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略微粗糙的手心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的身体扶着靠在了杂物箱子上,然后她的身体上便裹上了厚厚的被子。“渴……”温清瑶双眼面前睁开一点,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她的嘴里被塞了一片药片,喝了两口水后,呛了几下才缓过来。“谢谢。”这两个字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说完就倒了下去裹紧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眼角含着泪,原来这个宫家还是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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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停在了温家的大门外,管家从车上下来,规矩的摁了门铃。
身后两个高壮的男人将昏迷的温清瑶扔在了门口,她身上就裹了一件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被这冷风一吹都僵了。
管家皱眉,脱下了身上的长外套盖在了温清瑶的身上,然后面无表情道,“走吧。”
听到温家响起脚步声,管家带着人上车走了。
钱慧茹一副小憩后的慵懒模样,听到大门外的声音,一边骂着家里佣人耳朵聋了,一边走来开门。
钱慧茹看到倒在地上的温清瑶,整张脸都变得煞白,心头咯噔一下,抓起温清瑶身边的文件就翻了两页。
看到原本宫延枭应该签名的地方空白一片,她立即尖声道,“不好了!不好了!”
的确是不好了,楼上的温父温祥也刚好接到了电话,宫延枭居然逼得他手下一半的厂都瘫痪无法运作。
温祥将手里的电话砸在桌面上,闻声站到窗边,望着钱慧茹惊慌失措的模样,顺势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温清瑶。
温祥气不打一处来,锤了一下窗户,厉声道,“叫人把她带进来!”
钱慧茹嫌弃的看着地上的温清瑶,“死家里了怎么办?外头都说宫延枭对女人可狠了,真的是名不虚传,送去还好好的,回来都半死不活了!”
温祥懒得听钱慧茹的废话,回身就打电话给了宫延枭,电话一遍又一遍,宫延枭像是故意挑衅一般,让他着急了才接通了电话。
“宮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我女儿送过去了,你用完了把人扔在门口算什么?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了,你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宫延枭那头笑得十分嚣张,“你送个烂货来,我还没问你诚意在哪里,我听说你还有个小女儿,不如一块送来我试试?”
“你!”温祥攥了一手的冷汗,宫延枭言语间的强势,让他这个老狐狸都有些却步。
宫延枭不给面子的挂了电话。
温祥将现在的局面怪在了温清瑶的身上,路过打扫的佣人身边,直接夺下鸡毛掸子冲进了温清瑶的房间。
温清瑶浑身发冷,感觉自己躺在床上时,本能的扯过身下的被子围了起来。
但是这样的温暖不过维持了片刻,身上的被子被温祥掀开,鸡毛掸子便砸了下来。
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好的,疼得只能在床上打滚,揪紧了身上管家给她的外套滚在了床下。
温祥打得手里鸡毛掸子都断了,才稍稍小气。
外人都觉得温祥是个祥和的人,却不知道他这身和气的皮囊下其实是个奸诈狡猾的小人心。
“我送你出国不是让你去和男人鬼混的!现在居然送上门都被退货,你让我老脸往哪里搁?”
温祥咆哮一声,震得温清瑶睁开眼缩着身体。
一旁的钱慧茹笑笑走上前,“老公,别气了。眼下就是想个办法糊弄过去,也好让宫延枭消气。”
温清瑶挣扎着扶着床沿撑起上半身,咬着牙才吐出一句话,“我……我没有鬼混。”
声音一哑,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崩溃,泪眼婆娑的强调着。
钱慧茹哎哟一声,拧了一把温清瑶的嘴皮子,专挑最痛的地方下手,温清瑶嘴上一麻,话都说不清楚了。
钱慧茹又拧了一把,“清瑶啊,看来情况你还是不太了解,你妈妈这命啊都在你手里,你如今被宫延枭送回来,咱们温家都受牵连,谁有那闲工夫去救你妈妈?”
温清瑶忍着眼角的泪,仰着头看着得意的钱慧茹。
钱慧茹见她怕了,便继续吓她,“别说我不帮你,我给你想个办法,让你回去给宮先生赔罪,只要你留在宮先生身边,我立即找最好的医生救你妈妈,不然的话……你懂了吧?到时候你妈妈最多算是病死,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温清瑶觉得钱慧茹不会那么好心,整个温家巴不得她和她妈妈死的人就是她,所以温清瑶只能将目光放在温祥身上。
看到父亲温祥一副赞同的模样,温清瑶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咬紧牙关,“我要见我妈妈,不然我不会去求宫延枭!”
“你这小贱人居然学会谈条件了,事成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见你妈妈的,让你听听声音倒是可以。”
钱慧茹掏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让人把手机给温清瑶的母亲。
听到妈妈的声音时,温清瑶立即调整了声音,让自己听上去很平静,“妈妈,你没事吧?”
