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令温孤黑化玉昭令温孤黑化令昭瑶容烬免费阅读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令昭瑶容烬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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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这种无耻又阴暗的念头,让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忽然抬手抚过她脖子上的痕迹,喑哑地问:“疼么?” 令昭瑶觉得容烬的语气变得温柔了,她不动声色地道:“还好,能放我下来吗?”…

免费试读

令昭瑶心中迅速地盘算起来,不管怎么样。

目前,她至少不必嫁给太子或秦王,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剩下的事情,她得再徐徐图之。

拿定了主意,她看向一边一脸懵逼和震惊的明国公府众人:“去请父亲来一趟。”

为首容貌温柔的贵夫人覃氏乃是她父亲的继室,此刻她仍在震惊之中,有些迟疑:“国公爷……”

香雪冷笑一声:“大小姐记性不好吗,国公爷说了不想再看见你。”

“香雪!”景明气到了,朝着香雪怒叱,直想打她一巴掌。

香雪翻了个白眼:“奴婢说实话罢了,谁家父亲想看见未婚先孕的女儿,何况这个女儿如今还要冥婚,丢尽颜面!”

悼王妃,听听这个封号,哀悼的悼,明摆着是个不吉利又嘲讽的称谓!

香雪此刻看见令昭瑶前程已毁,她完不成秦王托付,不能让令昭瑶嫁给太子,为秦王当间谍。

那就意味着她也当不了秦王侍妾,满腹的怨气迫不及待发泄出来。

令昭瑶瞥着她,忽然对覃氏道:“二娘,麻烦您一件事,我走后,好好打香雪五十板子,发卖给人牙子。”

覃氏虽然是继母,却也是她的表姨母,打小面上对她也算不错了。

覃氏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将令昭瑶顺利请走,随后点点头:“好。”

香雪立刻被下人狠狠踢翻,擒跪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我伺候了你那么多年,你这么对我?”

她原本是令昭瑶身边伺候的家生一等大丫鬟,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用伺候令昭瑶,比外头小户人家的小姐都体面。

可现在令昭瑶都已经要被圈禁冥婚了,还要拿主子的款打她卖她?!

令昭瑶淡淡地道:“我就算成了悼王妃,却也是你主子,没让人把你这背主的丫头活活打死,已是手下留情!”

“我错了,小姐饶了我……啊——!!”香雪被拖下去打板子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府邸。

在那凄厉的惨叫声中,令昭瑶面无表情地转身扶着肚子上了那惨白阴森的轿子。

突然间,一个满头白发,容白瘦小的老嬷嬷踉跄着冲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泪如雨下:“大小姐啊!”

令昭瑶轻轻拍了下从小照顾自己的老嬷嬷,温柔地宽慰她:“阿古嬷嬷,您年纪大了,快别哭。”

阿古嬷嬷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大小姐,等着,嬷嬷会帮你!”

令昭瑶神色温柔地一笑:“嬷嬷,你们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我跟您学的医术都在,会保护好自己的!”

若按照前生的发展,五年后,就是她和孩子的死期!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全地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藏在悼王府度过五年死劫之期!

所以,嫁入悼王府冥婚,未必不是好事!她出不去悼王府,那些想利用和害她的人也进不来!

令昭瑶别过家人,放下了轿帘。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阿古嬷嬷偷偷塞进来的一把银票和纸条,上面只一行小字——

“静心隐忍,东山再起!“

她神色平静地将银票悄悄收进袖子里,心里拿定了主意。

冥婚,确实是避祸的法子。

“起轿!”那悼王府的张嬷嬷笑眯眯地拍了拍手。

幽暗的夜晚,一支披麻戴孝的队伍扛着轿子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移动着,不断洒着纸钱。

明明是出殡,却有媒婆和吹着喜庆迎亲歌曲的唢呐班,诡异而恐怖。

但远远的却站着一队携着刀剑的锦衣卫。

为首的正是正是容烬,他俊美的面容在暗夜里多了鬼魅感,目光幽沉地目送着队伍进了悼王府。

“督主,您要去见明大小姐吗,她在等你?”和公公上前低声问。

容烬弯起腥红的唇角,眼神复杂而阴郁:“见她做什么,她以后再也嫁不了任何人,不好吗?!”

