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但离婚之前,我还是得和闻母交代一下,她对我很好,我也真把她当做了亲生母亲。为了撮合我和闻靳赜,她不遗余力,这段感情已经到了终点,我得让闻母做好心理准备。管家说闻母在书房,管家的眼神闪烁似乎要说什么,待我是上楼时,又好心的委婉的提醒了我一下,“少爷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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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岫,原来是个瞎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公寓前,我亲闻靳赜的时候,她毫无反应。
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微微的低着头,为什么她那双眼睛大而无神,为什么她的柔弱能激起闻靳赜的保护欲,为什么闻靳赜断定是我非要打她!
“你无话可说了吧。”闻靳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颓然的坐在床上,摇摇头。
确实无话可说。
闻靳赜走后,我一直没有睡着,我全身都是被闻靳赜掐出来的痕迹,稍微碰一下就很疼。
我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一直睁眼到天亮,直到被一通电话彻底打扰了思绪。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江小姐,靳赜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能不能不要抢我的靳赜?”
又是这般委屈柔弱的声音,带着无辜的腔调,听得我头皮发麻。
“不在我这里。”我说着,就想挂断电话。
明明是她抢走了我的丈夫,如今却来跟我要人,小.三却还这么明目张胆。
也是,闻靳赜爱她,她也就有了这个底气。
苏岫紧接着又道,“江小姐,闻太太昨天来我这里了。”
她口中的闻太太应该是闻靳赜的母亲。我回忆着闻靳赜昨天的种种异常,果然不但是苏岫的原因,如果只是我打了苏岫一下,绝不会让闻靳赜反常的要跟我上床。
“你想说什么直说?”我并不喜欢跟苏岫绕弯子。
“闻太太让我离开靳赜,靳赜后来过来跟闻太太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她欲言又止。
“……”我耐心的等着。
她果然换了一种语调,“江小姐,靳赜如果跟你上了床,那也是为了保护我。我跟靳赜的感情不会变的。”
我砰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已然猜到了,是闻母给闻靳赜施加了压力,闻靳赜才会连夜赶到我这里来,带着愤怒带着不甘跟我过了一夜。
我觉得着实可笑。在这场爱情里,我才是那根刺,他们互相信任的很,连爱的人身体上的背叛也都能谅解呢。
傍晚的时候,我已经适应了身上的疼痛,临出门时,又特意的用粉底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了。
我的手指摸过锁骨上的一道鲜明的指甲印,那是闻靳赜掐的,夹着恨掐的。
这样的痕迹很快就会消退,连带着我多年的喜欢也一起消退。
放手吧,江知禾,我告诉自己。
天色将晚时,我到达闻宅,包里特意带着离婚协议书。有些事情早来晚来,都是会来的。
这几日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苏岫那张柔弱又充满自信的面庞,我承认,我疲了,我认输了。
但离婚之前,我还是得和闻母交代一下,她对我很好,我也真把她当做了亲生母亲。为了撮合我和闻靳赜,她不遗余力,这段感情已经到了终点,我得让闻母做好心理准备。
管家说闻母在书房,管家的眼神闪烁似乎要说什么,待我是上楼时,又好心的委婉的提醒了我一下,“少爷也回来了。”
我心酸的笑笑,心里头像搁着一个小石子,在那里磨啊磨啊,磨的血肉模糊。
闻靳赜不待见我,管家知道,整个闻家谁都知道。都怕闻靳赜瞧见了我,回头又给我冷脸,让我狼狈。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上了楼。
没所谓了,我都决定要放手了,他对我态度如何,我都该冷漠以对,我压住那些足以吞噬我的酸楚默默的对着说。
正要敲门,书房里猛然传来一声闻靳赜的震怒,“我绝不会跟江知禾生孩子的!”
我收起手指捏紧了,背靠在墙壁上。
“妈,您别拿岫岫威胁我了。我答应了你不跟江知禾离婚,我昨天晚上也回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闻靳赜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我猜中了,果然,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被逼的妥协。
我咬了咬牙,咬出了一嘴苦涩,然后艰难的吞回了肚子里。
受够了。
我低头望着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恨不得立马甩到闻靳赜的脸上。
再放肆的说一句,闻靳赜,我一点儿也不稀罕你。
我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书房里头又传来闻母不解的质问,“闻靳赜,那个苏岫,她有什么好?她不如知禾漂亮聪明,还是个瞎子。你喜欢她什么?”
这也恰是我想问的,闻靳赜你到底喜欢她什么?甚至甘愿跟她一起住在那破旧的公寓里。
那搁在门把柄上的手又顿了下来。
闻靳赜的声音盛满沉甸甸的柔情,“妈,她曾救过我,我答应要一辈子对她好。”
闻母一惊,“她就是你口中常说的阿秀?”
这下子轮到我惊住了。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我颤颤的退后两步,从胸口里呵出一口沉重的气息,既想笑又想哭,眼眶里像是被人挤进去一个柠檬。
我的眼泪还未来得及流下来,门忽的一下被打开。闻靳赜站在我的跟前,阴沉沉的盯着我,“江知禾,你站在这里偷听。”
“闻靳赜,我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闻靳赜的眸子已经精准的定在了我的手上,又迅速的把的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捋走。
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我的签名,打断我的话,“你同意了。”
闻母跟着走出来,视线里落在我们两个人的签名上,她吃惊的望着我,“知禾,你这傻孩子,你怎么要跟闻靳赜离婚啊。”
“妈,她也同意了。”闻靳赜如释重负,像是摆脱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他的脸上有难得的温情。
我要将这种“温情”彻底的打碎!
