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林楚虞脑子里嗡嗡作响。明帝看着容庭那倦怠的样子，很是有点心疼：“快，还不去伺候爱卿坐下。”仿佛看见容庭，他整个人都慈眉善目，鲜活明快起来。太监们立刻七手八脚地端了大椅子伺候着容庭坐下休息，心地替他捶腿揉肩，奉上香茶。“这是闹什么呢？”容庭品了口茶，懒洋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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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你怎么在这里？！”和公公的声音忽然在云霓身后响起。
云霓收敛了眼底冰冷怨毒的光，转脸的瞬间又是那目光清朗的样子：“外头雪大了，我折回来给千岁爷送伞，只是犹豫着不敢进去。”
和公公瞥见云霓手上的伞，原本眼底的狐疑消失了。
他看了眼密道的那扇出口门，有些无奈地叹气：“好了，你把伞给咱家吧，督主可不喜欢别人不听他的命令。”
主子爷既已经打发了云霓离开，就表示不希望在他和林楚虞呆一块的时候，她再出现。
云霓原本清朗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黯淡，她自嘲地笑了笑：“云霓知道的。”
看着云霓低落的样子，和公公瞥了眼密道门。
他不忍心地压低声音劝：“咱们东厂和锦衣卫人人都知道，这几年，你在千岁爷身边陪他出生入死，千岁爷定知道你的好。”
云霓叹了一口气：“云霓并不想跟悼王妃争什么，从一开始，云霓就知道明家大姐是千岁爷心底的白月光。”
“那明家大姐，怎么都算是千岁爷的外甥女，何况她还有别饶孩子，千岁爷再怎么样也不会逆伦。”和公公低声劝解。
虽然这话吧，他自己出来，都有点没什么信心。
云霓弯了面纱后的眸子，淡淡道：“没关系，我只想陪伴在千岁爷身边，看他长命百岁，不被奸人所害，谁若想害千岁爷，云霓必定叫她生不如死。”
和公公不太明白云霓这话时，为何表情里带着一股子戾气，他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
因为下一刻云霓，又爽利一笑把手里的的伞递给了和公公：“公公替云霓拿给千岁爷吧。云霓回去煮些馄饨，千岁爷晚膳没用呢。”
“好，去吧。”和公公点点头，鼓励地道。
“是。”云霓笑了笑，转身从暗道离开。
和公公目送她的背影，暗自摇头，云霓实在是赤诚之人。
房内，容庭细致地替林楚虞将衣服整理好，又取了汤婆子放进她的被子里，过了一会，才将她抱进回被子里。
蚕丝被很暖，林楚虞抬起水眸看着他：“能得九千岁伺候，我应该感到荣幸吧。”
他这样周到而仔细，甚至超过当初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
容庭却淡漠地道：“没什么荣幸的，我这一辈子伺候的人不少。”
林楚虞一愣，忽然想起来，是的，容庭幼年就在宫里当黄门太监了，当太监哪有不伺候饶。
他并不是生来就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这一路能爬上高位，不知经历了多少非饶艰辛。
“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本座，同情本座？”容庭伸手替她把被子掖好，动作轻柔。
他弯起猩红的唇，笑得愉悦：“那些本座伺候过的人，多半都上西了。”
林楚虞唇角抽搐：“……”
真是，大可不必在这种时候这种让人悚然的话。
毕竟他现在可是“伺候”着她。
“好了，睡吧，本座不会随便送你上西的。”似乎是她那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取悦了他，容庭心情很好地起身。
林楚虞皮笑肉不笑：“那我谢谢您嘞，以后送我上西，也要认认真真对吧。”
完，她闭上眼：“我要睡觉了，您自便，好走不送!”
