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有人报案随时开堂啊，您二位是有什么案子么？”李世民摇头：“据我所知，按照大唐律法，无论是否有人报案，都需开堂，否则有百姓前来却无人接待，算怎么回事？”衙役撇撇嘴：“这位爷，咱这里是平遥县，和其他地界不同，如今平遥县治安良好，秩序井然，又有治安大队在城中处理琐事，县衙一般也没啥官司。”“若是我们都在县衙守着，多浪费精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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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三年。
东突厥进扰河西，引李世民勃然大怒，当即点兵，令李靖剑指西北！
“陛下，此番之战，我大唐天军神勇无比，又有李将军在，想必很快便能奠定胜局，为何还要出城？”
吱吱呀呀的马车上，长孙无忌诧异问询道。
李世民神色肃穆：“三日之前许敬宗弹劾平遥县县令，你莫不是忘了？”
长孙无忌自然不会忘，毕竟许敬宗可是大唐国公之一，竟突然弹劾一县令，属实古怪。
“朕倒要看看，在襄州如此贫瘠之地，那贪官刘少卿究竟是如何让平遥县税收提升十倍有余。”
平遥县就在襄州城下，地处两座大山之间。
交通不便，信息堵塞。
随着马车前行，二人慢慢平遥地界。
“陛下，你看外面！”
随着长孙无忌的惊呼，李世民转头看向窗外。
下一刻。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
只见平遥县大道平坦无比，两侧建筑鳞次栉比，更有无数琉璃贴满筑墙，令人赏心悦目。
行人匆匆，快速通行，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陛下……这是小县城？”
长孙无忌两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震惊到无以复加。
李世民也有些古怪，将舆图取出，仔细对照：“此地，还真是襄州平遥县。”
他深吸一口气，仅仅是这大道，就不是一小县城能修得起的！
“哼，这刘少卿可真不是东西，如此劳民伤财修建大道，还在城外修了些面子活，如此行径，当杀！”
……
“什么？进城还要给钱？”
一声不可置信的咆哮声忽然出现，李世民瞬间弹了起来。
见他一脸阴沉的过来，长孙无忌忙着开口道：“陛……老爷，这平遥县入城居然还需缴费！”
李世民脸色冰冷至极。
果然！这平遥县令当真视钱如命，竟还需缴纳入城费！
他倒是要看看，一会进城后，他刘少卿还有多少罪孽！
“二位，您马车行驶的，是我们平遥县高速公路，需要平日修缮与保养，收费也是正常，况且在高速公路边，就有官道，官道是不收钱的。”
长孙无忌扭头看向负责驾车的李君羡。
后者一脸迷茫，仔细回想道：“……好像确有此事，可是……”
“那这入城需要缴纳几钱？”
李世民疑惑询问。
城守工作人员忙解释道：“这是高速使用费，并非入城费，至于平遥县高速公路通行政策收费都是统一的，只需十块铜钱。”
“给吧。”
收了钱，收费员笑意盈盈道：“几位想必是第一次到平遥县吧？”
李世民点头。
“呵呵，既然如此。”收费员从桌上取出一本书，递给李世民，“这是平遥县手册，记得多多观看，免得闹出笑话。”
李世民一脸古怪，也没多想。
一行人入了城，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再次让这位大唐之主呆滞了。
“辅机……这当真是朕的大唐？”
长孙无忌嘴巴张的老大，也是一脸不可置信道：“从舆图上看，此地确实为平遥县，可……”
铺满沥青的道路平坦光滑不说，两侧行人马车也格外有序。
纵然人流车马众多，也未曾影响道路通畅。
尤其是道路两侧的房子，平整美观，与城外见到的，完全一致。
这说明城外，并非是面子政绩工程！
“辅机，你看着没，这些百姓衣着打扮纵然并非绫罗绸缎，可脸上都带着幸福。朕在长安，都未曾见过啊！”
长孙无忌用力点头：“平遥的基础建设和百姓风貌，着实令人吃惊，看来此地县令并非如许敬宗口中那般酒囊饭袋。”
不多时，李君羡也跟了上来。
“你把马车放哪了？”
李世民见他只身一人，诧异开口。
闻言，李君羡顿时神采飞扬：“陛……老爷，您不知道，这平遥居然有很多马厩，据他们所言，其名为停车场，每日只需五个铜板，就有专人看管。”
就在此刻，前方路口忽然出现一阵骚乱。
“救命啊，有人被马车撞了！”
李世民几人连忙挤进人群，查看情况。
只见马车上一道焦虑的身影匆匆下来。
“无大碍吧？”
他一身华服，一看便出身富贵。
但如此做派，着实让李世民几人吃惊不小。
“辅机，我大唐贵族何时与平民讲究礼数了？”
长孙无忌微微摇头，诧异道：“确实古怪！”
在那贵族的领头下，一行人将马车抬了起来，把压着的百姓给救了。
“疼死我了。”百姓出来后，揉了揉脚背，好在马车停的及时，没什么大概。
