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暴躁了:“滚蛋,不会说话少说两句。没事我挂了。”苏离调转话锋抱怨道:“为了这里的项目,我在这破地方吃糠咽菜的一个月了,麻烦你有点人性,手上忙完了赶紧过来吧,记得带上规划图纸。”他话刚落音,电话就被挂断了,也不知道江鹤辞听没听进去。时娆刚好端着菜出来:“吃饭了,帮我端一下剩下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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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时娆便转身离开。
经过苏离身边时,她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离懒散的抬头看着天空:“我看月亮不行?”
时娆心气儿不顺,知道他是故意跟过来的,也没工夫跟他闲聊:“那你慢慢看,我回去了。”
苏离漫不经心的跟上去:“你这人还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吗?你是我的租客,你要是出了事儿,我难辞其咎。”
时娆没好气的怼到:“现在对我来说,你才是最大的危险,作为房东,你跟踪租客的行踪,这很正常吗?”
苏离被堵得哑口无言,咬牙切齿的笑了:“是是是,我是变态,以后你当心着点,防着我就对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里,乔义良每天都会给时娆发信息,无非就是劝她不要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跟他一起去海城,他能给她极好的生活。
看乔义良身上穿的都是牌子货,一块手表就是几十万。时娆知道他这些年混出了些名堂,但是她没打算觊觎那些好处,在江家长大,她什么没见识过?绝不是那种会被金钱和物质哄骗的人。
她从来不回信息,乔义良还是乐此不疲,早中晚都没落下。
终于,乔义良要离开小镇了,发信息给时娆道别,时娆看了一眼,还是照旧没搭理。
小镇医院的工作轻松自在,每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着的,脱离了大城市的紧迫感,倒也不错,如果可以,她会一直在这里安宁的生活,直到终老。
唯一困扰的,是她还是会时不时想起江鹤辞,每每这时候,她沉寂的心脏,都会掀起巨浪。
这辈子,还能再见面吗?
打破宁静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上午。
一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男人,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到了时娆工作的医院。
恰好男人找到了时娆的办公室,在看见孩子脸色红得发紫不太正常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不精通儿科,你快找别的医生,隔壁办公室就有一位老医生!”
男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我就找你!赶紧给我孩子看,要是出了事儿,你可跑不掉!”
时娆皱起了眉头:“你再耽误下去,真的会出事的!搞不好要转院!”
男人像是听不到时娆的话,把孩子硬往她怀里一塞:“他就是感冒,你给他打一针就好了,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赶紧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跑没了影。
时娆气结,但是当下救命要紧,她抱着孩子找到了隔壁办公室的老医生:“帮我看看这孩子怎么了,刚有个男的送来的,上厕所去了。”
老医生只看了一眼,就说道:“没救了,赶紧让家属抱走,别赖上咱们医院。”
时娆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坑了,有的人就是会专门利用快死的孩子坑医院,大部分这样的案例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她咬咬牙,打开了孩子身上裹着的被单和衣物,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严重的黄疸和腹胀,气若游丝,不足半岁的孩子,应该是先天性胆道闭锁,老医生说的是真的,已经没救了。
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男人才出现。
此时,孩子已经没了呼吸,小小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结束了在这人世间最后的苦难。
男人直奔时娆,把孩子夺了过去,厉声哭喊起来:“我送孩子到你们医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断气了?!你们赔我孩子!”
