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缨。”
镇南王妃安排完这一切,整个人疲乏地靠在席榻上。她轻声唤着裴缨,想在裴缨这里获得支持的力量。
“阿娘,我在。”
裴缨知道,镇南王妃的这番做法,是目前较为妥当的处置方法了。
她也慢慢想通了,或许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这个时空的人,他们的命运走势,也跟着改变了。想来也是,若一切人和事都没有变化,她最终又如何能改变萧景珩的命运呢?
只是,这个变化,让她也需要重新辨别身边的人,哪些是值得信任的。
裴缨抬首看着坐在席榻上的镇南王妃,她的母亲。
当年,镇南王裴誉与南疆奇女子司璇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在求得梁帝赐婚后,二人便一道驻守在边关,已二十余载。裴誉这一生,只娶了司璇一人,并无其他妾室,二人相敬如宾恩爱多年,膝下育有二子一女。
南疆女子多生得美艳动人,司璇的美,自然是不同于北梁那些温婉莺莺的女子,眉眼间多了一股豁达明亮的美。
即使已年近四十,众人津津乐道的镇南王妃司璇也依旧美艳如初。
但如今,她却像被折断了翅膀的百灵鸟一样,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司璇一直都不善于处理后宅的事,她总乐得个清闲,镇南王裴誉也很清楚。而且,裴誉心疼她,也就把王府的事,都交给庄岭来打理了。
只是徐娘的事情,庄岭不能直接处置,必须由镇南王妃司璇亲自发落。
“阿缨,你觉得,徐娘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对于徐娘的事,司璇依旧有些失神,她始终觉得,徐娘不会是这样的人。
裴缨心底也没底,只能宽慰司璇道:“阿娘,具体是怎样,我们何不去亲自问问她呢?”
“这……也是。那阿缨,你陪我去一趟吧。”
“好,阿娘。”
其实司璇是真不想理这些事的,但王府现在各种突变,裴誉又回了军营,她想置身事外,也不太可能。
裴缨也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徐娘被查出有事,肯定也没那么简单。
母女二人各自带着心事,一起来到镇南王府的后院地牢。
徐娘被庄岭派人迅速抓住,此刻,正秘密关押在地牢。因为徐娘是王府的老人,平日里也还有些威望,看管的侍卫并没有过多为难她。她现在,正一脸气定神闲地品着茗、吃着糕点。
“王妃驾到~”
听见有人传唤,徐娘这才放下手中的糕点,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奴婢叩见王妃。”
司璇对眼前徐娘的处境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起来吧。”
一旁的裴缨则环顾着四周,发现地牢的环境确实很糟糕,但徐娘的气质,却丝毫不减,足以证明她内心的笃定——要么她是冤枉的,要么她是镇南王妃司璇都动不到的人。
司璇也觉察徐娘的异常镇定,这实在太不符合一个被抓到地牢里的人的模样了。
“徐娘,你可知为何抓你?”
徐娘依旧恭敬地低着头回道:“回禀王妃,奴婢不知。”
“你不知?”司璇反问,语气有些讽刺,“你说你不知?我看你在这地牢里,倒是挺悠闲的呢?”
徐娘闻言,浅笑着回道,“回禀王妃。奴婢既然不曾犯事,被抓到这儿,只怕有什么误会,等那误会都解开了的话,我自然就能回去了,那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误会?”
司璇冷笑,“啪”地一声,把庄岭递交的账本扔到徐娘面前,斥责道:“徐娘,你倒是解释解释,这些钱,都用去哪儿了?”
裴缨上前挽住司璇,轻声安抚着她道:“阿娘,先别气,等徐娘说说看。”
徐娘捡起地上的账本,打开一看,神色巨变,她没想到,这账本,竟然都被镇南王妃找到了。
徐娘瘫软倒在地上,与方才的悠闲全然不同,她一脸颓然道:“王妃,奴婢无话可说。”
“你若只是套取王府资产,我尚且还能留你性命。可你打着王府的旗号,在外面惹是生非,欺压百姓,侵占良田,这些,你可认?”
司璇一字一句说着徐娘的罪行,她急得爬到司璇的脚边,哭喊道:“王妃,我说我是被逼的,您信我吗?”
“谁逼你的?”
“&%&……”
徐娘嘀咕着想说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她捏住自己的脖子,想吐又不出来,十分痛苦不已。
一直在旁观的裴缨,发觉徐娘这个症状不对,赶紧对庄岭喊道:“岭叔,快叫大夫,徐娘可能是中毒了!”
说着,她连忙蹲下身想帮住徐娘,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徐娘嘴里不停吐着白沫,身子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裴缨伸手在徐娘的鼻翼间探了探,确定她已经没气了。
“郡主,千万别!”
庄岭安排人找来了大夫,见裴缨离徐娘这么近,便出声喝止,“郡主,徐娘因何中毒还未查清,还请郡主莫要靠近,以免伤了玉体。”
司璇也赶紧一把拉起裴缨,退到一旁担忧地问道:“阿缨,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母亲。”
裴缨宽慰着司璇,又看向断了气的徐娘,觉得被人又摆了一道。而她们,连暗处的人到底是谁,都还不清楚。
“母亲,徐娘的死过于蹊跷,还请母亲立马封锁地牢,彻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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