他得不到的人,从今往后,谁也都得不到!

说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策马转身离开。

和公公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主子爷从进宫为令昭瑶请旨那一刻开始,就心冷了。

主子爷待她一直都和其他人不同的,可这一次,明大小姐为了秦王,跑来找千岁爷一哭二闹三上吊,把情分都磨光了,怎么不叫主子心冷?

千岁爷虽然答应了让她不嫁太子,却也彻底不想再忍耐明大小姐一次次为秦王做蠢事,干脆将她关起来,叫谁都得不到她。

也是为了保护她,至少,不让明大小姐再到处惹事生非。

……

这头花轿进了悼王府,张奶娘对着一个穿着宫中女官服姑姑恭敬地行礼:"阮尚宫大人,您可以回禀皇后娘娘,老奴会看好明大小姐的。"

那尚宫冷冷地道:"皇后娘娘说了,她的爵奉花销都由你管着,如果明家大小姐在这安分守己地思过就罢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你只管报知宫里!"

张奶娘笑眯眯地道:"是。"

这明大小姐,可是尊财神,以后那女人的银子可都是自己的了。

没有人注意到令昭瑶什么时候下了轿子,站在阴影里,神色淡淡地听完了这对话。

看来,宫里的人还在监视她。

难怪阿古嬷嬷交代她要静心隐忍,还给她塞了那么多散碎银票。

至于容烬……他不会来了。

她冷冷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缓缓合上,嘲讽地垂下眸子。

那偏执的傻子八成以为她闹那么大一出戏,还是为了秦王吧。

她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哂笑——

行罢,不来就不来,没了他的照拂又怎么样。

阿古嬷嬷给她的一千两散银票,加上她的医术,在哪里过不好呢。

等她生下孩子,养过五岁,带着孩子出去那一天,一定要把重生以来这一桩桩的怪事全查个清楚!

……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转眼,已经是五年之后。

一处陈旧的内宅里,小娃娃娇嫩的声音软软地响起——

“娘亲,娘亲,快醒醒,要吃早饭了!”

床上的女人懒懒地伸手,推开棉被,揉了揉坐在自己身边小娃娃的嫩脸:“小希儿,别叫了,我听见了。”

“娘亲,我饿了。”奶猫似的小男孩噘嘴。

“砰砰砰!王妃,天亮了,该起了!!”

破旧的窗口传来一阵不耐烦砸窗的声音,让令昭瑶彻底清醒过来,起身给孩子擦脸。

怀里的小肉团子亲了亲她的脸蛋,大眼睛灵活又可爱:“娘亲,早!”

令昭瑶拿帕子给怀里的小男孩擦了擦脸,笑了笑:“走吧,吃早点去,今早娘亲让她们加了两个鸡蛋。”

出了房门,便是萧瑟破败的院落,一地落叶。

刚才来敲窗叫早的丫鬟琳儿和一个婆子在门房下坐着烧火烤馒头。

边上一张小茶几放着两碗粥、一个肉包子和一小碟酱菜,就是她们母子的早膳。

令昭瑶微微蹙眉:“不是定了两个鸡蛋,怎么今儿没有了?”

她可是掏了银子的!

丫鬟琳儿眼皮子都不抬,把手里剩下半个蛋吃了,冷笑:“你给的那点铜板就只能吃这个,真以为叫你一声王妃,就是娘娘了,一个嫁给死人的王妃而已!”

令昭瑶没说什么,她眼角瞥着琳儿凳子边上的鸡蛋壳,面无表情地端起一碗粥喂小希。

宫事司每年发她的那点不起眼的爵俸,根本到不了她手里。

她靠着当年阿古嬷嬷给的银子,还有给府里的人看病、拿药,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这负责监视她的琳儿真是越来越过分,克扣得越来越厉害。

小希吃完稀饭,乖巧把包子塞进她手里:“娘亲,吃!”