时娆双手攥成了拳,冷汗也冒出来了,果然是她猜的那样,这孩子本就要死了,男人想趁着孩子还剩最后一口气捞一笔……
她气愤难当:“先天性胆道闭锁,已经就剩一口气了,你说送过来的时候好好的?!你明知道孩子已经没救了!”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儿:“我们这只是镇上的小医院,没钱让你讹,积点德吧。何况我们没给孩子开药打针,你没证据说孩子的死跟医院有关。”
看似憨厚老实的男人无视老医生,看向时娆,一脸凶光:“你们是没给我孩子开药打针,可是我的孩子最后是在你们医院的医生手里死掉的!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对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老医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时娆。
时娆心顿时凉了半截,老医生的意思是,他没辙了,病人是她收的,现在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这事儿得她自己解决。
感叹人心能恶到这种程度的同时,时娆也被恶心得够呛,她做梦也没想到以前在江城的时候没遇到这种事,到了小地方竟然被她给撞上了。
没多久,男人就打电话叫来了一群人,他们也不在医院大吵大闹,单单的只堵着时娆一个人。
直到晚上十点,这样的状态依旧在持续着。别的医生都下班了,就剩下两两三三值班的,没人敢靠近时娆被堵的办公室,所有人都怕惹祸上身。
第一眼印象给人老实憨厚的男人现在像个地痞流氓,一群老爷们儿不光堵着大门,连吃喝都逼着时娆给钱,她一个女人家,被抢了钱包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事儿院方的意思是,孩子的死跟医院无关,让她自己处理,处理不好,就暂时不用来上班了,意思显而易见。
小地方就是这样,处理事情毫无章法,人人都想事不关己。
快十一点的时候,时娆手机响了起来。她正想接电话,手机却被夺走了,男人自认为牛气哄哄的擅自对着手机吼道:“找人就带钱来,她欠我儿子一条命!”吼完,就挂断了。
又过了一会儿,时娆扛不住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跟男人打商量:“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把我困在这里,我就有钱给你们了?先让我回家,我总不会把银行卡什么的都放在身上吧?”
男人瞥了她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你有钱?我跟你去取,别耍花招,就这么个破地方,哪哪儿都是我的人,你想跑是跑不掉的,别最后把命丢了就不划算了。”
冷冽的声音突然从外面走廊上响起:“这儿什么时候是你们几个瘪三说了算了?”
是苏离!
闹事的人齐刷刷站起身朝苏离压了过去,时娆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冲出去挡在了苏离跟前:“你们别乱来!我赔你们钱就是了,要是动手打了人,你们也跑不掉的!”
苏离根本没把那群人放在眼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明明害怕得不行还要护着他的女人,戏谑的说道:“干嘛呢?要不是我看你这么晚都没回来给你打个电话,今晚上你还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呢,起开,这里交给我来。”
时娆觉得苏离疯了:“他们这么多人,你想干嘛?知道什么叫穷山恶水多刁民吗?你斗不过他们的!”
苏离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确定么?”
时娆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将她拽到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把乌黑的枪!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从平日里的懒散和玩世不恭变得如猎豹一样!盯着那群人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猎物!
时娆吓得捂住了嘴,以防自己尖叫出声,这个苏离到底是什么人物?!
那些混混先是一惊,随即一个劲的都躲到了带头的男人身后,那个男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哪怕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还要强行装厉害:“你……你你你敢!我看你这是玩具枪吧?少在这里给我装逼,老子在这里土生土长,还没见过你这号人物!”
苏离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不妨,试试看?你赌我手里的是假货,我赌你会死。”
或许是那枪口威慑力太大,一群人权衡利弊再三,不甘心的咬牙切齿撂下几句狠话就逃之夭夭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切归于平静,时娆腿软得站不住,脸色煞白的瘫坐在了地上。
苏离惊愕的扫了她一眼,忙蹲下身解释道:“不是的,是假的,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怎么还把你给吓着了?面对那么一群流氓你都不怕,你怕这个……?”
时娆手心里都冒着虚汗,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之前觉得他是本地家里有点小钱的二世祖,刚才那一幕,完全刷新了她对他的印象。
见她不信,苏离紧张的挠了挠头发:“我没蒙你,要不你仔细看看?”
时娆急忙摆手:“不不不,不了,你自己留着吧,我要回去了,谢谢你过来救我!”吓到她的不只是那两把枪,还有刚才他的表情和眼神,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
回到家里,时娆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可从上午开始她就没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睡不着。
到了凌晨一点,她终于忍不住到厨房做饭,她已经尽量不弄出大的动静了,没想到还是把苏离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站在厨房门口懒散的问道:“你没吃饭啊?”
其实冷静下来,时娆也不那么怕了,她比较相信他手里的是玩具枪,哪个正常人手里有那玩意儿?她点点头:“你要吃吗?”
苏离见她弄的菜还不错的样子,便说道:“吃点吧,你忙着,我到外面抽根烟。”
走到院子里,他看着厨房的方向,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
电话接通,江鹤辞清冷的声音传出:“什么事?”
苏离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江鹤辞沉默了两秒,随即怼道:“你TM不用那东西就解决不了几个小混混了?”
苏离贱兮兮的说道:“我也今天才知道,时娆胆子那么小,你说她拎包跑路不会是知道你的底细被吓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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