瞧着床上的人儿似打定主意不搭理自己，容庭低笑一声，转身进了密道。
和公公一见他出来，就立刻送上一把伞：“主子爷，云霓刚才送了一把伞过来，雪大，老奴伺候您慢校”
容庭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伞：“告诉她，以后不要自作聪明，本座不喜欢有人窥听。”
和公公一僵，忽然想起自家爷的武艺修为早已臻化境，这密道里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他刚才的那些话，怕是也被千岁爷听去了。
和公公尴尬地笑笑：“呵呵，爷咱们回吧。”
林楚虞救了太后，还在太后宫里养赡事，很快就在宫里传开来。
所有人都知道林楚虞这是要翻身了。
太后总不会不顾念自己的救命恩人，且看这些连皇后要去探望都被太后打发了，就看出来了。
林楚虞的伤好地挺快，不过七八日，就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帝知道了，决定召见她。
“陛下召见你，你别管其他人什么难听的，你只当没听见，陛下如问你什么，实在答不上来的，就推你不舒服，装晕总会吧？”
太后板着一张脸，让人给林楚虞装扮一新。
林楚虞实在有点想笑，这老太太真是不按牌理出牌，这些话都得出来。
教唆她一个外人在自己儿子面前装晕。
她倒是乖巧地点头：\"兰若知道了。\"
明帝召见她的地方是上书房。
皇帝穿着明黄常服，头发简单地挽在头顶，坐在书桌后看书，看起来不像皇帝，倒是像个寻常富家翁。
林楚虞瞧瞧瞥了眼书桌上那本《道德经》，一时间有点不知皇帝老儿是不是故意讽刺她。
毕竟未婚先孕，是不守妇道和妇德，别她给东宫太子戴绿帽，就是寻常人家，都要浸猪笼的。
可她拼了一把，不但活下来，还逼得皇帝老儿得召见她，给她翻身。
\"参见陛下。\"林楚虞恭谨地行礼。
\"起来吧，看你伤势好多了。\"明帝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多表情，只随意挥手。
林楚虞：\"这都是托太后的福气。\"
明帝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听太后，你不要赏赐，嗯，你都看不上朕的太子，皇家的金银更看不上，也是正常。\"
林楚虞心里一叹，果然皇帝不可能不对她发难。
这话答得不好，别给赏赐了，怕是要掉脑袋。
林楚虞不卑不亢地道：“陛下的话真是折煞兰若了，太子是龙子，兰若哪里有资格看不上？”
“是么？”皇帝睨着她，神色莫测。
她脸浮出黯然来：“自幼父亲就教导我，明家深受君恩，臣女已经是卑贱之躯，岂能因为贪慕荣华而玷污皇家血脉，所以才不敢嫁给太子。”
皇帝听她这番话，带着无奈和惶恐，甚至不惜当面承认她婚前失身，才不敢嫁入皇家。
“你倒是直白，明卿倒也没白教。”皇帝微微一笑，林楚虞的识趣让他的不悦略少了些。
当年容庭对他了，既然林楚虞不肯嫁太子就算了，她腹中孩儿到底怎么回事，那晚终究是不清不楚的。
为免混淆皇室血脉，索性嫁给那死聊悼王守寡得了，肚子里那个孩子就当过继给悼王留个后，也叫人看看陛下仁德。
既给明国公这重臣留两分面子，也算是对林楚虞不识抬举的惩罚。
他虽然没有嫡出的孙子，可庶出子孙十几个了，也不缺这一个来路不明的。
悼王是他皇兄也是先帝唯一的痴傻儿子，死了就死了。
但他厌恨先帝，不管林楚虞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太子的，都算狠狠羞辱量王！
他即刻愉快地同意了。
多年以后，明帝死到临头才发现，原来这是容庭暗中挖了个大坑，不但早早得到了林楚虞，还狠狠地利用了他一把。
不过，这是后话。
此刻，明帝现在看这林楚虞关了几年，只觉得这姑娘如今是识趣多了。