令昭瑶笑了笑:“小希不是喜欢吃包子吗?”

小希大眼珠子一转,掰了包子分了一半给她,奶声奶气地道:“一人一半!”

令昭瑶温柔地接过来小希的包子:“乖宝宝!”

琳儿不屑地嘀咕:“小野种在这装什么懂事,要不是你,你娘现在好歹是个东宫娘娘!”

小希愤怒地就要转脸冲过去,却被令昭瑶一把扯住了胳膊,硬拽着小家伙回了房间。

身后还传来琳儿得意的嗤笑声:“女人啊,自甘下贱,没救!"

回到房,小家伙气呼呼地甩开她的胳膊:“娘亲,你干嘛不让我教训那个坏女人!”

他越想越气,小猫爪一样的拳头突然“砰”一声砸在墙壁上。

坚硬的青砖墙壁上瞬间出现了龟裂纹,直掉灰!

令昭瑶冷淡的表情瞬间也出现了龟裂——她生了个什么怪力小奶猫!

她低头,温柔地摸着他软绒的小脑袋:“崽崽,娘亲会教训她的。”

令昭瑶打开橱柜,从一大堆草药下头,翻出来一盒藏着的肉饼,她拿出一个递给小希。

小希啃着酥脆的肉饼,很纳闷,以前娘总是说低调低调,让他想揍人的时候忍忍,不可以让人知道他力大无穷。

“娘亲,今天你怎么忽然变了口风呢?”小希吃得喷香,忍不住问。

“娘只是发现,有些狗是养不熟的。”令昭瑶亲了亲他软软的包子脸。

那些混账克扣她们母子的用度到了这样的地步,等她手里没了银子,小希只怕要饿肚子。

五年韬光养晦,她对这些蛀虫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令昭瑶眼底闪过幽冷的光,在小希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小希愣了一下,点点小脑袋:“知道了,娘亲!”

第二日一早,她带着小希继续去吃早点,也照旧没有吃上鸡蛋,肉包子也变成了菜包子。

令昭瑶眼神微冷,没说什么,吃饭了回房拿了一个小包袱匆匆冒雪出门。

也许是她太心急,走廊上不小心撞了琳儿一下,又惹来琳儿一阵谩骂。

她没搭理琳儿难听的话语,只抱紧了小包袱,往前院暖阁去了。

“张嬷嬷在吗,我来送绣好的帕子了!”令昭瑶站在门口喊了声。

门口的中年家丁老忠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咧嘴一笑,打了帘子让她进去。

暖阁的帘子一掀,暖烘烘的炭气就熏了过来,让她冻得发僵的脸都暖和了。

一个富态的中年嬷嬷扶着小丫头的手从软榻上坐起来,笑道:“哟,王妃来了,老奴有礼了。”

令昭瑶瞥了眼张嬷嬷身上崭新的石青色绸缎夹袄,想起小希只能穿自己旧棉衣改的小衣服。

她垂下眸子,把小包袱递过去:“您是王爷的奶娘,不要客气,您上次让我绣的帕子和肚兜都好了!”

张嬷嬷打开一看,做工绣图都精致。

她满意地笑道:“王妃的手工自然好,您放心,老奴一定给您换个好价钱。”

令昭瑶温声问:“小希正在长身体,我想做点红烧肉给他吃,能不能托您买点肉。”

“王妃,你既不受宫里待见,又不能出门,我操持这王府上上下下可不容易,红烧肉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张嬷嬷还是笑着的,但三角眼里已经显出不耐烦来。

令昭瑶点点头,叹气:“我不是为难您,但这两天连鸡蛋都没让小希吃上,我担心孩子……。”

张嬷嬷不以为然地道:“大概是最近天冷鸡不下蛋,过两天就好。”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吵闹骂架的声音一路由远及近——

“你是坏人,偷蛋贼,你偷我娘买的鸡蛋!”