只见他接着一脸埋怨的看着贵族：“你闯红牌了知道不？”
李世民心中一惊，这平头老百姓，居然也敢斥责贵族？
更惊讶的是，那贵族居然还惭愧不已。
“某有急事……所以才……您看，我们私了可否？”
老百姓感受着脚背没那么疼了，于是点头道：“也罢，那我就不上报了。”
贵族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将一贯钱塞入百姓手里。
这一切落在李世民等人眼里，已经完全把他们给搞蒙了。
这……
当真是他的大唐？
“陛下，这平遥县好生古怪啊！”长孙无忌震惊的喃喃道。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先找地方下榻吧，朕现在对这平遥县好奇得紧。”
平遥小栈。
“店家，三间上好厢房。”
负责驾车的李君羡一进店，便吆喝道。
掌柜抬头，笑吟吟道：“请三位出示身份凭证。”
身份凭证？
啥玩意？
掌柜见三人疑惑，只是笑道：“三位打从外地来？”
长孙无忌点头道：“店家，我三人是从长安过来的游商。”
道了声“难怪”之后，掌柜拿出一册子：
“几位有所不知，这些年城内大量流民涌现，县令大人让平遥县秩序井然，便提出身份凭证一事，每个平遥县居民都要有。”
“不过三位既然是新外来人，暂不需提供凭证，只要填写这册子即可。”
李世民三人面面相觑，这好像是户部工作吧？
这时，一位客人踏门而入。
小二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道：“客官，今日本店有上好牛肉供应……”
李世民顿时身躯一僵，牛肉？
平遥县居然敢吃牛肉？
他一早便已下令，禁止宰杀耕牛。
这是藐视大唐律法啊！
强压心中怒火，李世民转头看向店小二。
“三位爷，要吃什么锅底？”
后者见状，手拿菜单迎了过来。
李世民皱了皱眉。
见他不解，掌柜咧嘴一笑：“本店供应的是平遥特产，火锅。”
店小二接着道：“火锅分清汤和红汤以及鸳鸯锅，红汤较为辛辣，清汤甘甜，鸳鸯锅就是一样一半。”
“额……那就来个鸳鸯锅吧。”
掌柜和小二的话勾起了李世民的好奇心，同时行车路远，听到吃食，肚子也有些饿了。
牛肉一事暂且按下，先吃饱了再说。
“好嘞爷，一会您三位要吃什么，去橱柜里自取就行。”
小二带着三人找了出僻静的桌子坐下。
这下又引起了李世民的诧异。
一番问询之下，才得知，自己坐下是一种名为“椅子”的东西。
小二离开后，李君羡不由得感叹道：“这椅子让人不用跪坐，还有几分舒坦之意。”
长孙无忌则看着椅子思索着：“听闻上古墨家和公输家倒是有这类物件，但一直未曾流传，没想今日在这平遥县见到了。”
李世民则道：“辅机，这火锅你可曾听闻？”
长孙无忌摇头：“闻所未闻。”
第2章
这时，一后厨小厮端着火锅底汤便过来了。
看着只有汤没有菜，李世民皱了皱眉。
长孙无忌连忙问道：“这该如何吃呢？”
后厨小厮连忙手舞足蹈的讲解了一番火锅的吃法，几人听完后尝试烫了块薄切牛肉，顿时直呼“好吃”！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缓缓传来：“三位，没位置了，不介意我坐这吧？”
李君羡顿时放下筷子，满脸警惕。
李世民对他微微摇头，而后看向来人笑道：“请坐。”
青年模样不差，就是太瘦了。
从其身上那陈旧长衫能看出，这日子不好过。
青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李世民等人：“几位有些面生，应该不是平遥人吧？”
李世民点头道：“我等乃是长安过路商人，途经平遥县，歇个脚。”
接着他目光闪动间，话语一转，问道：“小兄弟，我听长安传言，平遥县令刘少卿强取豪夺，暴增赋税，民不聊生……”
话未说完，青年便呵呵一笑：“这位大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现在的平遥县，你看看还有乞丐吗？再看看百姓生活，还有吃不起饭的吗？”
李世民一时语噎。
确实！
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百姓，看到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思忖片刻，李世民缓缓道：“那你觉得，这平遥县令究竟是如何之人？”
青年微微蹙眉，良久后开口道：“他啊……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凭借一己之力，愣是将穷乡僻壤打造成了现代化大都市。”
现代化大都市？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互相疑惑的对望了一眼。
后者接话问道：“那平遥县令应该是个好官吧？”
青年调笑道：“那是自然！县令大人严格执行朝廷律法，按时缴税，绝不拖欠，待民如家人，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人啊！”
李世民有些无语，这人说的怎么像在恭维。
