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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对每一个人说》讲述的郑华强郑华强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对每一个人说》简介:…

免费试读

第2章 求学

郑华强清晰的记得,那天他刚打草回家,正准备喂猪,中考失利的他眼神涣散而又迷茫。父亲骑着自行车从县城回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吆喝自己的名字,“华强,华强,来来来,先别喂猪了孩儿,你给我表个态,如果还能上学,好好学不。

郑华强愣了一下,上学?上哪门子学?

“爸你说啥啊?

“你就说吧,好好上学不

“好好学可以,关键没学上啊!郑华强鼻子一酸,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好,你爸就要你这一句话,明天你去报到去,咱先上个私立,虽说是私立,但听人家说成绩只要好了,以后还能转公立学校哩!

“这不,我跟你叔进城看饲料,刚好路过四高门口,人家正发传单哩,人家可热情了,说不光能上学,学习好喽还奖钱哩。

“我一看这学费也还行,身上也没带啥钱,人家说先存几百块钱学杂费就中,我赶紧跟你叔凑了点钱先定下了,这已经开学一星期了,再晚就赶不上了,明天跟我去卖猪崽子去,等卖完猪拿了钱,后天就赶紧去报到去!

“真的吗爸,太好了!

郑华强那一刻的狂喜,说是救命稻草不过如此!郑华强立马抹了把眼泪蹦了起来。

中考体育考试的时候郑华强去过四高,印象不深,对私立中学也只有模糊的概念。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性格木纳的父亲当时是如何打听到的,也无暇细想。他只知道,今年秋天的玉米不用掰了,地里的红薯不用锄了,不用一早打草喂猪了,也不用去饭馆端盘子当学徒去了。

当晚,郑华强沉浸在美好的生活向往中久久不能入睡,只盼着天赶紧亮,后天赶紧来。

第二天,郑华强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就叫起了父亲。父子两个草草塞了两个薄饼,就去安车子逮猪崽了。

父亲先是把架子车从墙根边搬下,郑华强找准时机把车轮滚到墙边,低头溜着车架刚好,父亲再把车架的凹槽对准轮轴,啪的一声,车架安得稳稳当当。父亲又在周边用藤条编织物固定好,为了牢靠,周边还拴上了几圈麻绳,母亲撕好了一缕缕布条,绑到了车把上,等买家选好了猪崽,四条腿一绑,方便搬运。

抓猪崽不算难事,整个暑假,郑华强早已跟猪崽们混的烂熟,九只猪仔很快就被郑华强用菜叶子吸引到了车上。这其中有坏坏、小花、小白、小黑、熊猫,郑华强早已给他们起好了名字。小黑个头最大,吃奶的时候喜欢把其他姐弟拱到一边,小白最好看,睫毛很长,居然眉目清秀,坏坏最皮,而小花个头小且最胆小,免不了受坏坏的恶作剧,熊猫最会享受,总是哼哼着让郑华强挠痒痒,郑华强只要对着它脑门轻轻一挠,熊猫就立马侧躺在地,半闭双眼,享受马杀鸡。按说郑华强是极为不舍的,不过短暂的难过之后还是难掩上学的兴奋,父亲在家这几年,家里收入暂时短缺,也全赖这些猪崽交郑华强的学费了。猪崽们都不算闹,只是哼哼着,更像跃跃欲试,准备着一场冒险;母猪却一直在嚎叫着,出村了老远,还隐约能听到。

卖猪的地方在临村的南头,属于早集,乡里面也有早集,一般是卖早点,有包子、油条、胡辣汤,还有水煎包、酱牛肉、羊杂碎,郑华强特别中意早集的水煎包,外焦里嫩,表皮酥脆;另外初一十五还有全天的“会,“会更全呼,分的有各种区域,有卖香料、树种的,有卖水果粮食的,有卖锅碗瓢盆五金用品的,当然主要是搭棚卖衣服的,母亲老是在里面买“的确良的衣服,郑华强不确定是“良还是“凉,反正穿着是还挺凉。而牲畜因为排便和气味问题,则一般不在乡上搞,会按照特定规律搞早集,邻村有一片杨树林,临着一条旱渠,林子中树木空隙很大,方便或拴或圈着牲畜,里面的杂草和土,也方便排泄物掩埋,于是就成了交易牲畜的早集。

郑华强每年总有几次跟着母亲去赶“会,大多是买菜种子,还有过年前的春联、新衣,而卖牲畜的早集还是第一次,有着些许的兴奋。

赶到邻村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像刚煎炸过的鸡蛋黄,照到父亲脸上,红的像唱戏的关公。空气里带着湿气,老远就闻到了食草动物的腥臊气。右侧是一个很破的古庙,里面曾有模糊的碑文,左侧就是交易的早集了,小树林里面早以站满了人,熙熙攘攘。

