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有个人安静地倒在一座孤坟前。孤坟只有一个简陋的石碑,上面歪歪斜斜划着两个字:张吉。一看就是哪个门外汉手工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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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回村扫墓时,发小惨死。
下身被割,嘴里插着一个竹蜻蜓,穿喉而过。
接下来,村里每天都死一个人,死法相同。
大家都说:「肯定是张吉回来索命了!」
张吉,十三年前自杀,最喜欢竹蜻蜓。
清明节回老家扫墓,直到第二天傍晚,已经快跑完所有墓。
天边乌云汇聚,眼看着快下暴雨,老爸突然开始扶腰:「要变天了。」
我担忧地说:「又腰疼了吗?还有最后一个坟,我自己去就行,你先回去吧。」
老爸拍拍我的肩膀:「那你注意些,纸钱别被淋湿了,对先人不敬,会招灾。」
我点了点头,把上坟的东西往雨衣里塞了塞。
老爸离开后,我裹了裹雨衣,快速走进山林。
最后一个坟,就在林子深处,是我爷爷的哥哥嫂子的合葬坟。
即我的大伯爷,还有大伯奶。
他们离世后,一直是我家在扫墓祭祀。
走到坟前,我愣住,这里已经有人提前清扫过了。
但诡异的是,这座坟只被清扫了一半。
偌大一座土包,一半枯草戚戚, 另一半却是干净整洁的黄土。
就连祭品,也只上了一份。
夫妻合葬,所有祭品都得按双份来。
这是谁干的好事?平白惹晦气。
我一边暗骂着,一边从怀里掏出纸钱香油,寻块干净地方放下。
我掏出打火机,点火烧纸。
想了想,我朝坟堆上走了几步,伸手开始拔草。
既然是清明扫墓,那肯定要把这个坟墓弄干净。
可是,我的手才刚碰到一株枯草。
天际一道炸雷劈下。
暴雨倾盆而至,淋湿了我放在一边的纸钱,想到老爸的话,我有些不安。
伴随而来的闪电,映照得整个林子无比明亮。
恍惚间,我好似看见林子里数道白衣人在飘。
我的心猛地一抽,还没来得及调整。
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这么晚了,又开始下暴雨,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好奇心害死猫,我循着声音而去。
枯萎的树枝堆叠,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暴雨迷乱了方向。
林中一片昏暗,殷红的雨水顺着高处缓缓流下来。
我愣住,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雨水,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有个人安静地倒在一座孤坟前。
孤坟只有一个简陋的石碑,上面歪歪斜斜划着两个字:张吉。
一看就是哪个门外汉手工雕刻。
倒在地上的人,浑身赤裸双目圆瞪,下身血肉模糊,俨然被割。
嘴里塞着一个竹蜻蜓,竹签子穿喉而过。
在他四周树枝上,缠满了白色挽联,上面全部写满了红色大字:
「一个也别想跑,还我命来!——张吉」
字迹浓稠,透着血的味道。
竹蜻蜓洞穿咽喉,血水汩汩,和暴雨一起汇聚成小溪流。
我认识死的这个人,我的发小,张大志。
前两天,我刚回来时,还在村头碰到了他。
他当时揽着我的肩膀,插科打诨:「忙完这两天,咱们兄弟伙聚聚。」
可他现在却死了,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死法。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通知了村里人。
很快,村长带着一群人赶到事发现场,我爸妈也来了。
爸妈先是震惊地看了一眼尸体,随后紧张地拉着我上下打量。
「没受伤吧?怎么回事?」
我没回答,眼前一直是张大志死不瞑目的眼。
老妈帮我打着伞,跟着众人一起去往祠堂,他们抬着张大志的尸体。
一路上,老妈不时压低声音提醒我:「等会你记得撇清自己,你好不容易读出去,可不能沾染是非。」
果然,一到祠堂,淋成落汤鸡的众人立刻开始三堂会审。
「竹蜻蜓……那是张吉最喜欢的东西,一定是张吉回来复仇了!大志是被张吉的鬼魂杀的!他说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听到这个名字,村里人焦躁不安,絮絮叨叨交谈起来,脸上都是仓皇不安。
张吉,我小时候的玩伴,村里一群孩子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
十三年前,他喝农药自杀了。
村长的儿子春子暴怒,打断了这些人的话:
「别他妈瞎扯!这个世界上哪有鬼?肯定是有人杀了大志!」
有人接话,瞥了我一眼:「阿庆不是唯一在场的人吗?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我爸不依了,一拳挥过去:「去你妈的!你才是杀人凶手呢!」
老妈也很是生气:「咱家阿庆可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再胡咧撕烂你的嘴!」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两天扫墓的行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加上我爸也能给我作证,我们只是在最后那段路分开了。
一时间,祠堂里倒是暂时没了怀疑我的声音。
张大志的尸体被抬回来就放在祠堂墙角。
他是家里第四个孩子,前三个都是姐姐,从小被家里寄予厚望长大。
说来,他家也是不幸,三个姐姐先后离开家。
大姐远嫁,二姐私奔,三姐失踪。
就剩大志一个独苗。
此时,他爸妈哭得撕心裂肺:「我可怜的儿啊!」
哭着哭着,两老时不时怨恨地瞪着我,好像是我杀了张大志一样。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对众人说:「大家伙别瞎琢磨,春子已经报警了。」
听到德高望重的村长发话,其他村民纷纷附和:
「是啊,既然已经报警,那就不用咱自己在这瞎操心了。」
「警察明天就能到,肯定能调查清楚一切的。」
又有人看向我,脸上带笑:「既然这事和阿庆没关系,那咱都回去休息吧!」
村长点头:「都回去吧,留几个人守夜就成。」
张大志的爸妈哭到晕厥,被邻居给劝走。
大志属于横死,不能抬尸回去,按照习俗,要在祠堂停尸三天。
我们怕明天上午警察过来,要检查什么。
所以不敢动他的尸体,只好就这样大剌剌地放在地上。
以春子为首,和大志关系好的几个年轻人留了下来。
包括我。
老妈很是不屑:「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可别感冒了。大志这样的泥腿子,不值当你为他守夜,又不是你杀了他。」
我摇了摇头,毕竟是朋友。
祠堂外的暴风雨越发大了,村民们稀稀拉拉往家走去。
我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
这样的天气,警察当真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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