“店家，结账。”
李君羡招招手，一个小二赶忙跑来。
“爷，抹去零头，您几位一共消费二两。”
李世民皱眉看向小二，低声道：“平遥县像这样的年轻人很多吗？”
店家疑惑看向已经远去的青年，瞬间呆住了。
“啊……不！”
“他……他就是我们平遥县令啊！”
……
平遥县衙门口，空旷的广场之上，李世民与长孙无忌正站在此地怔怔出神。
破！
烂！
平遥县的县衙居然如此破旧，甚至还不如街边酒楼。
“辅机，此地当真是县衙？”
长孙无忌挠头，憨憨一笑：“陛下，此地还真是……”
李世民皱眉，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大步朝里面而去，长孙无忌连忙屁颠屁颠的跟在李世民身后。
“陛下……”
长孙无忌声音压的很低，警惕的看着四周，李世民不禁一阵扶额：“闭嘴，难不成天子脚下，他区区一个县令还敢刺杀朕不成？”
就在此刻，一名衙役匆匆迎了上来：“二位到县衙，所谓何事？”
李世民皱眉看了他一眼：“为何今日县衙没开堂？”
衙役一愣。
“有人报案随时开堂啊，您二位是有什么案子么？”
李世民摇头：“据我所知，按照大唐律法，无论是否有人报案，都需开堂，否则有百姓前来却无人接待，算怎么回事？”
衙役撇撇嘴：“这位爷，咱这里是平遥县，和其他地界不同，如今平遥县治安良好，秩序井然，又有治安大队在城中处理琐事，县衙一般也没啥官司。”
“若是我们都在县衙守着，多浪费精力啊。”
李世民一时语塞，索性不再说话，扭头看向衙门之内的陈设。
虽然干净，但总感觉很脏很旧，甚至给人一种一碰就会坏的错觉……
就在此刻，一道爽朗笑声突然从后堂传来。
“没想到是您二位啊！”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微微错愕，来人正是客栈里一同吃火锅的青年。
想起他自己夸自己。
两人不禁面露古怪。
“额……县令大人这一身官袍，不太得体啊！”
青年淡淡一笑：“得体？唉，说来也是，在下平遥县县令刘少卿，昔年科举，拿了探花，本想在长安谋一官职……唉，也罢，说多了都是泪啊！”
“二位既不是来告官，便请后院一叙吧！”
县衙后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平日里刘少卿就住在这里。
不过这一会，李世民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探花？
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在贞观一年，着实有一布衣，在无数世家文豪之中杀出重围，得一探花之位，只可惜，当初李世民刚刚上位，急需世家门阀支持……
便只能将他探花之位暗地里取消，甚至还将其下放到襄州。
“老爷……”长孙无忌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只是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世民脸色有些阴霾，将一切想说的话，全部藏在了心里。
“县令大人，我看平遥县百姓富足，纵然是长安也没有这般繁华，可又是为何，你这县衙却如此残破不堪？”李世民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
刘少卿淡淡一笑，吩咐人上茶。
“鄙人不才，忝为平遥县父母官，当年上位时此地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本官自是痛心疾首，当即采用各种措施，对平遥县进行一系列改革，还好，百姓的日子可算好起来了。”
李世民表情阴晴不定，他是真没想到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经历了那些岁月……
“等等，你还没说为何县衙会这么残破呢！”
刘少卿淡然笑道：“残破吗？并非如此，本官是百姓的父母官，县衙乃是办事的地方，若是修的富丽堂皇，百姓反而畏首畏尾，甚至进堂状告贵族的勇气都没有。”
“再者一说……”
“县衙没钱啊！”刘少卿一肚子的苦水，他也不想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啊……
“啊？可是……”李世民很想说平遥县如此富足，随随便便克扣一点都能滋润得很，可他作为大唐皇帝，又如何能说这等话？
长孙无忌此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刘少卿。
“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等清正廉洁的官？”
李世民狠狠瞪了一眼长孙无忌，你搁这指桑骂槐？
长孙无忌讪讪一笑，识趣的退后。
“县令莫放在心中，我家车夫嘴上没个把门的……”
刘少卿呵呵。
