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哭哭啼啼的母女二人,林楚歌的反应倒是显得尤其淡定:“是不是瞎话,找一找便知道了。”
未等闫东满拒绝,她已经先行问了一声:“想必表妹应该不会有把毒药还留在自己房间的习惯吧,是不是?”
闫东满强行将还堵在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差些要将自己的牙根咬碎,偏生生只能挤出一个“脆弱”、“无辜”、“善解人意”的笑容来,轻声道:“当然……”
话音一转,闫东满抬起红通通如小兔子的眼睛来,死死地盯着林楚歌:“但是,如果搜不到表姐所要的那个东西,该怎么办?难不成表姐想要以这种莫须有的理由,欺负我、侮辱我那么多次吗?”
徐瑞萍自然知道女儿的目的,那边很快便寻求了闫老爷子的帮助:“爸……您也应该为这孩子做做主了。东满这孩子,心性单纯,这回可是被伤透了心啊!我知道您更心疼您外孙女一些,但是也不能够这么忽视您亲孙女的感受,是不是?”
“我妈咪不会乱说话的!”路肖农当机立断地挥舞着小拳头抗议,“我妈咪是个好人!”
徐瑞萍显然不将这个还没到自己大腿高的小东西放在眼中,只分外不屑地摆了摆手:“你这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你妈在外头的那些破事,你怎么知道!”
路肖农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当即已经叫了起来:“我就是知道!我妈咪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不像你,这个老巫婆,脸都已经皱得跟老树皮一样了,还在欺负我妈咪!难道就不怕越来越丑!”
徐瑞萍平日里极为注重保养。最恨的便是被人说老,如今却还是被一个小孩子这样指着鼻子嘲弄,当即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然跳了脚:“你这个小孩子怎么回事?嘴巴怎么不干不净的!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还有家教吗?”
说着,她还觉得气不过,顺嘴又讽刺道:“你妈妈在外头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时候,你难不成还在床底下么?你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野种呢……”
这一句话,成功使得林楚歌眸光一瞬转冷,厉声喝道:“徐瑞萍!”
徐瑞萍被这一声引得一颤,也知道自己失言,然而话都已经说了出去,再加上也是气头上,自然还是要硬着头皮撑下去:“怎么了?难不成我说错什么了?”
说着,她又讽刺一笑,语气愈发刻薄:“林楚歌,你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路家能够娶你,全然是因为闫老爷子的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做女人的,不好好遵守妇道,成天勾三搭四地想要跟野男人私奔,怎么着,我说这一句难不成还委屈你了!我告诉你,野种就是野种!”
林楚歌面色愈发冷下来,大步走上去,一挥手,便给徐瑞萍的脸上添了一耳光。
她本就是雇佣兵出身,力气非同凡响,虽然穿越到这具躯体以后,身体素质有所下降,但是对于这类普通人来说,已经够用了。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徐瑞萍的脸上已经肿起了半边,看上去像是半个猪头一般,与另外半张脸分外不协调。
“妈!”闫东满惊叫一声,扑到了徐瑞萍的身边。
徐瑞萍万万没想到这个死丫头当着闫老爷子的面,居然也敢这样目中无人,也想不到她会直接动手,当即怔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就想要挥手打过去。
然而挥到半空中的手,却被稳稳当当地截住了。
徐瑞萍想要挣扎,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手。
该死的,这个小妮子看着弱不禁风的,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林楚歌轻轻松松地禁锢着徐瑞萍的手,几乎要将其下的腕骨捏碎,一双眼睛好似凝结了冰霜,分外森然冰冷:“徐瑞萍,我此前还当你是长辈,没有不尊敬你的地方!你在我面前再怎么指桑骂槐,我就当做你放了个屁,臭归臭,但出了这个门,我就忘了,半点也不带走。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在我儿子面前说三道四,乱泼脏水!否则,下一次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已经重重地甩开了徐瑞萍的手。
徐瑞萍一个趔趄,差些被这股力道甩在地上,张嘴想要骂,然而喉头却发不出声音来。
女儿说得对,这个臭丫头,真的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方才她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要吃人!
“楚歌啊。”一片鸡飞狗跳之中,闫老爷子终于开口,却只是淡淡地唤了一声林楚歌。
林楚歌很快便收敛了一身冷然的气势,转过身来,朝着闫老爷子礼貌地点了点头:“外公。”
闫老爷子望着跟前的外孙女,见她眸光澄澈坚定,心中也定了几分,又问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他倒是并非不相信林楚歌所说的话,只是跟前的林楚歌,着实跟他从小看到大的那个小外孙女太不一样了。
倘若不是相貌真的半点无差,那熟悉的痣也完好无损地停留在原先的地方,他或许真的会以为,跟前的林楚歌是旁人所假扮的。
只是,气质变了,谈吐变了。少了些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变得更为凌厉、成熟、倔强、一针见血了。
可又是为什么?在短短不见的时间里头,她能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闫老爷子心中有所疑惑,不觉细细地打量起跟前的小外孙女起来。
林楚歌很快便意识到闫老爷子如今是在观察自己,倒也并未慌张,只是镇定地回望着闫老爷子审视的目光,清晰而有力地答道:“是。”
她知道自己与正主之间的区别是无论自己如何伪装,也无法掩饰的。旁人都能够发觉她的变化,作为原主最亲的人,自然不可能一点都不察觉、怀疑。
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的时间,生长环境和生活经历的截然不同,自然会造成巨大的差异。
所以,她从知道自己的灵魂转移到这个身体以后,就从未动过刻意掩藏的念头。
她本无意鸠占鹊巢,只是命运的齿轮正好让她卡到了这个节点,所以不得不如此生活下去。
好在,她所继承的身体、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她也并不害怕任何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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