“你个小野种敢咬我,胡诌啥,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小小人影突然“呼溜”一下蹿了进来,抱住了令昭瑶大腿:“娘亲,坏丫头要打我!”

张嬷嬷立刻冷了脸,训斥令昭瑶:“咋咋呼呼的,王妃,你怎么管教孩子的!”

令昭瑶轻轻拍了下身后的小希:“小希,快请安!”

小希从她身后乖乖探出脑瓜:“张嬷嬷好!”

琳儿也提着个烧火棍跟着冲了进来:“小贱种,别以为你娘在,我就不揍你!”

可一见张嬷嬷眼珠子瞪过来,她心虚地收了棍子:“嬷嬷!”

“闹腾什么呢,还让不让我休息了!”张嬷嬷扶着小丫头靠在软垫上,一副王府老太太架势。

琳儿指着令昭瑶的鼻子,气势汹汹抢先告状:“她的野种到处偷东西吃,还诬陷我偷了他的鸡蛋,还敢咬人,不打能行?!”

小希气坏了:“你撒谎,你就偷了我的蛋!”

说着,他小野猫一样扑上去揪住琳儿的裙摆撕扯。

“小野种,你放手!”琳儿气急败坏地伸手就要揪他下来。

却不想“撕拉”一声,她腰上的小汗巾袋子被小希直接扯坏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一包油纸糕点、烤花生、一把铜钱、一对银葫芦耳环里混着一个闪亮金灿的物件。

“咦,嬷嬷,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红宝石戒指么?”边上伺候的小丫头惊讶地把那东西捡起来。

张嬷嬷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琳儿慌里慌张地摆手:“嬷嬷,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我……我……”

“我知道你手脚不干净,但不知道你连主子们的东西都敢伸手!”张嬷嬷冷笑一声。

“我真的没有偷!”琳儿手足无措,张嬷嬷眼神让琳儿害怕。

令昭瑶却忽然伸手捡起那一对素银葫芦耳环,一脸惊讶:“这不是我前日不见的耳环么!”

张嬷嬷知道令昭瑶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自己收了,只剩下这么一对不值钱素银葫芦耳环。

她朝着琳儿冷笑:“怎么,王妃的耳环,你也不知道怎么到你兜里去的?”

琳儿涨红了脸,她过年没首饰戴,就干脆偷拿了令昭瑶的。

她谅这女人也不敢冲自己要,没想到今天却都成了自己的罪证!

“老忠,把这手脚不干净的贱丫头捆了,找人牙子发卖出去,咱王府容不下这种脏东西!”

张嬷嬷看着琳儿心虚的样子,恼怒地吆喝了一声。

门外的中年家丁拿了绳子冲进来,把琳儿往门外拖。

“嬷嬷,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拿您的东西……。”琳儿白着脸,哭喊着被硬生生拖走了。

令昭瑶冷眼看着琳儿被拖走。

随后,她微笑着把银葫芦耳环往塞张嬷嬷手里塞:“多谢嬷嬷主持公道!”

张嬷嬷扣押着令昭瑶的爵俸,哪里看得上这种东西,笑着塞回去:“委屈了你和小希了。”

令昭瑶笑吟吟地谢过后,领着小希出门,回了自己房间。

到了中午,张嬷嬷身边的小丫头婷婷送来了一笼包子,令昭瑶要给她塞两个。

小丫头摇头,直不肯要:“小少爷还小,王妃给他吃吧!”

说完,她可怜地摸摸小希的脑瓜,一溜烟儿地跑了。

小希不高兴地拍拍她摸过的地方,嘟哝:“婷婷是张嬷嬷的侄女,我不喜欢她!”