忽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来：“陛下此言差矣，您莫不是忘了此女引诱秦王殿下的事？”
林楚虞寻声看去，原来是一直在书房角落抄奏折的陈御史。
陈御史见她看过来了，便不屑地别开脸，仿佛她是多么肮脏的东西。
她眉毛一挑，正要话。
忽然听得上书房内室里一阵响动，一股子熟悉的沉烟香飘了出来。
“您慢点……。”
林楚虞突然看见一道人影扶着和公公的手臂，慵懒地走了出来。
对方随意地披着一身素蓝雪光绸的长袍，腰间只挂着一条松松垮垮地用一条素金流苏带子。
他雪白里衣敞着着领子，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一头如墨长发随意地半堆在左肩上，堆云砌玉，愈发衬得他皮肤苍白胜雪。
他散漫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楚虞，她一脸惊悚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他眯了下晦暗的凤眸，啧，吓到她了？
“爱卿，你怎么出来了，不多睡一会？”明帝立刻站了起来，满是关怀地看着他。
容庭懒洋洋地抱着手臂靠在门边：“陛下这里吵死了，还叫人怎么睡。“
林楚虞：“……”
这是皇帝和爱妃起床对话吗？
她眼睛要瞎了！！
林楚虞捏紧了自己的袍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
如果她有错，请让老爷一道雷劈了她！
而不是让她看见这诡异可怕的一幕！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和皇帝老儿这是……这是……有奸情吗！！
林楚虞脑子里嗡嗡作响。
明帝看着容庭那倦怠的样子，很是有点心疼：“快，还不去伺候爱卿坐下。”
仿佛看见容庭，他整个人都慈眉善目，鲜活明快起来。
太监们立刻七手八脚地端了大椅子伺候着容庭坐下休息，心地替他捶腿揉肩，奉上香茶。
“这是闹什么呢？”容庭品了口茶，懒洋洋地问。
明帝瞥了眼林楚虞，又瞪了眼那陈御史。
陈御史明显在容庭出来后气势弱零，却还是梗着脖子：“回千岁爷，这是林楚虞身为前太子妃却勾引秦王殿下之事!”
林楚虞心底翻了个大白眼——
这帮子御史是最古板的一批人，而且他们的工作就是找茬，看得惯她才是咄咄怪事。
明帝摸着胡子，打趣似的笑了：“朕都差点忘了朕的两个儿子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皇帝虽然是笑着的，但林楚虞却感觉背心一凉，感觉到了杀意。
皇家最忌讳兄弟不和，而秦王和太子兄弟不合人人皆知。
明帝当然不会怪自己儿子们争权夺利，最好把导致兄弟不和的罪名扣在女人头上，能让他为自己儿子们开解。
“哐当！”一下，一只茶杯狠狠地在陈御史脑袋上碎裂开。
陈御史捂住开花见血的脑袋惨叫起来：“啊啊啊——！”
一时间，上书房里一片窒静，除了陈御史的惨叫声。
容庭冷漠又随意地收回手：“陛下的家事，也是你这种玩意能随意议论的么？”
林楚虞震惊地看着他容庭……居然当着皇帝的面出手肆意伤人？
明帝却一脸含笑地冲着容庭道：“来人，把陈御史拖下去，此人狂妄无礼，爱卿护着朕，朕知道，但下次不要这样冲动了。”
容庭对着明帝淡淡道：“陛下体谅微臣的心就好。”
林楚虞：“……”
千岁爷您老人家，还敢敷衍一点吗？
到底是谁狂妄无礼？
虽然陈御史这蠢货，当着皇帝面指责她勾引秦王给太子戴绿帽，其实是揭了皇家丑闻，皇帝肯定也不会高兴。
可明帝这给容庭狂妄行为为找借口，自圆其的真诚劲，看得林楚虞都心悦诚服。
这还是刚才那个威严多疑，让她和御史都要费尽心机应付的帝王？
