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皖颍晋封贵人没几日便到中秋节了。
君明颢因此忙得脚不离地,后宫是来都不来了,大家起初见沐皖颍好歹晋封了贵人,到底要再宠幸一回两回的,却没想就这么冷淡下去,都纷纷私下笑着她,可后来,大家也都笑不出来了,这不,谁都没得宠不是。
沐皖颍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翘首盼望司衣坊的新衣能快快送到,这心情就跟在网上淘了件衣服每日等快递一样。
“主子,秋天的宫装到了!”静雨捧着宫装进来,满脸汗涔涔,“这样中秋佳宴那日便不怕寒碜了。”
沐皖颍掀开红布绸子,细细抚摸着宫装,心叹这皇宫里的人果然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你不得宠,粗麻淡饭,你若得宠,锦衣玉食。
沐皖颍啧啧而叹,“先把这衣服收起来吧。”
静雨诶了一声,抬着衣服下去了。
清竹则伺候沐皖颍穿了一件淡紫色宫装,头上寥寥几朵珠花,一如既往的清丽淡雅,然后便带着清竹出门。
如今是贵人位分,不再只是殿门前磕头,还得进去坐着,所以这样不出挑的打扮最好,当个小透明躲在后面,云淡风轻地过了。
只是沐皖颍如此作想,旁人却由不得她。
等到沐皖颍朝皇后请安问好,刚寻了个角落位置坐时,旁边一个穿着莲青色铃兰花纹锦衣的女子朝她笑了笑,“哟,这不是沐妹妹嘛,瞧瞧这脸蛋生得,可真是标致,就是穿着褴褛也是掩盖不住你貌美的容颜。”
沐皖颍记得这个女子,姓段,是与自己同一期选秀入宫的,侍寝时间比较早,也是最早被晋封贵人的,不过此人侍寝一次便如石沉大海,再没被翻过牌子了。
“段姐姐说笑了,这皇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倾城绝顾,妹妹我这等姿色万万不及在座姐姐们半分。”
沐皖颍软软地顶了回去,一边堵了段贵人的嘴,一边还讨好了众人。
不过沐皖颍说得也是实话,这君明颢到底是皇帝,虽不沉迷美色,但也不会委屈自己将就无盐女不是。
段贵人一席话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怎么着都窝火,索性冷哼一声,“姐姐我可不比妹妹,妹妹年轻貌美,姐姐我这种老人,早就被皇帝抛在脑后了。”
段贵人此话方毕,又倏然掩唇而笑,“哦,突然想起来了,妹妹可是与我同一期入宫的?”
沐皖颍心想这段贵人好歹不受宠,要是受宠,凭她这张嘴,早就死翘翘了。
坐在段贵人前面的女子转过头来,精妍的妆容已经染上薄怒,“沐贵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这样的老人?你这要是老人的话,那我们这些人是什么?是祖宗?”
沐皖颍忍住不笑。
乐嫔本是乐得见沐皖颍被冷言讽刺的,只是这段贵人太不会说话了,嘲讽沐皖颍大半年才侍寝的同时,连带着把她们也讽刺了。
程嫔放下茶盖,淡淡然道:“乐嫔你同一个贵人较什么真,我们这些老人啊,还是别说话得好,毕竟得翘首以盼等着段贵人这样的新人宠冠六宫。”
段贵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张脸苍白,连忙跪了下来。“妾身不会说话,还请各位娘娘们莫要挂怀。”
坐在一旁的宸贵妃蓦地嗤笑,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她放下茶杯,昂首道:“段妹妹这话没错,你们是老人,我们这些人啊都是进了棺材的人,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啊。”
谁不知道皇后和皇上是自幼的青梅竹马,皇后也是陪着皇上最久的一人,若说资历老,这皇后才是最老的。
段贵人的脸色更白了,连忙磕头,撞得地板砰砰的响,“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妾身并非此意…….”
沐皖颍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心想皇后宫中的茶叶果然顶好,喝起来唇齿留香,不像自己宫中,喝起来老是夹杂些苦涩。
宸贵妃挑挑眉头,静看好戏,心想,这皇后要如何选择呢?咽下这口气树立宽容大方的皇后形象,还是严惩不贷?
到底是皇后和宸贵妃之间的较量,谁也不敢出来解围,毕竟稍一个不慎,两个都得罪。
最后还是皇后开口责备了段贵人几句,倒也无关痛痒,等到众人散去,段贵妃这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沐皖颍就是一阵瞪眼。
沐皖颍笑了笑,“段贵人这是怎么了?这嘴不伶俐,眼睛也出毛病了?”
心里却不由嘲讽,原身记忆里这人从选秀那天起便欺负原身,原来是答应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大家都是贵人,哪能由着你这么埋汰?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拿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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