“行了，二位想必是长安来人吧？”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顿时脸色一变，莫不是……身份暴露了？
“额……不瞒你说，我二人确实从长安而来……”
刘少卿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那我再猜猜……”
一时间，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不禁都紧张起来，这要是被识破了，平遥县的秘密还查不查了？
“您二位定是长安的大商人吧？”
李世民突然一愣，但旋即大笑着道：“哈哈哈，小兄弟好眼光，我还真长安的商人，你叫我一声李掌柜就是。”
刘少卿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来自长安，还姓李？
一时间，他脑海之中瞬间蹦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你！”
“莫非是皇亲贵族？”
第3章
李世民刚才差一点就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被这小子猜中了呢。
“哈哈，某还真是皇亲国戚，不过陇西李氏一脉，盘根错节，复杂得很，我这脉已经边缘化了，只能做个商贩，混口饭吃嘛。”
刘少卿眼前一亮，这李掌柜，有钱！
“既然二位能从长安到这，想必对平遥县情况也知道一些吧？”
他的话，让李世民一头雾水。
“额……不是很清楚。”
刘少卿翻了个白眼。
“那我这么说吧，我们平遥县的情况想必二位也瞧见了，是不是比长安还要好？”
这一点，就算是李世民也得承认。
别说是长安，纵然是皇宫，在某些方面也有所不及啊！
长孙无忌心中一惊，连忙道：“刘县令，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圣上听到怪罪下来。”
刘少卿犹如看智障一样看着他：“我说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若是当今陛下得知，平遥县如今境况，嘉奖我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怪罪于我？”
“陛下乃是千古一帝，自然能分清是非。”
长孙无忌偷偷打量着李世民，见其脸上带笑，顿时松了口气。
他生怕这刘县令的话触怒了这位真龙天子。
“嗯，你说的不错，当今陛下的确是一方仁君。”
“哈哈，和二位聊了这么久，肚子倒在咕咕叫，不如先随我去宴会厅，尝尝我们当地特色如何？”
李世民点头道：“最好不过！”
刘少卿让人领路，而自己则是跑到后厨去了。
没办法，衙门太穷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雇佣厨子，再说了，现在衙门的报销标准，也是每日一餐。
不可能太奢侈。
“尼玛……都快饿死了，当好官不容易啊。”刘少卿叹了口气，手上动作利落的很，砍瓜切菜那是行云流水一般。
与此同时，宴会厅。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一脸的迷茫。
“额……辅机，你说刘少卿去哪了？”
长孙无忌挠挠头：“不知，不过刚刚听人说，似乎是去后厨了。”
闻言，李世民人都傻了。
“你说……县令亲自去做饭了？”
长孙无忌尴尬笑道：“是……”
李世民并未多想，反而是皱眉询问：“辅机，你觉得刘少卿这人如何？”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后说道：“陛下，这刘少卿不简单啊，平遥县的建设，着实让人震惊，无论是街道的整洁、又或是百姓的基本素养，都是极佳。”
李世民笑着说道：“你说，我若是让他去长安，会如何？”
长孙无忌愣住了：“老爷……这怕是不太行，我看他似乎并不想去长安。”
“也对，那就等他来了，再具体聊聊吧。”
长孙无忌点头如捣蒜：“我倒是好奇，这小小的平遥县，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约莫半个时辰后，刘少卿回来了，跟随在他后面的，还有六个衙役，手中都带着吃食。
“二位，我带着衙役一起吃饭，没意见吧？”
李世民顿时愣住了，长孙无忌更是起身，想说什么却被李世民拉住。
“没……没意见。”感受到李世民的手越来越用力，长孙无忌只得苦涩一笑的说道。
刘少卿笑呵呵的：“既然如此，那就坐吧。”
他轻笑着，安顿众人落座。
待衙役们坐好，刘少卿才笑着道：“如今县衙预算不多，每日只能供应一餐，所以我吃饭都会带上他们，也没那么多尊卑讲究。”
李世民被刘少卿一番话震惊到了：“什么？一顿饭？”
刘少卿苦笑：“是啊，本官为人向来清正廉洁，也有人劝我克扣一部分税收充当县衙的翻修，但如今平遥县发展刚刚进入正规，我可不想这么快打破。”
“毕竟朝廷也有不少人盯着我的。”
李世民闻言，眉头紧蹙，旋即说道：“莫非……许？”
刘少卿摆摆手：“切莫多说。”