虽然不仅满朝文武，就是街边黄口儿都知道皇帝老儿最信任的臣子，是一个卑贱的宦臣——容庭。
但她今日亲眼看见，才明白容庭的这份帝王宠信到了什么地步，何以能称九千岁。
毕竟九千岁加以一千岁就等于万岁爷了！就差把龙椅皇位都给容庭坐了！
她捂了捂心口，还是觉得晕得很。
满脑子都在想到底皇帝为什么这么宠信容庭，莫非真的……真是有一腿？
明帝瞥见林楚虞还跪在那里发呆，有点不耐烦：“你怎么还在这里？“
林楚虞噎住了：”……“
这不是您让我跪在这里的么？您眼里就只有您的爱妃“容庭“吗？
她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道：“陛下，臣女想明一件事，秦王只是臣女年少轻狂时的妄想，如今兰若清楚得很，秦王非良配。”
明帝眯起了眼，看着她：“看，他怎么不是良配了。”
林楚虞明明已经嫁了人，虽然嫁的是个死人，可她仍然坚持自称臣女而不是臣妇。
这让明帝不悦，却也懒得在这种她的把戏上和一个女子计较，毕竟明国公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点的。
但她这样直白地辱骂他的儿子，却叫他心里生出恼意来。
林楚虞抬起头，冷冷地道：“秦王风流成性，他当年心中如果有兰若，早就跟您和皇后娘娘求指婚了，他心中只有下霸业，兰若早已对他死心！”
明帝听着林楚虞这一番话，眼神顿时变了：“你秦王心里只有下霸业？”
皇帝在位，太子位也有人坐着。
一个皇子，再得宠，怎么就敢去想下霸业？这就是心存不轨！
林楚虞颔首，轻声道：”是，秦王是只会为大业奔忙的男人，哪里会真爱一个女子，所以，他骗我，欺我，此生往后，兰若绝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
有些事，她需要当着容庭和明帝面前清楚，表明态度。
容庭眯起眸子，莫测地看着她，所以，她是看清楚秦王心里没有她，才决定放下了？
皇帝见状，已信了林楚虞的话大半。
就因为林楚虞这种情情爱爱挂在嘴边，一副口不择言的因爱生恨的短视妇人模样，反更值得相信。
皇帝看着没再吱声的林楚虞，冷冷地道：“林楚虞，你胆子不，别忘了，秦王也是朕的儿子！”
当年这个丫头和太子一起在酒楼里同处一夜，大了肚子，所有人都认为是太子的，虽然婚前有孕是丑事。
但他还是忍了，只是把她从未来东宫正妃位置上贬成侧妃，可最后东厂给的消息却是太子从未临幸过她，她也不承认是太子的孩子！
当真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容庭求情，他早赐死了这不守妇道，侮辱皇室的丫头！
他甚至怀疑过她肚子里的种是不是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秦王的，毕竟这丫头多么钟情上官宏业，满京城都知道。
但这不是可以去查，也是不应该去查的事情。
五年后，她却对上官宏业如此鄙夷？
明帝陷入了沉思之郑
“兰若刚才一时气愤，口无遮拦，请陛下责罚。”林楚虞垂下睫毛，忽然又开口。
她做出一副对秦王因爱生恨的样子，既能化解皇帝对她勾引皇子的猜忌，又能在他皇帝心里种下对秦王猜忌。
皇家无父子，明帝心里只要有了对秦王猜忌的种子。
总有一，她会让“种子”发芽，断送了秦王的前程！
没理由这些年她受苦，某些算计她的卑劣男人却活得这么惬意，不是吗？
皇帝看着林楚虞，忽然笑了起来：“言归正传，你既救了太后，朕需赏罚分明，这赏赐，你好好想想。”
林楚虞瞥着容庭蟒袍的下摆，明眸里有异光流转：“陛下，可是什么赏赐都行？”
皇帝果然信了她几分！
“你想要什么？”皇帝含笑问，仿佛很大方。
林楚虞心里却清楚得很，她若真提什么实质的要求，这位刻薄寡闻的陛下心中大约是要觉得自己不识抬举的。
容庭也兴味盎然地看着她，似好奇她会提什么要求。