令昭瑶揉了揉他的包子脸:“小傻瓜,就因为她是张嬷嬷的侄女儿才要团结好她,那孩子人不坏,以后能给咱们方便也是好事。”

说着,她把门关上,打开橱柜,又从一堆草药下翻出一个藏着的大盖碗来。

打开里面就是半只热气腾腾喷香烧鸡和一份红烧豆腐。

小希眼睛一亮,立刻拔了只鸡腿给令昭瑶:”哇,娘亲这次从看门王大娘那里买了烧鸡啊!”

令昭瑶接过鸡腿,摸摸他的小脑袋:“快吃,低调点,可别叫人发现了!“

对外得做出贫苦肉都吃不上的样子,才能叫监视她的琳儿和张奶娘放心。

小希儿笑眯眯地开始啃鸡腿:“放心,小希知道的!“

令昭瑶笑着将小希儿抱在膝盖上,眼神复杂而清冷。

这破旧王府还没一个乡下庄子人多。

她偷偷拿到张嬷嬷梳妆盒里的戒指不难,再借着撞了琳儿那一下放进对方的兜袋里也不难。

但她收拾了一直欺负克扣她和小希的琳儿,张嬷嬷那老东西只怕会打发老忠来监视她。

那老色胚子,一直色眯眯地看她,恐怕会对她别有所图。

令昭瑶眯起眼,她必须想办法尽快解了圈禁才是正道!

要怎么办呢?

……

前院暖阁,张嬷嬷正吃着红糖酥,瞧见老忠进来,顺手拿了一抓红糖酥扔给婷婷,打发她出去。

“春香阁什么时候来领人?”张嬷嬷招呼老忠坐下。

老忠坐在张嬷嬷对面,往嘴里扔了几颗红糖酥:“明儿下午,春香阁的老鸨就把琳儿领走,五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张嬷嬷眉头一拧,不高兴地咒骂:“令昭瑶做的绣帕还能卖个八十文,活生生黄花闺女怎么才五十两。”

老忠笑眯眯:“还不是因为琳儿身份低贱是个丫头,你要让令昭瑶接客,一夜就五十两!”

张嬷嬷一愣:“令昭瑶一个生过孩子的,能那么值钱?”

老忠眯起眼,一脸猥琐地砸砸嘴:“生过孩子怎么了,你妓院里再漂亮雏儿也是妓女,王妃当妓女才稀罕呢,何况她生得那么好看!”

“怎么着,一个生了野孩子的贱货,你也惦记上了?”张嬷嬷横眉竖眼,伸手去拧他耳朵。

老忠疼得“嘶”一声,赶紧伸手抱住她的胖腰,哄道:“哎哟,我说的是她虽是个下贱货,但长得好,能接客给咱们赚大钱,不然,令昭瑶每年就那点爵俸,能够你赌几把?”

张嬷嬷这才气哼哼地松了手:“哼,谅你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张嬷嬷好赌,折腾得王府里开支紧张至极。

老忠低头揉着耳朵,浑浊的眼珠闪过淫光:“王妃娼妓,有钱人谁不想上,咱们要发大财!”

令昭瑶那身段容貌,可比这个老货带劲多了!他盯上她好久了!

张嬷嬷坐在他大腿上,有点犹豫:“她虽然是个冥婚王妃,又被圈禁,可好歹是上了皇家玉碟,过了明路的,能这么干嘛,万一被发现了……”

老忠阴笑:“怕什么,反正满京城都知道令昭瑶是个未婚先孕的贱人,这小贱人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卖春,理所当然!”

张嬷嬷也眼睛一亮:“对,是她这个娼妇不要脸,跟咱们王府这些下人有什么关系?”

老忠却蹙眉:“可咱们让令昭瑶当暗娼赚钱,她肯吗?她到底是明家的女儿。”

“下点药把她迷晕了,让男人把她睡了,再把小希那个野种捏在咱们手里,她敢不肯接客吗,何况明国公早就跟她断绝关系了!”