我旋即将离婚协议书抽走,面无表情的撕的粉碎,朝着闻靳赜的脸上扔过去,“我后悔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不作数。闻靳赜,我告诉你,苏岫骗了你,她根本就不配你!”
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
我不能成全你和苏岫。
靳哥哥,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吗?你要娶我,对我一辈子好。
“你!”闻靳赜捏紧了拳头。
“闻靳赜,是阿秀救了你是吗?”
闻靳赜已然不想跟我说话,他的擦过我的身子要走,我知道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努力的逼迫着自己在闻母面前对我不那么绝情。
事实上,光是他的一个背影已足够绝情。
闻靳赜走得很快,我小跑着跟在他后头,着急的说道,“闻靳赜,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你要娶阿秀的?闻靳赜,其实我就是……”
我就是阿秀。
闻靳赜顿了下来,拿起手机,“岫岫,你别慌,你怎么了?!”
“闻靳赜,我就是阿……”
我的话始终没有达到闻靳赜的耳朵,一来是他根本不在意我要说了什么,二来我们确实错过了很多年。
错过的这些美好岁月里,我还在原地,他却已经走远。就像此时,我只能看着他飞快的跑出去的身影,看着他钻进车里跑去见他的“救命恩人”,见他最心爱的人。
我追不上他。
闻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走下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她都明白。
谁都明白爱情这场游戏,认真的人都是傻瓜。
我是傻瓜。
闻靳赜是最大的傻瓜。
这天晚上我很晚才睡,被窝里似乎还残留着闻靳赜的气味。我闻着闻靳赜的气味做了一个久远的梦。
梦里又回到了年少时期。十二岁那年我跟着母亲一起去乡下的外婆家过暑假。
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模样就十分清秀,外婆就给我取了一个乳名“阿秀”。
父亲觉得不好听,家人都不叫我“阿秀”,只有外婆这么叫我。
外婆几年前就因病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叫我阿秀,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就是阿秀。
闻靳赜那时候也叫我“阿秀”,少年的嗓音清脆如山涧甘泉。
“阿秀,阿秀。”
我见他回过头迎着阳光,朝我伸出手,我正要牵他的手。他突然的收回手,变成了一副大人模样,轻轻的道一声“岫岫”。
我是“阿秀”,并非“岫岫”。
真是天意弄人。
我自梦中醒来,思忖许久打算去看看苏岫。看闻靳赜昨天那般慌张的情形,苏岫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
还没出发,秦玉城打来电话说收了一位被烫伤的病人叫苏岫。是闻靳赜抱着送进医院的。
秦玉城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秦家跟江家又是世交,我便一直把他当做哥哥。
我抱着一大束百合花来到了医院,秦玉城穿着白大褂过来接我,见我手中的花愣了一下,“知禾,你这花是送给……她的?”
“哦。”
“你怎么还……?”秦玉城大感意外,自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给情敌送花,而且还送的是百合花。
我没吱声,已低着头走进了病房,将秦玉城关在了门外。苏岫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上是痛苦的神色,闻靳赜并不在她跟前。
她听见动静,本能的唤了一声,“靳赜,是你吗?”
“是我。”
苏岫身子一缩,拉了拉被子,那双没有焦点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恐,“江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冷冷一笑,把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瓶里,漫不经心道,“苏岫,听说你曾经救过闻靳赜,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救他的?”
苏岫不回答,她翻了一个身回避着我,她的身子在被褥下微微抖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站在她跟前继续道,“你回答不出来,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救过闻靳赜,你不过是恰巧名字里有个‘岫’字。”
苏岫一怔不知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动了动,旋即坐起身朝我扑过来,她扑了空,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退后两步,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从床上滚落下来,不知何时她的另一手在黑暗里勾中了那花瓶。
花瓶砰的一下从桌子上掉落下来,碎片四溅,苏岫坠在那碎片上表情痛苦扭曲。
她蜷缩起身子闷哼一声,眼泪顺势流下来,嘤宁道,“好疼。救命,好疼啊……”
秦玉城推开门,吃惊的望着我,“知禾,她是病人,现在是在医院里,你不能这个时候对她这样……”下狠手。
我站在门边上,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流着殷红鲜血的苏岫。
我打从一开始就小瞧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了,比起我,她更会装,装的更像。
你看她对自己多能下狠手,连瓷碎片都敢往上扎。这点,我实在是望尘莫及。
我正在心里发出冷笑,对她的演技点评时却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推倒了墙上。那力道,撞得我的骨骼咯咯作响,像是碎了一般。
疼痛迅速的传到了我的大脑神经,我学着苏岫的样子,也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声,“好疼。”
那声音却被淹没在闻靳赜的暴怒里,闻靳赜慌张的抱起苏岫将她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再转过身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双眼猩红,“江知禾,你真该死!”
我疼的倚在墙壁上半天不得动弹,额头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喉咙里半天才卡出一句话,“闻靳赜,我是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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