父亲拉着郑华强找到一片空地,稳稳站好,郑华强从架子车上跳下,帮着把车拴到一棵杨树上。集里的牲畜有大个的种猪种羊,也有耕牛,不过还是大多以猪崽、羊崽为主,一般是用藤条筐围城一个圈,让它们在里面跑动,供买家挑选,还有些小骡子、小牛犊的,直接拴在树上,鸡鸭鹅基本没有——这一类都是平常走街串巷吆喝卖的。买家大多以外乡人为主,大多是倒卖,他们一般三五成群,围绕着一个个圈,或指指点点,或直接上手挑选,时而品头论足,时而讨价还价。

交易是不透明的,猪崽都是一只一价,卖家看中后会进行称重,然后跟买家低头耳语,也有两人握手侧身比划的,买多了价格还会低一些。交易一般持续到中午,运气好的能卖快一些,运气差或者价格扣的太死就有可能卖不掉。郑华强的父亲给的是一个相对很低的价格了,很快就围满了看猪的人,有些直接跳到圈内看起猪来,看看耳朵,猪猪猪腿,惹得猪崽纷纷嚎叫。其中有一拨人很爽快,很快就进圈内抓猪,一下子选中六只,见有大手笔,又有两只小猪很快被抓走了,剩下了一只个头最小的小花,在圈内发着抖,接近哀嚎。

这时父亲看了下太阳说,“走,孩儿,差不多了,咱回家,这只小的先长长,等过年让你舅杀了咱们改善生活,顺道孝敬你姥姥,现在回家,你妈还没开始做午饭哩,带着一脸笑容。郑华强也很开心,主动请缨自己拉车,父亲也愉快的应允了,路过村西头的小卖部时,还顺带买了一斤猪肉。

到家时母亲正在院里摊晾着花生,看到郑华强和父亲,赶紧搓了下手里的泥土,打了下裤腿,“呀,卖这么快呀,我想着还得一会儿哩,父亲骄傲的递上猪肉,“那可不,没看谁去卖的,赶紧,晌午咱吃炸酱面,母亲应了一声,又搓了下手,赶紧拿着肉去厨房了。

郑华强吃了一大碗面,还喝了一大碗面汤,吃饱喝足,开始犯起困了。郑华强跳到床上,很快打起了盹儿。

迷迷糊糊中,郑华强隐约听到了剧烈的争吵声,声音很凶,夹杂着哭泣声。郑华强揉了下惺忪的眼睛,天色已经渐黑,分不清是下午还是清晨。郑华强翻了个身,揉了下脸上的凉席印子,仔细听去。

“倒了八辈子霉了,跟了你,啊,那钱你没见过还是没花过啊,啊,你说说你咋这么二杆儿呀!

“那不光顾着抓猪,给了一沓儿,没细看么。

“再没细看,那十张钱里四张都是假哩,你都不说照照日头,那钱甩起来声儿一样?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买猪哩都是外地人,卖猪要小心要小心,你咋那么不听话

“你长年在外,我把俩孩儿拉扯大,好嘛,刚回来两年,你啥忙帮不上了?地不会种,还净帮倒忙,前几年跑车哩钱还没要回来完呢,你就弄这出儿?!

“你别说了,我错了好吧!我这就出去追行不,看看人还在不在。

“追啥呀追,唉,碰见你这冤大头,人早都没影儿了。明天孩儿去报到,你去想法儿去吧!

“哪个事儿不是我想法子!孩子上学我问了多少人,跑了多少地儿?好!我想办法,你别管了!

“好,我不管,拿不回钱就别回来!

“不回就不会!

接着是门一声响,还有父亲远去的脚步声。

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第7章 恐高症与不高兴

小学二年级的郑华强依然被选为班长,老师不在的时候被同学们称为“老班,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胖了一圈之后着实苦恼了一阵子。

不过还好,这种浮肿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过了两个月郑华强就“瘦了回来。

郑华强在村小学属于佼佼者,每年的骄傲就是拿回第一名和三好学生的奖状。这年乡里突然要搞一个奥林匹克竞赛,老师选中了郑华强和孙一鸣。

孙一铭是郑华强第一名的最有力竞争者。孙一鸣算是郑华强的兄弟吧,村子就那么大,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孙一鸣的哥哥是母亲的干儿子,每年都会去家里拜访,而自己却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孙一鸣,“干哥哥?郑华强一直叫不出口。

孙一鸣比郑华强大一岁,本来要高一级,是后来留级到了郑华强班里。这一留级不得了,直接成绩直逼郑华强。

也不光是学习成绩,以前闪闪总爱跟自己玩儿,自从孙一鸣跟她做了同桌,闪闪也不跟自己玩了,还总跟孙一鸣一起上下学。

闪闪在班里是最好看的女孩儿,鹅蛋脸,乌黑浓密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最关键是虎虎的脾气。郑华强就喜欢闪闪的小脾气,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可爱极了。闪闪的大姐姐跟郑华强的姐姐是同学,二姐姐又跟郑华强的堂兄郑强是同学,算是有特别的缘分吧,郑华强想。而且闪闪学习很棒,仅次于郑华强,当然,是在“干哥哥出现前。

这次去乡里竞赛,那必须不能输给“干哥哥!