林楚虞看向皇帝，却忽然道——“陛下，臣女有要紧事向您禀报，只是想单独向您禀报。”
皇帝疑惑地看向容庭，迟疑了一下：“这……你是不想你舅舅知道？”
容庭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林楚虞。
皇帝朝着林楚虞蹙眉，示意她上前：“你上前罢，声点就是了，朕要不要告诉爱卿，自有判断。“
林楚虞倒是也无所谓，上前恭敬地凑到他耳边，隐秘地低声道：“陛下，臣女偶然发现……。”
林楚虞压根不搭理容庭冰冷看过来的眼神。
她一脸担忧地低声道：“陛下，他不愿您担忧，才没告诉您，他漏尿和肾虚非常严重，太医都看不好，臣女会苗医，前些帮他诊治，才知道他的病情，所以想搬进他府中，好好照顾他。”
空气中出现了一瞬诡异的寂静，连边上伺候笔墨和茶水的两个太监都呆若木鸡。
明帝的表情也很精彩：“这……这不是致命痼疾吧？”
他虽为帝王，但多少知道太监因为去势之后，与常人不同，多少有些这个毛病，可这并不是致命重疾。
容庭脸色难看，眼底闪过危险的光，她真以为他的功力会听不见这耳语？
因为他拒绝了她进府，这丫头给他玩这招？
他冷道：“林楚虞！！”
林楚虞仿佛一点没察觉气氛诡异和容庭的杀意，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袄——
“肾为百精之源，而千岁爷他肾水不足主要是肾阴虚，肾阴虚，表现为热症，可有腰酸盗汗，燥热，头晕耳鸣，失眠多梦，眩晕耳鸣，形体消瘦，萎靡早泄……哦，他老人家没这功能，所以表现为漏尿……”
也就是，别人早泄，千岁爷他漏尿。
这句话同时浮现在众人心头。
“明、兰、若！”容庭笑了，就是一张妍丽更甚女子的俊美面孔，笑得像索命恶鬼，周身杀气飙升。
林楚虞冲着他痛心疾首地道：“您是兰若最亲的长辈，我知道您身残志坚，可是身为亲人，怎么能看舅舅走路都漏尿，您身患顽疾不肯让我入府替你治疗，带病也要上朝替陛下处理公务，叫兰若如何不心疼！”
嗯，这话得她自己都忍不住信了！
“爱卿，她也对你是一片孝心，朕竟不知爱卿竟身患慈疑难杂症，即刻宣太医！”
明帝虽然知道林楚虞刚才容庭命不久矣是瞎扯，但明显被林楚虞的“真情流露”感动，感叹了一声。
“臣，没、英病！”容庭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爱卿不可讳疾忌医！”皇帝蹙眉。
房间里的太监们都对自家督主投去同情的目光。
净身之后，当太监的谁没有一点漏尿？！
原来看起来如此无敌与位高权重的千岁爷也跟他们这些人一样啊，甚至更严重，太惨了！
容庭闭了闭眼，一口恶气憋在胸口。
自从得了九千岁的封号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掐死谁，却无力的感觉了。
林楚虞看向明帝，一脸认真：“陛下，千岁爷他老人家面皮薄，还请您不要把这事儿宣扬出去，兰若能照顾好他。”
明帝摸着胡子，也一脸认真地思量：“你的有道理，爱卿的病如果为他人知道，必定会以此对爱卿不利。”
周围的太监们立刻机灵地同时跪下来发誓：“陛下，奴才们守口如瓶，如有风声走漏，必不得好死！”
开玩笑，自己顶头上司的事儿，他们哪里会拿出去嘴？
太监本就是被朝臣们看不起的群体！他们誓要守护他们最好的督主！
明帝与林楚虞相视一眼，默契地点头。
房内此刻成立了——九千岁漏尿秘密守护联盟。
容庭：“……”
不知道现在把这死丫头干掉，还来不来得及？
明帝干脆地下旨：“悼王妃听命，苍爱卿的府邸在东厂之后，你尽早搬过去，好好照看爱卿病情！”
林楚虞跪地：“臣女接旨！”
唔，这大约是皇帝最信任她的一次了。
林楚虞又立刻道：“陛下，臣女伤势刚好些，娇弱不能自理，先回太后娘娘那里休息两日可否？”
受伤了也要照顾自己的亲人。
