中,望着墙上的一幅海报出神,登时上前问道。
樊亭转过身来,看着裴湛山眼底的血丝,与他道:“咱们回去吧,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
“是这戏不好看?”裴湛山问。
樊亭摇了摇头,“可能过了看话剧的年纪了,觉得没什么意思。”
“说的什么话,你才多大,”裴湛山笑了,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喜欢那个梅子秋?我把她喊过来。”
“不用的……”樊亭想要阻止,可见丈夫已是对着手下吩咐了过去,很快就有人将梅子秋带了过来。
“大帅,夫人。”梅子秋仍是化着舞台妆,在灯光下一张脸显得十分浓艳,她的眼波流转,落在裴湛山身上时却流露出深深的仰慕,樊亭看在眼里,只觉这世上就有这样荒唐的事,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她并没有与梅子秋多说什么,只略略夸了两句梅子秋的演技,梅子秋口中连道不敢,眼眸却一个劲儿地往裴湛山身上瞟,樊亭察觉到她的视线更是觉得索然无味,也有些失望,舞台上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在舞台下却全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
上了汽车后樊亭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脸,裴湛山也不敢吭声,只在心里奚落自己,那么多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偏偏他就栽在了樊亭手上,面对自己这个小媳妇竟成了狗熊,每天小心翼翼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却习惯了看她的脸色行事,在她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口气都能吹化了她。
“亭亭?”裴湛山到底忍不住开了腔。
“怎么了?”樊亭向着他看去。
“累了吧,”裴湛山将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道,“睡一会?”
樊亭的确有些倦了,她点点头,在裴湛山的怀里阖上了眼睛,裴湛山不敢动弹,生怕把她惊醒,又生怕会把她惹恼。
他妈的,他还真成了狗熊。
午后。
樊亭倚在沙发上看书,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樊亭抬眸看去,见一道灵动的身影闪了进来。
“姐姐,我有没有打扰你啊?”樊玲小声问道。
“没有,快进来。”樊亭合上书本,对着妹妹笑道。
樊玲也是笑了,和姐姐一道挤在了沙发上。
“中午怎么也不睡会儿?”樊亭摸着妹妹的发丝,眉眼间满是温柔。
“我不困,姐姐,你怎么也没歇息?”樊玲问。
“早上喝了杯咖啡,一点儿困意也没有。”樊亭握着妹妹的手,轻声道:“姐姐还没问你,在这儿还习惯吗?”
“很习惯,我是沾您的光,府里的人都把我当成公主似的。”樊玲笑道。
听着妹妹的话,樊亭也是笑了,却是很浅很浅的一抹笑。
“姐姐,你不高兴吗?”樊玲望着姐姐的面容,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姐刚生完孩子不久的缘故,纵使大帅府中有那样多的好东西,可姐姐的脸色仍是苍白的,旁的女人生了孩子身段都会丰腴一些,可她瞧着姐姐这生完孩子,竟比当初在姑苏做姑娘的时候还要瘦了些。
“我没有不高兴,好端端的,不高兴做什么?”樊亭的声音仍是轻柔动听,对着妹妹莞尔。
“姐姐,你瞒不了我的,你的眼神都告诉我了,你不开心,”樊玲望着姐姐的眼睛,心里有些着急,“你要有心事,你和我说呀!”
“没有,”樊亭避开了妹妹的眼神,“我没有心事。”
“你以前在家很爱笑的,可现在……”樊玲咬了咬唇,轻轻摇了摇姐姐的袖子,“姐,我不知道你和姐夫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可我能看出来,你好像不喜欢姐夫,为什么呀?”
“小孩儿家哪有这么多话?”樊亭蹙起了秀眉。
“我可不是小孩儿了,”樊玲紧紧地握着樊亭的手,“你有话不要闷在心里,你要说出来心里才能好受啊!”
走廊上,裴湛山今日回来得极早,看见他的身影,丫鬟们登时俯身行礼。
“夫人歇息了吗?”裴湛山问道。
“没有,夫人在和二小姐说话呢。”
裴湛山闻言停下了步子,人家姐俩说话,他这么掺和进去好像不大合适,可好容易抽出点功夫,他还是想着能多陪陪樊亭,遂是进了起居室,刚走到了卧室门口就听得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姐姐,老话儿不都说吗,能成为夫妻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姐夫可能是粗犷了些,他毕竟是北方人嘛,可能没有我们江南公子文雅,他也许不是您理想中的丈夫,可他对不管你,还是对念念,他都是上了心的,他是好丈夫,也是好父亲,这就够了呀。”
裴湛山一愣,听出了这是樊玲的声音,他竟想不到这小姨子居然会这么为自己说话,待回过神来,裴湛山只觉高兴不已,恨不得要将这毛丫头引为知音。
裴湛山屏住呼吸,继续听了下去。
“你多看看他的优点,少看看他的缺点,好不好?”樊玲的声音十分恳切。
樊亭见妹妹如此,唇角浮起了浅浅的笑窝,她点了点头,说:“好,姐姐答应你。”
樊玲松了口气,门外的裴湛山更是大喜过望,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也不曾惊动姐两,悄悄地离开了起居室。
进了书房,裴湛山命人去把林副官喊了过来。
“大帅。”
“去给我办件事。”裴湛山吩咐道。
“大帅,什么事?”
