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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江鹤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晨雾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缥缈,亦像是降临的救赎。“闹够了没?”他开口,语调冰冷。时娆身体微微一僵,在他看来,她在胡闹吗?她强行压下心底的抽痛,站起身解释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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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晨雾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缥缈,亦像是降临的救赎。

“闹够了没?”

他开口,语调冰冷。

时娆身体微微一僵,在他看来,她在胡闹吗?

她强行压下心底的抽痛,站起身解释道:“我不是……”

没等她说完,江鹤辞便不耐烦的冷声打断:“我不想听,也不想再在这里看见你,走!”

时娆手指局促的攥着衣角,红了眼眶:“求求你,给我两分钟时间就好,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

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卑微,或许过去一贯如此,早已经麻木成习惯。

江鹤辞眉宇间都是隐忍,仿佛在强行压制着怒意:“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想再在这里看见你,立刻离开!”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走掉,仿佛多呆一秒都会让他难受无比。

时娆追了两步,因为坐了一晚上,双腿有些麻木,直接摔倒在地,手掌被坚硬的地面磨破了皮,传来一阵阵刺痛。

听到动静,江鹤辞脚步微微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回头。

本以为他肯出来见她,便是给了她解释的机会,没想到,只是厌恶的把这当做死缠烂打。

是啊,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和女人度良宵的时候被打扰?想到昨晚他搂着别的女人的那一幕,时娆心彻底沉了下来,再燃不起一点星火。

不多时,太阳缓缓从天际升起,光芒冲破黑暗,犹如破土而出,穿透薄雾,刹那间,光芒万丈。

终于,时娆披着晨光,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冷清的街角。

酒店房间内。

昨夜被江鹤辞搂着的那个女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跟前,说道:“江总,人已经走了。”

江鹤辞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看似休闲放松的姿态,目光却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马路,眉头微微拧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女人微微俯身:“那我先下去了,今天的行程我放在这里了,您待会儿看看。”

江鹤辞没再做声,只是烦躁的挥了挥手。

女人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之后,试探的说道:“江总,您要是担心时小姐……”

江鹤辞冷声打断:“她不是小孩子了。”

……

时娆回到江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除了关于她的一切很糟糕之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她回到房间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所有的行李,转身走回到床边,拿出纸笔,笔尖半晌都没落下,临了头,她连用什么话跟江鹤辞道别都不知道。

最终,她只写了一句话:愿余生安好。

留下的银行卡里,是她之前攒下的所有的钱,剩下没存够的,她会每个月分次打到这张卡里,这是她和江鹤辞,唯一剩下的联系。

这近二十年的闹剧,终于要结束了吗?她也如愿以偿的可以离开,重新开始,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临走前,时娆把李瑶约出来,将辞职信交给她:“这个帮我给医院。”

李瑶难受的搓着手:“你打算去哪里?真的要走吗?秦风不是已经把网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吗?已经没事了啊……”

时娆叹了口气:“这次真的要走了,决定了去哪里再告诉你吧。或许以后我还会回来,毕竟,我在这里长大。记得帮我跟秦风说声谢谢,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李瑶知道,时娆决定的事,没办法改变,便说道:“那你安顿下来给我报个信。”

时娆点点头,两人笑着道别,但是都红了眼眶。

远去的列车呼啸着鸣笛启程,时娆选择列车是想慢慢看着沿途的风景,一点点阔别过去。

从五岁起进江家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一闪现而过,奔涌的眼泪怎么都忍不住,浸湿了衣襟。

列车驶离江城境内那一刻,她在心里默念:再见了,江鹤辞。

……

“鹤辞,时娆走了,辞职信已经交到医院了,我去你家看了,她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留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给你。”

江鹤辞接到贺言电话的时候,拿着文件的手僵了僵,顿了两秒,他淡淡的说道:“还有别的事吗?我在忙,先挂了。”

挂断电话,他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助理端了咖啡上前:“江总,您没事吧?”

助理,亦是之前在酒店门口他搂着的女人。

江鹤辞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大厦,心情有些烦躁,连抿进口中的咖啡,都变得苦涩不已:“怎么这么苦?”

助理急忙说道:“我马上拿糖过来!”

他抬了抬手:“不用了……订今晚的机票,回江城,剩下的事,交给老余处理。”

夜里的江宅死气沉沉,江鹤辞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顿了一会儿,才抬步进去。

看到时娆留下的信和银行卡,他烦躁的一股脑丢在了一边,那个女人,早就计划好要走了吧?

