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流浪汉就是李存壮,却没有杀人。
这期间一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之后的十分钟之内,凶手要做的有两件事情。其一,将李存壮留下来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其二,消除李存壮的脚印并且将木板和椅子带走。按照时间去推算,十分钟过后,电路抢修工人便发现了尸体。
那么如何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消除痕迹,并且将椅子和木板都带走呢?
你生活的这个世界,真的是你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么?你生活在光明中,可有些人的工作从来都属于黑夜。你不知道黑暗中会发生多少事情,因为这不是属于你的世界。
那么如果一个人可以不留痕迹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话,他不是活在天上,就是活在地下。
“铁道下面一定有暗道,可以快速的通向两边。”我对邵组长等人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再看看那个地方。”
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邵组长决定多叫一些人手。
“小刘,多叫一些人手来。”邵组长说道。
小刘点了点头,嘟囔着说道:“最近的事情还真多,人手块有些不够用了。”
邵组长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几乎调动出了所有的人手,我们第二次赶往现场。
车上,玛丽说道:“如果说真的能找到这地方的话,那么……”
我接着玛丽的话说道:“那么凶手就很好确定了。”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下雨,铁道两侧的泥土地结实了很多,至少不会让人一脚便陷入泥泞中难以脱身。我们在据发现尸体的几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鞋印,因为只有一只鞋印,右侧的痕迹是一个洞。
这是李存壮确实离开的证据,有人将他靠近尸体附近的脚印清除了,也就是说如果这里有通道,便在这短短百米的距离之间。
邵组长重新看了一边现场,说道:“昨天环境漆黑,我们能看到的范围很有限,现在看来,凶手离开的方式很简单,如果是白天,我们恐怕一眼就看出来了。”
地球是圆的,可我们生活在上面的人觉得是个平面,因为地球太大了。凶手仅仅是利用了一块木板,他往前走,手里拖着木板。每一个脚印都会被木板磨平,这就是他消除脚印的方法。
如果你站的远一些,如果昨夜的光线如同今晚一般明亮,你就会发现,靠近铁丝网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犁出来的痕迹,那你就能跟着痕迹寻找,直到你找到了一个隐藏在泥土中的铁环。
将铁环拉开,你便会看到一个地下的世界。
邵组长派一些人守在上面,我们打开手电筒,进入了其中。
这是一条幽暗的走廊,到处都散发着潮气,昨夜的暴雨使得这里成为了积水渠,能够淹没人小腿的积水散发着臭味,上面漂浮着的是死老鼠的尸体,这些老鼠看起来有一个小猫那么大,如果不是这场雨,这里仍然是它们的天堂。
一条条几十厘米长的水蜈蚣在水面上快速掠过,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看了玛丽的表情,邵组长还是说道:“你就在这等着吧……”
我和邵组长以及谷琛率先进入了通道,接着就听到“噗通”一声,扭头看去,原来玛丽也下了水。
“看什么看。”玛丽说道。
我耸耸肩,淌着这散发着恶臭的积水往里面走。这水混着泥土垃圾,浑浊的看不清脚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脚下滑腻腻的,像是踩在了一团棉花上,又像是踩在了什么腐烂的尸体上。
越往中间走去,里面的世界便越加的黑暗起来。
轰隆隆的声音突然从我们的头顶传了出来,在这狭小的通道内显得整耳欲聋,似乎世界都跟着颤抖了起来。玛丽突然叫了一声,整个人朝后一仰摔进了污秽不堪的积水中。我赶忙回头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污水中拽了起来。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笑着说道:“不就是火车经过嘛,你看把你吓的这个样子。”
玛丽此刻却是没有心情和我斗嘴,她瞪大了眼睛说道:“有人在水底,他用手拉了我一下!”
这句话让我浑身发麻,就好像晴天霹雳一般。有人竟然藏在这污秽不堪的水中,而且还拉了一下玛丽的脚?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谷琛就已经一头扎进了污水中,片刻,谷琛拉着一只手站了起来。
这是一只极胖的白花花的手,不知道被水浸泡了多长时间,手掌手指上满是白色的褶皱。顺着这只手往下看去,是同样被泡的发白发皱的胳膊。我的手电筒继续往下照去,一个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这个头一半在水面之上,一半仍旧泡在水中。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的头啊!这头简直有一只牛的头那么大……
巨人观,昨天晚上下了暴雨,今天天气却很闷热,一具尸体泡在这样不通风而湿热的环境中,只要一天就会成为这种样子。如果你现在用手锤击他的肚子,他会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
“刚才你好像没少喝这里面的水……”气氛有些冰冷尴尬,我向玛丽开了一个小玩笑。
玛丽本就捂着嘴站在一旁,此刻听到我的话,再也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尸体被谷琛抬了出去,我们终于看到了这具尸体的全貌。整具尸体明显都大了一圈,衣服死死的裹在尸体的身上,皮肤呈现一种绿色,尸体下的血管清晰可见,绿紫色的。
尸体穿着的是制服,从制服上来看,我们很容易能够辨认出他的身份。
这是一名铁路工人。
一队人将尸体运送到殡仪馆进行解剖,一队人前往铁道公司去证实死者身份。
趁着尸检报告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们调来了抽水泵,既然有具尸体在通道中,那么通道中可能还有其余的东西。
玛丽又吐了两次之后,通道中的水终于被抽干净了。我们三人再次进去,可这次玛丽说什么都不下去了。没有了积水的阻碍,我们很快的走到了通道的尽头,打开头上的木板,我们发现,我们来到了铁丝网的另一侧。
我们来到了铁道的另一边,并不在铁道上。
又一辆火车带着轰鸣声从远处驶来,不一会儿又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心中隐隐觉得抓住了什么东西,可有些碎片还不能够串成一条线。
很快,尸检报告发到了邵组长的手上,这名铁道工人死亡在昨夜凌晨,在那名女子遇害后的两个小时之后。死亡原因是溺死,在他血液中测出了大量的酒精残留,也就是说,他在死之前喝了大量的酒。、
结论是,这名工人是意外死亡,抑或是自杀。
水抽干后,我们的确在通道中看到了大量的白酒酒瓶,根据时间上的推算,我们可以得出一个事实。当我们来到现场调查的时候,我们的脚底下,有一个工人在喝着酒。他靠着墙,在黑暗中饮酒。
然后,他喝醉了,他躺在了通道中,月老越多的雨水漫过了他的手臂,漫过了他的脸,他的鼻子,直到全部将他包裹了起来。他于睡梦中死去,就在我们的脚底下死去,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通道里的所有东西都带回去,一个个检查。”邵组长说道。
“组长,死者的身份查明了。”一人说道。
罗勇军,四十五岁,铁道工务,负责西郊这一段铁路的维修和保养。他每天的任务是从简易的小屋出来,在铁丝网中沿着火车道一路往前走,直到一个隧道口处返回。他在铁路上敲敲打打,他干这一行有二十年了,他只要听声音就能听出这段铁路是否哪里出了问题。
“远处有个临时搭建的小房子,我们在那里发现了罗勇军的工作记录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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