她妈妈传了两道咳声,声音也有气无力,但还是为了让她安心开口道,“没事,清瑶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妈妈没事。”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
温清瑶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钱慧茹抢走了。
温清瑶脸色苍白,眼中血红一片,怨恨的盯着眼前的温祥和钱慧茹。
却又只能垂下脑袋,顺从道,“一定要治好我妈妈,我去求宫延枭,我一定求他留下我!”
屈辱的说完这番话,温清瑶的嘴角又渗出了血,浑身上下已经每一处能看了。
温祥和钱慧茹没有给温清瑶喘息的机会,拽着她便上了车前往宫家,甚至没有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温清瑶揪紧了身上的外套,昏沉沉的脑袋煎熬的垂下抬起,剪断的发丝沾着泪水糊了一脸。
钱慧茹让人送了一份伪造的报告来温家,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和温祥讨论如何让宫延枭对这份报告深信不疑。
到了宫家,门外的管家皱眉扫了温清瑶一行三人,并没有开门,而是进了房子告诉了宫延枭。
宫延枭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勾唇一笑,“让他们进来。”
温清瑶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押到了宫延枭面前,还未站稳,钱慧茹便上前一脚踢在了她的腿窝里,让她膝头一曲跪在了站立的宫延枭面前。
宫延枭站在阶梯上,身形本就高挺,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夹着烟,凤眼一挑,邪气丛生下带着迫人的气势。
钱慧茹笑嘻嘻的上前,抽出了报告,“宮先生,我们家清瑶啊小时候学自行车把那层膜给弄没了,这还有报告证明呢,你这都用过了,再不认账,叫清瑶以后怎么做人呢?”
钱慧茹看似为难,开口吐出用这个字时,将温清瑶贬得好像什么物件一样。
温清瑶发颤的跪在宫延枭面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宫延枭却笑了出来,整个旋转式的楼梯上都回荡着他嘲弄的笑声,“是吗?”
温清瑶的头顶传来宫延枭下楼的脚步声,她盯着眼前出现的双腿,笔直的线条,撑得黑色的西裤就留了一道熨烫的折痕。
宫延枭尖细的两指抬起温清瑶的脸。
温清瑶望着他的笑容,不由得浑身一抖,邪魅的脸上明明带着笑,那双眼睛却像是载着一整个冬季的风雪。
温祥看温清瑶不说话,赶紧上前推了推温清瑶,“还不求求宮先生?”
温清瑶脖子绷得很直,说话的调子都变了,带着哭腔开口,“求求你,宮先生。求求你,让我留下。”
宫延枭眯着眼,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道歉。
宫延枭站直身体,站回阶梯上,居高临下看着温家的三人。
“跪要跪的像样,让我看看你温家都怎么磕头认错的。”
温祥和钱慧茹原本讨好的笑意瞬间凝固,却又不敢惹宫延枭,只能压着温清瑶的脑袋磕在了地上。
温清瑶闷哼一声,掌心朝下,头贴着地板,这一刻所有委屈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钱慧茹看不惯她处处维护妈妈,十七岁就以留学的名义塞了一个行李把她扔到国外,让自生自灭,她没有哭,因为她怕自己垮了,妈妈没人照顾。
温家不给她生活费,她饥寒交迫还在打工,她也没有哭。
即便是飞机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强暴了她,她都忍着跑回了温家。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压在自己肩头的不是两双手,而是夺命的刀。
即便如此,她还是只能闷着声,哀求着宫延枭,“宮先生,对不起。”
宫延枭低眸扫了一眼温清瑶,蓦然一怔,随即轻笑一声。
“温家都像狗一样了,不留下岂不是我不尽人意了。”
温祥立即笑着讨好,“宮先生喜欢就好,这合作文件……”
钱慧茹掏出文件递了上去。
宫延枭随笔一挥,签了名,留下了温清瑶。
温祥和钱慧茹长舒一口气,抱着文件就跑了。
宫延枭冷笑,“愚蠢!”
看到继续趴在地上的温清瑶,宫延枭看了看手里钱慧茹塞过来的所谓检验报告,撕得粉碎扔在了温清瑶单薄的背上。
“真以为我跟你们温家人一样蠢么?”
破处检验报告?呵!破鞋还需要解释的理由?
