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寒,你可以不顾我们的夫妻身份肆无忌惮地去宠爱林欣雨,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组员?”云茵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明明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她却觉得浑身冰凉。
嫁给时瑾寒三年了,她看着眼前五官朗逸的男人,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她的语气明明已经带上了微微的哭腔,可是时瑾寒却仍是继续批阅着合同,钢笔在清隽的手指间转动,一个比划便能让人的梦想彻底破灭。
“我有必要考虑么?”时瑾寒签下一串漂亮的花体,冷峻的眸子扫过新一份合同:“你从云氏带来的狗,我给了他们一口饭吃,还不满足么?”
云茵身子骨一颤,牙关里有血腥味涌上舌尖。
三年前云家破产,她嫁给时瑾寒来挽回败局,将精锐带到了时家。
她明白对于时瑾寒来说这些人只是她带来的狗,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条骨髓跟林欣雨匹配的狗。
“呵呵,是么?”云茵轻笑了一声,朝着时瑾寒又走近了一步,周身的寒意又深重了几分。
她的丈夫跟她结合是她以自己的骨髓作为条件换来的,她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她用命换来的交易。
“既然时总提到了,那么我也该提醒您一句才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结束。”
果然,一旦威胁到林欣雨,时瑾寒便立马抬起了头。
妖冶的五官在凛冽力气笼罩时,看起来越发狂肆冰冷,他眯着眸看向云茵,声音冷得犹如冬日冻结的海面:“用阿雨威胁我,云茵,你想死吗?”
云茵虽然心急,但是也可笑地明白一点:用林欣雨来威胁时瑾寒,只会适得其反。
她轻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平淡下来,走到时瑾寒身边拉住了他的手:“瑾寒,这个案子对于我和我的组员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林小姐想要的话,之后我再给她别的好吗?”
时瑾寒冷冽的目光从云茵拉着自己的手上扫过,目光所到之处都好似能凝结成冰一般。
他甩开了云茵的手,没接话,却站起来将昂贵的外套脱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并且扯过纸巾细致地擦拭起了自己被拉过的手。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他脸上都没有露出任何鄙夷的表情,可是却也足够将云茵狠狠捅了一刀。
她看向垃圾桶里的外套,仿佛是她的自尊一般,而她却早已麻木得不会难过了。
“你以为阿雨是在跟你祈求施舍么?”
说这话是时瑾寒还在擦拭着自己的右手,动作矜贵优雅,微微扬起的下巴弧度精雕细琢。
云茵轻咬了一下下唇,目光看到了时瑾寒空空如也的左手无名指,心神混乱:“就这一次,算我求林小姐的可以么?”。
“那你亲自去求她吧。”
时瑾寒的回话还是这般霸道绝情,让云茵无奈苦笑。
亲自去求林欣雨么?
她仍旧记得之前自己的策划案被林欣雨要去,她是怎么求她的?
她跪在林欣雨的轮椅前,卑微伏地,最后在嘲讽和羞辱中,才终于面前在策划案上面保留了一个名字。
要求林欣雨,就别想要尊严。
“怎么,很难?”时瑾寒看她为难垂眸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冰冷森然:“你怕阿雨这么温柔的人会为难你?”
会不会为难,时瑾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生抢项目,便已经足以看出林欣雨有多“温柔”了,可是他不在乎,他就是要惯着林欣雨。
云茵知道这场谈判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她的眸子冷下来,定定地看着时瑾寒。
“策划案,我让给她。”
听到这话时,时瑾寒翻动合同的动作忽而顿了顿。
三年,再怎么厌恶他也多少了解云茵几分。
她是个极为倔强心眼又多的女人,按照以往,她只怕是会胡搅蛮缠不肯松手,可是今天她竟然三言两语就放手了?
男人抬头,清冷的眼光扫过浑身紧绷的云茵,语气轻蔑:“让?你抢得过?”
确实,有时瑾寒的命令,这个项目她无论如何也是抢不过的。
不让她又能如何呢?
只是,她握紧了拳头,咽下了喉咙中的血腥气味,终究还是一言不发。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看她竟然真的要转身出门,时瑾寒眉宇之间又补上了几分疑云:她真的不争了?
“你不会又在耍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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