可是这还没出发,郑华强就泄了一半气了。

当时去乡里主要要靠骑自行车。村里的小朋友个个虎得很,还没车轮子高呢,就开始蹬着自行车骑起来了,差一点的蹬半圈骑,个子高点的直接可以大撒把了,就比如孙一鸣,只比郑华强高半头,二八自行车早骑的飞快了,而那时的郑华强是班里唯一不会骑车的。

当老师宣布竞赛名单,说要自己骑车去乡里时,郑华强犯了难了,硬着头皮吧,还没出村估计就摔残废了,说自己不会吧,又丢死人了,郑华强看了一眼前边偷笑的孙一鸣,又瞥了一眼闪闪,一时憋的小脸通红,悄悄低下来头。

好事的王听雨也吆喝了起来了,“咱老班还不会骑车呢,“这得一鸣带着吧!顿时引得教室一阵哄笑。郑华强一下子头低的更低了。

还好老师最终放心不下,最终决定自己骑着车去,前面车梁坐郑华强,后面带着孙一鸣。郑华强这点小自尊,算是保住了。

考试的地方是乡三中。三中今年刚刚建成,姐姐今年上初中就去了这里,不出意外未来郑华强上初中也会去这里。郑华强听姐姐说过三中可大可漂亮了,这次终于来了。

老师送到大门口后安排了一下集合时间,然后就骑车离开了。郑华强和孙一鸣一起走了进去,三中跟姐姐说的一样,确实好大,教学楼是四层的,前三层有六个教室,第四层是四个。左边和右边分别是教师宿舍和实验楼,最前面临近大门则是两片绿地和花坛,正值秋天,满园的花儿盛开,引得两个小朋友不住流连。

过了花坛后不久,郑华强就跟孙一鸣分开了,孙一鸣是在一楼考试,郑华强安排在三楼。

郑华强跟着人流准备上第二层时,发现了自己的又一种病——恐高症。

晕眩,郑华强只走到一半的楼梯,已经无法动弹了。腿在抖,头在发汗。郑华强曲着膝盖,闭着双眼背部紧贴着墙壁,身旁一个个人走过,心急,却始终迈不开步来。

这时,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来,“同学,你不舒服吗?

好好听的声音。郑华强艰难的张开眼睛,面前是一个身穿穿白色衬衣的女孩儿,跟闪闪一样微胖,细细的眼睛像两条月牙儿,有股莫名的温柔。郑华强居然有种瞬间的安定。

“我没事,就腿有点酸,歇会儿就好。

“嗯,没事就好,我看你蹲了好久了,已经在进考场了,同学你在几楼考试呀?

“我,我在三楼,三零四

“这么巧,我也在三零四呀,那我带你上去吧,没关系,我第一次上楼也是这样,你抓着我袖子吧,然后摸着墙我带你上去。

“嗯,不好吧,我还是休息一会儿…

“哎呀,马上要开考了,你还是男孩子,快点吧

“好吧…

郑华强一手抓着小姑娘的衣袖,一手摸着墙壁,开始继续往上走了,两层楼梯,却像爬了一个世纪。

“不要往栏杆方向看,侧着身子往教室看,马上就到教室了。

郑华强终于赶到了教室,“我走了同学,下楼也小心喔,一声银铃,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却转身下楼去了,原来她在二楼考试。小姑娘跑的飞快,甩起黑色的马尾。

郑华强还没顾上发呆,考试就准备开始了。

原来这就是奥数啊。试卷上每道题五分,加上附加题共有二十多道题,其中题型各异,却都是郑华强从来没有见过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郑华强写了名字之后,就发现自己再也做不下去了,一道接一道,比暑假作业后面的动脑筋题还难上百倍。明明自己轻轻松松就是班级第一啊,现在却根本没有一点解题思路。

脑子里的晕眩还在持续着,郑华强觉得此时的教室已然卷成了一个陀螺,自己就这么随着陀螺转着,又似一个漩涡,把自己朝着教室外拉扯并倾倒着。

迷迷糊糊中,郑华强不知怎么糊弄完了考试。结束铃响,已麻木郑华强随着考试的人流一点点挪出了考场,而奥数竞赛,也第一次让郑华强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知。

考试结果很快出来了。不出所料的一塌糊涂,郑华强答对了两道题,只得了十分,不过让郑华强开心的是,孙一鸣居然一道题没对,得了零分。

更开心的是老师奖励了他们两个5块钱,纯现金奖励,怎么花都行。

郑华强和孙一鸣开心极了,对比当时的零花钱来说,这无疑是笔巨款。

那是一张又皱又烂的五元钱,中间甚至还粘了厚厚的一层胶带,郑华强和孙一鸣决定花一块钱买葵花子把钱换开,瓜子就给同学们分,剩下的一人两块自己随便花。这个“干哥哥,换来钱后还偷偷给闪闪买了袋方便面。

而郑华强想,那个温柔的白衬衫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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