宫延枭盯着温清瑶,目光里有两个极端,恨得阴冷,又对将要展开的折磨充满灼热。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他冷哼一声,叫人将温清瑶带进去“安置”。
温清瑶已经无法直立,被女佣搀扶着扔进了堆满东西的杂物间,倒下时还扬起了一层灰。
她闭上眼,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死掉算了。
身体忽冷忽热让温清瑶蜷缩了起来,在肮脏积灰的地板上翻滚了一下,撞倒了杂物,压得她更加无法喘息。
从她嘴里溢出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了半夜。
当整个宫家都快忘记温清瑶的存在时,杂物间的门露了一条缝。
下一刻,从外面踩进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略微粗糙的手心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的身体扶着靠在了杂物箱子上,然后她的身体上便裹上了厚厚的被子。
“渴……”温清瑶双眼面前睁开一点,却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的嘴里被塞了一片药片,喝了两口水后,呛了几下才缓过来。
“谢谢。”这两个字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说完就倒了下去裹紧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眼角含着泪,原来这个宫家还是有好人的。
温清瑶醒来时天才亮,发了一身汗,整个人都虚脱了,干得嗓子都发痒。
她扫视了一眼杂物间,又看了看身上的被子,面前还多了一杯水和吃的,几乎没有多想她就抓起骨盘中的面包吃了起来。
因为她饿,实在是太饿了。
从上了飞机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
但是放了一晚失水的面包又干又硬,像是吞刀片似的刮擦着本就不适的喉咙。
她抓起水杯灌下水,地上扬起了一层灰,迷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窗外的晨曦已经透了进来,整个杂物间的灰尘细密的分布在每一道亮光中。
看了看周围,温清瑶捂住了嘴,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眸,阻止自己的眼泪落下。
盯着墙角钱慧茹给她带来的行李,温清瑶想起身走过去,膝头却一曲,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爬到了行李箱旁。
箱子很大,但是里面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些衣服之外,只有妈妈留给她的一把琵琶。
温清瑶的妈妈是个大家闺秀,画画写字弹琵琶,温柔如水,却嫁了个两面三刀的男人开始了悲惨的一生。
她抱着琵琶,瘫坐在地上,窗外的光束打落在她的身上,她垂下眼帘,仿佛一尊毫无生气的娃娃,带着凌虐后的嫣红伤口,仿佛随时都会化成这一室的尘埃,灰飞烟灭。
美得清素干净。
她低语着,“妈妈,妈妈我一定会救你的。”
咚咚两声敲门声,不等温清瑶应声,门外女佣已经走了进来。
女佣不屑似的扫了她一眼,扔下一把扫把,“自己收拾,宫家不留吃闲饭的。”
温清瑶点点头。
女佣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早上宮先生会睡到十点,十一点用餐,你动静小一点,吵醒宮先生有你好受的!”
面对女佣的警告,温清瑶立即想到了那个危险邪魅的宫延枭,不禁身体都打颤一下。
女佣临走的时候又看了看周围,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挥了挥扬尘。
温清瑶吃力的起身,身上已经擦了一身的灰,显然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打扫过。
打开小窗,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让她激灵一下。
窗外种了几棵樱花树还有橘树,樱花树的枝丫有几枝正巧压在了窗口,风一吹,便飘进来一阵浅香和花瓣。
温清瑶捻了两片花瓣,转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便将箱子都垒起来堆在了墙角充当了柜子,擦了三遍才把自己的琵琶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子上。
铺满灰尘的地也擦了好几遍才干净,翻了一下旧箱子,只有一个箱子里有一床没拆的羽绒被,其他都是零散的杂物。
温清瑶略微庆幸了一下,将被子铺在地上就当床了。
随即她便躺了下来,鼻间还带着羽绒被上淡淡的霉味,但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一样,一动不能动。
就连房门被敲了三下,她才艰难的撑起身体拉两步之外的门。
门外站着的是宫家的管家,管家依旧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将手里的被子垫子一块塞进了她手里。
温清瑶摸了摸,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管家先生,还有昨天晚上也……”
管家看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
她知道一定是管家帮了他,之前给她披外套的也是他,昨天给她送水送药的也是他。
看上去很严肃的管家其实是个好人。
“管家,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只是想谢谢你。”她解释着。
管家摇摇头,看了看时间,“宮先生,叫你五分钟以后上去,去二楼,三楼谁也不能去。”
带上门,温清瑶抱紧手里的被子和床垫,明明那么厚实,却无法给她一点温度,只因为管家嘴里的宮先生。
说是五分钟后,温清瑶却一分钟都不敢耽搁,放下东西就跑了出去,上了二楼,虚弱的身体在偌大的宫家踉踉跄跄的疾步着。
她在像迷宫一样的长廊里饶了半天。
结果,不小心撞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女人。
女人啧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被温清瑶碰到的裙子,“有没有眼睛?不想干了是不是?”
“对不起。”温清瑶立即道歉,因为她惹不起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她见过,在电视上见过。
昂贵的香水广告里都是这个女人的笑容。
明星,肖蓝。
肖蓝望了温清瑶一眼,宫家的女佣她都见过,唯独眼前这个太扎眼。
温清瑶立即低头敲了敲房门。
里面的宫延枭声音低沉不悦的应了一声,“进来。”
温清瑶觉得背后肖蓝的目光一直到她进门才消失,像是一排绵针刺进了背上的肌肤,沁了一背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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