“你去洋行一趟,去买些小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您是要送给夫人?”林副官有些摸不清头绪。
“蠢货,送夫人不得我亲自去?”裴湛山瞪了林副官一眼,坦白道:“是给二妹的,别舍不得花钱,快去!”
“是!”林副官当即一个敬礼,奉命办差去了。
晚间,樊玲正在屋子里背单词,就见一个嬷嬷走了进来,与自己行了一礼道:“二小姐,大帅请您去书房一趟。”
“姐夫要找我?”樊玲有些茫然,却还是听话地放下了书本,随着嬷嬷向着书房走去。
“二妹来了。”裴湛山本在书房里抽烟,看见樊玲后登时笑着招呼。
“姐夫,听说您找我。”
“不错,你来看看,这些都是送你的。”裴湛山指了指桌上的礼物,对着樊玲道。
樊玲看着那些精美的礼盒中装着华丽的衣裳,名贵的料子,还有好几样首饰,樊玲很惊讶,连忙对着裴湛山摆手,表示自己不敢要。
“没事,二妹,你来这么久我也抽不出时间招待你,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让下人去安排,瞧中了什么只管去买,钱不够了就和姐夫说。”裴湛山抽了一口烟,一番话说得十分随和。
语毕,裴湛山顿了顿,又是笑道:“那个,你多陪陪你姐姐,和她多聊聊天,她喜欢什么,想做什么,给我透透风。”
听了这话樊玲忍不住笑了,“姐夫,我明白啦,但这些礼物真不用的,我还是学生,用不到这些的。”
她现在寄居帅府,吃的用的都是他和姐姐的,哪还好意思要这么多礼物。
“收下,哪来的废话。”裴湛山却是不以为意,这点东西在他眼里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见他坚持,樊玲只得上前将那些礼物抱在了怀里,她想了想,临走前又是推心置腹地和裴湛山说了句:“姐夫,姐姐自幼长在江南,心思细腻,她比较喜欢那种文质彬彬的,比较有才华的那种先生,您,您尽量往这上面靠一靠。”
樊玲说完,也不敢去看裴湛山的脸色,只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了书房,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她想裴湛山应该能明白的吧?
裴湛山回想着樊玲的话,他皱了皱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迈开步子向着盥洗室走去。
镜中的男子剑眉入鬓,显得十分威武,要说他英气勃勃可以,英武不凡也可以,就他妈的和文质彬彬毫无关系。
裴湛山无奈地叹了口气。
樊亭哄睡了孩子,从婴儿房里出来,与走廊上的张嫂问了句:“大帅回来了吗?”
“回夫人的话,大帅回来了,在书房和齐长官他们说话呢。”
“你去走一趟,就说我有话要和大帅说,请他上楼来。”樊亭轻声吩咐道。
“是,夫人,我这就去。”张嫂应着,匆匆下了楼。
书房里除了裴湛山外还有几位军官,张嫂刚进书房就嗅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只忍耐着不敢咳出来,十分恭敬地向着主位上的裴湛山唤了句:“大帅。”
“怎么了?”裴湛山向着她问道。
“夫人说有话要和您商议,请您早些上楼。”
听着张嫂的话,裴湛山登时将手里的烟熄灭了,自己也是连忙起身,让人去把窗户打开,好散散烟味。
“老林哪去了?让他给我找身衣裳换了。”裴湛山对着门外的勤务兵喝道。
“大帅,这好端端的,您换什么衣裳?”有个年轻军官不解道。
“废话,念念还小,这一身烟味再把她们娘俩熏着。”裴湛山一面解着自己军装上的扣子,一面和手下开口,很快林副官就是捧着一身干净的衣裳赶了过来,裴湛山见状当即换了衣裳,快步离开了书房,跟接了圣旨一样。
“大帅这见个媳妇,整得跟去见总统似的。”看着裴湛山的背影,有军官笑言。
“大帅打了这多么年的仗,好容易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可不是要疼着宠着。”
几人都是跟随裴湛山多年,言谈间少了几许顾忌,裴湛山虽然没有听见却也能猜到,他这几个手下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无非是说他怕老婆,怕又怎的?怕老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上了楼,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进了卧室。
“亭亭,张嫂说你有事要和我说?”裴湛山唇角含笑,向着樊亭走了过去。
樊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为他将军装的领子理好。
裴湛山顺势在她身边坐下,黑眸中漾着情意,又是问了句:“什么事?”
“你听了不要生气好不好?”樊亭向着他看去,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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