很快,贺言驱车赶了过来,神色有些许紧张:“鹤辞……”

江鹤辞视线冷厉的扫向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言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既然网上那些照片是李梦溪传上去的,要怎么办……你看着来吧。我早就跟她分手了,谁知道她会搞这出?”

没错,李梦溪打掉的孩子,是贺言的。

当初为了避免麻烦,他才求江鹤辞帮忙处理的,这才有了江鹤辞带李梦溪去堕胎的事儿。

江鹤辞冷哼道:“反正你的风流债不止这一桩,那我就让苏离去帮我处理了。”

苏离,江城响当当的人物,玩的是道上那一套,三人认识多年,彼此都了解各自的手段。李梦溪要是落在苏离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贺言神色微变:“鹤辞……不至于吧?李梦溪这事儿是做得不地道,我问了,她说她那天喝多了,随手拍了发到网上的,第二天才知道干了这混账事,已经覆水难收了。何况……这事儿那个秦风都帮着解决了,算了吧。”

江鹤辞不轻不重的一拳砸在贺言胸口:“没有下次了,别让我再在江城见到李梦溪,不然,你再多情也没用。”

贺言被打得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弱弱了比了个‘OK’的手势:“那要不要去把时娆追回来?”

江鹤辞一听到时娆的名字,便蹙眉道:“滚!管好你自己的事。”

兜兜转转,时娆还是回到了五岁前和母亲居住的小镇。

这里远离繁华的都市,天空湛蓝,空气清新,仿佛还是当初的模样。

母亲死后,骨灰安葬在了这里,那是母亲生前的愿望,这里,也是母女俩的出生地,亦是母亲被辜负的开始。

回到起点,意味着她可能不会再见到江鹤辞,也意味着,她要把过去那近二十年的时光当做旧梦遗弃,可要彻底从那场梦里醒来,又谈何容易?

庆幸的是,从前她和母亲租的带院子的房子还在,这些年还翻修过了,只是,房主变更了,目前房子有人居住。

这套房子挺大,完全可以分租,她对这套房子有着特别的情怀,所以到底是要到了新房主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询问了租赁意见。

得到对方的许可,她才上门洽谈。

她到的时候,院门没关,她叫了几声没人答应,犹豫了一下,抬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跟从前还是大致相同,葡萄架和满园的绿植比当年更加茂盛了,她意外的发现,她小时候种的那株月季还活着,枝叶被修剪过,但也长得老高了,这个季节,正是开花的时候。

她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说来可笑,她曾经还幻想过,能和江鹤辞在一起,为他打造完美的花园。现在回想起来,不过只是觉得幼稚罢了。

看得出神时,一个清冽的男声从身后响起:“租房的?”

她回头,对上了一双惊艳的桃花眼。

男人大大咧咧的穿着浅灰色背心和同色运动裤,稍长的头发往后梳起扎起了一部份,身材掀长,看起来像是刚起床,手里还拿着水杯和挤了牙膏的牙刷。

偏偏这家伙不会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大抵颜值就是正义吧,时娆不得不承认,这个新房东,长得挺帅的。

她礼貌的自我介绍:“对,我就是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那个要租房的人,现在您住这里吗?可以分租一间房给我吗?我就一个人住。”

男人顾自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接了水,若无旁人的开始洗漱。嘴里顶着牙膏沫,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租房看眼缘,是美女我就租。”

说着,男人回头朝她眨了眨眼:“你符合要求。”

时娆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怎么好像有点不正经的样子?她已经在酝酿‘要不我再到别处看看’这句话了,那家伙又突然话锋一转,正经了起来:“八百一个月,押一付三,最少住满三月,中途退租不退钱。”

这些年小镇在发展,好像在打造风景区,来往的人流量不少,这个价格合适。

时娆硬着头皮重复的问了一遍:“那您……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男人漱完口,随意的抽了毛巾擦拭嘴角的水渍:“不是,就最近在而已,所以大多时候你算是花八百块租了整套房子,很划算。”

时娆松了口气:“那谢谢了,我尽快搬过来。”

签租赁合同的时候,时娆才想到问起房东的名字:“那个……您叫什么啊?以后就是邻居了。”

男人看着她,眸子微微眯起:“苏离。”

时娆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签好合同,她就回暂住的宾馆拿行李了。

苏离目送她远去的身影,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鹤辞,你的人,在我手里。

信息末尾,附上了一个奸笑的表情。

此时江城,正在开会的江鹤辞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打开短信,看清内容,他唇角勾几不可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并没有丝毫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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