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瘫软的季言被人从轿子里抓了下来,跪在了那个坟堆前。
抬眼看去,那一块冰冷的墓碑就在她的面前,没有照片,没有多余的字体,只有一个端端正正的‘魏河’二字刻在上面。
魏河,魏河,魏河……
一个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的名字。
一个人按在了季言的背后,迫使她低下了头,磕在了泥土上,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阵若有似无的潮湿的味道。
明明是旱地,怎么会有如此潮湿的味道?就像是在河边,伴着涓涓的流水。
“新娘到,拜天地哟——”
尖嗓响起,立刻将季言的思绪扯了回来,而这时她才惊恐的发现,她真的在和一个死人结婚,就在这一刻墓碑面前。
极度的恐惧令季言发不出声音,她像哑了一样任人操控。他们按着她的手,将她拉起。
不知何时,她的身旁站了个抱着一只公鸡的男人,那公鸡的脖子上还绑着个大红花球,正睁着那双鸡眼看着她。
那种仿佛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一拜天地——”
季言瞬间被压着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又是一个弯腰。
“夫妻对拜——”
这回是转了身子,正面看着那只公鸡,直直的弯下了腰去,在低下头的时候,季言又看见了那双脚,穿着绣着祥云的鞋子。
血液一下子冷了,季言再次抬头时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祥云鞋子,在她面前的只有那只公鸡,以及那个抱着公鸡的男人脚底下一双普通的黑布鞋。
拜完了天地,季言以为这样就完了,她甚至还安慰自己不过是体验了一场古代的婚礼仪式罢了,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然而当季言被重新塞回了骄子,启程返回到祠堂时,终于知道一切都是她太天真了。
村民们冷漠的将她抬到了祠堂里,那一个方方正正的棺材此时正被打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铺着大红花被的软垫。、
根本没有什么尸体,那就是一个空的棺材。
然而村民们动作显而易见的,要把季言放进里面去。
季言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话,“不要,不要把我放进去,求求你们,婚我结了,不要把我放进去……”
“洞房花烛夜,活人勿现咯——”
一声令下,季言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棺材里,随着咔嚓一声,棺材盖子被稳稳的合上了,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黑暗。
村民们合上了盖子之后,将一个剪好的双喜字郑重的贴在了棺材上面,吹熄了燃着的龙凤烛后,便如退潮一般推了出去,整个祠堂恢复了平静。
躺在棺材里的季言只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耳边太安静了,她更是害怕的落了泪。
第一次,她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什么要来这里旅游,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如果她没有一时兴起跑过来,那么这一切都不会遇到。
哭够了,季言才狼狈的动了动,她可以呼吸,那么这个棺材就不是完全密封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离开这里,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呆着。
手脚在这一路上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她试着摸索着这棺材的棺壁,然而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片冰冷。
那是仿若冰块一样的触感。
一瞬间,季言的身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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