李世民听后，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如此清正廉洁的好官，竟被许敬宗如此欺负，若不是他心有所感，微服私巡一番，还真就被糊弄过去了。
“害，别想那些了，如今朝廷正在和突厥开战，暂时不会影响我这边，不过啊，等今年年后，我就会向襄州刺史辞官，找个偏远小镇过日子了。”
“都别愣着啊，赶紧吃！”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微微侧目，不禁心中难安，如此为百姓脚踏实地做实事的好官，竟然会因为朝廷上的黑暗让他放弃仕途！
越是想到这里，李世民就越加自责。
这就是他的大唐，这就是他的天子脚下啊！
一想到这里，李世民思绪如麻。
“刘县令，其实我觉得此事或许还没那么糟，我在皇宫之中还有些关系，要不我托人为陛下带几句话如何？”
此刻的李世民其实很想把自己身份暴露出来。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将身份暴露的话，得到的可能就不是赤诚的回答了。
刘少卿微微一愣，随后看向了李世民：“李掌柜，你居然还有这种能耐？”
李世民苦笑着说道：“咱老李毕竟也是皇亲国戚嘛，像大人这种为百姓做好事的官员，某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切付诸东流，你请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苏刘少卿顿时哈哈大笑。
“先吃饭，饭吃完了我们再聊。”
本来在这个朝代，饭桌上就不应该讲话，但是在刘少卿这里并没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定，反正大家吃的开心就好。
一顿酒茶饭饱之后，刘少卿再次带他们来到了后院。
感受着空气中阵阵干燥，李世民不禁皱了皱眉。
不过就在下一刻，天空飘起了雪花。
“唉，这场大雪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挨饿受冻啊！”
刘少卿撇了一眼李世民，淡然的说道：“这不是常态吗？如果不是朝廷的那些狗官，其实我真的很想拯救大唐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李世民皱眉。
“嗯？难不成你还能有办法整治这场大雪？”
刘少卿手指一个方向，那里是侧殿。
“来吧！”
李世民心中疑惑，不过并未说什么，跟在刘少卿身后。
走进了大殿之后，顿时感觉一阵暖洋洋。
李世民眼尖，立马就瞧见这个屋子里有着一个巨大的火炉，正在熊熊烈火。
“那是什么？不像木炭啊？”
刘少卿笑着说道：“对，那玩意儿叫黑炭。”
李世民顿时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朝着外面奔去。
“你，李掌柜，你这是……”
刘少卿傻了。
倒是长孙无忌，此刻沉着脸：“你可知这黑炭是有剧毒的？我们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想要害死我们！”
听到这话，刘少卿一阵无语，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那你们害怕的话就不要进来了。”
李世民老脸一红。
好吧，他承认刚才确实是怕……
不过看到刘少卿在里面这么久，好像都没出事，不禁有些疑惑。
“刘县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红着脸问道。
刘少卿解释道：
“这黑炭看似剧毒，实则只要利用得当，那便是抵御寒灾的好东西。黑炭之所以会致人死亡，完全是因为没有做好通风，如果四面通风的话，这些问题将不再存在。”
李世民听闻之后也是大感震惊，但心中仍旧有些害怕，不过一想到刘少卿都敢坐在里面，也就没有多想，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去。
长孙无忌本来还想阻止，但是看到李世民如此坚决的步伐，也就没有停留，直接跟在李世民身后进入其中。
待到进入其中之后，那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仿佛将他多年的老风湿都治好了。
“果真不错。”
李世民哈哈一笑。
“刘县令，要不这生意交给我来做如何？”
李世民忽然开口。
刘少卿眉头一挑。
“你可知晓，如果做这生意，会导致什么吗？”
李世民呵呵一笑，“我自然知晓，如今长安城内世家门阀众多，如今他们的木炭已经被炒到了天价，若是卖这些东西，定然会被世家针对，不过这又何妨！”
“能拯救百姓与水火，更能让我赚些铜钱，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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