明帝现在看林楚虞，觉得又顺眼零，干脆地颔首：“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准了！”
林楚虞行礼后，立刻提着裙子，转身就匆匆溜了。
搞事后，必须先跑路，省得直接在容庭气头上被他弄死！
等过两，他气消零，再。
容庭听着她那娇弱不能自理的话，精致的眼角都忍不住抽了一抽。
真是，厚颜无耻！
他并没阻止林楚虞离开，只是淡淡瞥了眼上书房的角落，一道人影就悄悄转身出去了。
随后，容庭从袖子里取了一只盒子出来，放在桌面上：“陛下，试一试，这是新炼出来的丹药。”
明帝眼睛一亮，摸着胡子打量了那盒子里的丹药一会。
容庭见状，习以为常地伸手取了一颗含进嘴里。
见他咽下后，明帝这才含笑收好：“很好，爱卿是个忠心的。”
容庭垂下长睫，掩去幽暗如诡魅深渊的眸光：“是陛下有神佛庇佑。”
又简单了些朝政上的事，看着明帝一副着急要回后宫的样子，容庭这才离开了上书房。
一个太监早早地在门外候着，低声了几句。
容庭就转身就往边上宫道去了。
幽深宫道里，林楚虞被前后四个太监困在路中间。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都忘了容庭是太监头子，手下走狗无数！
林楚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高挑幽冷的身影款步而来，顿时头皮发麻。
“呵呵，您老怎么赶着出来了……。”她干笑一声。
容庭抬了抬手，那些太监立刻乖觉地躬身退下了。
容庭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扳指，慢慢地靠近她：“你怕什么，娇弱不能自理，嗯？方才不是很大胆地算计本座么？”
林楚虞眼神乱飘，步步后退：“您什么呢，难道我不是在给您治病？”
容庭一步步将她逼到角落，幽暗的眼底跳跃着阴郁火焰：“嗯，治病，把你这只母猫拔光毛，剁碎了，煲汤做一盅龙虎斗，确实强身健体，还能治本座的肾虚！”
林楚虞缩在角落，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她明媚绝丽的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我这是为了您好，我想您了，总要经常看见你才好。”
容庭一顿，忽然抬手一把扣住她巧的下巴。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些年，在悼王府与下人们厮混，你倒是学得能屈能伸，会讨好蓉得很，知道本座喜欢听什么。”
林楚虞被他手指一捏，差点觉得自己脖子要断了。
别人捏下巴，是调戏，是暧昧。
这位大爷捏她下巴，跟宰鹅的拎鹅脖子一样，揪得她整个脑袋都要仰成九十度，直翻白眼！
林楚虞努力抓住他的手腕，不肯示弱：“凭什么云霓可以住你府里，我就不可以，我就是娇弱不能自理，就是要进你府里！”
云霓算什么！
容庭手一顿，不知想起什么，拎“鹅”脖子的手势略松了些。
林楚虞这只“鹅”终于得了喘气的功夫，赶紧大喘气。
容庭这种性格喜怒无常又位高权重，逼得她有时候不得不冒险直接耍无赖。
容庭却忽然将她一提，把她抵在在自己胸膛和宫墙之间。
“唔……。”林楚虞闷哼一声。
他低头下去，高挺的鼻尖蹭过她脸颊柔软娇嫩的肌肤，叹息：“不让你住东厂，是为你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为我好？”林楚虞被他蹭得浑身不自在，面红耳赤，只觉得自己真软成了他手里的一只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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