张嬷嬷不以为然地哼嗤。

她眯了细长阴狠的眼:“明家嫡出的女儿,又有王妃身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你让春香阁暗中给几个豪客放出风声去,把价格抬起来!”

老忠一拍大腿,很兴奋:“好嘞!"

张嬷嬷戳戳他胸口:“知道我脑子好了吧?”

可两人并不知道,门外的婷婷拿着把红糖酥,呆滞地坐在墙根下,听得小脸发白。

第二天年三十,雪小了些,但冷风刮得厉害。

令昭瑶和小希提前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丰盛饭菜,随后把剪绒窗花贴了出去。

厨房的老方让婷婷送来了一碗红烧肉和一碗白菜饺子,就是王府年三十的年菜了。

小希儿看了眼那碗肥腻的肉,没啥胃口,他只喜欢吃娘亲做的瘦扣肉,可看不上这些东西。

不过他记得娘亲说的,要团结好婷儿。

他笑眯眯地捧了一把花生糖递给婷婷,奶声奶气地说:“婷姐儿,给,小希藏了好久的。”

小丫鬟看着那奶猫似的大眼睛小娃娃,莫名地有些红了眼,

她摸摸他小脑袋,转身看向令昭瑶,低声说:“王妃,琳儿被卖给了春香阁。”

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小丫鬟转身就跑了。

令昭瑶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愣了。

按理说,琳儿不是家生子,张嬷嬷要卖也只能卖给人牙子去做苦力,不能卖进妓院!

张嬷嬷怎么敢这么做?

婷婷……又为什么告诉她这事儿?!

令昭瑶捏着帕子的掌心一紧,她好歹活了两辈子,本能地就闻见了危险的味道。

她想了想,先把那碗红烧肉打包好,又从橱柜里捡了一小包草药藏进衣袖,转身出了门。

令昭瑶小心避开后院的人,到了前院门房处。

一个负责看侧门的洒扫婆子正躲着门房里烤火。

令昭瑶掀帘子进门就把茶碗放在桌上,笑着招呼:“王大娘,年三十了,来给您送点东西。”

王婆子看见令昭瑶愣住了。

她有点紧张地左右看看,低声道:“您怎么跑这里来了,今晚我给您在明月楼买的饭菜不都藏在绣品篮子里给您送过去了吗?

王府的人都知道张嬷嬷看似笑吟吟的软和人,其实最是严厉刻薄。

令昭瑶这所谓的王妃,还不如下人自由,是不许靠近大门的。

平时来换各种吃食用度,都是她偷偷送过去的给令昭瑶,自己好赚点中间差价。

令昭瑶将红烧肉和两吊钱放在桌子上:“今儿三十,也没什么好送的,就一点心意,不要嫌弃了。”

王婆子收了钱,目光落在那碗香喷喷的红烧肉上,笑眯眯接过来:“谢王妃赏赐,以后您要买什么都跟我说!”

王府日子艰难,最近她孙子又病了,她省吃俭用地给孙子看病,很久不舍得吃肉了。

令昭瑶掏出自己那对素银葫芦耳环,叹气:“对了,琳儿好歹也跟了我这些年,她既喜欢这对耳环,那就在她离府前送她吧。”

王婆子是见过琳儿炫耀她偷来的这对耳环的,于是不屑地“呸”了一声——

“您也忒好心了,那小蹄子偷您东西还欺负您,活该被卖进那种地方!”

令昭瑶一愣:“卖进那种地方?”

王婆子捏了块肉塞嘴里,香得直吧唧砸嘴:“啧,您不知道吧,春香阁的老鸨今天上午带着龟公就把琳儿绑走了!”

门外冷风吹得令昭瑶一个激灵,脸色冰冷。

春香阁的老鸨敢上门带走琳儿的事实,加上婷婷今天怪异的表情,她明白了——

张嬷嬷十有八九把恶毒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令昭瑶眼底闪过寒光——张奶娘,好你个老虔婆,给她等着!

真当她这几年为了小希安分守己,韬光养晦,是怕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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